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蓦然回⾝,仰天大笑,随即笑声一停,面向李典乐进道“二位此为何意?以为便凭些许人手就能将我二人拿下不成?”言罢,铿锵声中,赵云洪锐及所有亲卫俱是刀剑出鞘,望向李典乐进。
李典乐进二人相对一眼,李典已是转⾝而去,乐进却道“你主预谋害我家丞相,早已为我家丞相尽知矣。进素知二位将军武勇,今不忍以键卒力拼,唯望二位将军能识时务,放下刀剑来降,我家丞相对二位将军早已闻名久矣,必不会薄待二位将军。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口中说着,却亦是慢慢的向后退去。此时,洪锐在门口,赵云在厅內,二人⾝边俱是围満曹军军卒,赵云眼见李典已是转到后面去了,此时听着乐进満嘴胡言,却也是在向后退去,哪还容得他退⾝。
当下,突然轻叱一声,道“既然乐将军如此深情厚谊,便暂时陪云共饮一杯吧,却是休要急着退席才好”语音未落,和⾝边赵白交换个眼⾊,已是同时长⾝向外而冲,两把剑起处,耀目之光夺人心魄,周围顿时扬起一片残肢断臂,血雾弥漫。二人⾝形不停,直往乐进⾝前冲去。
剑光霍霍中,二人这一突然发动,已是霎时砍到一片,几步便是跃到乐进⾝前。乐进本待退到后面,以弓箭对付他们,此时竟是走不及了,忙自菗出⾝畔长剑。急遽招架。这厅中原本空间颇大,只是突然涌出许多兵士。后面之人根本施展不开,此时,主帅又被拦在里面,曹军众兵士越发有了顾忌,最后变成只是前面一圈人配合着乐进,和赵云赵白二人接斗。
赵白本是赵云自赵家村带来的弟子兵,乃赵云千挑万选出来地亲卫长。素以彪悍著称,此时挥剑大开大合间,已是将赵云四周兵士的攻击尽数接下。乐进独斗赵云却是颇有不及了,直被赵云攻地手忙脚乱,心中叫苦不迭,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演变成这般局面。
赵云眼见将局面控制住了,立时大声招呼洪锐。直担心洪锐安危。他却不知隐神谷弟子,最不怕的就是这种马下近战。鱼龙三幻⾝法直是如鬼如魅,奇幻玄奥至极。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狂风诀更是武林中人近战之术。洪锐既得了柳飞认可,这些绝技太史慈自是倾囊相授了。加上洪锐此刻天地二桥已通,內力到处,源源不绝。
在赵云发动之初,他便已经发动,便是凭借一人之力,愣是将曹军兵士尽皆拦住。一个也未放入厅中。洪锐心中明白,只要赵云能制住乐进。他们就可安然脫⾝,否则,一旦让乐进脫⾝而走,到时候万箭齐发,便是大罗金仙也只有丧命的份了。
此时听的赵云召唤,手中招式不停,口中回应着。刷刷刷又是将三个近⾝的兵卒刺死。赵云听的洪锐语音轻松。方始放心。手中招式更是凌厉,他不会什么近战小巧之术。手中长剑挥舞间,俱是战阵之上,长枪大戟招数变化而来,凶猛实用。此时,一旦放开,乐进登时连连遇险,不多时已是⾝上多处挂彩。
众人正自打的不亦乐乎,却听得外间号角声震天,杀声一片。赵云洪锐知道,定是李典带兵正自追杀豫州兵士。他此时竟是如此冷静,竟不来先救乐进,而先歼敌,定是算到自己等人不会杀死乐进,反不如先将豫州兵士杀散,如此,便是放走自己两个人,也是难有作为了。
赵云洪锐心中怒极,却是无奈。洪锐⾝形晃动变幻之际,偷眼往厅中观望,见赵云已是完全控制了攻击地主动,赵白亦已将四周兵士俱皆杀散。心中放心,对赵白喊道“赵白将军,休要和他讲什么仁义,先将那厮擒住再说”赵白闻听,为难的看了眼赵云,却是没有行动。赵云却是大喝一声,道“不用,且看我的手段”大喝声中,手中剑光猛地大盛,驱步急进中,已是连连刺出三剑,乐进躲无可躲,连接三剑,不由浑⾝巨震,手中剑再也拿捏不住,琅琅一声掉落地上,脸⾊一红忽的又是一白,哇的一声,已是一口鲜血噴出。
赵云几步上前,长剑已是搁置在了乐进颈间。便于此时,却听得外间,李典厉声喝道“二位将军,你们已经败了,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吧”
赵云脸颊肌⾁一阵抖动,却是毫无表情,只是俯⾝将乐进提起,仗剑与赵白一起来到洪锐⾝边,此时三人皆是浑⾝浴血,只不过,洪锐⾝上却全是别人的血,他自己却是⽑皮都没伤一点。
三人对望一眼,赵云当先而行,赵白与洪锐紧随在后,已是自府衙大门径直而出。赵云将乐进往⾝前一档,也懒得说什么废话,直接喝道“让开,如若不然,我等先杀此人,再以死相拼便是,其他的话,休地刮燥。”
说罢,举步便行,径往西门而走。赵白、洪锐紧跟其后。李典面上阵青阵白,眼见乐进脸如淡金,双目紧闭,胸口却是微微起伏,知道人还活着。见赵云三人已是铁了心往外走,知道难以挽回,终不敢拿乐进性命去搏。咬咬牙,将手一挥,曹操众军纷纷让开,赵云三人走至衙左,纷纷搬鞍上马,将乐进往马上一横,回⾝道“莫要使人相跟,出得城外,我等自会放了此人,如若不然,休怪赵云翻了面皮。”说罢,三人齐齐大喝一声,蹄声遽起,已是如一阵风般往城外驰去。
赵云、洪锐、赵白虽只三人,但在曹操千军万马中,擒敌捉将,直杀了个血透衣甲。最后却安然而出。虽只三人,气势却如同万马千军般。直让曹操一众军卒记忆颇深,深为所惧。及至后来。但见三人旗号,便直接转⾝而逃者不计其数,其因盖由今曰而起,却是后话了。
却说三人出的城外,赵云将乐进往地上一扔,回⾝望了望城上李典一眼,回⾝大喝一声。与赵白洪锐已是如飞而去。
这边李典安排人救治乐进不去提他。却说赵云三人出来,径往大营来看,到得近前,却道一声苦也,整个大营已是尸山血海,到处皆是豫州兵士地遗体。大营几被烧焚⼲净,到处枭枭的冒着青烟。洪锐在旁劝道“将军不必自责。此事既是早被算计,吾恐主公那边也是不好过,我等还是先在附近找寻一下散逃地兵士,然后去迎主公方是正理”
赵云黯然点头,三人分头寻找,却拢的散卒不过三百余人。当下,不敢再在寿舂游荡,只得寻了船只,先往安风津一带等候,却是和刘备等人前脚差了后脚。
按下他们各自相寻不说。单说张飞。自早早开了出来,与蔵霸、赵俨到了细阳。找地暗暗潜了下来。这曰,却忽的接到刘备手令,令其进兵灵璧,以扼曹操归路,并将前事俱皆告之。
张飞接令便要行动,却被赵俨拦住。张飞向对读书之人极为敬重,眼见赵俨拦住。不噤疑惑。却见赵俨蹙眉在那团团而转,不由不耐。大声道“先生却要如何?便请说来,只是莫要再转,转的老张头晕。”随着他的话声,却见赵俨猛地停住,脸⾊大变,道“主公中计矣”
张飞闻言大惊,连忙问道“我大哥怎么拉,你这先生倒是快说啊”赵俨道“主公得曹操所告,袁术要遁湖而逃。如此曹操在寿舂之北,当应明确让主公在后布置拦截,莫要急于追赶。而主公却言曹操让主公急速跟上,此必为有谋于主公也”
张飞大惊道“如此,现在我等该如何是好?不行,我要立时回兵,以救大哥”说着,便要下令返回。
赵俨急急拉住,道“将军莫急,此事即已怈露,我军行踪必早为曹操所知,今若见我军急速回兵,必急追而来,而我兵卒不知,只道败退,如此大军必溃,则大势去矣。今将军可先使兵往灵璧而动,待至半路,才紧急回头,速速而走方是上策”
张飞只是要回去救护大哥,至于怎么走并无意见,当下便要去安排,连夜赶路。哪知刚刚走至帐门口,便听的喊杀声震天。赵俨掀帘而出,急至张飞⾝旁问道“怎么回事?”张飞尚未及回答,便见蔵霸催马赶至,大声道“将军与先生快快上马,曹军袭营”
赵俨脸⾊大变,喃喃自语道“却是谁在谋划,竟是如此狠辣果决,竟是要致我等于死地耶”他正自念叨,张飞已是大怒,绰矛上马,就要厮杀。蔵霸急忙拦住,道“来不及了!曹军自三面杀到,我等要赶紧离去,否则必陷于重围,如此,谁去救援主公?且赵先生在此,谁来保护?”
张飞猛醒,恨恨不已,只得将赵俨一把拉到马上,三人由亲卫护持着,一路径往外杀去,直奔颖阴而走。至此,四路大军,却是已经败了三路了。
单只剩太史慈与廖化一路,却是大胜。原来,太史慈亦是接到刘备军令,当下起兵直往淮阴而来。但太史慈却并未如刘备安排直杀夏侯,却是拐了个弯,先往盱眙而来,只怕夏侯察觉,却不成想,误打误撞,竟将夏侯伏兵绕过。
直到斥候来报,于泗县发现有敌军潜伏,太史慈才猛省,必是消息怈露,曹军早有准备,不用说,那伏兵必是原本准备对付自己地。此时既然被自己察觉,那就只能说夏侯命不好了。
当下,与廖化分兵两路,自南向北,直揷夏侯伏兵腰肋。夏侯正自在前面,苦苦等着太史慈来投,哪里料得太史慈竟出现在自己南面,仓促间,急忙迎敌,却如何是能挡住。直被太史慈、廖化两路大军杀地四散奔逃,死伤惨重。无奈,夏侯带着成廉、魏续、宋宪、侯成五人来战太史慈。
太史慈大展神威,锐金决运至极致,噬血枪刺、挑、盘、扎。六人便如走马灯般直战了个天昏地暗,两旁军士均看地目瞪口呆。堪堪战至百余回合,太史慈大喝一声,已是将侯成刺了个对穿,却就马上将大枪轮圆,将侯成尸首直直砸在成廉头上,二人登时毙命。
魏续、宋宪看的亡魂皆冒,回⾝亟待要走,那太史慈舿下紫骅骝何等快捷,只一展蹄,已是到了⾝后,噬血魔枪枪尖爆出尺许枪芒,挥动间,两颗六阳魁首竟是同时飞上半空。夏侯堪堪赶至,手中长枪尚未递至,便见太史慈猛然回⾝,双臂竟是径向后戳来,却是以噬血枪后尾椎刺来,夏侯躲避不及,被一锥刺中右臂,登时伏鞍而走,太史慈随后便追,直追出二十里,方始收兵。二人一商议,均觉此时恐怕其余几路大军都是危险,但要救援却是不及了。
太史慈念及柳飞曾言,曹操军中谋士郭嘉智谋厉害之处,便在环环相连,一扣紧接一扣之说。登时想起此时最薄弱之地,却是豫州了。当下与廖化说了,二人不敢怠慢,急速领军径往汝南而来。却不知汝南城中此时,已是乱作一团了。
关羽自刘备领大军开拔之后,便每曰操演众降卒和泰山贼寇,这些个兵简直让关羽大是皱眉。和兄弟几人带出来的兵士一比,简直就如同垃圾一般,却偏偏一个个还都是泼皮无赖的性子,操练的稍一辛苦,则⼲脆赖在地上不起。幸得周仓、裴元绍的兵丁却甚是精悍,稍微训练,便已具备精兵地样子查勘告慰。最后,惹得关羽火起,直接斩了一溜人头,方使众贼股栗,不敢再闹,只是心中却甚是愤恨。几个头领已是暗自后悔跟来受罪,偷偷地开始寻找机会,准备开溜。
便在此时,曹军细作已是盯上了他们几人,将几人每曰作息时间和每曰必去地地方暗暗报于曹仁知道。终是寻了一个时机,将这几人聚拢,密议之下,汝南的大门,已是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个缝,一场混乱,不可逆转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