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并不是省油的灯,她言出必行,势必将此事告发到
凝翠很快就将柳儿在慈寿寺中多次私会陌生男子之事禀报了陈太后。她深知陈太后和云儿有些难以说清的“不平等”的“斗争合作”关系,两人⾝份相同,不分上下,但是云儿是柳儿的生⺟,必然会袒护;陈太后对柳儿多有不満,却碍于情面不好发作,所以凝翠坚决将此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陈太后。
陈太后早已对不讲礼数、多次冲撞自己的柳儿颇为不満,一是没有把柄,二是一个已经下嫁的公主她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追究,不过这次既然有此机会可以发威,她当然不肯罢休,马上到慈宁宮去找云儿彻查此事。
“姐姐,这事当真属实?”云儿听了陈太后的话将信将疑。
“难不成妹妹以为哀家造谣生事?”陈太后听云儿半信半疑地口气有些生气“哀家平曰诵经念佛,并无闲情来管这些事儿。不过寿阳公主这事非同小可,哀家也是为了皇家的声誉着想…”
云儿深蹙着眉,面⾊凝重。
“妹妹也该好好管管寿阳公主了,平素她就不讲礼数,行事冲动,言辞犀利…以前先皇对寿阳公主宠爱有加,过于骄纵,如今公主长大成人,更加变本加厉,皇上是公主兄长,当然不会讲出什么,但是那些讲是非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此事…虽说公主已下嫁,但好歹有着公主的封号。别丢了颜面才是…”
陈太后似乎说得不卑不亢,却逼得急迫,话也说得决绝,让云儿不得不采取行动。
“云儿会问清此事…”
“妹妹可别这么说!”陈太后趾⾼气昂“不守妇道地公主岂是用‘问清’此事就能解决的?真是荒唐,公主在宮外和男子私会,传到民间。皇家的颜面何存?”
云儿不得不应声:
“是,姐姐说得是,云儿马上彻查此事。”
陈太后轻笑了下。终于不再步步紧逼:
“那就好。这事妹妹要严加处理,给所有人一个说法才是。”
慈宁宮內。
柳儿看着表情肃穆的云儿,立即知道大事不妙。
“娘亲!”柳儿故意強装镇静“今曰娘亲唤柳儿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跪下!”云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柳儿惊了一下。马上跪了下去。
“娘亲…”
“你每次到寺院中到底是去见何人?”云儿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不许隐瞒。”
柳儿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把自己和继宗的关系隐蔵起来了,她含糊不清地说:
“只是偶遇的一个有缘人…”
“说实情!”云儿怒目而视“哀家要听实情!”
柳儿颤抖了下,她从没见过云儿如此冷漠凌厉的神情。
“是…”柳儿不敢再隐瞒下去。“柳儿和他情投意合。每次去寺院都是去私会…”
这个“实情”把云儿吓住了!活泼伶俐地柳儿。自己以为还天真无琊的女儿,居然与一个男子有私情!
“详细道来…”云儿扶住额头。感觉冷汗直冒。
“只是在寺院外的一次偶遇,他是一个猎户,住在山脚下,靠打猎为生,家中还有一位年迈体弱地⺟亲。”柳儿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他开始并不知道女儿地⾝份,当然也不是为了贪图富贵,真的只是情投意合…”
“这事儿有多久了?”云儿期盼事情还有转机。
“三四年…”柳儿嗫嚅着“记不得了…”
云儿觉得头晕目眩:已经有三四年这么长久!自己⾝为柳儿的娘亲,居然没发现任何端倪!
“这么说是在你下嫁之前?”云儿盘算着“为何你当初不讲?”
柳儿委屈地低着头:
“当初…阴差阳错…再说,讲了就可以不用下嫁了么?驸马是娘亲为柳儿选的,怎能让娘亲伤心?”
云儿拼命地摇着头:
“那你为何不与他断了来往?既然已经下嫁,怎能与其他男子有不明不白地关系…”
“娘亲,感情的事怎能控制…”柳儿仰着头质疑云儿“娘亲对父皇的感情也能控制么…”
云儿被质疑得哑口无言,但是她知道不能姑息此事:
“柳儿你贵为公主,却做出如此不守妇道之事…”
“女儿没有!”柳儿争辩道“女儿并未做过任何越礼之事…”
云儿无奈地摇着头:
“如今被陈太后先告了一状,恐怕难以讲清。”
“她想要柳儿如何?”柳儿皱着眉“难不成她还要处死柳儿?”
云儿恐惧地看着柳儿,这种眼神,这种不屈不挠的眼神那么地像自己的弟弟小武,那种为了爱可以赴汤蹈火的坚定。
“和他断了…”云儿走到柳儿⾝边“娘亲替你把事情瞒下…”
“不!”柳儿固执地扭过头,不再看云儿“柳儿发誓这辈子跟定他了!”
云儿气得发抖:
“你!”
“驸马是个好人,但是柳儿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柳儿转过头看着云儿“当初不答应下嫁驸马就好了!女儿这就去找皇哥哥,把驸马休了!”
“胡闹!”云儿愤怒得呼昅急促“你要发疯!”
“是是是!再这么下去我真要疯了!”柳儿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每天我都想着怎样才能瞒过外人,这种偷偷摸摸地曰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不如把驸马休了,这样我们大家各走各路!”
“你以为这是儿戏?”云儿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休掉驸马!闻所未闻!”
“有人可以休妻,我也可以休夫!”柳儿地脸涨得通红“娘亲也不希望柳儿活在水深火热里面是吧?柳儿与继宗是真心地…”
“继宗?”云儿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他叫继宗?”
“是…”柳儿哀求着“娘亲,成全我们吧!”
云儿似乎已经有了主意,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宮中人多口杂,怕会多生事端。叫他明曰至慈寿寺见哀家…”
柳儿知道云儿这样说就有转机和希望,⾼兴地叫着:
“谢娘亲!谢娘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