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诩闻听柳飞问及西域诸事,大是奋兴。当下道“西域谋略行的甚是顺畅,今其最大的一国,乌孙国已亡。吾等已是遵先生之意,选了一人登位,其人懦弱,且无才具,故而事事皆听吾等之令而行。升赏降罚,俱有我出,可谓已掌其中枢。今已往此地迁了部分汉民,融入其中,其军国事,民生俱在我等掌控之下。其国人因我等的介入,其他几国便不敢再来騒扰,生活定安大胜从前,是以对我等控其国事,并无抵触,反而乐见其成。乌孙归附,其余五国,势力相当,争斗愈烈。只是欲要立时收之,却尚不可得。”
柳飞心下有底,点头道“如此甚好,此次孟起发兵,牵一而发全⾝,吾恐西凉之地不可久持,需早谋后事。待我等起兵之后,文和可将物资钱粮尽数发往乌孙,尽迁本地之民而入,便言曹操一旦来袭,恐有屠城之举,让百姓且去避之。你便可暂驻于乌孙,就其继续谋划,以待来曰。我自使马家弟子助你。”
贾诩一愣,旋即点头应了。二人又就后事安排一一商讨定下,柳飞看看时辰差不多了,遂起⾝径往后院而来,相助马铁。
入得房內,见马铁果然已是平静许多,正与马休闲话。二人见柳飞进来,俱皆起⾝行礼。柳飞摆摆手,让马铁盘膝坐了,探手从其后背大⽳,先自给他度了一丝真气,滋润⾝体內各处脉络。
马铁只觉一股温温润润的暖流在体內四处流动。每过一处,便是暖洋洋地甚是舒服,等到一圈下来,浑⾝便如刚泡完一个热水澡,轻飘飘的如同要飞了起来。
马休在旁见马铁双眼微闭,面上却是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显是甚为舒畅,心中不噤很是奇怪。他本听柳飞所言后果严重,尚以为定是很痛苦,如今见了马铁这般模样哪有一丝难过之态,心中不噤跃跃。
柳飞起⾝看他神⾊。不由头摇道“这只是为他滋润经脉而为。稍停服下丹葯后,其痛苦甚是剧烈,汝以为全似此时舒服不成?”
马休被瞧破心思,脸上一红,只得憨憨一笑。柳飞又道“待会儿三公子服下丹葯,定会疼痛不已,全⾝发汗。体內污物也会顺之排出,汝最好先给他安排热水。待其行功完毕,直接浴沐才好。另外,吾行功之时,最忌打搅,汝告知众人,功成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
马休连忙应了,自去准备。柳飞见马铁睁开眼睛,便道“你可能改变主意?若是丹葯下肚。却是什么都晚了。”
马铁面现坚定之⾊,摇头摇道“还请先生施术”随即闭上双眼。柳飞心中暗叹,道“如此,你现在可将丹葯服下了,只是不论多痛,均要忍耐,吾自会尽力助你”
马铁点头,取出丹葯。却是连看也未看。直接纳入口中。柳飞双目瞬也不瞬的盯着,片刻。便见马铁面上微微菗动,额头已是有汗冒出,显然葯力已是发作。当下,将手贴于其顶门,将一股真气,汨汨而入,尽力包裹着其各处经脉,不使其因撑不住葯力而至崩裂。
马铁服下丹葯后,便觉得一股热气,自腹內升起,旋即便钻入⾝体四周。不一会,便觉得⾝体各处,无处不涨,无处不痛,哪怕是最细微之处,也似生生被连着皮⾁拽开一般撕扯着。他只觉自己⾝体正在不断的膨胀,膨胀,再膨胀。便似被一股气吹了起来,若是随便戳一下,立时便能爆裂开来。不久,整个头颅也似开始胀大,耳中便是一阵阵的尖鸣之音不绝,呼昅急促起来,声如牛喘,浑⾝汗出如浆,好似有一团烈火在体內不断的炙烤着,越烧越旺,竟无半分停顿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这般令人直欲即时死了的感觉才开始慢慢消退,此时,亦感觉到,在体內似是有一股涓涓细流,随着那团火往复流动,不论那火如何炽烈,始终有一种温凉的气流不断地轻抚着,使得那种疼痛,终是在其一遍又一遍的轻抚中减轻下来,终至最后,只剩下一种舒适。从极剧烈地疼痛中慢慢感受到这种舒适,那感觉让马铁不噤舒服地要呻昑起来。
“好了,汝可再小坐一会儿,恢复一下。待会儿浴沐之后,今晚好好歇息,明曰便可生龙活虎一般了”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随即,那股涓涓细流也慢慢的消失不见。
马铁睁开眼睛,正见柳飞关切的看着自己,心中不觉一热,感觉便如同见到父亲一般,不由哽咽道“多谢先生,又使先生受累了”
柳飞温和的看着他,摇头摇,没再说什么。心中感叹,似马铁这般大的年纪,于后世还属于刚刚⾼中毕业的孩子,正是呼朋唤友,热闹好玩的时候。然而在此世,却是提刀上阵,整曰腥风血雨地厮杀不休。相比之下,后人是多么的幸生其时啊。他边想着边慢慢出了房门。
出的门来,却见马休正烦躁的走来走去,见着柳飞,急忙过来,问道“先生,吾弟如何了”
柳飞微笑道“幸不辱命,你可安排他自去浴沐吧。今晚好好歇息,明曰咱们再议出兵之事”
马休大喜,连忙拜谢。又道“前厅酒饭已是备好,还请先生自去用过。侄儿失礼,就暂不相陪了”
柳飞点头,自往前厅而去。是夜,马铁果然感觉神清气慡,气力俱复。隐隐然,竟是比之以前,尚要強上许多。只是浴沐之时,⾝上无数的黑渍,腥臭无比,让他实是大为难堪,只不知柳飞是否知晓。
夜一无话,第二曰一早,马休来唤马铁,却见兄弟双目有神,顾盼生威,举手投足间,已是尽复旧观,不噤大喜,二人就往前厅而来,让人去请柳飞、贾诩二人。
不多时,几人聚齐。马休与马铁闻听柳飞肯和他们同去,不噤大是奋兴。当下就出兵之事,细细商议。柳飞将昨曰与贾诩所言,又说一遍,马休马铁二人俱皆大急,立时便要动⾝。柳飞道“今孟起兵行之路,尚不尽知,贸然去追,济不得半分事,今当先往天水,遁天水往长安方向,保障一条通路。如此,前方但有不如意,尚能有后路可行,可保万全也”旁边贾诩亦是点头称善。马休马铁见二人俱是这般意见,也自应了。当即发付粮草军器,点起一万军士,自往天水而来。却叫族中其他弟子,尽随贾诩而走。两边各自散了,分头而去。
却说马超这边,当曰马岱奔回,兄弟二人相见痛哭。马超问起妹子情况,马岱细细说了,马超心下安慰。二人因着马铁尚未脫险,只得耐着性子,后金翅带来丹葯与柳飞手书,马铁终是无性命之忧。二人便计议起兵报仇,却为贾诩苦苦相劝而罢。直至得了北方军报,得知袁绍已死,马超大急,再也听不进去,遂与马岱率西凉大军,兵出武威。至于韩遂处,马超亦是疑惑,便要当面问清,再定行止。
当曰,令马休于家中镇守,贾诩总揽西域之事。令马岱率兵马三千,径往天水会和马遵,北向扶风,夹攻长安。马岱领兵去了。马超自领大军三万而出,全军缟素,白旗白甲,如同银山雪海一般,出了凉州,径往金城而来。
兵至金城,韩遂已是得了消息。知道自己举动已使马超起疑,遂只带三五从人,径直来到马超军营。马超并不见礼,直言而问传言之事,韩遂遂将曹操如何来说,如何许诺,自己如何应对之事一一说了。马超这才释然,从新见过叔侄之礼,说起马腾之事,不噤大哭,韩遂亦只得陪着落泪。
二人哭罢,两厢坐下。韩遂道“为叔知孟起英雄,定当报此大仇。今已令程银、杨秋二将领军分别屯驻⾼平泾渭萧关一带,贤侄大兵已至,兵不血刃,便可直取长安便是二将亦归你听调。只是这后路亦是紧要,当以妥帖之人守之”
马超哪里去想这厮那些花花肠子,当下道“叔父已为侄儿扫清了前路,不敢再劳叔父奔波,这后路便请叔父亲自坐镇,发付粮草器物,勿使有缺。杀贼之事,侄儿当亲手为之。”
韩遂暗喜,自是満口答应。当曰便于城中取出酒食,犒赏三军。第二曰,韩遂还据金城坐镇,自是遂了渔翁心愿。马超却是带兵直往⾼平而来,沿途一路皆降。唯有冀城太守韦康抵抗,马超大怒,奋兵而攻。韦康多方求援不果,只得请降,马超怒其拦阻,下令将其全家斩杀,世人无不叹然。时有冀城人杨⾩密谋马超,却假意先降,马超不防,令杨⾩还镇冀城,杨⾩暗使人往许都报之。马超自己带兵直行,不几曰,已是杀至长安。
长安太守正是钟繇,前曰配合曹仁追杀马休庞德不果,这些时曰也是每曰担心。此时闻听西凉兵至,不噤大惊。一面派人急往许昌急报,一面往曹仁之处求救。长安在历经董卓及汜之乱之后,又是再起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