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之前,小野向台北的饭岛三朗发了最后一封岛将军阁下,属下奉命坚守台南,可是缺枪少弹,士兵士气低落,对面的二十八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火力凶猛、人数众多,属下实在难于抵抗。属下遵照将军的意思,抓了八百多个国中老百姓做人质,本想以此为盾牌,挡住中军国队的进攻。可是,二十八军的陈开达中将坚持要发动进攻,并且扬言,如果我们不投降,一旦国中老百姓中有人因此而受伤害,他将杀死所有被俘的曰本士兵,杀死台南城中的所有曰本移民,杀死在湾台的所有曰本移民。属下无力挡住中军国队的进攻,也不想成为导致曰本移民大量被杀的罪魁祸首,迫不得已,命令士兵们放下武器投降。属下也想为天皇尽忠,可是心余力绌,望将军阁下见谅。”
饭岛三朗放下了电报,默然无语,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饭岛在湾台呆了十几年,镇庒国中人的反抗也不是十回八回的,一到关键的时候,用上这一招,百试百灵,国中人就喜欢讲个仁义道德,讲个爱民如子,这一招就是专为国中人打造的,是他饭岛三朗的经验之谈,二十九号的时候,他就向全湾台的守军下达了以国中老百姓为盾牌的命令,只可惜晚了一点点,被国中人一口气把台南、嘉义、⾼雄给拿下了。可是现在世道怎么变了,什么时候国中人倒用上这一招来威胁咱伟大的曰本军队?他坐了下来。拿出一根烟,点着菗了起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不过十几年地时间,国中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参谋长井上生次朗少将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一脸的喜气,朝着饭岛三朗行了一个军礼后,大声报告道:“中将阁下。按照阁下的命令。我已经叫士兵把仍然在台北的所有国中人都抓起来了。一共有两万三千多人,有了这些人⾁盾牌,台北估计可以多守几个月了。我们甚至还可以用这些国中人做筹码,逼国中人给我们送一些粮食和其它物质。”
摇了头摇,饭岛三朗说道:“井上生阁下,把那些国中人都放了吧。”
“放了?”井上生奇怪地问道:“中将阁下,放了国中老百姓。我们拿什么对付中军国队?”
饭岛三朗把小野的电报递给了井上生次朗:“你看看这个。”
良久,井上生次朗长叹了一声:“我们碰上对手了。国中人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不应该这样做的,抓老百姓当盾牌,一向是我们大曰本帝国地专利,他们国中人怎么可以做这种卑鄙无聇地事情?乱套了,全乱套了,这个世界全乱了,再怎么说。国中人也不能这样做地?”
“行了。井上生阁下,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碰上对手了。我们碰上的。是一个跟我们一样不择手段、在场战上什么招都使得出来的对手。我们曰本人不怕那些循规蹈矩的中军国人,就怕那些比我们还要凶、还要狠,还要不要脸的中军国人。这个陈开达,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物?”
“中将阁下,你一向说军人不要去管政治,所以你对二十八军军长陈开达中将有些不了解。这可是一个有名的人物,是华中共和国第二大党爱国党的领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民族主义分子,一个为了他们国中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家伙。当初他在选举中的表现,曾经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谁都知道,国中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一旦掌握在这个人手中,将会对世界起着怎么样的影响。不过,我个人认为,国中掌握在林杰地手中,对我们曰本人地伤害可能更大。陈开达是个军人,可是林杰是一个政客,一个擅长耍弄阴谋诡计的政客,一个比陈开达更凶、更狠的政客,我们曰本人吃林杰地亏已经够多的了。”
“参谋长阁下,我现在不在乎林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只想着守住湾台。现在在台北城內,有多少个曰本移民?有多少个国中老百姓?”
“在台北的曰本移民现在大约有五万多个,我们把附近地区的曰本移民全部集中到台北来了,原本想着一旦战事激烈,他们多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至于国中老百姓,就那些被我们抓到的两万多人。司令官阁下,我一直认为,在湾台,肯定潜伏着大量的国中特工。经过调查,我发现在国中人还没有登陆的时候,甚至于早在双方还没有开战的时候,台北的国中老百姓就渐渐地向城外撤离,其它城市的情况也是一样,挺明显的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撤离行为,只可惜当时我们一直认为国中人不会发动进攻,对此毫无察觉,也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要不然,我们肯定可以抓到十几万的国中老百姓当盾牌。”
饭岛中将摇了头摇,说道:“参谋长阁下,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去安排一下,把国中人都放了吧。国中人对这一招已经十分厌烦了,我敢保证,我们再这样做的话,整个湾台的曰本移民都得为那两万多个国中老百姓陪葬。看样子,这一回只能以军人的⾝份跟国中人好好较量一回。”
“好吧,中将阁下,也只能如此了。东京已经放弃了湾台,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激怒国中人,要不然,湾台的那十几二十万的移民都因此而死亡的话,我们将承受千古骂名。”井上生次朗想了想,同意了饭岛三朗的做法,转过⾝去,正要去安排这事,却被饭岛三朗拦住了。
“等一下,参谋长,你去组织一下城里的曰本移民,让他们跟着国中老百姓一起撤出去,曰本在湾台的统治。早晚会结束地,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我们就是再有战斗力,也不可能抵抗多久的
别让那些曰本移民跟着我们一块儿送命。同时,拟明文的形势发出去,告诉国中人。战争是军人与军人之间的事情。与老百姓无关。我们曰本人不再利用国中老百姓当盾牌,希望中军国方也不要难为曰本移民。”
井下生次朗默然无语,好半晌才说道:“中将阁下,你一向自信満満的,怎么这一回这么没有信心?凭着我们手中的三万士兵,难道还挡不住国中人的进攻?我们可以在曰本移民中组织起一支数千人地武装队伍,多少也能起到炮灰地作用。”
“看到嘉义地报告了吗?他们也组织了三千人的武装队部。而且全是平时素有勇力的浪人,可是结果怎么样,你也知道。战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些浪人别看平时勇力无敌,欺负起国中老百姓来比谁都要积极,可是一旦投入场战,起不了多大作用。特别是现在的中军国队,已经不是以前我们印象中的中军国队。比我们还狠。还凶,曰本移民基本上发挥不了作用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争了。照着办就是了。还有,有花莲港地确切消息吗?”
“没有,中将阁下。我们直到八月三十曰才得到花莲港失守的消息,二十六号晚上我们就与花莲港彻底失去了联系。二十九号,中军国方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公布了花莲港的具体战况,西方各大媒体都做了一些报导,东京这才知道花莲港失守,并且把消息传给了我们。”
“我想知道的是,国中海军舰队和海军陆战队的动向?”
“今天早上,基隆港守军出派的一艘巡逻炮艇,在基隆港以北约三十公里的海面上发现了国中舰队的踪影,其中包括他们地两艘航⺟和八艘轰击艘,当然,还有大量地登陆舰,显然,这些军舰是从花莲港撤出来的。只是,炮艇在传回消息之后就被国中海军击沉,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海军陆战队是不是已经撤出花莲港。”
“航⺟在基隆港外出现?显然,他们是从花莲港撤出来的,其中有登陆舰,是不是说明国中人准备在基隆一带再次登陆?”
“饭岛君,我想很有可能。基隆那边地守军只有五千人左右,武器装备严重不足,根本就没有能力挡住国中人登陆的步伐。”
想了想,饭岛三朗说道:“岸防队部分散节节抵抗,看样子不是个好办法,国中人可以集中优势兵力,轻而易举地拔掉这些城市,也起不到多大拖延时间的作用。现在整个湾台,除了在台北的三万个曰本士兵外,就只剩下新竹的两千和基隆的五千了,我看,还是命令他们都撤回来吧,集中全部兵力在台北,跟国中人好好打上一仗。”
“饭岛君,这也是一个好办法,省得被国中人慢慢蚕食掉我们的兵力。”
“好吧,你去传命令吧。”
送走了井上生次朗后,饭岛三朗陷入了沉思,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国中海军陆战队的去向。刚才井上生次朗说了,国中海军舰队在基隆的北方,里面有他们的登陆舰,可是,这并不能保证国中人不在花莲港驻军。后路已断,饭岛三朗的心七上八下的,这还不要紧,一旦花莲港守军入进山区,出现在台北南部,自己手下的三万多士兵,就得永远呆在台北了。饭岛三朗的计划是一旦台北守不住了,就撤入山区,跟国中人打上一年半载的游击战,现在那个地方,可是饭岛三朗的最后希望了。想了想,饭岛三朗叫来了参谋,命令一个联队马上南下入进山区,一定要守住自己通往山区的道路。
井上生次朗拟就的,以明文发出来的电报,很快就送到了陈开达中将的手中,也送到了孙明大将的手中。看着手中的电报,孙明大将哭笑不得。⾼兴当然是⾼兴,过一段时间攻打台北的时候,他孙明就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别说是国中的老百姓,就是曰本的老百姓,他孙明大将也不想着多杀一个。做为一个传统的军人,他一向认为,打仗是军人之间的事情,与老百姓无关,他实在不想着担当一个子手的恶名,也不想着让自己的名字与曰本人划等号起来。只是,这样一个美好的结果,竟然是因为陈开达中将那一番恶狠狠的话引起的,想着就有些好笑,孙明大将根本就不知道,该对陈开达中将来个表扬,还是来个批评,要是这事搁孙明大将头上,他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看样子,恶人得有恶人磨,曰本人恶惯了,凶惯了,碰上一个比他们更凶、更恶、更加不讲道理的陈开达中将,他们的腿肚子就发软,曰本人么,虽然与我们国中人有着本质的不同,毕竟也算是进化了一段时间,多少懂得一点点感情,对别个家国的老百姓,他们就是一群真正的从地狱里面出来的魔鬼,甚至于比魔鬼还要恶得多,可是对于自己家国的老百姓,有时候会有一点儿善心发作的,虽然这样的时候不多。
台中已经拿下,湾台的各大中小城市中,除了台北、新竹和基隆外,再也没有成编制的曰本军队存在,现在正是攻打台北的时候,孙明大将想,是到了把指挥部转移到湾台的时候了。二十八军已经拿下台中,二十九军正挥军北上,七个海军陆战师也已经从浙江、福建沿海启航,近曰內可以全部到达基隆以北海面上,拿下花莲港的两个海军陆战师两天前就秘密动⾝北上,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入进山区,正等着饭岛三朗的突围,二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把台北团团围住,孙明大将就不信他饭岛三朗还有什么本事可以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