赵喜宝点点头,表示很満意。接着又来到了省建筑队的工人住处,叮嘱这些人今天都要好好休息,因为明天的奠基典礼并不是单一的开基仪式,而是在长省来观摩完后马上开始破土动
这些建筑工人听了,都围着赵喜宝追问那苫布里遮掩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喜宝故做神秘的笑而不答。而这时,李汉和赵凤赶到了现场,由赵喜宝陪着巡视了一遍,又详尽的打听了下准备的情况,觉得赵喜宝做的还算可以,就驱车来到了市府政。
赵凤以为李汉是来和长市研究如何接待即将到来的长省大人的事,可一到地方,才知道自己错了。
邱长市的办公室这两天特别的规整,连桌子上平时很散乱的文件都摆放得有棱有角,而且李汉和赵凤这几次来,都没再看见他悠哉自在的看报喝茶,始终是一本正经的在那处理手头积庒的一些待批的报告。
“李汉,呵呵,那边都弄好了?明天可要见真章喽。”邱长市这些天和李汉的关系已经相当的熟络了,看见他进来,当即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嘿嘿。”李汉也不客气,和赵凤坐在了沙发上。
“哦?”邱长市一楞,知道李汉嘿嘿一笑就是有事:“还欠什么东风?李汉,你是不是又朝我要东西来了?”
李汉一笑:“邱长市,你说哪去了,我今天来是跟你反应点事儿。”
“什么事?”邱长市疑惑的看着李汉。
“是有关咱市傻子屯的。邱叔叔,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李汉竟忽然变得很激动:“这事我本来不想说地,可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所以我决定还是告诉你吧。”
“到底怎么了?”邱长市皱了下眉头,要说傻子屯可是他的一大块心病。不但是他,从建国到现在地多少任导领一提到它就头疼。
傻子屯是松江市下属北华县辖区的一个大村屯,住在那里的人十有七八是智障患者,剩下的也不是很健康,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耝脖根病,家国在六零年的时候曾经派人到那里专程的研究过,但因为运动接连不断中途放弃了,接下来便是文化大⾰命,现在虽然家国恢复了稳定。但还没能腾出手来顾及这事。邱长市和其他导领一样,都想在自己的任期內把这个事弄明白。可眼下的医学和时刻变换的政策也让这些想⼲出点事地人无能为力。
眼下李汉冷不丁的提出这事。不但邱长市惊讶,连一旁地赵凤也倍感纳闷。
“是这样地,邱叔叔。我听人说傻子屯之所以会总出智障患者是因为那的水有问题。”李汉认真的道。
“李汉,这事可不是乱说地,要有充分的证据才可以讲。”邱长市吃惊不小,盯着李汉道。
“邱叔叔,我这不是乱说。您还记得我那有八个老兵吧。其中闫同叔叔在没到国外之前就住在离那不远的地方,闫叔叔从小就是个爱国的大英雄。他在临走前为了能搞明白傻子屯的事,曾经带了那地一些土去了国外,可因为当时他⾝处地德国正在打仗,就耽搁了几年,但在四八年回国的时候,他得到了结论,说傻子屯地土呈強碱性,这样就会促使那里的水严重缺碘和钙,从而也导致了甲状腺大肿或者智力发育不全的恶果。”李汉一口气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邱长市。
“真的?真是老闫…不…闫老兵对你说的?”邱长市脸上的变化很大,似是很激动。
“我怎么能骗你呢,是闫叔叔亲口跟我说的,他不让我朝外说,我估计可能是因为府政蹲了他的监狱心里有怨气吧,可这阵子你对我这么好,我想这事告诉你后要是让你解决了家国的这块心病,估计对您今后的前途可能帮助,所以就忍不住还是说了。”李汉非常郑重其事地望着邱长市说。
“原来是这样,好,考我虑一下。”邱长市话语虽很平和,但眉宇间明显涌动着难耐的喜悦:“李汉,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事,我想如果邱叔叔赶在明天长省来之前能拿出个整治傻子屯的方案的话,再加上奠基庆典,那可就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啦,嘿嘿,这个事就是我刚才说欠的那个东风。”李汉故意装做不懂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含义,笑着朝邱长市道。
“臭小子,以后不明白就别乱甩词儿,实诚儿的说话多好。”邱长市瞪了李汉一眼道。
“嘿嘿,知道了,邱叔叔,那我走了。”李汉说着领着赵凤走出了长市办公室。刚一出来,赵凤就忍不住问:“李汉,你到这来就为了说这个事?”
“啊,怎么了?这不也是做好事么。”李汉笑着朝前走。
“莫名其妙。赵凤嘟囔了一句紧紧跟上来。李汉听见了赵凤说的是什么,但他没有解释。刚才此举他是别有用心而且是早有打算的。按他自己的计划,要想离开松江市最快也得一年,虽然眼下的政策看似一天比一天好,但李汉知道,在过两个月,国全都会放开,而且放开的幅度会非常的大,但到年底马上又象去年的九月风暴那样严厉,政策又将变回原来的经营模式,而到了那个时候,府政公私合营的招牌就是最好的保护伞,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要和市府政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在政策回缩时大展拳脚。
为了这个事,李汉闲暇的时候琢磨了很久,最后才想起傻子屯的事。他记得傻子屯当时在国全是出了名的大难题。而且为了这事,在八二年地时候。家国的三号首长曾经专程带人来到这研究过,也是那一年得出李汉刚才跟邱长市所说的那些结论。李汉把这个事说成是闫同告诉他地,是他觉得这个邱长市好像跟闫同有着很深的渊源。因为第一次跟邱长市见面时,邱长市最后叫住他点着闫同的名字欲言又止的印象一直留在李汉脑海里。为了让邱长市相信自己,李汉也只能撒谎是出过国的闫同告诉他的,至于会不会穿帮,李汉一点都不担心,只要邱长市能提前两年把这个事提出来了,得到了成绩他还能怪罪自己?
正因为这样,李汉看今天工地上都已经准备就绪,就顺便把这个事办了下。他相信现在这个邱长市一定再忙着搞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个资料哩。就怕他不做,只要他做了。就会欠我个大人情,到时候就什么都好说了。还有。这个事一旦提出来。肯定会造成轰动,说不准家国的首长还会提前来这,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机会和首长接触了。
就在李汉苦心盘算之际,邱长市的办公室忙成了一锅粥。四五个秘书正在邱长市的指点下紧急起草着一份关于治理傻子屯地具体方案。
早上八点。工地前的街道上就挤満了人。他们都是在报纸上获悉今天是寄卖市场奠基典礼地曰子。有地甚至连班都没去,为的就是想一睹松江市第一个八层建筑奠基典礼的壮阔场面。
一些察警全副武装,在大呼小叫地叫这些人靠后,因为长省的车队马上就要抵达现场了。李汉站在工地的门口。今天显得格外的精神。他的⾝边站着来打前站地邱长市地秘书还有十几个府政的员官。
没过多久,一辆带着警灯地吉普车当先开了过来。隔着不远就是邱长市的坐骑,接着是四辆黑⾊的红旗轿车,再后面就是一顺水的吉普车,一看就知道是市辖各县县长的车,足有二十几辆。
一下子看见这么长的一支车队,这在松江市是前所未有的,以往长省到这来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几辆察警护驾,可今天却不同,几乎松江市的吉普车全部到位了,在眼下的这个年代,这样的场面足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来旁观的这些市民们何曾见过这等的阵势,有的不由忍不住大声的叫喊起来,但很快就被赶过来的察警制止住了。车队刚一停下,邱长市就跳下车快步走到了第二辆红旗轿车前,而这时车门也打开了,先下来了两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中年工作人员,须臾,一个体态略微发福的五旬开外的人踏出了轿车,他个子不⾼,但耝眉⽑下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极強的威势。
李汉估摸可能这位就是长省大人了,一时心里还有点紧张,毕竟这在前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但他马上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老子也算是名人,有什么可怕的。
长省下车后,另外三台红旗车里又下来十几个人,个个衣着笔挺,派头十足。
“刘长省,请。”邱长市打着手势,面容异常严整领着长省大人来到了李汉面前,还没等他开口,长省却先说道:“邱长市,哪位是李汉?”
“我就是李汉,长省你好。”李汉很从容的伸出手去。
刘长省上下打量了下李汉,眼神中掠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讶然:“小伙子果然很年轻嘛,好,好。”长省连说了两个好字。
“谢谢长省夸奖,这都是党的政策好,才使我有了发展的空间。”李汉満脸恭敬的说道。
“这些炮是⼲什么用的?”长省的目光注意到了旁边的八门六零炮,不解地问。刘长省,这是当礼炮用的,为的是能把气氛搞得热烈一点…。”邱长市看见长省板起了面孔,不敢在往下说了。
“乱弹琴!这队部的炮是用来保卫家国的,岂能这样蹋糟?”刘长省威势势地瞪视着邱长市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