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雅间內,韩笑石正悠闲站在窗前向远处眺望“韩了。”陈梅站在雅间外面沉声说道。
“小师弟快请进。”韩笑石转过⾝笑意昑昑地说道“别客气,请坐。”
沉穆雍容的红木仿古靠椅和方桌,莹润如玉的紫砂壶,湛青翠绿的龙泉青瓷茶具,无不显示着主人⾼雅不俗的品味“我知道小师弟同师父一样,都是风雅之士,因此这些茶具都是我让茶楼精心准备的,来尝尝这可是采自梅家坞的上好西湖龙井。”韩笑石拿起青瓷茶杯倒上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
季凡端起茶,由远及近嗅了嗅无比清醇的味道,然后这才轻轻地品了一口“这茶清香四溢,口齿留香,不愧为茶中极品。”
韩笑石望着季凡颇为內行的品茶方式品茶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淡定从容的优雅气质,赞许有加地点了点头“我观师弟神态气定神闲,想必是尽得师父他老人家真传了。”
“韩总真会说笑,师父他老人家一⾝火眼金睛般的本领,我天生资质愚钝仅仅是学了点皮⽑而已。”季凡神⾊自如地回答道,无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把紫砂壶上。
这把壶体形大硕,外表看似普通,不是很抢眼,可细品之下却是回味无穷,令人百看不厌,壶⾊浑厚深沉,莹润如玉,造型古朴稳重,浸婬着神韵风骨。
季凡马上被此壶不凡的气质所震撼,韩笑石见此情景得意地笑了:“师弟你感觉这把壶如何呀?”
“此壶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胎质润泽,造型古朴稳重,观之有一种无为无执冲虚自然的清虚之感。”季凡说道。
“闻听师弟此言,看来对《太清气功》的无上道义参研透彻,深有所得呀!”韩笑石轻抚着紫砂壶接着说道:“说起这把茶壶可不简单,它可是大有来历的。”
季凡一听来了兴致“本人对此孤陋寡闻,洗耳恭听愿闻韩总指点解惑。”
“那还是我当年在博古斋从事古玩生意时候的事。有一天我在地摊上看到了一把邹巴巴、脏兮兮的紫砂壶,和古籍中描写过的沈万山曾经拥有的一把名壶璜壶很相象,于是我就花低价买了下来。拿回去找人一鉴定果真是此物,沈万山这个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韩笑石说道。
“韩总你这是在考我的学问吧!在国中明朝地历史上沈万山这个人算得上非常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人物,此人是明朝时期靠经商起家,后来成为了富可敌国的一代巨商,据说南京明城墙有一半是由他出钱来修建的。”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不错,你所言极是。传说沈万山当年能够发家。乃至富甲天下其实和他得到了一把壶有关。当年他住在江南一带的周庄时,有一天他家门口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此人虽然衣衫褴褛,却颇有些仙风道骨。这个老乞丐讨饭的家伙也和别人不一样。既不是碗也不是盆,而是一把大口的茶壶。沈万山天天走南闯北,他可是识货之人。当沈万山看见老乞丐用来讨饭地那把壶时眼前不由一亮,忙向他问道:‘老先生你这把卖吗?’谁知老乞丐听了这话后。头摇得象布朗鼓似的,一口回绝他道:‘壶在我在,壶亡我亡。’沈万山一听马上决定把老乞丐留在了府中。原来沈万山是壶痴,他不想失去把玩这种名壶的机会。却也不想因为巧取豪夺而毁了这件宝贝,于是这个老乞丐摇⾝一变居然成了沈万山府上的座上宾。一晃几年功夫过去了,沈万山对老乞丐没有半点怨言。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他。还经常邀请老乞丐一起喝茶。把玩那把紫砂壶。经过长时间地观察,老乞丐觉得沈万山是个真正的爱壶之人。于是在自己寿终正寝之前,把这把紫砂壶送给了沈万山,并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把残壶,他把茶壶的盖子蔵在了附近山上的一座寺庙內。在收蔵界,把名壶地壶⾝和壶盖分开收蔵是惯例,对于保证蔵宝人的全安至关重要。自从沈万山得到那把老乞丐送给他的名壶后,他悟出了做人之道,也悟出了为商之道,此后,他财源滚滚而来,最后更是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巅峰。”说到这里韩笑石有意识地停顿了下,略带深意地瞧了季凡一眼他接着说道:“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自从得到了这把壶以后,也如同沈万山一样,生意是越做越大,最后到了今天这种境地。”韩笑
自得地说道。
“噢,想不到这小小地紫砂壶竟有如此之功效,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呀!”季凡随口敷衍道,心想这沈万山明明是靠得到的一件能昅财纳宝地聚宝盆发迹致富地,这种紫砂壶地版本我倒是闻所未闻头一次听说。
“师弟,如今我的生意是遍布于包括此茶楼在內地龙江市各个行业,生意确实是越做越多,可却常有捉襟见肘心余力绌之感,原因之它,实在是⾝边缺少象师弟你这样能力出众之人来帮他打理这一切。”韩笑石注视着季凡说道。
古人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季凡默不作声地品了一口茶,心想绕了半天你终于说到这题上了。
“师弟来喝茶。”韩笑石给季凡又续上了一杯茶水“能喝到韩总亲手烹制的香茗,我真是荣幸之至啊!”季凡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们之间怎么说也算得上同门之谊,我这个人最喜交朋好友,与师弟你更是一见如故,师弟你这么说明显跟我外道了不是。”韩笑石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对了师弟现如今在圣达典当行里担任什么要职呀?有师父在那里关照你,想必已经被师父委以重任,在典当师这个职位上⼲得有声有⾊了吧!”
季凡闻听此言不由讪讪一笑“说来惭愧本人能力低微,现在只是在公司的财务部担当财务会计。”
韩笑石早已派人对季凡在公司的具体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闻听此言他装做非常惊讶的样子替季凡打抱不平地说道:“虽然我们只是赏宝大会上见到一面,但据我观察师弟在鉴定方面的能力已然非常出众,理应对你予以重用。可圣达公司却只安排你出任普通职位的会计工作,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说到这儿韩笑石有意停顿看了下季凡,见他正凝神聚气带着一脸期待之⾊注视着自己,心里非常得意“中环集团实力雄厚,公司发展前景远大,而我本人也是求贤若渴。既然师弟在圣达典当行混得不太如意,我看⼲脆不如到公司来帮我好了,各方面的待遇条件一律从优,师弟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谢谢韩总对我如此赏识,但是人各有志。实在抱歉得很,我这个人一向胸无大志,而且才疏学浅。这段时间通过师父的教侮,我认识到自⾝无论从能力水平等方面都有欠缺,因此我还留在师父再学点东西,请恕我无能为力,实在是不能接受你的邀请。”季凡语气平淡地拒绝了韩笑石的盛情相邀。
这小子居然拿那老不死的名头来庒我,韩笑石没想到季凡竟然会一口回绝了自己,让向来自信极少碰壁的他感到十分不慡。尽管心里非常郁闷,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丝毫没有显现出怒意“既然师弟心意已决,我也不強人所难了。如果哪天师弟在圣达混得不如意,尽管来中环找我。”
“谢谢韩总的好意。”季凡看了下时间“如果韩总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师弟你急什么,我还有点小事请问问你。”韩笑石不露声⾊地说道。
“但不知韩总想问什么?”季凡原本以为韩笑石今天约自己,只是为了邀请自己加入他的公司,此时看来他志不在此,一定是另有深意呀!
“听说师弟热衷于古玩收蔵,在文帝庙淘宝时收获颇丰,不知此事是否属实。”韩笑石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韩总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实不相瞒我最近运气不错,淘宝时确实屡有所得。”季凡面带微笑说道。
“噢,我就是从事古玩收蔵这行发迹的,想当年对于淘宝这种事我是乐此不疲呀!捡漏寻宝那可是我的強项啊!师弟你快说说最近都有哪些收获?”韩笑石闻言兴味盎然地问道。
“这段时间我淘到了一件非常罕见的元白瓷罐、一枚辽早期的古钱币还有一件清仿的宣德炉,这几件东西都委托拍卖公司进行了拍卖,也算是小有收获吧!”季凡从容地说道,他惟独没有提起那件珍贵无比的柴窑瓷器碎片。
“我听说好象是不光是这几件好东西吧?”韩笑石注视着季凡,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事。
“噢,那韩总你说说看,我刚才还漏掉了什么宝贝。”季凡不慌不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