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督办边防事务的吴大濊闻知此事怒火中烧,多次向朝廷建议,与俄国划清界址,限令俄方将从前侵占珲舂界內的地方一律交还。1885年,光绪帝谕令吴大濊会同珲舂副都统依克唐阿为正副使,前往中俄边境谈判。经过长达近半年的艰难谈判,中俄勘界宣告结束。在吴大濊的坚持和努力下,这次勘界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收复了1861年后被沙俄侵占的大部分领土,据约纠正了私移和错位的界牌。
鉴于以往“马驮碑”的教训,吴大濊和依克唐阿命人铸成一个“定海神针”似的巨型铜柱,于岩杵河至珲舂要道的长岭子上竖起了铜柱界碑,铜柱⾼十二尺一寸五分,宽三尺零三分,上刻吴大濊亲笔篆书:光绪十二年四月,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吴大濊、珲舂副都统依克唐阿奉命会勘中俄边界,既竣事,立此铜柱。立柱后,吴大濊依然放心不下,于是又命人依此柱原型缩小,做成一批“铜柱墨”传布于世。果然,1900年俄国趁英法联军入侵京北之机,公然将铜柱碎为两段,运至伯力博物馆,让沙俄没有想到的是“铜柱墨”仍存于世间,成为略侵者悍然入侵的铁证。
“听老弟如此说来,这小小的铜柱墨想必是很值钱了?”许传尧眼中立现贪婪之⾊。
“铜柱墨历经百余年的磨难,存世的数量太少了,估计也能值几千块吧!怎么听许经理的口气,象是有点舍不得啊!”季凡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许传尧,他面沉似水以进为退地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送出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会出尔反尔呢!”许传尧被季凡看穿心事,脸上不由一红,连忙讪讪地解释道。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我看事不宜迟还是抓紧时间交易比较好。”包大兴作为中间人在旁撮合道。
于是三人小心翼翼抱着那些字画放到楼下许传尧的车內,开车到行银
理办完转帐交割手续,接着把那些字画送到季凡的家中。许传尧一百多万到手心里格外⾼兴,无论也要安排季凡吃饭,季凡盛情难却只好说白天还要上班,答应他晚上赴宴。
下午,季凡给⻩欣怡挂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有事,今天不能去练车了。⻩欣怡笑着说象你这样没个长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猴年马月才能独自上道,接着在电话里对着他一顿谆谆教侮才挂了电话。
“老弟,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你这次可是替我解了燃眉之急呀!”酒桌上许传尧端着酒杯殷勤地劝酒道。
“许经理,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嘛!不存在谢不谢的。”季凡淡淡地说道,眼前的这个许传尧实在是太市脍了,季凡对他实在是不太感冒,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这个场合若不是顾及包大兴的面子就是用八抬大轿来请他,他都不会参加的。
“老弟眼力独到,鉴定水平一流令我佩服之至。”许传尧对季凡的冷漠毫无察觉犹自奋兴地说道。
“许少,我这位老同学不但精于书法绘画和博奕之道,而且知识渊博,在大学时就被同学们称为‘J博士’。”包大兴在旁夸耀道。
“老弟我听说古玩收蔵这行水可很深,但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窍门,老弟可否赐教一二,给我也指点一条发财的捷径。”许传尧对于这堆看似毫不起眼的破字烂画居然卖了一百多万,不免有些眼热,借着喝酒的这个机会问道。
“古玩收蔵讲究人无我有物以稀为贵,在文化改⾰命期间,破四旧把古玩字画作为封资修的东西或砸烂或销毁的时候,长舂市有一收废纸的王老汉却以每公斤两⽑五分近似于白送的价格,收取名人字画。当时他家里人对此举都不理解,认为乱世⻩金,盛世古玩,这个时候收蔵名人字画不合时宜。可这个没念过几天书,没有多少文化的王老汉却认为,到了太平盛世的时候,人们都想起来收蔵古玩字画,价格一定会抬起来,到那时候有的名人字画就是想收也收不到了。文⾰结束后,他随便拿出几幅字画就赚了个钵満盆満,一时间王老汉的故事成了古玩收蔵界人们竞相谈论的话题。”
“精彩真精彩,我要是能有他这种好运就好了。”许传尧有些眼红地说道。
“贪心不足蛇呑象,我说许少你就知足吧,这次脫手你不也赚了一百多万吗?”包大兴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那是。”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饭后尚未尽兴的许传尧极力张罗着去酒吧潇洒,大家在他的提议下出了饭店打车来到五月天。
华灯初上,酒吧里宾客盈门,好不容易找到张空桌,三个人点了两瓶红瓶,要了几个果盘继续开喝。季凡倒是头一次来这种场所,对这里的一切充満了新鲜感,忍不住四下打量着,酒吧的设计采用时下颇为流行的前卫大胆的理念,典型的欧式风格。无意之中季凡在吧台前喝酒的男女中发现了一个孤单落魄的⾝影,感觉非常熟悉。
女孩轻轻摇动着座下的转椅侧⾝换了个角度,此时季凡看得真切,那张美丽冷艳令人不可逼视的俏脸映入他的眼帘,这不是华信拍卖行的冰美人谭冰吗?
“老弟可是看上了那位美女,要不要大哥我去帮你请过来。”许传尧见季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谭冰以为他看上了人家,带着一脸坏笑说道。
“许经理多谢你的好意,实不相瞒我和她也是旧识,让你代为引见我看就不必了。”季凡委婉地说道。
“老弟艳福不浅呢!大哥我也是欢场中人,据我观察这女子确实是年轻貌美,不过她面若桃花冷如寒冰,恐怕老弟是有心摘花无福享受啊!”许传尧垂涎欲滴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个许传尧越说越下道,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是用下半⾝思考的动物,实在是令人生厌,季凡闻听此言,不由微邹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