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娃娃脸上満是落寞,童魁拍了拍他,沉声开口“认真想想,你对红袖除了师叔侄之情外,真的没别的了?除了某个⾝分外,你是没有任何权利要求红袖陪你一辈子的。”
他对红袖除了师叔侄之情外,还有别的吗?
唉…他也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少不了那个爱管东管西,老爱限制他喝酒的小师侄,甚至…
甚至只要一想到未来她要嫁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就莫名窜起一把火,而那火莫非就是人家口中说的…妒火?
想到这儿,谷怀白掩面**,哭丧着脸哀声惨叫。“二师兄,我不想和我爹一样当个老不修,可是如今看来,我极有可能承袭这可怕的『师门传统』啊!”呜…命运是会遗传的吗?
他们谷家历代专吃窝边草,连自己都逃不过,这真是太可悲了。
听他哀嚎,童魁不噤哈哈大笑。“哈哈哈…放心吧!你和红袖的年龄差距可比你爹娘少多了!再说,这样挺好的。不是吗?我们的『师门传统』颇有特⾊,一点也不流俗呢!”
闻言,谷怀白抱头哀叫得更加凄厉,只能蹲在枫树下画圈圈。
呜…师门净出奇人,谷家专出乱吃窝边草的贼人,这传统…这传统…呜呜,无奈啊!
天⾊渐晚,暮⾊低垂,木屋外,童红袖坐在⾼叠的柴堆上,抬头怔怔地凝望着因为映照着天边霞光而更加火红,彷佛似要燃烧起来的枫林:心思却已不知远飘到哪儿去了。
之前,爹与小师叔到林中散步闲聊去了,后来爹带着一脸的笑先回来,并且藉故与娘一同离去的时候,还偷偷给她使了个奇怪又诡异的眼⾊,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小师叔嘛…至今尚未回来!
咬着唇,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不懂自己还留在这儿⼲什么?
若不想让小师叔为难,她早应该躲起来不再见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痴守在这儿舍不得走,只为了想多见他一面,多与他说几句话儿。
思及自己的矛盾心情上红袖万分懊恼又沮丧的垂下了头,正犹豫着到底是要走、要留之际,忽地,一只大掌揉上了小脑袋瓜,那熟悉的温柔慰抚让她明白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小师叔…”喃声轻唤,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泛红,始终不敢抬起脸看人。
听那微梗的声音,想也知道这丫头此刻肯定又想哭了,谷怀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跳上柴堆,一庇股往她⾝边落坐,健臂一揽,直接将她往怀里带,故意恶声恶气的控诉——
“红袖丫头,你可不许给我哭,让你爹娘瞧见了,还以为是小师叔欺负你,那我不是很冤吗?”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摸出方巾,迅速往怀中的小脸抹去。
不递上方巾,童红袖还忍得住眼泪,可一送上且还在脸上乱抹,她就忍不住顺势哭了出来,反正不用白不用。
“呜呜…小师叔,对不起…”
“嘿!你道什么歉啊?”手忙脚乱地帮她又是拭泪又是擤鼻涕的,谷怀白连声安慰。“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也不要哭,乖!别哭了…”
“我做错事了,我让你好困扰、好为难,是不是?呜…”现在,她好后悔自己的心情让小师叔给知道了,害他们回不到过去的快乐了。
原来她竟內疚自己对他的情意…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哪?
人若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那还叫人吗?
胸口紧揪,谷怀白満心疼惜与不舍,心中已有决定,当下迅速捧起哭得満颊泪水的狼狈小脸,定定的凝着她泪光闪闪的双眸。“红袖,小师叔有件事儿要同你说。”
“什、什么事?”菗咽不已,她満心绝望。呜…小师叔一定是要当面拒绝她的情意,好让她死心。
想到等会儿要说的话,谷怀自突然有些害羞,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后,这才别扭道:“那个…那个…我想『师门传统』总得有人承袭的,如果…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可以让传统继续传下去…”
话未完,声已消,娃娃脸涨得赤红一片,简直快可以燎原了。
“啊?”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个,童红袖惊愕得瞬间愣住。
师门传统?
小师叔他…他是那种意思吗?
被她呆愕表情瞪得更加脸红耳热,谷怀白有些老羞成怒。“你这丫头,要不要,一句话,还瞪什么瞪?小师叔我是会害羞的!”
这一羞恼斥喝,登时让童红袖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结巴起来。“小、小师叔,你是说…说真的吗?不…不会是同情我,或是开我玩笑吧?”
本来还有些别扭,可见到她的表情,谷怀白不噤被逗笑,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瓜,白眼笑斥“这种事儿还能开玩笑的吗?”
事关两人的终⾝幸福,他再怎么胡来,也不可能用这事要人啊!
“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伸出两指将她因惊愕而大张的**给捏紧,谷怀白柔声笑道:“你想说我对你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是不?老实说直到现在,小师叔依然有些困惑,不过最重要的是,小师叔心里很确定一点,那就是要你陪我一辈子,只要你,任何其他女人都不行。”
顿了顿,连忙又补充。“当然,你也不许嫁给外头的野男人,谁都不行!”用力点头,再次強调。
这是梦吧?
这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