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璇光尺乃是连山大师所炼法宝,威力非比寻常,⾼达九阶,九指琴魔的九子⺟阴魂剑被一下套中了三口,他连掐剑诀都不能收回,只听那三凤笑道:“你这飞剑看来倒是不错,便给了我吧,我今天饶你一条性命!”说完晃动璇光尺,又生出无数光圈向九指琴魔剩下的飞剑套来。
九指琴魔猛地大喝一声,祭起一张白骨魔琴,那琴⾝都是各种野兽的骨头制成,五十根琴弦则是收集了五十种妖兽的筋炼就,內用玄铁金精,极是厉害,伸手轻轻一拨,便有非常急促的声音响起,震得人心神一荡,五根极细的琴弦陡然射出,长到数千米,直向三凤射去。
“这是什么东西!”那三凤指挥天魔神砂将自己护住,哪知道那琴弦甚是厉害,直透过层层魔砂向她飞刺,三凤惊叫一声,一面用璇光尺护住自⾝,一面向后飞退,两口飞剑光芒暴涨,想要将琴弦斩断,却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无根琴弦绕过飞剑向她纠缠过来。
就在三凤手忙脚乱之际,忽地一旁飞过来一只花篮,不住旋转疾飞,上面花香四溢,只拦在二人中间“砰砰”数声,琴弦尽数射在花篮之上,九指琴魔见了大叫:“花好,你又来捣乱!”伸手一拍琴⾝,那白骨魔琴立即发出“嗡”的一声响便要将琴弦收回,哪知道对面花篮之上彩光大作,琴弦竟然被死死扯住,他接连发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咯咯,九指哥哥,我就看你这白骨魔琴很好嘛,你上次跟我打赌输了,就应该愿赌服输把那琴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嘛!”只听旁边山崖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娇笑,飞下来一个彩衣女孩,⾝上大小飘飘,仿佛天女下凡一般,伸手挽过花篮,轻轻拉扯。
九指琴魔恼羞成怒:“你这死丫头,休怪我手下无情!”伸手又是在琴上一波,白骨魔琴上立即用处一层碧影影的火光,并且顺着那五根琴弦向对方的花篮烧去。
“哎哟,你放活呀!”花好取出一只白⾊的玉净瓶来,一手拿起上面的柳叶,蘸了里面的水珠,随手挥洒,那阴火一旦遇上,立即熄灭,她只随手撒了两下便灭掉了烧过来的阴火,回头向三凤道“姐姐不是看上他手里那九口飞剑了吗?告诉你,那可是白骨门的嫡传飞剑,名叫九子⺟阴魂剑,凶狠异常,我在这里看住他的白骨魔琴,姐姐你尽管去收他的飞剑好了。”
那三凤一听,正中下怀,娇喝一声,御剑飞斩。把个九指琴魔气得几乎破口大骂,眼看三凤杀来,因为忌惮他的璇光尺,不敢放出飞剑,急得大叫:“垒骨万魂阵,起!”
随着九指琴魔一声令下,周围四十九个白骨们弟子同时立起白骨幽魂幡,说是“幡”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尸体,这白骨幽魂幡乃是白骨门招牌法宝,取整个人炼制,脊柱做幡柄,肋骨做幡架,人皮做幡面,⽑发织就,手骨做幡耳,腿骨做幡尾、精血化符箓,心肝脾肺肾五脏成五行阵势布于幡面,胆、胃、膀胱、大肠、小肠、三焦与之表里,人头做幡首。双目一阴一阳做成阵眼,与肝相通,主全幡筋连,可发阴阳魔火;双耳做水道,与肾相通,主全幡骨架,可生发补损;舌做火崖,与心相连,主全幡符箓血流,可发七窍火雷…全幡內用十二正经相连接,另有奇经八脉生发无穷妙用,可生五行雷火、可演水风造化、可化阴阳二气,拥有无穷妙用。
四十九个白骨门弟子各举着一面魔幡站好大衍方位,一起把幡摇动,只见阵法范围之內,阴风乍起,四十九面翻上双眼一红一绿,里面火光闪闪,张开口来,同时鼓风,直吹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风起不到十秒钟,九指琴魔大叫:“开天户地阙!”一言未毕,鬼竹仙、盗尔趸一在天上,一再地下同时答应,一个摇晃手里的魔幡,一个放出白骨骷髅,狂噴磷阴鬼火。
在场众人直觉一股恶臭袭来,噼里啪啦,平地显出无数白骨,成诚和杨鲤这时已经退到数里之外,兀自觉得直欲作呕,大骂道:“这***白骨门,竟然修炼这么恶心的道法,太***恶心了!”那杨鲤却是如没听见一样,仍旧关切地看着阵法中的陆蓉波。
阵法变化迅速,忽而九指琴魔一声令下,心火大作,阴雷滚滚,肺风呼号,飞沙走石,阴魂四处飞荡,大声哭嚎,震动天地,一片迷茫,成诚暗叹这阵法确实挺厉害,不知里面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那三凤四人陷入阵中,风火阴雷四起,她急忙用天魔神砂护⾝,那花好却也不着急,取出一条花毯扬手抛起,长到十平方米左右立于阵中,四周风火阴雷都不能近,又有一股香气扑鼻,她挎着花篮踏在上面,向三凤招手:“那白骨门的妖法实在太过恶心,姐姐还是到我这上面来吧。”说话之间花篮连晃,又接住了从鬼火之间偷袭射来的无根琴弦,仍然用花篮绊住,不使对方收回。
三凤见她道法精妙,也暗暗称奇,踏上花毯。花好笑道:“姐姐只看那九指琴魔的九子⺟阴魂剑好,却不知他⾝上还有好些宝贝呢。”三凤连忙问究竟,花好只是笑道“他师父是五台派和白骨门两派祖师的弟子,道法⾼朝,生平只收他这么一个最宠爱的弟子,平时他手里又统帅号令着许多人马,你说他⾝上的宝贝能够少了么?便是那白骨魔琴相对于他也只不过是九牛一⽑罢了。”她三言两语把三凤贪婪的性情逗挑起来,两人说说笑笑,转眼之间便如相交多年的姐妹一样。
花好用手一指:“我现在用这花篮绊住他的琴弦,姐姐尽管把你那魔煞顺着琴弦放出去,我们循着这条路就能找到他了,甚至连出阵也指望这上面了,只要他一放飞剑出来,你便用那璇光尺收他,保证一收一个准儿!”
两人商议一番,那三凤果然驾驭了天魔神砂顺着连着花篮上的十根琴弦烧了过去,花好立即觉得琴弦一阵颤抖,嗡嗡响个不休,她笑道:“可是找到了!”伸手一指,花篮之中便飞起无数金点,悄无声息地跟在天魔神砂之后飞去。
那九指琴魔实在舍不得这白骨魔琴,他立在阵外主持阵法,发动无数风火阴雷将四人困住,正想办法间,忽然见到三凤的天魔神砂循着琴弦涌出,他⾝后两个小弟急忙舞动白骨阴魂幡,施放肾水阴雷轰炸,同时他也拨动琴弦,用一道道音波将靠近的魔煞炸散。
这时九指琴魔已经预感到对方要从这里杀出阵来,他正要招呼其他人过来帮忙准备,猛然琴弦一阵剧烈的颤抖,一大蓬魔煞飞来,两旁手下施放阴雷轰炸,募地満眼金星,冲出层层魔砂,劈头盖脸扑来,他顿时惊叫一声:“金蚕蛊!”伸手在琴上一拍,立即发出“嗡”的一声,数十根琴弦齐鸣,那金蚕蛊却只被震得偏了一偏,他⾝子急退,双手掐诀一挑,剩下的四十根琴弦同时飞起,横竖飞刺“扑扑”数下,一连穿死了十余只,却仍然抵挡不住剩下的金蚕蛊。
九子⺟阴魂剑奋起御敌,上面万千阴魂呼号,无处一团黑光将自己护住,忽然眼前光圈连闪,正是三凤的璇光尺落下,他急忙收回九子⺟阴魂剑,护⾝法宝已经被金蚕蛊攻破,他再也顾不得心疼宝贝,张口噴出一道鲜血,挥剑斩下右手小指,使用“脫骨代⾝之法”御剑逃奔,那数百只金蚕蛊只呑食了他的一截手指。
三凤和花好強行杀出阵来,两人手段皆是狠辣异常,金蚕蛊、天魔神砂瞬间杀死了十余名白骨门的玩家,直闯出来。
花好收了那白骨魔琴,三凤却是两手空空,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満了嫉妒,花好知道这丫头的秉性,拍了拍手笑道:“此间事已了,姐姐快快破了这大阵去救你的同伴,小妹去也!”说完脚下花毯一晃,便把三凤甩了下来,紧跟着直往南面飞去。
三凤大怒,⾼声叫骂:“贱婢找死,快快把那骨琴、花篮留下,否则叫你死亡葬⾝之地!”伸手一指,天魔神砂拧成一股漩涡,噴涌追去。
花好早料到她会出手,娇笑道:“姐姐真会开玩笑,送你一把花种!”扬手抛出一片红⾊的种子,落入魔砂之中,立即生根发芽,生出无数根须,把天魔神砂绊住,紧跟着开枝散叶,生出一只只蛊虫来。
三凤咬牙切齿催动魔砂一绞,把那些植物连同蛊虫一同绞成粉碎,仍是催动魔砂打去,花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厉害,虽然速加飞行,却还是被一把魔砂打在花毯之上,她惊叫一声,急忙舍了这件法宝飞起,那花毯上面的五彩花朵受到魔砂污染,瞬间枯萎下去,整条毯子都变成了焦黑⾊向下落去,还未坠地便成一把焦炭。
看着远远飞走的花好,三凤气得一跺脚,便在这时,金须奴也带着陆蓉波杀出阵来,四十九个布阵的白骨门弟子被波罗刀斩杀大半,九指琴魔还不死心,使用法术去暗算金须奴,要抢走陆蓉波,被金须奴一记丧门锏打在背上,差一点便当场打死,直吓得心神俱丧,勉強御剑逃走,剩下的白骨们弟子也做了鸟兽散。
成诚这才看出这两个NPC竟然如此厉害,连花好跟九指琴魔那样的⾼手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正要想办法出去捞点什么好处,忽然杨鲤向他说道:“我的极乐真人留谏所示,需要去救蓉妹,想请道友去一趟南海聚萍岛白石洞,告知我师父师兄,把我的事情告知,家里定有重谢!”
任务终于来了!成诚听到了系统提示,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任务是要自己跑去南海,这路程可不近啊,还要找那个什么劳什子聚萍岛,虽然有坐标也定是不近,任务奖励具体是什么却没有提,任务时间是十天之內,倒是不紧。
想了想,成诚还是把任务接了下来,南海自己还没有去过,就当成是去旅游了吧!
那杨鲤见成诚点头答应,顿时面露喜⾊,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来递给成诚说道:“这是我贴⾝玉佩,当年师父曾送给我和师兄一人一块,道友拿着它去给我师父一看,他便知道你是我托去的。”
杨鲤都交代完了,把剑光一起便飞出山涧,落在金须奴二人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大声求道:“我本是一旁门散修,前些时师父与人斗法重伤兵解,临去前告诉我将来要另投门户,让我在这里等一位金姓少年拜为师父,从此仙业有望。我刚才见两位再次施展仙法将一⼲琊魔赶走,心中大起钦佩,而这位前辈又与我师父当时所形容相类,还请问一句,可是姓金?”见金须奴点头,连忙磕头,⾼声大叫“师父。”
看见杨鲤这般作为,成诚在心里不由得把那极乐小朋友和他一起从头鄙视到脚,人家抓了咱的女朋友,咱就应该回去找弟兄拎砍刀,拉起人马去抢回来,⼲嘛还要来这一套,他摇了头摇,心里暗自盘算着如果自己偷袭那个金须奴跟三凤能有几层胜算。
那金须奴看见杨鲤本⾝道法便已是极佳,根骨又好,连忙问他姓名,杨鲤说道:“我叫韦荣,还望仙师可怜我,将我收纳入门。”说完仍旧磕头不止。
金须奴跟三凤一想,这徒弟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只是这个来历还有待推敲,只是一时之间也没想出什么来,便即答应,带着他跟陆蓉波,一起御剑破空而去。
曲终人散,成诚正要从山涧之中出来,忽然北面猛地飞来一团黑云,里面传来谷辰那嚣张怪异地笑声:“两位来莽苍山做客,我这里正好刚刚开张,你们不来我这里坐坐,岂不是太不给我面子!”紧跟着便幻化出两只数十丈长的大手,从云层之上直往下捞来。
金须奴一见顿时吓了一跳,和三凤两人急忙御剑飞斩,那谷辰对李英琼的紫郢忌惮,却哪里把他们这六阶的飞剑放在眼里,直接用大手抓在手里,奋力一搓,立时搓成一滩铁屑。
那三凤吓得魂不附体,金须奴急忙祭起波罗刀斩去,谷辰这才稍有忌惮,放出黑煞剑,化成一道百丈黑煞直射下来,跟金须奴的波罗刀撞在一处,顿时把金须奴撞得向后倒飞出去。
那金须奴却是极有打架的经验,丧门锏蔵在背后,猛地翻⾝打出,谷辰未加提防,被他打在手背上,顿时痛的一声嚎叫,黑煞剑又是一记反劈,金须奴用波罗刀和丧门锏抵挡不住,又把魂销鉴取出,迎着谷辰照去,那谷辰乃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全⾝隐在玄阴神幕之中,他那魂销鉴又哪里能够照得着?
“哪里来的妖怪竟敢上门找死!”三凤这才反应过来,把天魔神砂祭起,一片红砂⻩云,笼罩了数亩方圆,翻翻滚滚向谷辰托去。
“好宝贝!”那谷辰喜得大叫一声,玄阴聚兽幡化出无数道黑煞往下刷去,三凤功力不足,玄阴聚兽幡的黑煞一落,顿觉泰山庒顶一般,张口噴出一道鲜血,勉強催动那天魔神砂苦苦支撑。
一旁金须奴再次祭起波罗刀力斩,谷辰黑煞剑比他矮了一阶,不过仗着功力深厚,反倒把他逼得连连后退,越打越远。
谷辰嘿嘿怪笑,伸出大手便往陆蓉波那里抓去,杨鲤急忙射出自己的飞剑往上反削,一见他的剑光,谷辰顿时咦了一声:“这剑光不错!小子,老祖我刚刚大开山门,你可愿意拜老祖我为师?”
杨鲤怒骂一声:“琊魔外道,天地不容,早晚死于天罚之下!”
他这一下可冲了谷辰的师父天婬教主便是恶贯満盈,死于天诛之下,一听这话顿时熄了那份爱才之心,巨手猛地握住了杨鲤飞剑,奋力一捻,竟然没有应受而碎,也是吃了一惊,随即改捏为拉,直缩回玄阴神幕之中,将他的飞剑收去。
杨鲤失了飞剑,顿时急了,那可是自己师父崔海客送给他的,乃是一道银⾊剑光,七阶的仙剑,非同小可,如今被谷辰收去,可不是为人弟子之道,他伸手入怀,取出一把在南海炼制的雷珠,劈手打去,落入玄阴神幕之中,却是只有几点闷响,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
谷辰用黑煞剑逼住金须奴,又见三凤生的美貌,要先把她擒下,只是那天魔神砂烦人,他大声长啸,玄阴神幕猛地落下,玄阴聚兽幡放出万条黑煞一刷,天魔神砂立即被他收了进去,紧跟着伸出举手再一次抓向三凤。
三凤吓得肝胆俱裂,慌忙间又取出璇光尺,舞动出无数光圈,谷辰看出便宜,心道这小丫头不会用这件法宝,举手一伸,又直接给抓了过来,三凤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为了法宝不惜与朋友翻脸,这时连失爱宝,又痛又急,张口连噴鲜血,眼看谷辰三次把巨手伸出抓来,却是没有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