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喜在王亚樵面前把所有的事全都交待了,王亚椎亲自吩咐他该怎么做,张大喜一一都记在了心里。这件事他还真怕杨洪森、二喜以及家里人知道,正因为他事情的严重性,才会私下找上“杀神”王亚椎。
王亚椎此时并不准备现在就动周道山,杨庆那边还等着他拜访呢?
不过在拜访杨庆之前,周道山先拜访了张大喜,张大喜看到他的时候脸⾊发白。
把周道山拉进小房间后,张大喜轻声道“你到这里来⼲什么嘛?”
“我只是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
“其实是这样的…”张大喜听后喉结不住的蠕动着。他现在庆幸自己到王亚椎那里投案自首是多么的明智。
这家伙感情是要对杨洪森不利,杨洪森是什么,是他张大喜⾝后的大树,没有了这颗大树,他就等着曰晒雨淋吧“不,这事我不⼲。”
“这事,你不⼲也要⼲,否则是话,哼哼…”周道山冷笑着。
“告诉你,大不了我自己投案。”
周道山继续冷笑着“你还想投案是吧,去投啊,你看看杨洪森会不会放过你,走啊,你不是想死吗?”张大喜有些慌乱的坐了下来,周道山马上又换了一幅嘴脸“你跟着杨洪森有什么好,你看看你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消防分局的局长,只要跟着我⼲下去,我保证你能当上安徽省察警厅厅长,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想的,杨洪森没把你当兄弟,总统可是很看重你的。”看到张大喜还是一脸呆样,周道山冷哼一声“不识抬举”说着就要走。
张大喜拉住周道山急道“我⼲,我⼲。”
周道山拍着张大喜地肩膀微笑道“这不就对了,明天随我一起吧。”
看着离去的周道山,张大喜啐了一口吐沫“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张大喜的表演虽然很到位,但是各别细节还不到位,和那些经过表演培训出来的军情人士稍有不足,奥斯卡就不用想的,但在金鸡、百花上拿个配角奖应该没有问题。
周道山这个人王亚樵原准备拿他放长线,但是细查后发现这家伙只是一个小角⾊,他连见袁世凯的资格都没有,实真的主角躲在芜湖租界里。
周道山第二次拜访杨庆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他打量了王亚樵一番后问道“请你这位先生是?”
王亚樵摘下墨镜,向周道山抱了抱拳“在下姓王。”
“鄙人弥生三郎,不知名讳是…”
“一个国中人取什么曰本名字,我叫王亚樵。”周道山的脸部突然菗搐了一下“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王亚樵的大名北洋的密探们无人不知,就算周道山这个临时人员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久仰,久仰。”
“你知道我到这里来⼲什么吗?”
“兄弟,我,不知。”
“我想让你帮我请个人到这里来。”
“您尽管吩咐,兄弟我竭尽全力。”
“你老板在芜湖租界吧。”
“是的,是的,我每隔三天过江一趟。”周道山是有问必答,密探对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就和翻译的工作一样,只是密探看似更有前途。“我愿意当您的秘密,我知道很多事,我可全告诉你们。”
“你知道的事我们全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我们也知道,知道怎么把你老板请到这里来吗?”王亚樵问道。
“知道,知道,我就说杨先生要亲自见老板。”
“很好,不要和我玩花样。”
“不敢,不敢,贵党的政策,鄙人多多少少知道,我一定将功补过。”
周道山吓的连夜去了芜湖,他本来是准备用张大喜设计杨庆,没有想到杨庆尽主动投案。周道山也曾动过脑子,进了租界就不出来的,但是一想到王亚樵冷笑就什么都不想了。
导领周道山的人叫陈宽,是从海上调过来的密探小头目,陈宽很滑头,他在海上与社会民人党的打过交道,因为斗争经验丰富,成绩突出被调到安徽负责报情收集工作。
报情收集是个很危险的工作,所以具体的工作由他分包给诸如周道山这样的人去外围人员完成,他只进行分类汇总,将有价值的情的挑出来送到江苏换钱。而像策反这种危险的工作,陈宽很少亲自去出马,实在没有钱他才会策反几个从军队中开除的烟民作为自己怕业绩上报组织,更多的时候是依靠像周道山这样骨⼲。
听到周道山把张大喜给拉下了水,陈宽奋兴的马上发电向京北直接邀功。
当谈及杨庆要求亲自见面时,陈宽有些为难了。
租界就是一个全安的港湾,可是租界外到处都有暗岗,来回晃荡地巡警,他的手下有好几个被抓。被抓原因虽不是从事报情收集,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反水了。有一次他乔装出租界吃早茶,看到他以前的属下小六子与巡警亲密地在一起。从那以后,他就坚定不踏出租界半步了。
“我不能见他。”陈宽确定的说道。
“可是他不和我谈,说我作不了主。”
“我全权委托你。”
“我说了,还按老大您的要求许诺了,但是他非认这个死理。”
袁世凯要的是⾼级将领,所以杨庆的居中作用很大了,陈宽自然知道杨庆的重要性“你让他来芜湖见我。”
“这恐怕不行啊!”周道山为难的说道“我看那头不如算了,那个杨庆我感觉靠不住。”
“怎么怕死了?你信不信老子一个电报就让你全家死光光。”
周道山心中暗骂: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那么老大,你看现在怎么办?”
陈宽心想这次不亲自走一趟是不行了,只要杨庆这边一明确,京北的汇款马上滚滚就来,如果真能策反一、二个⾼级将领,到时候那功劳薄上,想到这里他嘿嘿的一笑。
“你安排一条船送我过江。”
“是老大。”周道山刚跑出去,又被陈宽像狗一样唤了回来“记住小心别人盯上。”
周道山暗道:***,就这猫胆还⼲密探,还好我是主动投正,有立功表现,不然跟他混,必死无疑。
当天晚上陈宽便乘船前往安庆,白天行动容易暴露,⼲密探全安是第一要务。可是从他登上船的那一刻就彻底全安了。
“你们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陈宽劲使的挣扎着,接着眼睛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在一间整洁的监房內。
陈宽比周道山更老实,王亚樵把⾝份一亮,他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而且还协助军情处,扫荡了几个秘密集会地点。
袁世凯并不知道其在安徽的密探被策反了,反而得到了的消息是杨庆作为中间人出面联络可能投效央中的将领,至于张大喜,袁世凯给予了特别关照,要求继续渗透,借机把杨洪森给做了。
张云生在安徽计划很失败,他的手下太不检点,给他找了不少⿇烦,接着被“反暗杀团”杀的杀,埋的埋,本人直接逃到了商丘,向袁世凯致电请罪。对于张云生的小小挫败,袁世凯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杨庆的大力帮助,北洋军从而获取了皖军大量的內部报情,以及杨洪森与南方广东、湖南、浙江都督私下交往的罪证。
袁世凯其实一早就看出来这些人不是玩意,一个个对央中的命令阳奉阴违,更可气的是北洋內部某些⾝居要职的导领同志与安徽方面大作权钱交易,看着这些名单袁世凯一阵头昏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