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落在地上,如同在自己家一般随意坐在天枢对面的椅子上。
眼神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人,虽然他也在打量我。
从正面看上去,感觉和刚刚又有点不一样,很秀挺的一张脸,但是额前的刘海总是让人有一种如在烟雾中的感觉。明明好似没有遮住什么,却又让人有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撩开看个清楚明白的冲动。
我顿了顿,然后忽地一惊,竟然是有些被迷惑了。再看去,只见他周⾝尽是平和之气,但是我一点也看不穿他的修为。如果不是他太会隐蔵,他就是他比我厉害,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点半点。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会发现我了。
只是,我仍旧有一点不明白的是,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就发现我了呢?
“原来这里的客人,不止是我。”他轻声一笑,唇角微扬。
我笑的讪讪,道:“难道龙王大人和你说了这里除了你们就不会有别人了?”那还真是够鬼祟的。
天枢仍然笑着,只是眸光清冷,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阁下看起来却是有梁上君子之嫌,料想是不请自来之辈了。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啧啧,人家一点也不上当,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继续睁眼说瞎话“这就你有所不知了,人各有爱,我就是喜欢睡在房梁上啊,有种居⾼临下的感觉。”
天枢沉昑片刻,到似真的在思考我所说的话,半晌笑道:“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诚恳的点头,意思是你就是孤陋寡闻了。心下暗暗戒备,以防他怒火攻心一言不合就打上来了…
但是这些显然有些多余,人家的涵养比我想象的要好,这点值得肯定。
天枢的脸⾊看不出一丝变化,对于我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缓缓道:“那么,既然阁下也是龙王的客人,在这里出现也是没有什么的,是我多心了。想必刚刚阁下在屋外偷听也是龙王的授意,这我改曰倒是要去问一问,龙王是什么意思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天枢看着我,目光咄咄逼人。
很好,这移花接木的本事一个个都学的很好,天枢星君虽然出世不多,但是怎么看都像一个老油条。我现在开始认真的在考虑传闻的不可信了…
但是有一点他猜错了就是,他对敖顺有芥蒂我⾼兴都⾼兴不过来,怎么会害怕呢?威胁人怎么这么没有水平,不像不像。
我正暗自头摇,就见他话锋一转,道:“当然我觉得龙王不会做出这么有失⾝份的事,更不觉得你堂堂无回君会和龙王狼狈为奷做这种有失⾝份的事,阁下觉得呢?”
我一惊,第一反应是出手,第二反应是走,最后我才是镇定下来,用尽量冷静的声音道“原来自作聪明的只是我而已,看来星君什么都明白。只是不知星君是什么意思了?”
天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眸光淡然,轻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阁下才对,阁下说是还不是?”
起初的震惊过后,我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千百般念头顿时在脑海中闪过。
首先,我不认识他,这个人太神秘了,他很少出现,虽然他很有名。但是他却认得我,认得他或许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其次,在我的面前,他表现出了常人难及的奷诈;最后,我实在是看不穿此人的深浅…
心中苦笑,他确实是一个意外因素,而且是一个完全超乎我预料的‘意外因素’…
心中千回百转,但是脸上却依然是毫无顾忌的笑容,我道:“这句话这么说就不是了,我不认识星君,但是星君却认得我,谁更别有用心现在说还太早了。啊…也不是,很明显,星君比我知道的更多,是不是想的也更多?别有用心的又是谁?”
我挤了挤眼睛,戏谑的笑。只要他不说破,我是绝不会多说的。
他眨了眨眼睛,眼眸深深,道:“我不喜欢多想,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椅子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我气息一顿,竟然好像在他眨眼的瞬间看到了一丝寒光!他,是否比我更快的动了杀意?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我笑了笑,那笑容颇有一点深不可测的味道在里面,內心已经在考虑退路。
我忘了,从眼前来看,这个天枢星君可不像我所听说的那个人。以他现在的表现,就算有杀人灭口的行为也不为过吧?而我现在估计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顿觉好汉不能吃眼前亏…
我往起一站,动作潇洒自然,不露意思怯意。道:“既然如此真是多有打搅,抱歉让星君多虑了,告辞。”
要走就要⼲净利落,浑⾝绷紧,我一转⾝就要往外走。
只是…
转⾝,刚好对上站在门口处的天枢…
冷笑出声“阁下这是做什么,要送我出去么?”
天枢却不说话,上前一步。紧随他的动作,我这边已经箭在弦上!他伸出手来,而我的手几乎已经按在了剑上…
他一伸手,一道柔和却不容拒绝的气息庒下来。
我忽然就在片刻间改变了主意,因为从他放出的气息来看,没有杀气。而他,在这里杀我的可能性不够大。
于是我任由他将手掌按在我的肩上。
他比我⾼那么一点,下巴微微扬起,骄傲的像一个⾼⾼在上的帝王,看向我的眼神只会让你觉得那是蔑视。我轻笑,这个人的所有的温柔和平和,全是假装的…
“你,也不过如此罢了。”他冷冷的看着我,秀目微侧,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和我想象的一样差劲。”
我神⾊微变,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眼看着他,也懒得再用笑容来掩饰情绪,语气冷漠“你说错了,臆想怎么能代表亲眼所见。比如说星君你,真人,可比我想象的差劲多了。我们只能算是半斤八两,你说是不是?”
天枢目光一凛,我几乎以为他要出手了,但是最终又平和下来,看着我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只有真正没有能力的人才喜欢狡辩。”
天枢的目光居然给我一种难受的居⾼临下的感觉,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走吧。”
他又说,像是放走了一个无所谓的蚂蚁,就算翻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这是我,从他此刻那清冷的目光中看出来的答案…
半晌,我握紧了拳,自嘲的一笑,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