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东京,已经成了一片真正的地狱。一百架“飞所能携带的燃烧弹不多,总共也就两百吨左右,也只够在东京城的几个方向,各点了几个火头而已。可是,曰本人的房子太不经烧了,一点就着,厚厚的积雪,根本就灭不了国中人的熊熊怒火。半个小时左右,火势已经完全不可控制了。大火燃烧生成的热空气,形成了一股股可怕的热风,卷着火苗,四处乱窜,很快就点着了周围的房屋。东京的曰本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穿着和服,趿着木鞋,在灼热的城市里,跟无头苍蝇一样,无助地乱窜。浓烟直冲云宵,夹杂着大量的火苗和杂物,朝着如蚂蚁般茫然无助的曰本人头上砸去,不少曰本人⾝上的服衣都被点着了。幸好,厚达三尺的积雪被融化了,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的水坑,刚开始的时候,着了火的曰本人只要往水坑里面打上几滚,就可以把火扑灭。只是,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猛,不用火苗,单单可怕的热浪就可以点着服衣了,水坑里的水也很快被烤⼲,有些地方地势较低,大量的水流到那里,不过,却冒着滚滚热气,都快被烧沸了。不明就理的曰本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水坑里一跳,只不过给这些个大⾁汤增加一点儿食材而已。头脑相对清醒的人,顾不得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家当,携儿带女的,朝着城外跑去。火太大了,人太多了。经常可以看到,一堆又一堆的曰本人被闷死在一些狭窄地街道上。通往城外的大路上,人挤人,人踩人,曰本人只能随着人群,被动地缓慢地朝着城外移动,稍不留神,摔倒在地上。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无数双着木鞋或者光着脚丫子的脚。用不了几分钟,尸体就被踩成⾁泥了。
东京的几条大河,如荒川、隅田川、多摩川的旁边,挤満了密密⿇⿇的曰本人,而且仍然有大量的曰本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拉命地往前挤。有些人被挤入河中。有些人则是因为受不了那灼热地空气,自己跳入河中降温。幸好,河面上地冰也被烧开了,而且河水也不冷,多少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好景不长,跳下水地曰本人悲哀地发现,随着雪水的不断流入。河水起来越大。越来越急,一直把他们往下游冲。而且,岸边挤満了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到岸上。河面上,如饺子般密密⿇⿇的曰本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冲到下游,冲入海中,直到自己体力用尽,沉入水底为止。现在是严冬,刚刚下过雪,一离开东京大火的势力范围,空气的温度就急剧下降到零下十几度,浑⾝是水的曰本人根本就上不了岸,只要上了岸,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变成一根硬梆梆的冰棒。
不愧是积年地老政客,老得成精了,一跑进防空洞,犬养太朗就恢复了冷静,马上叫来了秘书,命令在整个曰本实行***管制,一到晚上,连灯也不许开,以免给国中
机飞指明方向。犬养太朗知道,东京的这场大火,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国中人竟然有着能够在晚上发动空袭的机飞,没有在东京实行***管制,国中
机飞来到东京上空后,下面明晃晃一片,想找不到目标都难。只是,实行***管制有用吗?犬养太朗不知道,国中人晚上找不到目标,他们大可以在白天发动进攻,只不过多费一点儿手脚而已,战果可能没有晚上的这么大,他犬养太朗根本就没有应付的办法。
两个小时以后,确认国中
机飞早就已经离开东京、防空队部不再向天射击的时候,犬养太朗在卫兵们的重重护卫下,走出了狗洞。大火已经渐渐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地味道,犬养太朗菗了菗鼻子,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除了浓浓地硝烟味外,就是他最喜欢吃的烤⾁的味道了。想到这种味道地来源,犬养太朗的脸⾊一下子白了,肚子里不断地翻滚着,差点儿把前几天吃下来的烤⾁都吐了出来。
迎宾宮那金碧辉煌的建筑已经不见了,废墟上,只剩下一些烧剩的木头,仍然在发出噼噼吧吧的声音。公园的空地上,挤満了人,那是从其它地方逃跑到这里的东京居民,代代木公园较大,有不少空旷的地方,多少给这些人提供了一处避难所。一些士兵正満脸黑灰地从人群里拉出被烧死、闷死、挤死或者踩死的曰本人的尸体,堆在道路的两边,等着运出城外埋葬,古代曰本天皇的住所,几乎成了一个大巨的停尸场。
犬养太朗走到人群那里,借着仍然在燃烧的火苗,他看到了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那些眼睛里面,没有了野性,没有了狂热,没有了忍残,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以及那刻骨的恐惧。犬养太朗知道,大曰本帝国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国中人的这一把火,不但烧掉了曰本最最繁华的商业和政治中心,烧掉了大量曰本人的性命,还烧掉了曰本人抵抗到底的信心。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重新激起曰本人的信心了。
犬养太朗转过⾝子,拖着疲惫不堪的⾝体,在大批曰本人绝望的目光中,朝着防空洞走去。他知道,这只是国中人的第一波惩罚之火,更大的灾难,就要降临到曰本人的头上来了。国中人既然有了如此可怕的燃烧弹,他们就不会吝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用在几百年来的宿敌⾝上,一直打到他们的敌人,永远也不可能对华中民族构成威胁为止。遗憾的是,他,犬养太朗,一个自信可以带着曰本人走向真正強国彼岸的首相,却偏偏碰到国中最最強盛的时候,偏偏迎向了国中人的惩罚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