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巴微微一笑,噴出了一圈烟雾,顺手递给了拉希一“拉希大使,这就对了,你们两个都是真正的外交人员,难道还不知道,第一次的谈判提出来的条件,一般是算不得数的,谁也不会第一次就亮出底牌来。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要让外面的外交人员看笑话,毕竟你们两个,可都是在世界上拥有大巨影响力大国的驻美大使。”
拉希坐了下来,接过奥马巴递过来的雪茄,点着后大口大口地菗了起来,不大的屋子里面,马上弥漫着厚重的烟雾。透过烟雾,拉希的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在陈一的脸上,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信息来。可惜,很让他失望,那带着职业性微笑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来自內心的信息。
拉希放下了雪茄烟,轻轻地说道:“陈大使,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真要接受那个方案,我们倒不如直接宣战来得更⼲脆一些。请大使说一下,你们国中人到底想要怎么样?”
“开玩笑?”陈一顿了一下:“我提出来的方案,在拉希大使眼里是开玩笑,那么,拉希大使提出一方案,难道就是最佳解决方案?”
“我们总统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辱华的言论,被曰本人陷害了一下而已,没有必要造成两个大国如此激烈的对抗、甚至于闹到要宣战的程度吧,陈大使。”
“是吗,拉希大使。我可不这样认为。多年来,贵国媒体已经习惯了攻击我国府政,侮辱我国民人,为了双方的友谊,我们忍了下来,而且还一直与你们保持着正常地经贸关系。只可惜,我们的忍耐,被贵国民人和政客。当成了懦弱无能。请你翻翻贵国的所有报纸。这十几年来的辱华报导。估计不下上千篇吧,就是在败腐透顶的大清府政时期,你们也没有这样骂过我们国中人的。这次贵国总统的言论,只不过是把你们媒体以前的言论翻出来再炒一回而已,没有什么新意,估计是为了迎合你们地选民才这样做地吧。但是对我们国中人来说,这事情地性质就不一样了。你们是代表法国府政来侮辱国中人的,我们不会跟往常一样就这样算了。你们要是以为中法相隔万里,我们没有办法对付你们法国人,那就错了。地球越来越小,而且你们在亚洲有不少的殖民地,大部分是我们以前的属国,都在我国附近,这一点请你们注意。真要是逼得我们不得不向你们宣战的话。我想,我们国中在对付曰本的同时,完全有能力菗调出兵力来。跟你们法国人好好较量一番。现在,外面的酒厅里面,德国大使和奥匈帝国大使一直在注视着这间小屋子,我想,他们一定希望中法两国宣战。说真地,拉希大使,从內心来讲,我也希望中法两国宣战,好让你们已经习惯了用骂国中人来争取选民的政客们看看,他们所造成的后果是怎么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陈大使,我们法国人不吃这一套。”
“这不是威胁,拉希先生,这只是一个可能性,要是贵国府政及民人仍然抱着仇视国中的态度,要是你们仍然不肯拿出诚意来与我们国中人谈判,我想,这个可能性,将很有可能变成现实。拉希先生,你并没有多大的权利来提出解决方案的,贵国总统和军方的心中,,很显然,仍然把我们国中当成以前的大清府政,现在估计正在谈论要不要出派舰队来我们南国中海一带耀武扬威。拉希大使,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贵国无论派多少军舰到南国中海,我们都有能力把它们送入海底,现在地国中,已经不是任由各大国欺负地软柿子,他,已经站起来了。”
拉希的额头上,渐渐地冒出了一股冷汗,他听出来了,国中人很有可能已经做好了出兵法属东南半岛殖民地的准备,驻扎在那里地几万名法国士兵,将面临着灭顶之灾,无论是从装备、战斗力还是从后勤保障方面来讲,国中陆军都占有绝对优势,真要打起来,用不了三个月,法国将被彻底赶出亚洲,而这一切,甚至于不会影响到国中对曰本的作战。不过,从语气上可以听出,国中人现在还在犹豫,两线做战,对国中人也有可能造成不利影响,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想了一下,拉希大使的脸上,露出了他当外交官以来最最亲切、最最温柔的笑容:“陈大使,这样吧,我收回我国提出来的方案,你们也收回你们的方案,我们两国心平气和地再想一想,五天之后在这里见面,我希望双方都能提出来一个符合现实的方案来。”
陈一想了好久,假装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可以,拉希大使,今天是奥马巴先生做东,我们总得给他一个面子吧。不过,我希望贵国不会再用资助我国教育事业做为条件,表现出你们解决问题的诚意来,拉希大使。”
“那么,贵国外交部部长提出来的那几点制裁方案,是不是可以暂停执行?”拉希満怀希望地问道。
“不行,制裁在宣布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执行了,除非问题得到解决,否则制裁绝不会停止下来。不过,我可以向上面提议,暂时不向边境地区出派重兵,也暂时不封锁南国中海。但是,有一点,贵国如果利用双方谈判的时间,趁机向曰本运送作战物质的话,那样就意味着,贵国向我们国中宣战。”
“可以,”拉希站了起来,与陈一握了握手,双方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亲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两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根本就看不出来,双方刚才还差点儿大打出手。看得同样⾝为政客的奥马巴砸舌不已,深感佩服:“陈大使
以最快地速度,如实向上面汇报这次双方会谈的內容之內提出最佳方案来。很感谢奥马巴先生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至少让我们两个世界大国有了相互交流的可能性。”
走进大厅的时候,拉希扫视了一下,英国大使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俄罗斯大使。正一脸焦虑地看着自己。手上连酒杯也没有。很显然,这两个拴在一起的蚂蚱,对法国与国中的谈判关心到了极点,在如今的局势下,谁也不想再招惹一个足可以改变他们对同盟国仅有地一点微弱战略优势地具有大巨军事潜力地家国,特别是俄罗斯,一旦与国中人交恶。先遭到国中人打击的,很可能就是他们,毕竟他们与国中人的矛盾,远远比法国人与国中人的矛盾要深得多,到现在,两国之间都没有互派大使,俄罗斯近乎一半的精锐队部都不得不呆在远东地区,可是心里却一点儿底也没有。国中驻扎在中俄边境的那多达十五个军的陆军。可不是吃素地。
拉希苦笑了一下,以微不可察的动作,朝着两个人摇了头摇。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出别墅,钻进了汽车。拉希的动作,一一落在了德国和奥匈帝国大使的眼里,他们对视了一下,仿如放下千斤重担一样,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拉希走后三分钟,英国大使和俄罗斯大使一前一后,阴沉着脸,急冲冲地离开了别墅。五分钟后,德国大使和奥匈帝国大使迈着轻快的脚步,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他们都忘记了向⾝为主人的奥马巴先生道别一下。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奥马巴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大厅里。
目送着拉希离开屋子后,陈一再次战燃了一根香烟,坐了下来,一边菗,一边说道:“奥马巴先生,现在,可不可以请你的另一个客人出来一见吗?”
奥马巴一愣,装聋作哑道:“陈大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奥马巴先生,国中人有句古话,明人面前不做暗事。鸡尾酒会开始前两个小时,我们的人看见曰本驻国美大使梅川奈库走进了这栋别墅,并且再也没有出来过。我刚才在大厅里面找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曰本人地影子。难道,你们和曰本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地交易?”
“那里,那里,”奥马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陈大使,我奉总统之命,让中曰两国的大使见个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解决双方多年争端的好办法。刚才之所以把梅川大使蔵起来,主要是怕他与拉希大使见面,我怕他们说不定会打起来。”
陈一微微一笑:“难道,奥马巴先生就不怕我与梅川奈库大打出手?”
“不会地,陈大使,你们国中的外交人员一向注重⾝份和礼仪,不会在这里与曰本人打起来的,不象法国的那个拉希大使,脾气有点儿坏,一言不发就大打出手。”
一分钟后,奥马巴从另外一间屋子里面,接来了曰本的梅川奈库。这是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小个子,不过,在曰本国內,他的⾝⾼足可以当一个篮球运动员了,而且还是主力;头发梳得油滑光亮,苍蝇飞到上面都会摔得缺胳膊断腿的;嘴巴上面的两撇小胡子一动一动的,跟两条发黑的虫子一样,让人看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象极了他们天皇的两撇小胡子;一双细细的眼睛里面,流露的是一股子深蔵內心的忍残,和见到了国中人之后那莫名的恐惧。
一进屋子,梅川奈库就朝着奥马巴鞠了一个深得差点儿把头钻进奥马巴档下的躬,嘴巴里面吐出了一大堆感谢奥马巴提供机会的废话后,这才快步走到陈一的面前,伸出了手,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很⾼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陈大使。”
看了看伸到面前的一双手,陈一根本就不加理会,狠狠地菗了几大口烟后,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面:“梅川大使,我国与曰本正处在战争状态,我接到国內的指示,不得与曰本外交人员有着任何接触。今天我坐在这里等你,已经是破例了,算是给奥马巴先生一个面子,同时对国美朋友苦心安排这场见面的一种肯定。请问,梅川大使,你费尽心机地在这里等我,有何贵⼲?”
梅川奈库菗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做为一个曰本的外交人员,他已经习惯了被别的大国轻视,陈一如果真的握了他的手,说不定他还会感到不适应。今天他已经感到很満足了,最起码,陈一并没有马上回绝他,而是坐在这里等了他一分钟,要是对面坐的是拉希的话,说不定那个法国人会一言不发,直接就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梅川坐了下来,朝着陈一哈了一下腰,満脸的谄笑:“陈大使,我奉东京的命令,特别在这里等你,是想与贵国讨论一下用外交手段解决双方矛盾的办法。”
“哦,是这样啊。办法是有,六月底的时候,我国外交部的李清成部长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陈一不紧不慢地说道。
“贵国李部长提出来的方案,我们经过认真研究之后认为,那太苛刻了,简直是要把我们大曰本帝国逼到死路上去。陈大使,国中和曰本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两国之间有着源远流长的友好关系,无论是从文化上还是从宗教信仰上看,我们两国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对于目前两国的战争,我们应该可以找到对双方都有利的解决方案来。”梅川奈库脸上的笑容,连冰山都可以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