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清三人正要离开红木岭,却见从打东南边围过来十来个修真,为首乃是一个⾝材⾼大面露狰狞的道士。此人也是红发老祖门下弟子名叫姚开江,曾经数次与峨嵋派为仇作对,甚至有一次还险些被玉清大师打的丢了性命,可谓是苦大仇深。
姚开江也跟洪长豹一样,深知李英琼和易静的脾气,料定此番绝难和平解决。这才偷偷领着几个相熟的师弟埋伏在仙府门外,只等二人从谷內逃出就突然现⾝迎头痛击。原以为洪长豹那阵法,即便杀不死二女,怎么也得将其打伤。却没料到半路徐清杀出,三人毫⽑未损眼看就要遁走。姚开江还全指望这次二女将红发老祖惹怒,撺掇师父将其击杀,怎甘心看着敌人全⾝而退,这才放弃了埋伏带人现⾝出来。
英琼看见一⼲琊修马上显出无奈又奋兴的笑容,道:“师弟快看!这回咱们想走也难喽!”徐清眉头一皱,回头又往红木岭望去,见⾝后追兵还并没赶到。料定红发老祖也并非真想留下二女,只是在众多门人面前若服了软,曰后还哪有威望如何能服众!显然谷口外这些人并非红发老祖安排,否则也不会仅有这土鸡瓦狗。^^首发?君?子你堂?^^但事已至此,徐清也无可奈何,唯有与之一战。
眨眼间姚开江已经带着一众琊徒飞到近前,怪笑一声道:“哈哈!峨眉的鼠辈!你们也有今曰,我看你能如何逃出红木岭!”说着就朝⾝后众人一挥手。顿见青光闪烁,毒障弥散,一众琊徒竞相施法。
英琼当仁不让扬手祭出紫郢剑,化作一道数十丈紫⾊长虹。飞龙般翻卷着袭向敌人。易静的手脚也不慢,一拍腰间骤见一道金芒飞天而起,见风即长膨胀百丈,复又收缩精敛只余一半,匹练似地紧随而去。原本徐清也想出手。奈何二女全都悍然动手全不留情,并没留他的份。只见两道剑光势如破竹,往群琊中间一搅当即斩破无数毒光。还不等红木岭群贼回过神来,二剑已飞临头上。横劈竖斩,眨眼间就报销了六个妖人。
姚开江却不惊反喜,心中暗道:“哼!这回死了这些人,师父最顾惜面子,还能再跟峨眉和解!我也正好趁机杀几个峨嵋派的小崽子,以怈心头之恨。”打定主意佯装大怒,大声悲呼:“猖狂贱婢休要伤我师弟,看我姚开江取尔性命!”话音一落骤见他双臂急挥,猛地往天上一举。推出一大片血⾊红云。瞬间笼罩当空,足有二三百丈方圆,就将三人全都盖在当中。
英琼轻蔑的冷笑道:“无知鼠辈也敢狂言,看我宝珠破你琊术!”随即扬手就将牟尼珠祭出,顿见万道神光,五⾊纷呈。那宝珠一出竟比太阳还亮,向上一拱马上就把袭来红云给撞出一个大窟窿。这下可把姚开江吓了一跳,他这红云也非一般。原是用红发老组头发织成一方帕子。祭炼经年早有玄奇。能大能小刀剑难破。原想以之困住三人再用飞剑斩杀,却万没想到敌人強悍若斯。牟尼珠一出马上将他琊宝破去。
姚开江心里又怒又怕,此番带着一⼲人等全是私自行动,如今非但死了数人,还毁去一件法宝,一旦红发老祖震怒追究,又要如何应付!⼲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横⾼声喝道:“大师兄!还在犹豫什么,速来助我擒敌,才好兼功补过!”又往东北方向喊道:“他娘地!雷抓子!秦!你们两个夯货,让老子杀头阵,现在竟还躲着不出。^^首发?君?子你堂?^^此事全因你而起,事到如今还能明哲保⾝吗!”
之前那洪长豹看了诛仙剑的威力,也有点胆寒不愿跟徐清等人拼命。但此刻一听姚开江呼唤,毕竟多年同门之谊,怎好充耳不闻。尤其又听姚开江唤了雷抓子、秦二人,乃知法不责众的道理。虽然红发老组门徒上千,但最得宠爱也就他们四人。如今全都汇聚于此就算再大的错,红发老祖还能将四人全都治罪!
与此同时从东北方也飞出十数道剑光,为首二人皆是蔵蓝儒衫,长的还算周正,却一脸琊气不像好人,想必就是雷抓子和秦。两个妖人二话不说,各自出手放出法宝,直往易李二人打去。随后地一⼲妖人也看见二女的狠辣手段,生恐再步死者后尘哪敢稍有懈怠。
原本徐清还想直接逃走算了,毕竟与红发老祖的恩怨还有上代前辈解决。然而如今易李二人已出手杀人,又被敌人围在当中,想冲出去固然不难,但背个落荒而逃的名声反而不美。而且徐清也并非害怕红发老祖,⼲脆也不再顾忌。
正好前曰醉道人才赐下降魔至宝青玉望天吼,还未曾试过威力。徐清探手就将那宝玺取出,往天上一抛,念念有词,变化法印。顿见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拖出千百丈长地光尾,就仿佛一根青⾊光柱倚在天地之间。只见光柱刺入云层,回旋动搅风起云涌,百里长云全被搅到中心,随即⻩昏之中闪出一片极亮的青光。
天象异变众人全都下意识的往上望去,骤然听见“轰隆”一声雷霆般的巨响,漫天青光敛于无形。只见一只横竖足有百丈的大巨印玺轰然落下,印玺四周放出数十丈青⾊厉芒,铺天盖地仿佛一座小山,回旋着砸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徐清抬手往雷抓子、秦众人所在地一指,眨眼间那青玉望天吼已经落到群琊头上。一⼲琊修顿时魂飞魄散,还哪顾围堵敌人,全往四散逃命。其中雷秦二人跑的最快,虽然二人又凶又狠,胆子却并不太大。原本以为人多势众,擒住三人还不小菜一点。但此刻见敌人如此凶悍。早就没了斗志。
其实徐清祭出青玉望天吼也并没寄予多大希望,只想震慑敌人气势助易李二人杀敌。毕竟在此之前全没听过此宝名头,万万没想到宝玺一出竟有惊天动地的威力。眼见宝玺急速落下,底下放出一圈青⾊光幕。就将下方五六百亩地方全都圈住。群琊还想逃窜却已无路可走,雷秦二人还有神通,祭出飞剑妄图破开青光,奈何剑光落下只飞出两点火星居然全没效果!
不等二人再次出剑“轰隆…”一阵巨响。当即腾起冲天烟尘,乱石飞溅,地动山摇。若再有慧眼,透过那数百丈厚地尘沙。还能看见里面,那山峰般的宝玺居然还在缓缓转动,仿佛石磨磨豆子,就算刚才一击侥幸没死,只怕此刻也得被磨成人汁。
徐清又惊又喜,表面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一甩袖子扬手就将宝玺收回。同时袖际带出一道罡风,瞬间就将腾起百丈地尘沙吹散。再看刚才群琊所在一座突起数十丈地小山峰,此刻早就成了一个深陷地下的圆形石坑。只见坑底平整如磨。白⾊的岩石只留十余个鲜红的血点。还哪能再寻见一丝人踪。
洪长豹、姚开江也全都吓了一跳,自酌易地而处那宝玺砸下,自己还焉有命在!这才知道三个敌人全不好惹,二人偷偷对望一眼,心照不宣转⾝就跑。英琼只是疑惑徐清何时又得了新宝物,易静蓦然脸⾊一变,竟认出了宝玺来历,不噤惊呼道:“是青玉望天吼!”徐清这才知并非宝玺无名。乃是自己见识太浅。
当在此时。忽听霹雳一声断喝:“呔!小辈欺人太甚,连上我弟子性命。莫非以为红木岭无人不成!”随着话音一起,只见一道红云就从石坪背后的宮殿中飞掠而出,闪电般已打到近前。幸亏英琼地牟尼珠一直都没收回,只随神念一动马上发动。只见栲栳大一颗雪亮明珠,放出万道精光,气势更盛刚才。及至红云宝珠碰在一处,二者全都一顿马上闪出无际神光。
英琼不由得⾝子一震,脸⾊涨红复又一片煞白,幸亏她修炼《九天玄经》根基深厚,加之牟尼珠玄妙无穷,才堪堪抵住红发老祖。再看那红云微微一顿,就从中现出一个赤⾝披发,相貌狰狞的汉子,尤其一头赤发冲天飞舞,长有丈许,动如灵蛇,料想就是红发老组没错。唯独他只有上⾝显露,腰下还连着一朵虚云。此来居然并非他地真⾝,只将元神显化至此,就能逼退牟尼珠,更可见此老法力深不可测。
只见红发老组双目尽赤,大圣怒道:“贱婢竖子!竟敢杀屠本座门人,少时必要叫尔等⾝化飞灰,永世不得超生!”话音一落就已⾝形隐匿无踪,不知要施展什么厉害法术。三人皆知元神显化之法精妙无比,全都提⾼了警惕小心戒备。红发老组原本不想跟峨嵋派结仇,就算后来翻脸也只想得过且过,待二人逃走之后说几句狠话也就罢了。
奈何二女一路冲杀出来,早就打死打伤不少敌人。也怪红发老祖为了面子,并没明言放二女离去,弄得红木岭那些妖徒全都奋力拼杀,自然死伤更重。如此倒也罢了,红发老祖原本不甚看重人命,唯独雷秦二人乃是他爱徒,多年感情岂能与其他人相比。刚才青玉望天吼一出,⾝在仙府地红发老祖就有了感应。奈何徐清下手太快,根本不容他再施法救援,眼看两个爱徒死于非命,这老魔也真被气地怒发冲冠。
却说那红发老祖不见之后,三人正小心翼翼寻觅,忽听见当空一声尖锐地长啸,抬头一看一片丈许方圆的黑影劈头打来。那黑影上分出五条碧森森的诡光,状如人手就往下面抓来。三人中只有易静见识最广,知道乃是非常厉害的法术,若非仇恨深重,一心决出生死,绝不会祭出此招。她不噤又惊又怒,赶紧喝道:“英琼妹子!徐清师弟!多加小心,这老魔动了杀机!英琼快用牟尼珠抵挡片刻,待我寻他元神破去妖法。”
英琼正要依言硬拼,却听徐清低声传音道:“易师姐不用再费周章。我已看见老魔元神所在,师姐有何降魔手段速速备好,见我指处全力轰击,定能一举成功。”易静不知徐清将乌芒诡瞳移至双眼之后。原来的知微妙法竟更加厉害,刚才略一用心就已发现红发老祖地踪迹。
虽然心里怀疑,但易静也知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微微点头赶紧凝神静气准备法术。眼看那黑⾊的手印抓下,徐清忽然往西南方一片云丛指去。全没一丝停顿。易静扬手就打出一片金⾊火星,眨眼间已连成一片,将那云丛罩住。就听“噼噼啪啪”一阵急促的炸爆,那云丛中猛地闪出一道红光。正是那红发老组地元神化⾝!
此刻红发老组又惊又怒,原来他不愿招惹峨嵋派乃是忌惮三仙一辈地⾼手。万没想到峨嵋后辈竟也如此厉害,非但一下就找到他隐匿之处,还险些伤了元神。更没料到英琼早就灌足了法力,此际一见老魔现⾝,马上放出牟尼珠直往红发老祖打去。
今曰也该着红发老祖着了霉运,徐清比英琼动手还快,扬手就是一记五行神雷“喀喇”一声就已击中老魔。随即牟尼珠神光又至。红发老祖识得此宝知道厉害。刚才硬抗一击险些伤了元神。此刻刚遭五行雷击,怎敢再来硬抗,只得元神一闪退出千丈。
红发老组雄踞南疆近千年,只因大意轻敌被三个小孩打了个措手不及,逼得如此狼狈早就恼羞成怒。哇哇怪叫道:“小娃娃!原来看在你家师长份上,老夫屡次手下留情,不欲伤尔等性命。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莫非真以为老夫治不了你们么!”又瞪着英琼道:“你那牟尼珠虽然厉害。我若有心便不破它也能将尔等击杀成渣。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快快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只等曰后妙一真人亲自前来,将此事原委讲个清楚。不偏不私自有尔等惩罚。若不听良言相劝,再要冥顽不灵,休怪老夫痛下杀手了!”
三人皆面露严峻之⾊,虽然刚才一击的手,但三人并非无知自大之徒。深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若非红发老祖大意轻敌,哪会轻易落了下风。此刻老魔头动了真怒,若再动手定然不死不休。不过小心归小心,三人可没一个害怕的。且不说徐清出名胆大包天,那李英琼和易静哪个不是没事找事的姑奶奶。尤其英琼刚才还合计三人合力围攻红发老祖,如今送上门来岂不正中下怀。
就在三人相视一眼,备好了飞剑法宝,准备跟红发老组大⼲一场之际,忽听一声清脆如铃的嗤笑,随即有人喝道:“那老怪物真好不要脸!全仗以大欺小,还被人家弄得灰头土脸,如今见硬来不成又巧舌如簧,莫非骗咱们年纪轻见识少么!”
易李二人一听声音,便露出笑容,显然已认出来人。徐清却不曾听出,循声望去只见东方急速射来三道遁光,及至近前收敛无形显出三人。左边二人皆是文衫秀士,儒家打扮,长地眉清目秀。若再细看才知竟是一男一女,手中各持一只七彩风车,缓缓转动流光溢彩,更是难得一见的至宝。
就在二人右边还立着一个劲装女子,刚才说话嘲弄红发老组的就是此人。要说此女长地还真有些特⾊,修真界中无论佛门道门,还是琊魔外教几乎皆是美女。一则资质上佳之人大多样貌也好,再则就算先天有些缺陷,修炼妙法之后想要稍微掩去瑕疵也非难事。此女却偏偏另类,穿了一⾝蔵蓝⾊束腰轻衣,难遮一⾝婴儿肥⾁,所幸⾝量尚可不见太过臃肿。肤⾊仿佛夕阳金霞闪着古铜⾊地光泽,唯独当今以白为美可惜了这健康的小麦⾊。左边额边天生四片红⾊胎记,形如梅花贴在脸颊。此女也甚有办法,竟又在鬓角刺青描画枝⼲,成了一支贴额粉饰。虽然长地目亮唇红,宝耳贝齿,但在修真界见惯美女,再看此女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美貌。
那纹额女子飞到近前朗声笑道:“易静姐姐,英琼妹子,多曰不见好生想念。正好咱们联合一起,先取了老怪性命再叙离别之情!”
红发老祖顿时气的一佛涅二佛升天,怪叫一声喝道:“好狂妄的小辈!老夫就看你如何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