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一下子从背后抱住紧紧不肯
“你猜我是谁?”
继宗无心和柳儿开玩笑:
“公主不要再闹了…”
柳儿不懂继宗为什么又这么冷漠:
“继宗,你又怎了?你娘又生病了?”
继宗没好气地说:
“你别咒我娘行不?”
柳儿吐了吐头舌: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娘生病…”
“我娘生病怎了?又不会拖累你!”继宗噎了柳儿一句。
“你吃了火葯啊!”柳儿气急败坏地跳着脚“见个面比登天还难,我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却要在这儿听你说这些没着没落的话!我真是有⽑病,我真该掌自己几个嘴巴!”
柳儿气冲冲地想要离开,继宗一把拉住她的手:
“柳儿!”
柳儿不看继宗:
“你松手!”
“柳公主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像公主文文雅雅的,一点火就着!”继宗抓住柳儿的手,忍不住道歉“刚才是我错了,我又犯⽑病了。”
“我从小脾气就不好!”柳儿忍不住笑了“小时候总和皇哥哥抢风筝!可是父皇从来都是向着我!”
听柳儿说道“父皇”二字,继宗突然松开了柳儿的手。
“怎了?”柳儿不懂继宗的变化“哦,说到我家人你又不开心了是吧?我是公主有如何?生命又不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我能选择,我想当一只鸟儿,从皇宮里飞出去!”
“柳儿!你真的愿意与我一同离开京城?”继宗将信将疑。“你愿意抛下这一切?”
“我舅舅就带着小玉姐走了!”柳儿好钦佩小武和小玉地举动。“国舅他不当了,官他不做了,他就想带着心爱地人过普通百姓的曰子。人生只有短短数十载。为何不做想做的事?”
柳儿投⾝到继宗怀中,她把头埋在他地胸前: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离开,到一个他们永远也找不着咱们的地方去…”
翊坤宮。
几个宮女给凝翠试着簪子,无论是翠玉的还是珍珠的,凝翠都很是不満,她不耐烦地喝着:
“都下去下去!一群没用的奴婢!”
“郑妃娘娘这又发的哪门子地脾气啊?”柳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该办的事儿我也帮你办妥了,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原来是柳公主!”凝翠遣了宮女们下去“还以为公主因为下嫁之事没空来理会凝翠这等小人物呢!”
“下嫁?”柳儿大惊失⾊“你说什么?”
“难不成柳公主自己还不知晓此事?”凝翠故意睁大了眼睛“皇上要为柳公主营建一处府第,赐予千顷良田…”
柳儿这才觉得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郑妃此话果真属实?”
凝翠轻松自然地笑了笑:
“皇上亲口所讲…”
“怎么办?怎么办?”柳儿六神无主地转着***“不是说下嫁之事还有待考虑…郑妃,这次你可得帮我!”
不管柳儿多么着急。凝翠依然悠然自得地对着铜镜选着簪子,不着不慌地揽镜自照。
柳儿上前一把掀掉了铜镜,大叫着:
“你还有心思选这些首饰!快帮我逃出去!”
凝翠不甘示弱,她趾⾼气扬:
“这是坤宮!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即使你是公主。也不能在此撒野!”
柳儿对凝翠这种态度更加愤怒: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帮你引起皇上的注意。你怎会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还不知道在哪儿戳着等着白头呢!”
凝翠显然已经得势,她对柳儿的话不屑一顾:
“没人求你帮忙,也没人知道你到底如何帮的忙,没
皇帝宠幸他自己地妃子,还要求得公主的帮助!”
柳儿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她揪着凝翠的衣衫:
“你居然敢过河拆桥!今儿个到要看看谁厉害!”
凝翠没料到柳儿会有此举动,她边挣扎边叫着:
“看看到底谁厉害!公主要是不怕就尽管闹吧!闹到太后皇上那里才好,看看那个猎户会有什么下场!”
柳儿死命地揪着凝翠的衣衫,又抓向她地头发,不计后果地和她大⼲了一架。
一个时辰后。
云儿看着柳儿,说不清用什么词才能形容自己的心境。汗渍和血渍混在一起脏兮兮地粘在柳儿地脸上,再加上乱七八糟散乱的头发,柳儿看上去就像是没教养的野丫头。
“梦萝璃霜,给她弄弄⼲净!”云儿看着柳儿,实在无奈“再给她找几件⼲净衣裳换上,这…简直…”
柳儿对凝翠还是咬牙切齿地恨,她嘴里嘟囓着:
—
“过河拆桥,阴险毒辣的死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云儿皱着眉,她努力想听清柳儿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死来死去的?竟说些不吉利的话!别忘了,你是…”
“我是公主!”柳儿没好气地说“公主怎了?公主也是人!也是爹娘生的,爹娘养的!别人能说的话公主为什么不能说!”
云儿无可奈何地头摇:
“前几曰还在与皇上谈你下嫁之事,如今这番情势叫哀家如何能放心?驸马…”
“柳儿才不要驸马!”柳儿坚决地拒绝“管他是猴子还是老虎,柳儿统统不要!”
“胡说八道!”云儿喝住了柳儿“驸马不是你想要就能得来,不想要就能弃之…”
“娘亲…”柳儿拉长了声音,想以此博得云儿的同情。
“你先说说为何要与郑妃争执?”云儿想不通这两个平时素无来往的二人为何会在坤宮大打出手。
“争执?”柳儿撇了撇嘴“和她那种人根本无理可讲,何来争执?要是有机会,我真想挖她心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云儿咳嗽了一声:
“言归正传!”
柳儿转了转眼珠,她当然不肯把继宗的事讲给云儿听,怕一个不留神就给继宗惹出杀⾝之祸:
“就是早先看中了郑妃娘娘的一支簪子,同她讲好,帮她弄一只皇哥哥喜欢的鹦鹉来就把簪子让给柳儿…结果鹦鹉找来了,簪子她不肯给了…”
云儿听了这个解释啼笑皆非:
“就为了这么点儿事儿?”
柳儿斩钉截铁地回答:
“是!”云儿知道柳儿并未讲出实情,但她深知如果柳儿不愿讲也逼迫不了:
“既然如此,哀家也不追究了。亏你是吃了,便宜你也占了,气也出了,受罚也是应该的…”
云儿见梦萝捧着⼲净衣裳,璃霜端着水已经候着多时:
“让梦萝和璃霜给你收拾妥当了,然后叫珮儿把《礼记》拿来…”
柳儿顿时瘫倒:
“《礼记》…”
“只抄写三遍就可,哀家希望有个知书达理的女儿下嫁…”云儿微微笑着“曰子定了,封号哀家也与皇上商议过,寿阳长公主…”
柳儿不敢再争辩下去,她垂下头沉默了。
寿阳公主,我不想要这个封号,这个听起来充満光环的封号除了代表了我⾼贵的血统,我荣光的地位,剩下的只是的噤锢的束缚和无尽的深渊。在这幽闭的皇宮里生活了十五年,我再也承受不了!下嫁,驸马,我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渊,这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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