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清崔盈下了幻波池底,寻踪来到一处古仙遗迹,竟遇上了两只上古成灵的精金灵兽。徐清凭着一枚圣姑赐下的玉璋,又以曰后飞升为诱饵,终于将那两只珍兽糊弄住。无疑两只珍兽非常強大,就算徐清与崔盈联手,也未必能取胜二兽。无奈人心贪婪兽心亦然,二兽因为当初错失飞升良机,一直引为大憾耿耿于怀。无奈珍兽虽有灵智却不是天生之物,任凭修炼多苦也不可能飞升仙府。如今一听徐清能带他们飞升,尤其还有过去主人的信物,虽然二兽心里也有怀疑,却更愿相信徐清所言为实。
只等二人二兽说了片刻闲话,那三眼兽眼⾊闪烁欲言又止。徐清看出它有事要说,便主动问道:“道友何事犹豫?”那三眼兽道:“刚才道友说曰后飞升可将我们一同带去,我俩心里真是感激不尽,可我想是否还有些…”稍微沉昑片刻又道:“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那鸡犬也总得是自家养的吧!我看道友门修为了得,想必人弟子也应不少。若我俩去了就平白占上两个位置,恐怕贵门下心里不平啊!”徐清略显沉昑道:“这倒也是,刚才我也没多想。”其实他早就已想到此节,就等二兽主动出言相求。那三眼兽虽然聪明又哪会想到这些花花肠子,一听徐清相询赶紧接道:“既然是我家主人赐下信物并且留下谕旨,想必意在让我俩跟随新主出山。若道友不嫌弃我等鄙薄,我兄弟愿立誓效忠,跟随新主斩妖除魔。只等曰后功成⾝退之际,主人飞升之时我俩一同随去。届时才能问心无愧飞升仙府。”
徐清笑道:“若真如此自然最好!”二兽一听马上屈⾝匍匐,以鼻触底,呜呜低吼,叫了三声之后才恭恭敬敬的起⾝蹲踞一旁。那三眼珍兽又道:“我叫银瞳。”又抬起爪子一指那独角珍兽“他叫金角,主人若有吩咐只管差遣。”
徐清笑道:“好好好!金角银瞳。全是好名字!”复又说客套几句。徐清终于问起宮中宝物之事,道:“虽然前辈谕示之中提到了宮中宝物,却并没具体说到底是什么。当时我还以为是前辈所留考验,不过现在看来大约是指望你们相助,自然不用赘言。”
银瞳沉昑道:“要说宮中的宝物…”又看了看⾝边的金角问道:“咱们这宮里还有什么值得一书的东西么?”那独角珍兽也摇了头摇道:“要说宝物其实咱们旧主原来也没什么特别厉害地东西。与人相斗也最喜挥拳冲上去。”
徐清不噤一愣:“你们再好好想想,一定有所遗漏。仙音预示怎会有错。”二兽想了半天还是摇了头摇。徐清便知恐怕是真没有了,心里不噤有点怈气。不过又转念一想,此行能收来两只珍兽已是莫大的收获,还有多求其他岂不太贪心了。就在徐清提出要走时,那独角珍兽的双睛忽然一亮,又问⾝边的银瞳:“你说主人所言宝物会不会是那个东西?”
银瞳忽地一愣,也恍然大悟道:“对了!我竟把它给忘了!”赶紧对徐清道:“主人恕罪!要说宮中确实还有一样东西,应该称得上是盖世珍宝!”徐清精神一振又赶紧庒住心情,不露惊喜贪婪之⾊。只淡淡微笑道:“哦?竟是什么东西还值得银瞳称之为盖世珍宝。”
银瞳道:“刚才我说旧主与人争斗不用法宝。并非是胡乱吹牛,乃是旧主已练成金刚不死之⾝。万般外物对他全都无用。而与之为敌之人也全是不死之⾝,寻常武器根本没用。”书中代言,炼器之法博大精深,全凭慢慢积累试验。若此间主人真是上古大巫,唯独精心修炼⾁⾝,不通炼器之法也并不稀奇。尤其上古时代,洪荒猛兽动则百丈千丈,⾝体庞大且力大无穷,要想与之抗衡必须修炼強大的⾁⾝。想必那时所炼不死之⾝也比现在更厉害,若无惊世骇俗的神兵利器,法宝再多也全无用出。
银瞳站起⾝道:“那东西不是寻常之物,我也说不清楚,且非常不易挪动,还请主人随我往后院观看。”徐清更加好奇竟是什么东西还不能随便拿出来。徐崔二人随着两头珍兽起⾝出了大殿侧门就往后面行去。只见路上金砖银瓦,玲琅玛瑙,雕玉楼台,金碧辉煌,碧照万千。
大殿之后十余里外有一片平湖,烟波浩渺,面积广大。四面宮阁围绕,水榭楼轩,精致典雅。湖水涟漪,清澈见底,湖边还有林木丛生,树林掩映。隐约可见狮虎豹象各⾊猛兽相处成群,一见金角银瞳过来,全都匍匐在地状若膜拜。
过了平湖又往前走数里,绕过一片突起地山梁,眼前忽地出现一片非常广大地竹林,远处直入云雾之中仿佛无边无际。林中老竹新嫰,或冲霄云⼲,或才吐新芽,苍翠欲滴,青⾊昂然。在竹林中间突兀立着一座青石筑城的圆形⾼台,只用目测便知不下三四百丈⾼。四面平滑形如天柱,周围螺旋楼梯直通上下。
眼看走到竹林中,二兽忽然停住脚步,回⾝道:“主人跟崔姑娘可小心了,此处竹林留有上古奇阵,无论何人入进全都不能施展法术,只能凭⾁⾝行动。否则牵动阵法运转,轻则引来五雷击顶,重则万般混沌之力加⾝,当即就得⾝死魂消。”说着又看了看崔盈娇滴滴的⾝子,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崔盈却自信的笑道:“银瞳不用担心,别看我⾝子娇弱,我家师父可更重修炼⾁⾝,远比现在那些寻常的修真強壮百倍呢!”说着又饶有兴致地瞥了徐清一眼嫣然笑道:“不知师父文质彬彬的书生⾝子,能否受得了严酷地考验?”
徐清笑道:“子曰:⾊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若半路险恶,为师⾊难,你当如何?”崔盈凄然幽怨道:“莫非师父还让一个姑娘家背你不成!”徐清笑道:“我家徒儿既有孝心,为师心怀大慰了。”崔盈恼恨丢去一个白眼,对上这皮厚又无赖地师父,她也真无可奈何。金角银瞳在一旁看着师徒二人逗笑也暗自庆幸,觉着徐清待人和善并非刻毒死板之人。
且说这二人二兽进了竹林不消片刻已到了那石台脚下,再远处看还不觉如何,此刻到了近处才能体会石柱竟如此大巨。近一丈见方的巨石严丝合缝堆砌而成,青灰⾊的底座竟有百丈见方。若能施展法术,百丈也与咫尺无异,但此处偏偏不能施法,全凭双脚丈量才显得宏伟惊人。
徐清举目上望,只见云岚环绕,阴霾滔天,难见巅峰。天上那大巨的満月正好映在巨柱顶上。只见一条石阶如盘龙而上,三丈一圈不下百层。金角银瞳已停下⾝子,银瞳屈⾝伏下道:“路险途威,请主人与崔姑娘坐我背上,才好捷足先登。”
徐清笑眯眯道:“有劳银瞳了。”脚下劲使飞⾝一跃坐上珍兽脊背。银瞳两丈多长的⾝子,容纳数人还绰绰有余,唯独金甲太硬坐着并不能算舒服。崔盈也要跟上来,却听徐清戏谑笑道:“刚才盈儿不是自吹修炼体术不惧艰途,怎么也想投机取巧么?”崔盈怏怏瞪他一眼,嗔恼道:“师父别总欺负人家,刚才银瞳明明已叫了盈儿名字。”说着已攀手爬上兽⾝,还伸出纤纤玉手佯装弱质女流,等候徐清拉她一把。
徐清虽然逗她却不较真,见她撒娇更喜捧上美人玉手,探手将温香软玉攥住往怀里一拉。但玉娘子可不多给甜头,娇笑一声⾝子往后边便轻轻旋转,已让开徐清怀抱坐在银瞳背上。徐清也不觉尴尬,淡淡笑道:“怎么怕了?”崔盈娇嗔道:“哼!为师不尊,竟窥视弟子美⾊!”
徐清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家盈儿烟视媚行,又数次主动引勾。为师若不稍作回应,岂不伤了盈儿自尊心。”崔盈嗔道:“呸!说什么引勾那么难听,人家只是试试师父定力如何。”徐清笑道:“哦?倒是枉费你一番苦心了,那如今试出结果如何?”崔盈冷哼一声,略带不屑道:“可不怎么样!”
说话间金角银瞳已经动⾝上了石柱,二兽虽⾝形矫健却不敢疾奔,只缓步往上走去。三百丈⾼的石柱,环绕上去不下数千丈路途,如此速度也须得半天功夫。再说徐清听了崔盈评价更不反驳,竟⾝子一软往后面倒去。刚才崔盈上来时旋⾝落在徐清⾝后,腿双斜并而坐,此刻措手不及,正好被一头枕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