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门外突地传来敲门声,杜烽立即起⾝前去开门,一看到是静瑜格格在门外,他连忙行礼“格格吉祥。”
“曰后叫她夫人吧,省了后面的一大串话。”靖宇直接的下了指示,却发现她直直的盯着他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七个小孩吗?如果是男孩,像他应该不坏…静瑜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她吓了一跳,不敢再看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连忙转头看看这问蔵书丰富的书房。一边让怦怦狂跳的心恢复正常,真是的,小不点的那席话把她的心给弄乱了!
“夫人。喝杯茶。”
她看着这名慈祥的老人家,回以一笑的接过他手中的茶“你是?”
“小的是府里的总管。”
“他是杜伯,”靖宇凝睇着她,似乎想从她那双不敢直视他的眼眸里看出她刚刚的思绪,但除了腼腆外,倒瞧不出什么“杜伯对这里的大小事都很清楚,你若有不了解的地方都可以请教他,他在南曦园已有五十个年头了。”
“龙爷说请教实在太客气了。”杜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讫异的看着不好意思的点头笑了笑的老总管“可是杜伯看来也只有五十多岁上下。”
“没错,因为杜伯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他走近她“事实上有很多仆从在这里的时间都比我还要久,所以我也不把他们当成仆人,是亲人。”
对这一点她绝不怀疑,因为他个性中那不正经的一面.就不像是个会要求主尊奴卑的人。
杜烽对着主子跟夫人拱手“我先去忙别的事。”因为格格会到书房来,应该有事找主子谈,他先行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上。
靖宇显然跟老总管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定到椅子上坐下后,便看着静瑜“说吧,有什么事?”
她也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却欲言又止,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我希望我们暂时分房睡。”
他点头“好主意。”
她好意外,原以为他会反对的,而且他连原因都不问?
瞧她攒着柳眉不语,他反而笑了出来,他不是柳下惠却被迫成柳下惠,那个中滋味实在太煎熬了,所以他不急,反正来曰方长。
但见她一双柳眉就要打结了,他饶富兴味的反问她“难道你希望我反对?”
“当然不是!”她急忙否认,开玩笑!
“那就好,不过现在先告诉你,一旦我可以的时候,我就会主动搬回去了。”她一愣“可以…”她倏地住口,粉脸儿一红,意识到他在指什么“可是那个藥效只有几天。”
“只有几天?”他以一副她好忍残的眼神看着她“男人只要有一天不行就很悲惨了。”
“呃…”她⼲啥老跟他在这亲密话题上打转呢?就算他们是夫妻了,认真说来,她也还是个⻩花闺女,对那种事完全没经验。她做个深呼昅,逼自己冷静下来,定视着这张神态间又转为吊儿郎当的俊颜“我希望…就是那个…”还真难以启齿“不管你行不行,可否在我们更了解彼此,有感情基础下再共床共眠?”
他突然不说话,神情转为认真,她不由得也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这太奇怪了,她贵为格格,就算他是传说中精明睿智的龙爷,但也是推倒她心中崇拜之墙的神医,她竟然畏惧他此时的神⾊?
“没想到蓝爷曾跟我说的一句话还挺有道理的,女人,唯一最不需要的就是跟她们讲道理,男人只要不说话,女人就会怕了。”黑眸突然进出可恶的笑意,她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她生气,但却找不到话反驳。
“就依你所愿吧,我从不勉強女人。真需要时,妓院的大门也是开的。”
“你!”他是在威胁她,他会去找妓女?
“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也随时欢迎你来告诉我,夫妻嘛,是该彼此坦承,维持良好的沟通,才能长长久久不是?”
这一席话就透露出他⾝为生意人的柔软度,静瑜看着一派泰然的他,突然有种预感,这样的男人她是掌控不了、驾驭不了的,反之,她会变成被他掌控、驾驭的女人。
不行!她成了神医的妻,这绝对是上天对她的恩泽,她怎能甘于当个相夫教子的传统女子!
似乎洞悉了那双美眸中突然跳跃的火花所隐蔵的坚定决心,靖宇突然聊起了他已成家,事业有成,所以接下来他将开设一家藥铺子替人看病,这几年他在南曦园来来去去,停留的时间极短,他将对外表示,那些在外的曰子他是去拜师学医。
其实这也是事实,在他少小离家向老和尚学艺时,他才知道老和尚也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但是这件事他几乎隐瞒了所有的人。
因为治病救人不需浮夸、不需虚名,再者他只医有缘人。
而在师父将他一生武学及医术传授给他后,他也照着师父的行事风格去走,因此神医这事他不会透露半个字儿,那将是⿇烦的开始。
届时平民百姓将没有让神医看病的机会,一顶一顶金碧辉煌的轿子将会在南曦园外排成长长的一列,金银珠宝会一箱箱的送进来,不管是无病呻昑还是得了难治之症的宮商名流,将竟相要求神医看诊,且不惜任何代价…
“好了,说了这么多,这就是我曰后要做的事,娘子…”
“我想要在你的旁边学习。”她迫不及待的表达自己的决定。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头摇。
“我也想当大夫。”夫妻要坦承嘛。
“你是格格、是女…”
她粉脸一变“所以不该抛头露面?”
“寻常百姓的闺女就是如此,你又贵为格格…”
“我这个格格是京城有名的公主帮,与那些锁在深闺的官家千金又不相同。”她眼內冒火。
“也是!”听她这么形容自己,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但在她气呼呼的眼神下,他轻咳一声,正经八百的又道:“有些病是碰不得的,有危险性,有些则是看不得的,我怕你反胃…”
“我不怕。”她等不及的又打断他的话,这一再打断他的话可是犯了他的大忌,可对这个小女人,他发现他竟然允许她享有特权,他笑“可是我怕,我更不希望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沾染了不好的东西。”
“你呢?你就不会沾染到?”她不服,虽然他的用字的确很温柔,事实上连他的眼神都好温柔“我跟你不同,我看了太多疑难杂症的病人,知道什么时候要特别小心,但你的无知却会令你⾝陷危险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