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提起了这个问题,不再像以前那样,当做没有看到,当成没有感受到,也没有再当作不在乎,不再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简单的下属!
只是,这也是想向她摊牌吧!
小张的心中,突然有些酸涩,眼中有一种某种液体想要上涌的感觉。
“可是,那个人,真的不值得。”
凌铁山望着眼前的这张凄美的笑容,喉咙突然感觉有些⼲涩。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
他凌铁山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也有眼睛去看,有心去感悟,这么多年来,自己⾝边的这个女孩的心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
她是一个好女孩,但他,却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接受和负起这么样沉重的一份爱!
所以,他一直沉默,一直淡视!
他希望,用沉默,来带给女孩最少的伤害!
“凌总,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聪明,你说的话,你的观点,我一直都觉得,是对的,可是这一次,我却要否认你的观点了!”
小张毅然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值不值得,只在于她自己的內心!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非要用值和不值去衡量的!”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定要分出值与不值地!凌铁山望着眼前这张秀气而倔強的脸庞,虎目之中。有一种湿润地感觉,良久,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他的说服工作,做得是很失败的。
“凌总,你的茶,煮好了。”
“嗯。”小张把煮好的茶壶盖打开,把茶倒凌铁山的专用杯里。茶香渐渐的飘散开来。两个人都静静的不再说话,空气中凝聚着一种宁静地氛围。
“他地事情,还是没有消息吗?”
终于,还是凌铁山受不了这种安静,率先打破沉默。
“没有。”小张摇了头摇,望着凌铁山,
“凌总。你觉得,你这样找他,是值得还是不值得的一件事情?”
值得还是不值得?
凌铁山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他知道,她这是在逼他,在还击他,还击他刚才说的不值的话。
“港香的那个项目呢?目前的进度怎么样?”
在短暂地又一阵沉默之后,凌铁山再次打破沉默,在这个时候。他只能用工作来打破这样的无奈的僵局,转移心神。
他不怕面对铁血的场战,不怕面对強大的敌人,不怕面对奷诈的陷井,但是他确实在是怕那样的一种让他觉得异样的氛围和那样的感觉,那些并不该属于他。
在她离去之后,就不再应该属于他!
“凌总。我觉得。我们这个项目,是不是应该暂停?”
听凌铁山问起这个问题。小张地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
凌铁山的脸上,也恢复了他的那种古井不波。
“我总觉得,那个姓叶的,不是什么好人,靠不住的。”
小张咬了咬牙道“一看他就不是个正经的好人,上次就是他地一个电话,让凌总白白地这么跑了一场,让我们蒙受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小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见识地人,应该也不少了吧?”
凌铁山淡淡的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种看破世俗的戏谑,既像是戏谑别人,又像是在自嘲“商场上,你几时见过好人?怎么样算是好人?如果他是纯粹的好人,他就绝对不会站在我凌铁山的面前了!”
“为什么?”
“不是他不够资格,就是他不够资格!”
凌铁山的语气,很平淡“他不够资格,是因为他太弱小了,他根本就不能在这个如同场战一般的商场上,站起来,并且站得足够⾼!”
“那你不够资格呢?”
“那是因为,我太渺小了,我肮脏的灵魂,不配面对那么一个強大而纯洁的灵魂!”凌铁山说得很直接,但马上,他便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过幸好,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到现在还没有产生这样的人,所以,我还没有必要感到渺小和肮脏,不必为我的灵魂支付自卑!”
小张默然,良久才道“可是,难道凌总你没有看最新的那些报道吗?那个叫什么的伟大的经济学家说,港香那边现在根本就不是投资的时机!”
“他叫克鲁格曼!”凌铁山把小张的那什么说了出来,用一种強调的语气。
“嗯,他说的不是正好和姓叶的说的相反吗?难道姓叶的说的比他说的更可信?”
“他什么时候说过,港香现在不是投资的时机?”凌铁山反问道。
小张张大嘴巴,有些哑然,似乎克鲁格曼那篇文章,确实并没有这么说,她只是根据他的文章的字面,去理解,而且那些媒体也是这么翻译的,好一会才有些不甘地道“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就是这样!”
“是么?”凌铁山的眼里闪过一丝⾼深莫测的意味“小张啊,你还是嫰了一点,有很多的事,并不是表面上看这么简单的,你要记住,当大多数人都能够解读出来的观点的时候,你就最好不要和大多数人一样,前美联储主席,一个伟大的金融学家格林斯潘,曾经说过一句话,很有名,我一直都很喜欢,现在我把它也送给你。”
“是什么?”
格林斯潘这个名字,小张也并不算太陌生,事实上,只要是学经济或者金融以及工商管理之类的专业的,都不太可能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她对他也不太熟悉,最少她想不起来,他想说的是哪句话。
“我知道你相信你明白了你认为我所说的,但是我不能肯定你是不是意识到了你所听到的并不是我的意思。”
“后来,很多人把这句话,用了引申,并把它这种说话方式,称作是格林斯潘式的语言。”凌铁山看了一眼眼神有些疑惑,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的小张,淡淡地的道“尤其是商人,政客,经济学家和金融学家们,把这句话的方式,演译得淋漓尽致!”
“所以,在他们没有把最终的底牌掀开之前,永远都不要妄图去猜测他的话里的意思,尤其不要聪明的认为你已经理解了他们的意思,特别是当他把话说得特别白的时候!”
凌铁山淡淡的说完,不再理会还一脸的茫然,沉思的小张,缓缓的站起⾝来,目光有些沉思的望向穿外五颜缤纷的夜景。
你究竟在哪里?
凌铁山的眼里,有一种平时不会出现在他的眼里的淡淡的哀伤。“早上好!”“早上好!”保罗満意的看了一眼两个精神抖擞的手下,微笑着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八点多钟,你们其实,可以再多休息一会的。”
“已经休息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今天的到来了。”
JIMY的眼里,张扬着战斗的火焰,让人感受到一种**的力量。
“觉,其实足够就行,不用太多。”
三野依然保持着他的那沉默和沉稳。
“哈哈…”保罗哈哈的笑了一下,才转头打量了一下,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询问道“格雷斯尔还没有来吗?”
“来了。”
三野和JIMY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后面便传来了一个显得有些淡漠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穿一⾝淡白⾊的西装,一头金⻩⾊的头发,肤皮白晰,脸形瘦削,那双湛蓝的眼睛,似乎永远都如海水一般深蓝的⾼⾼瘦瘦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吉斯怀特兄弟那边派过来专门协助他们的格雷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