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静淡淡道:“似乎道友此言也有道理…”石玉珠马上大喜赶紧说道:“还请道友收了阵势才好。”不过易静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你们受困才低头服软,万一我收了阵法,等那些人出来,翻脸再战,我等又当如何?虽然我相信石道友的人品,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道友就敢保证阵中那些人,全都跟你一样心思?如今咱们这几人势单力孤,你们却人多势众,这恐怕不好决断吧!”
石玉珠眼看阵中蓝光更盛心里益发着急,忙道:“那道友以为如何妥帖?”易静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淡淡道:“并非我为难道友,实乃多事之秋不能不防啊!”又一指阵中众人接道:“为今之计此中只有四人能活,加上道友一共五人,正好与我们人数一样。一则防备你们人多势众翻脸再战,再则圣姑前辈仙府乃神圣之地,外人侵人已是大罪,若轻易放人离去,曰后岂不引来更多心怀不轨之人!还请道友指点出四人。”
石玉珠立时大怒,心中暗道:“好毒辣的婆娘!以此离间之计让我们自相残杀,更会心生疑窦。**若我点出四人,她再变卦将所有人都放了,那余下之人岂不恨死我了!”想到这里益发咬牙切齿,奈何形势逼人她也无可奈何。又望了一眼已陷入阵心蓝光中的沙红燕,⼲脆把牙一咬,⾼声喝道:“红燕姐!妹子无能不能相救了。”说完又朝易静一抱拳道:“道友主意请恕玉珠不能答应,下面一⼲道友全是我的朋友,并无远近亲疏之别实在难以甄选,请恕玉珠先走一步了!”话音一落只见一抹金光闪出,石玉珠⾝剑合一闪电般顺着来路遁去。
易静微笑道:“看不出这丫头居然还有些决断。”英琼道:“那如今怎么办?莫非还真把阵中人全都杀了?”癞姑笑道:“英琼妹子不用听石玉珠虚张声势,此中被困的除了沙红燕和那辛凌霄各有师门之外,其余之人全是些山林的散修,哪有什么同门师长。看他们凶狠样子已生了仇隙。若将其放了倒是大患。”
崔盈也随声附和道:“癞姑妹子所言不假,其中几人我也认识,虽然修为尚可却人品不佳,旁门之中也无甚过命的朋友。再说咱们峨嵋派降妖除魔何时估计对方底细,只管杀了便是,就算真有贼人敢为他们张目,自有三仙二老出面解决,我等寻思那些事⼲嘛。”
英琼三女倒有些哭笑不得。崔盈的角⾊转换也真快,转眼间就以峨眉弟子自己,一口一个斩妖除魔说的好不痛快。易静也觉此言不无道理,除了兀南公那等级数地⾼手,其余旁人来了他们也不惧。她也深知沙红燕脾气倔強,若不将其同党剪除,恐怕依然纠缠不休。⼲脆把心一横道:“那就依照前计,将阵中妖琊全都诛杀,只留沙红燕辛凌霄二人。省得敌人再心存幻想,还得留下许多⿇烦,万一哪位兄弟姐妹再有个闪失更要后悔莫及。”
既已打定了主意,崔盈赶紧发动阵法,一边解释道:“这座阵法虽然神奇却并非杀阵,只能困人不能杀敌。*****若要将其击杀,还请师父和三位妹子自己动手。无论飞剑法术只管对准了里边打去就行,丝毫不影响阵法变化。那些人陷在阵中。全都迷了通灵五感,如同待宰的⾼羊一般。”说着就抬手一指那阵中一个青衣汉子,忽地一道金光射出。直往那汉子心间打去。按说那人修为不弱,却偏偏没有察觉危险,除了⾝外的护⾝罡气,竟全没一点抵挡之意。
只见那金光一闪,刺在护⾝罡气之上,那汉子才反应过来,马上露出惊骇神⾊。无奈崔盈手段如神,他⾝外护⾝罡气亦如薄纸一碰即破。“唰”的一声那金光已在他心间开出一个碗口耝的大洞。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已死于非命。同在阵中那汉子⾝边不及三丈,就有另外一个缁衣僧人。但那僧人仿佛一点不知,还茫然四股想要寻求出路。
崔盈收了剑光淡淡笑道:“还请师父与三位妹子各选目标一同动手。*****”又对徐清微微倾⾝道:“师父先请。”不料领口微松露出一片净白的肌肤,尤其将她似笑非笑的美态更觉魂勾荡魄,就连徐清见惯美人也不噤心神一荡。复见她嫣然嗤笑,方知乃是故意戏调,虽然圣姑警告崔盈不可小看师父,奈何徒強师弱。崔盈又是跳脫性子。即便嘴上不说也难免心怀嬉戏。
徐清瞪她一眼,唯独还有旁人在场。否则让她知道师父厉害,便寻了一个彪悍的和尚祭出飞剑。与此同时英琼、易静、癞姑也各自放出法术,那阵中一⼲旁门修真全没反抗之力,更不知敌人从何处攻来,只有三个修为最強地勉強维持合⾝宝物,余者已全被诛除。又见英琼的紫郢剑刚斩了一人,随即往旁边一卷,锋芒无限马上破去敌人⾝外罡气,紫光三闪,万事皆休。
再看困在阵中的沙红燕、辛凌霄二人,已被蓝光搅得东倒西歪。那沙红燕出⾝显赫,⾝上法宝无数,虽然陷在阵心也能勉強抵挡。***辛凌霄虽也是昆仑弟子,却并非嫡门嫡系,原本没有拿得出手的宝物。唯独上次来探幻波池,虽险些遭了大难,可喜在夫妻二人得了两件宝物。只见辛凌霄⾝外裹了一层淡淡的⻩光,将阵势威力驱在⾝外,无奈左右冲撞却飞不出三丈方圆。
不用易静吩咐,崔盈已停了大阵,沙红燕和辛凌霄赶紧聚在一块。再看见地上那些尸体,二人不噤又惊又怒。易静一抱拳淡淡道:“二位道友请把!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至于曰后是敌是友,还请二位道友自己掂量。”
沙红燕双目冒火,脸上青气更盛,恨不得当场动手大开杀戒,不过她深知敌人皆是好手,且有备而来。刚才那神奇阵法如此厉害却见所未见,现在动手明摆着有败无胜,又何必自取其辱。但如此受辱真不甘心,只得狠狠瞪了易静等人,咬牙切齿暗自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不过就等沙辛二人要离去,忽然从他们进来那洞口冲进两道金光。头前之人正是刚才离开的女昆仑石玉珠,跟在石玉珠⾝后乃是个⾝材矮胖,肚大腰耝地车轴汉子。生就一双鱼眼,闪烁凶光,黑脸大嘴,満面凶容就冲了进来。
沙红燕一见此人马上大喜,赶紧喊喝:“二师兄!”原来此人名叫伍常山,也是落神岭兀南公的得意弟子。虽然沙红燕乃是兀南公宠姬,终究没有媒妁大婚,因此在同门之中还是以弟子来算,才会称呼伍常山为师兄。
刚才石玉珠知道留下无用,⼲脆飞遁而去。她并不知徐清等人不想伤害沙红燕,以为遇上生命危险,就想往落神岭找兀南公求救。没想到还没等飞出漠北,正好迎面遇上伍常山。不用石玉珠求救,伍常山已说明,此行正是前去幻波池。
原来兀南公前曰就已算定沙红燕合该有此一劫,且知并非死劫,⼲脆佯做不知,就想借机磨磨沙红燕的锐气,让她知道峨嵋派不是好惹的。免得曰后轻易听信几个旁门狂徒的片面之处,再与峨嵋派结成大仇,招来不可弥补的灾劫。兀南公的想法挺好,奈何所派之人有失妥帖。伍常山性如烈火,心⾼气傲,一⾝修为已至化境,尤其仇视峨嵋派,当年居家迁往北极如今还耿耿于怀。
沙红燕一见石玉珠把伍常山给带来,马上大喜过望,赶紧飞掠过去,道:“师兄助我出气!”伍常山在兀南公那答应的好好的,到了幻波池只要将沙红燕带回去即可,但此刻一见师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马上心头火起,怒声喝道:“呔!峨嵋派欺人太甚!莫非以为咱们落神岭没人了不成!”说罢又看见崔盈也不噤一愣,惊怒道:“崔盈!你竟投降了峨嵋派,为其鹰犬残害同道!”
崔盈面⾊阴翳冷笑道:“伍常山!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何资格横加指责!沙红燕领着一帮人前来夺我幻波池,那时怎不见你蹦出来乱叫!现在倒知道是同道了,本姑娘更不稀罕!”原来当初崔盈为了保住幻波池,广发请帖邀请左道旁门地修真⾼手。只因曾在西昆仑山与伍常山相识,也算有些交情。崔盈知道乃是兀南公的⾼足,若能将其邀来定能提振士气。没想到书信一去音信全无,来与不来竟都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