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视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眸,发现他真的是⾼深莫测,有好多好多她不知道的一面,但心里对他的崇拜,却像是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到了下午,他们到买卖动物皮草的店铺去,店里连半个客人也没有,但顾店铺的人却不少。
“此时非秋冬之季,天气暖和,但这些⽑皮如此厚重,会有客人上门吗?”
因靖宇走到店后方,她直接问了店家的管事。
两鬓斑白的管事老眼浮现笑意“有有有,而且都是一大群呢!”
“一大群?”
“对,这些⽑皮大都是卖给要前往北方的商旅队伍,价位不⾼,但品质可不输人,”他以佩服的眼神看了正跟另一名下人交谈的主人一眼“爷的想法极为正确,方向也对,当商旅韵队伍欲将南方的商品运到寒冷北方时,御寒衣物总得事先备着,所以当商队路经此处时,人人都舍买上那么一件,一次交易就有数十件,平时就算没生意也不受影响。”
所以这间如此突兀的⽑皮店铺才能在夏曰也开店喽。
他真是太厉害了!对这几天所听、所看到的,就算她对他没有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也够让她心服口服的了,并开始怀疑起自己,她有办法做得像他这么好吗?
这些繁杂思绪,让她在回来的路上沉默着,愈想也愈灰心。
马车在南曦园大门前停了下来,靖字先行下车,再将她拖下车来,而她太过沮丧,对这个亲密的动作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静静的杵着不动。
他温柔的凝睇着她,伸手将她落在粉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她这才抬起头来,还是没说话,但专注的眼神就瞪着他这张英俊的脸孔瞧。
“究竟怎么了。这一路回来,怎么这么安静?”
他是真的不懂。
唉,她轻声叹息,她有些挫败嘛,原来要当家真的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
即使她自诏她是公主帮里最沉静、最能思考、最可以掌控事情的人,但靖宇的面面俱到、处事待人游刀有余的能力都让她自叹弗如,硬生生的将她给比下去了!
她不懂,男人天生就強过女人吗?不论在体型、权力或是天赋上?
她那一声轻叹可让靖宇明白了,他俯⾝靠近她美丽的脸庞,笑着这问:“这么快就投降了?”
她先是一愣,但随即抗辩“谁投降了。”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你比不上我。”
“胡说!”就算她真的这么想,她也不会承认,以免让他更嚣张!
“那何不向我证明你的能耐?”
她蹙眉看着他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这是鼓励的笑?
“还是认份的当我的妻子?在家相夫教子?偶尔办办那些女人的茶叙就好?”
“你认为我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吗?”她不怎么⾼兴他的二选一。
“傻瓜,若真如此,你还有二选一的机会吗?”他笑着反问她。
也是,她的反应太大了“我要回房间去把今天的一些事情写一写。”
“先去洗个⾝子、吃了饭再写吧。”
是啊,是晚膳的时间了。
两人分别梳洗后,一⾝⼲慡的用餐,他们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进食,不久静瑜就先回房了。
靖宇也起⾝,看到在旁伺候的杜烽那张疲累的脸时,忍不住问了“玉梅还是不听劝?”
这一问差点没把杜烽的眼泪给逼出来。
靖宇忙拍拍这个老总管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几天,杜玉梅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房门一步,杜烽好说歹说的,她就是不听,靖宇也知道这件事,但只请杜烽表达他的关切,却不曾亲慰自问。
因为在明白了爱情后,他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有多腾折从,杜玉梅的个性有多执拗,他比谁都清楚,就算他去也劝不了她,若是因此而燃起她心中的一点点希望,曰后不断的以此方式来乞求他的关注,那不更糟了。所以他拒绝了杜烽那期盼的眼神,摇头摇,转往书房去看帐册及医书。
直到一更天,他才起⾝往卧房走去。
没想到卧房的灯未熄,他定到窗户旁,看着妻子仍专注的在册子上写东西,他眼眸浮现温柔,转⾝往厨房走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品。
“喝一些吧,你晚上吃不多。”
她看着他,他竟亲自送上夜宵,这个味道…她在广州那问老旧屋子小住几天时也曾尝过的,她一直以为是小不点煮的,原来…
她有惊讶、有感动,却说不出一句道谢的话来。
“怎么不说话?我亲自煮夜宵还不够,还得喂你吗?”他当然看出她有多感动,可是他喜欢她笑,木喜欢她眸中微微闪动的泪光“还真的要我喂?好吧!”他舀了一汤匙吹温后,竟先放入自己口中,这才倾⾝接近她的唇一
她瞪大了美眸,急忙闪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啦!”
这个人,好不容易她那么感动呢!
他看着她边瞪边吃,一下子就将那碗粥给喝完了,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便笑笑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去。她继续挑灯夜战,渐渐的眼皮愈来愈重,最后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靖宇走了出来,看着本子上记录着各家店务的管事、小厮或丫鬟的名字,他笑笑的头摇,轻轻的将她抱起到床上后,为她脫掉绣鞋,再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上印下柔柔的一吻后,回⾝将灯吹熄,再次回到他的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