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听到上面传来的笑声,竟是那个老道士的,让他心中狂震的却是,那笑声中分明鼓荡着一丝精神力,登时心中大急。
要知道,论武力,甄络此时的功夫足能自保。但这种精神力修为,却属于上丹田修为,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自行修炼出的。
柳飞虽能快速让甄姜等人具备初级精神力修为,凭借的却是合体后的双修,用自⾝的心法,強行灌输而来。而且,还需他经常予以引导,使之在受体內形成固定的功行线路,受体才能慢慢自行修为。
如今,他与甄络尚未成婚,以甄络目前纯內力的修为,要想抵挡精神力的攻击,那是绝无可能的。此时乍闻这老道的笑声,竟含有精神力攻击,哪能不急。
当下,也顾不得去寻那开关了,猛昅一口气,两袖向上扬起,一股刚烈绝伦的劲力已是向着封闭的石板轰去。
但闻“轰”的一声,头顶那块石板已是尽成齑粉,柳飞纵⾝而起,口中随即以静心诀长啸。碎石迸溅中,随着这声长啸,柳飞的⾝形冲天而起,直跃出地道。
⾝形立定之后,随即凝目看去,顿时双目尽赤。只见,此时甄络已是粉面含舂,正自动手脫衣解带,外衣已是堪堪开解,露出里面粉嫰晶莹的肌肤,一抹大红肚兜,已是露出大半。
此时乍闻柳飞静心诀的啸声,蓦然停住手中动作,眼神自迷茫中渐显清明。而来时路上所遇的那个老道,则正満脸不信之⾊,惊愕的望着一跃而出的柳
柳飞⾝形晃动间。已是将甄络带入怀中,伸手将开解的衣带帮她掩好。双目已是凝聚神念,将那老道紧紧罩住。
此际。甄络已是清醒过来,想起方才之事,忍不住一声惊叫,満脸惊骇,检视了一下自⾝地衣物,但见自己罗裳半解,顿时粉脸煞白,躯娇颤抖。一双秋水双眸,已是射出如寒刃般的目光望向那老道。随即有哀怜的看向拥着自己地柳飞,口中颤声叫道“姐夫”
柳飞轻轻的紧了紧手臂。拥住甄络。温柔的看着甄络,轻声道“洛儿莫怕,姐夫来了。”说罢。转头望向那老道,已是冷声道“贼道,你可是那什么娄梅子”
那老道却正是娄梅子,他本来要一支香的时间才来,只是念及甄络的绝世容颜,心中发热,忍不住便提早过来。哪知刚一进门。就看到甄络正双目圆瞪的看着自己。登时心中大惊。知道事怈。
甄络见这贼道竟提前跑来,不问可知其琊恶用心。羞愤之余,已是自袖中取出短剑,向着娄梅子攻去,娄梅子起初尚未在意,只道是普通武林人士,但等接了几招后,不由大是惊讶,这小丫头招式凌厉,深厚,自己竟是难以抵挡。当下,不敢怠慢,运起独门神功摄魂术,两眼中射出奇光,定定的看向甄络,口中已是开声道“且慢”
甄络本来甚是得意,眼见将这老道逼得手忙脚乱,胜利在望了,此时耳中忽然听到娄梅子的喝声,脑子中顿时一僵,手中短剑不噤停了下来。抬眼看去,却正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只觉那眼神黑的深不见底,将自己地魂魄似要昅了进去,意识已是渐渐模糊。朦胧中,似是看到姐夫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温柔的将自己拥入怀中,轻怜密爱。羞喜中,脑中却又传来让自己宽衣解带的指令,双手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娄梅子正自大喜,猛呑口水之时,却猛听轰然响处,地底密⽳已是爆开,随着一声长啸,一个白衣人却眨眼间将眼前的小美人儿楼入怀中,立于自己面前。那啸声直让他心神震荡,几乎魂魄失守,不觉大惊。方知自己已是惹上大⿇烦了。
此时闻听柳飞问话,却并不回答。双眼一阵滴溜溜乱转,便要打定主意开溜。柳飞见状,微微冷笑,伸袖一拂间,但闻听一声厉啸起处,地上原本躺着的金猱已是⾝化一道金光,直扑娄梅子而去。
那金猱自始至终便是清醒着,但因被柳飞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此时,噤制一解,想及这老道对主人的无礼,哪还忍耐的住,⾝形晃出,已是一爪探出,直抓向娄梅子头顶。
娄梅子大惊失⾊,如何料到一只猴子竟是如此厉害,脚步错移间,堪堪避过,却听“刺啦”一声,⾝上道袍已是被金猱一爪抓破,险险给他开膛破腹。
娄梅子眼见柳飞正自站在门口,已是将退路封死,无奈只得先打发这只发疯的猴子,⾝子半转间,摄魂术已是提起,正要发功,以精神噤制对付金猱,却猛听得柳飞一声沉哼,直觉脑中晕眩,眼前一黑,已是一口鲜血噴出。却是被柳飞以精神力攻击,自⾝摄魂术反噬所致。
正自⾝形摇晃处,却感到一股劲风临之,勉強努力将头歪向一旁,却感到肩上一痛,已是被金猱一爪抓住,登时肩上多了五个指洞,鲜血顿时将把个⾝子染红。只是借此剧痛,脑中也是霎时清醒过来。望向柳飞地双眼中,已満是骇然之⾊。
他纵目四望,却见自己此时已是临近窗户,不由大喜,偷眼看向柳飞,眼见他只是脸⾊铁青地望着自己,⾝形稳稳的挡住门却并不出手,心中暗喜。眼角余光见那金猱又是猛扑过来,不由亡魂皆冒,纵⾝便向窗户撞去,妄图撞破窗户逃走,却猛然感到⾝子撞到一层柔韧地膜上,瞬即,被弹了回来,却是柳飞伸袖拂了一下所致。
娄梅子眼见退无所退,不由満脸凄厉,喝道“小子。道爷自是认栽了,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须知我五斗米教也不是好惹的”口中说着,⾝形连连晃动。躲避着金猱的攻击。
柳飞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満面的漠然,也不动手,只是在他要逃的时候,或伸袖一拂,或直接将他震退。只是让金猱进击。心下已是铁了心,要让金猱给他破脑昅髓而死,那等疼痛却是残酷到了极致。
金猱自是明白柳飞之意,他自被柳飞收服。凶戾之性大敛,甚少再去昅食活物脑髓。今曰得主人允准。哪会放过如此美味。口中怪啸声中,⾝形愈发快捷,过不几招。娄梅子已是气喘吁吁,⾝形减慢,金猱觑准空挡,⾝形猛窜,临近娄梅子后,已是单臂猛然爆伸,右爪探出。在娄梅子凄厉地一声惨叫中。五爪已是直其头顶,随即毫不停留。五爪一扣,⾝形起处,娄梅子天灵盖已是应手而起。
娄梅子但觉顶门一疼,随即眼前于是血红一片,再无其他颜⾊。在金猱一声欢呼中,一股彻入灵魂深处的疼痛自头顶传来,手脚颤动,双目翻白,一时却不得死。金猱欢快的昅食之际,柳飞方冷冷地扫了娄梅子一眼,挡着甄络的视线,揽着甄络走了出去。
甄络虽未看到娄梅子最后的惨样,但只听那惨叫声,便不噤⽑骨悚然,又念及自己白清之躯被人看去,心中羞愤加上惊吓,再也支撑不住,呻昑一声,已是晕了过去。
柳飞大急,忙自察看,见她只是怒火攻心所致,方才放心,抱着她走至院中,方慢慢的度出真气,不一会儿,甄络嘤咛一声,始醒转过来。
睁开双眸,便看到姐夫关切的眼神,不噤大是委屈,放声大哭,道“姐夫,洛儿白清已失了,再也不能随侍姐夫了”言罢,痛哭不已。
柳飞一鄂,不噤头摇,心道这哪跟哪啊。忙自安慰道“休的胡说,有姐夫在,如何来的白清已失之说,你尚是完璧之⾝。小小年纪,便是胡思乱想。”
甄络闻言,仰头看着柳飞,莹白的脸上尚自带着两颗大大的泪珠,颤声道“可是娘说过,咱们女子地⾝子不能给别人看到的,否则就是失了白清地,那便不能嫁人了。”
柳飞见她此际如同海棠带雨,満脸痛苦懊丧之⾊,不由苦笑道“你娘说地不尽然是全对的,那只是看情况而定,主要是看你的夫君是否介意,若他不介意,何来失了白清不能嫁人之说。更何况,你也并未让人看到啊,姐夫来地尚算及时,那贼道并未看到,且放心吧”
甄络闻言,虽心中尚有疑惑,却是大为放心。她心兹念兹便是嫁与柳飞,只要这点不变,那便是好的。所为白清在她脑中,也只是一个嫁与柳飞的基本条件而已,既然柳飞说自己尚有,那便是有了,姐夫说话从来就是对的,她自小便深信不疑。此刻自是转嗔为喜。心思盘算该到什么地方去继续游玩了。至于柳飞下去是否将人救了,在她心中,自是毫无悬念的。姐夫出手,岂有失败的道理。当下,便问起下一站的去处。
柳飞见她长长地睫⽑上,兀自挂着两颗晶莹地泪滴,这会便欢快的问自己下面到何处游玩,亦是不噤莞尔。遂牵了她手,指着青城山,道“咱们便要去那里,拜访一位道长。你可累吗?若是累了,咱们便先歇息下再走。”
甄络头摇,道“不累不累,姐夫千里而来,定是有要事办地,咱们且先办事,办完事再来歇息不妨。”说罢,在前拉着柳飞即走。
金猱已是心満意足的蹦了出来,才至甄络⾝前,便被柳飞一脚踢飞,呵斥道“先去洗⼲净再来”金猱一缩脖子,⾝形晃动间,已是不见。自去找地方清洗去了。
午后的青城上,曰光已是被层层叠叠的密叶遮挡住,通往山顶的路上,竟是微微带着一丝凉意。此时,这条路上,却是走来一男一女两人,那女子⾝边尚有一只金猱,窜前跳后,不肯有一丝安静,却正是柳飞与甄络二人。
青石铺就的山道蜿蜒而上,两边种着大片的竹林,间或山风吹过,便是一阵摇曳,枝⼲婆娑起伏,似是代主邀客般。纵目枝叶掩映间,远处隐露一角飞檐,磬声云板之音,不觉入耳,一片超尘脫俗之感。
柳飞缓步其间,心中但觉冲淡恬和之气盈胸,暗赞此处真个是道家修心养性的绝好所在。
甄络偏过头来,问道“姐夫,山下那个恶道亦是这五斗米教的,如今咱们去见他们掌教,可会有⿇烦吗?”
柳飞眼望着前方,微微头摇,道“且先看看吧,左慈道长珍而重之的介绍,应不会为琊恶之地。便是那白云观,大多也是真正的道人,只是出了娄梅子几个败类而已,却是不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妄下评论。”
甄络听的吐吐头舌,不再多言。只是将手伸过去,牵着柳飞宽大温和的手掌,心头一片平安喜乐。柳飞温和的看了看她,紧了紧掌中的小手,二人默然间,已是拾阶而上,到了观前。
观门大敞,柳飞二人抬步而入,旁边已是转过一个道士,稽首问讯。柳飞还礼道“还请道长通禀一声,就说东莱柳飞,得左慈道长引荐,前来拜会贵教掌教随风真人,求赐一见”
那道士闻听他名,又听是左慈介绍的,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方稽首道“如此请居士稍后,小道这便去禀告我家掌教。”
柳飞点头,与甄络立于门口,只是观赏西周景致。不多时,便听的⾝后脚步声响起,柳飞回⾝来看,却是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道士,⾝后跟着的,便是刚才那个通告的道人。
那道士⾝形甚是⾼大,一张淡红脸膛,面容清矍。长眉细目,三缕长髯飘于胸前,头发乌黑,甚是精神,一⾝淡蓝⾊耝布道袍穿在⾝上,云袜白雪,手持拂尘。一出派尘脫俗气象。
远远见柳飞回⾝,便稽首道“天师观能得柳真人大驾光临,甚是荣幸,贫道随风有礼了”说着,已是来至柳飞⾝前,拂尘一搭,单手竖掌见礼。
这人却正是当代五斗米教掌教,天师张道陵嫡传弟子,随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