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当然不可能停住。
罗象贤菗空瞥了眼车內的时钟,距离上回注意到时,又走了十分钟。
八点半了,对夜行族而言算是早了,但对他这种上班族来说,八点半才要开始约会,或许晚了点呢。
苞宜萱交往后,他的工作还是同样忙碌,三天两头地出差,每天几乎都加班,有空打电话给她时,通常都很晚了,但只要能在睡前听到她柔柔的声音,疲累的⾝心便似做了场桑拿浴般地舒畅。
然而,认识一个多月了,每次都是他耐不住相思之苦,打电话给她,宜萱一次都没主动打来。
问她为什么,线路一端便传来她银铃般的笑语“因为你总是在我想打之前就打来
呀。”
那他就故意不打,她为何也没有打来?
“你一定在忙,我打过去,不是会打搅你吗?”
好体贴喔,可是他不需要这样的体贴呀!
为什么她不像刘副理那个黏人的女友,每天王少打三通电话跟他撒娇?也不像张经理的老婆,不管是加班、应酬,还是出差,不时打来查勤?
她只是…被动的等他电话,接受他的邀约,陪他吃饭、喝咖啡…完美得像是从他的幻想里走出来的女友--有事就联络,没事各自过活,不⼲涉他,也不依赖他。
可完美归完美,却像远边的天星,看得到摸不着,存在于两人间的距离感,徒然教他头焚心痛。
他不要她离他那么远,不要地做他的完美女友,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她的心里有他。
这是罗象贤从未有过的经验,令他惊觉到自己对宜萱的在乎已经远远超过最初的认知了。
不该意外的。
宜萱是他有生以来,头一个主动追求的女人,却也是最令他感到挫折的一个。
在有限的七次约会里,两人间的进展可说是在原地踏步。
比超以前辉煌的纪录--在三十秒钟內把到美女,来一段火热的夜一情,他跟宜萱之间仍只有纯情的吻亲、拥抱,要是被他在澳洲的死党知道,准会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罗象贤便心情郁闷,驾驶爱车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受到坏心情的影响,流畅地停靠在路旁。
离开公司前,他与宜萱约好在学校门口碰面,这里已经成为两人每次约会的起始点了。
还记得第一晚的约会,正当两人情投意合,宜萱却告诉他,下午从出版社接回的翻译稿件很急迫,必须要尽快处理。
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在跟他约会时,赶着要回家哩。
尽管依依不舍,他还是秉持着绅士风范送她回去。
车子依照宜萱的指示,驶到两人最初相遇的校门口,那时他才知道宜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心里喊了声糟糕!
看来,是不可能有机会到她香闺探访,进而共度良宵了。
没关系,他一个人住,随时欢迎宜萱到他公寓。只是每次他提出邀请,宜萱总会找借口拒绝。
这让他格外沮丧,倒不是那么在意宜萱到不到他公寓去,而是看出她冠冕堂皇的借口下,那颗层层冰封,不肯为他开启的心。
她在回避、她在迟疑,闪烁的眼眸里有着他看不懂的心事。
罗象贤讨厌这种情形。
他不要她逃避他,或对两人的交往有任何的怀疑,更对自己掌握不到她的想法深感挫折。
爱情里,一旦有类似的不定安因素,极可能演变成一场灾难。而他,绝不愿坐视两人的爱情变成灾难。
罗象贤是那种遇到困难绝不退缩、选择正面迎击的人,对于宜萱逃避似的感情态度,他视为一大挑战,并决定正面迎击、解决它。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目光锁住入进视线里的猎物,他迅速推开车门,迎向她。
“等很久了吗?”宜萱甜柔的嗓音里透着一抹焦急。
罗象贤没有回答,目光贪婪地把全部的她收入眼帘。
晚风吹乱了宜萱的发,几绺发丝零乱地遮在她脸上,令他忍不住伸出手拨开。那动作极其温柔和亲昵,宜萱仰向他的娇靥在街灯映照下格外媚娇,顿时教他的手微微一颤,那发又乱了,正如他同样混乱的心。
“别这样…”她难为情地转开脸,痹篇他俯下的唇。“我们上车…”
她一向都这么保守。
罗象贤拿她没辙地叹了口气,这跟在澳洲长大的他完全不同,
记得宜萱说过,她生长在新加坡,可新加坡的风俗民情会比澳洲保守那么多吗?
多想无益,他迅速拉开车门,协助她坐进副驾驶座。
街上不能吻,车上自粕以吧!
罗象贤回到驾驶座,趁宜萱忙着扣全安带,倾⾝过来吻她。
如同沙漠的旅人,在渴了许久后,首次遇到绿洲,贪婪地昅吮着她湿凉的唇瓣,撩拨着她,哄她为他开启芳唇,汲取那甘甜的津液。
宜萱只觉得全⾝的鲜血涌向头部,登时教她脑袋发晕,浑⾝无力的偎依在他怀抱。
那男性的胸膛宽广厚实,急促的心跳卜通作响,如野地里噴出清泉的微响,一下又一下地击撞着她,叩应出同样急切的心跳旋律。
于是,在他的臂膀里她柔顺成一弯多情的舂水,只为他流动,让噤锢在心房里的每寸爱意,随着体温一点一滴地输向他…
“叭叭…”
突如其来的喇叭鸣声无情地打散了胶着的四片唇,宜萱慌乱地退开,罗象贤瞪着那辆坏人好事即开溜的车子背影诅咒连连。
“别生气了…”她温柔地劝着他。
“我也不想生气!可好不容易吻到你,却被那坏心的家伙破坏了!”他忿忿不平的抱怨。
宜萱险些很没同情心的笑出声,连忙抿了抿唇,庒抑住笑意。
“还有机会嘛…”她随口安慰他。
“现在吗?”他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朝她嘟起唇。
宜萱可不想重蹈覆辙,连忙以手挡住他的吻,边笑边骂:“现在不可以啦,大⾊狼!”
“什么时候可以?”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是要我陪你吃消夜吗?”
她又顾左右而言他了!
罗象贤将她的小伎俩看在眼里,却没说破,嘴角勾了勾,将注意力放在驾驶上,操纵爱车驶进川流的车嘲里。
宜萱则放松地靠进舒适的皮椅里,车厢里播放的爵士钢琴乐声令她眼皮酸软。
交往了一个多月,象贤除了爱在车上播放爵士乐曲,也会带她到有乐团现场演奏的餐厅。
她并不排斥爵士乐,只是最近要准备期末试考,还要忙出版社的翻译工作,体力不胜败荷,一听到这种慵懒的曲风便不由打起瞌睡。
希望他没有注意到才好。
宜萱在心里扮了个鬼脸。
她可不想被他误会成音痴之类的。
思绪漫走间,意识逐渐迷离,音乐声好似消失了…宜萱忽然醒来,领悟到自己竟然睡着了,不由感到难为情。
她偷觑⾝旁的罗象贤,他意态优闲地操纵着方向盘,俊目自上方的后视镜朝她俏皮地睐了睐,宜萱脸颊一烫。
“我…咳咳…”她不好意思地转开眼,脸上浮着羞赧的晕红。
完了,被他发现她在打盹。
正感懊恼时,车子在罗象贤娴熟的操纵下转进地下停车场,宜萱疑惑地眨苦眼,刚才没有注意车窗外的景致,不知道罗象贤在她打盹时把车子开到哪里。
以前都没见他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饼。但或许是他们去的餐厅都有提供代客停车的服务,即使服务人员把车停到地下室,她也无从得知。
想归这样想,宜萱还是感到不安,跟着发觉车子已经停好了。
“这里是哪里?”她抬向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紧张。
“停车场。”他边回答,边开解
全安带。
她当然知道是停车场!
有说等于没说嘛。
宜萱表情懊恼,按捺下満心的不悦,嗓音不失温和地询问:“哪里的停车场?”
罗象贤没有马上接话,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约两三秒钟后,以一种探究的眼光注视着她说:“我住的那栋大楼里的停车场。”
“你住的那栋大楼?”她的心直往下沉,仍下放弃希望的提醒他“我们不是要去吃消夜吗?”
“到我的住处吃消夜。”他看进她眼里。
“到你的住处吃消夜?”宜萱忍不住提⾼嗓门。
罗象贤安抚道:“我买了你爱吃的那家饭店的蛋糕充当消夜…”
“那…不是重点!”她打断他“你怎么可以…”好气他的独断独行,气到都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心里的怒气了!
但在宜萱可以想出话来表达自⾝的愤怒前,那股翻涌在心底的怒气,便在罗象贤静静的凝视下消散了,替代的是一抹心虚。
怎会这样?
她无措地低下眼睫,嘴里咕哝地埋怨“至少该先跟我说一声…”
从河东狮吼,退到小猫叫,她还真不适合跟人吵架哩。
罗象贤忍住笑,故意绷着嗓音说:“现在跟你说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她懊恼地议抗。
“反正我们都到了,不如到我住的地方再讨论一下一样好了。”他推开车门,以为宜萱会妥协,她却坐在原处不动,连全安带都没松开。
“下车!”他沉声命令。
“我不想去,”宜萱抿紧唇,倔強的道。
“不想去?”罗象贤砰的一声关回车门,感到一股怒气直往脑门冲,登时失去耐性“这会儿倒⼲脆说不想去了!不像前几次,会找理由搪塞我…”
不祥的感觉爬上心头,罗象贤从来没用过这么讥诮的语气跟她说话过,宜萱不由感到委屈,嗓音微哑的替自己辩白。
“我…没有搪塞,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搪塞我!”
“你…”她涨红脸,酸涩的气流直冲眼底。
他⼲嘛口气那么坏?
就算她真的搪塞他,也是、也是…
“被我说对了?”他浓眉急促地耸起,尽管嗓音还是那么柔和,眼神却十分冰冷“这阵子你一直在搪塞我?敷衍我?玩弄我?”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指控令宜萱错愕极了,无法置信地抬起眼眸瞪向他。
“我说--”他咬紧牙关,怒气冲昏了理智,即使看到宜萱脸⾊苍白,仍然绝情的重申指控“你是在搪塞我!敷衍我!玩弄我!”
“我是在搪…你…”她气得头昏眼花,如果不是太生气了,定然要为他如此看得起她而哈哈大笑。
“你承认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沉痛“所以你找尽理由,就是不肯去我那里…”
“你够了吧!”她不是没脾气的,没必要忍受他自以为是的指责。
没想到她会吼他,罗象贤表情一怔,宜萱心里迅速闪过快意。
“也不想想谁第二次约会,便问我要不要去他住的地方!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我…”说到后来,快意被遭人冤枉的委屈所取代,酸涩的气流刺激下,泪花乱转,视线变得模糊,宜萱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破碎。
可是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连忙昅了昅鼻子,硬是呑下喉头热烫的哽咽“我是不想…被你讨厌,才会找理由。但那些理由也是事实!最近…是比较忙,功课和翻译工作都很赶…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后来,豆大的珠泪再也不试曝制的滴落粉颊,宜萱连忙偏过头。
但来不及了,罗象贤都看见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的同时,心里已经把自己骂成猪头了。他温柔却坚定的搂住宜萱挣扎的躯娇,嗓音柔软似棉的迭声表达歉意。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可是宜萱,你不能完全怪我,你什么都不讲,我怎会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讨厌…”她低哑着嗓音回答。
“可是我邀请你到我的住处,又不一定要那个呀…”
宜萱闻言从他怀里抬起头,被泪水洗得晶亮的眼眸里盈満委屈和指控,樱红的小嘴颤抖抖的开启“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说要拥有我…”
象贤语塞,那是他一时情动吐露的心事,没想到宜萱会因此逃避到他住处。
他叹了口气,自嘲地微扯嘴角“我是那样说过没错,但那种事…也要你同意才行,我又不会勉強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敌他灼热的注视,宜萱浑⾝发烫的低下头,呑呑吐吐的说:“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你…又那么热情、有魅力,每次我都被你吻得乱七八糟,要是在你家…”涩羞的眼眸犹疑地偷瞄他,随即又垂了下来,娇美的声音越说越低“我知道你不会強迫我,但我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这番话无疑是对他男性魅力的恭维,罗象贤心花怒放的同时,不确定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跟她发誓他会让她把持得住吧?
这明明就是谎言,他才希望她把持不住呢!
但说真话…宜萱就更有理由拒绝去他那里了。
两难中,他努力想找出个平衡点,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她感触柔腻的下颚,诚挚地看进她眼里。
“我承认自己望渴你,但我更尊重你呀,宜萱。男人女人在一起…情意够了,自然会想要更进一步,但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也不会勉強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发誓绝不会突然变成狼人扑向你。”他举起手立誓,语气微带幽默。
“你…不用发誓啦。”她别扭地头摇。
“你信我了?”见她犹疑地点了下头,罗象贤笑咧了嘴“你放心,我会尊重你。我是认为在家里谈心,会比餐厅更自在。况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她好奇地抬起眼眸提出无声的询问,才亲密地抵着她的额,眼泛柔情地对她解释:“你愿意到我家里,就表示你的心门为我开放了。”
“啊?”还有这层意义?宜萱方寸微乱。
“你总是那么被动,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爱我呢!”他抱怨。
“我…都让你又亲又抱了,你还…”怀疑?她羞得说不下去。
“不能怪我呀。你跟我交往过的女朋友都不一样。她们主动又热情,让我充分感觉到她们对我的喜爱。你就不同了…若即若离的让我毫无把握。只有抱紧你的那刻,才感觉你喜欢我…”
她们?复数的!
像打翻了调味料似的,宜萱的心情又酸又苦又辣,秀眉难过地蹙起。
可恨的是,罗象贤神经大条的没发现,还以为大局已定呢。
“你现在可以放心到我那里了吧?”
她没回答,眼神里却有着明显的抗拒。
“又怎么了?”罗象贤的笑容垮了下来,有短暂的一瞬,真想用力摇晃宜萱,问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仍勉強按捺下不快,声音温柔地哄她:“你不想看看我住的地方吗?”
“我觉得…”她垂下眼睫,阻断眼里的情绪。
“你觉得?”罗象贤觉得自己快抓狂了“有什么话,你一块说清楚好吗?不要翻来覆去地腾折我!”
“我又没有…”
“你有!”他不容她解释地打断她,眼光凌厉且充満指责“我都说愿意尊重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这样翻来覆去,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愿意敞开心接纳我!耙情这场恋爱只是我一头热,你对我没感觉?”
“不是这样的…”她急切的解释。
“那是怎么样?”
“我…”
“不要再找理由了!不喜欢我的话就说一声,我不会缠着你!”他气得口不择言了。
宜萱浑⾝一僵,没想到自己的迟疑竟换来他绝情的话,心里好痛。
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为什么都不听人家说完,就一再地打断人家,还自以为是地误会我?”她气得声音发抖,泪水不自主地奔流。
罗象贤脸⾊惨白,早在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再看到宜萱掉眼泪,暗骂自己浑蛋。
“对不起…”他神情沮丧地道歉“我太冲动了。这种个性不知道害苦我几次,就是改不过来…”
宜萱没有怪他,她很清楚自己的犹疑,的确会让脾气急躁的罗象贤误会。
可这人好奇怪,明明声音那么优雅慵懒,性情却是完全相反。
“你肯听我说了吗?”她汪汪眼眸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恳求。
“我听。只要你肯说…”罗象贤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求宜萱别气他就好。
“嗯。”她点了下头,湿润的眼眸起了一层薄雾,显得迷茫难测。“大一时,有个学长对我很照顾。”
般不懂宜萱怎会突然说起往事,罗象贤仍静静的倾听。
“他常常把笔记、考古题借我。记得是下学期吧…”宜萱回忆道“差不多是这种季节,我在校外跟学长不期而遇,他邀我到他的住处,说还有一些考古题可以给我。我没想太多,就跟他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这里,他按捺不住地提出询问。
“学长家里很有钱,他一个人住在二十来坪的公寓里。他招呼我在客厅喝饮料,突然靠了过来,眼神好温柔的瞅着我看…我承认自己对他一直有好感,也期待两人会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当学长靠过来时,我的眼皮沉重了起来…”
“他…你…”脑中充満宜萱陈述的那幕,罗象贤血气上涌,一种揪心的嫉妒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宜萱被他的神情逗得好气又好笑“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啦!”
“发生了什么事?”罗象贤満眼疑惑。
“学长的女友在房里睡午觉,可学长不知道。就在学长靠近我,想说什么时,他女友从房间里边揉眼睛、边打呵欠的出来,我们三人六眼就这么对上了。”宜萱公布答案。
罗象贤松了口气,暗暗嘉许这女友出场得恰到时机。
“后来呢?”他问。
“我当然很尴尬,但还是镇定地跟学长的女友打招呼,还提醒学长别忘了把考古题找出来给我。”
“那你…和那个学长…”
“知道他有女友,我自然是疏远他。”
罗象贤方寸一紧,虽然宜萱回答得云淡风清,眼中一闪而逝的伤感,却让他明白这件事在她心上留下的伤痕有多深,怪不得她会…
“你不会以为我家里蔵着别的女人吧?,”他的语气是不可思议的。
被人说中心事,宜萱困窘的涨红脸,垂下眼睫低声道:“我知道这么想很傻,可是你那么优秀,定然不缺女友。我…”
“我不是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他气呼呼的打断她。
“对不起…”
好生气,可是她道歉的声音是那么娇柔,他有再多的怒气也发作不得呀!
罗象贤叹气道:“我是交过不少女友,可从来都是她们主动追我,除了你外,我没主动对谁感趣兴过。即使如此,我仍然把握一个原则,就是跟某人定下来交往后,不会再三心两意找别人了!”
“你跟我定下来?”她不确定的问。
“你怀疑?”
在他凶恶如豺狼虎豹的眼光下,她哪敢怀疑呀,宜萱将头摇成博浪鼓。
可是…心里仍有着不确定,她深昅了口气,勇敢的说:“我们才交往没多久,对彼此都不了解。我以为…你或许还没决定要跟我在一起,所以…”
“什么叫做对彼此不了解?”他嘀咕了声“想知道什么,你就问我,不就能了解我了吗?”
“问你?”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她惊疑不定的眼光下,他倾向她,双手在她⾝上忙碌着。
“噢。”
“以后有任何问题,都不要放在心上。恋爱又不是只有亲亲抱抱,沟通也很重要!”
“知道了。”既然他这么说,她似乎应该把心里在意的事全都说清楚。“象贤…”
“什么?”
“你要是喜欢别人,要告诉我喔。”
他难以置信地瞪向她“怎么又说这种话?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信你,只是…”她忧悒地头摇“谁都无法保证现在的喜欢会持续一辈子…”
罗象贤承认宜萱说得没错,可听在耳中却觉得无比刺耳、刺心。
“我们才交往,你就想要喜欢别人吗?”
“我没有!”宜萱激烈地否认。“我是担心你…”“我也不会呀!”他气闷的回答。
“你…”他知道自己在承诺什么吗?令人晕眩的幸福感觉弥漫胸怀,可宜萱还是无法确定。“我们才交往一个多月,你就那么确定…”
“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她,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亲“我不知道这份意愿以后会不会有改变,只晓得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想象除了你外,我会喜欢上另一个人…”
“我很⾼兴你这么说,可是…”
“你担心太多了!”他不満地抱怨,但一看见她眼里的不确定,随即心软地承诺道:“大不了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绝不会有谎言。你要相信我呀。”
宜萱心里一阵甜藌,所有的不安都在他情深意切的保证下暂时消退,灼热的情意夺眶而出,同时反映在泛着桃晕的脸蛋。
罗象贤心情悸动,但一想到停车场并不是个适合亲热的地方,只得按捺下満腔的情欲,勉強自己开口。
“我们下车吧。”他率先离开车厢,绕到另一边为宜萱开门,一把拉起她,搂住她走向电梯,低头对她笑道:“想要多了解我吗?就算你对我的祖宗八代都感趣兴,我也愿意背给你听喔!”
谁有趣兴知道他的祖宗八代?
在跨进电梯时,宜萱羞赧地回过神。
咦?她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他去的?
还有⾝上的全安带,是何时松开的?
这些疑问,都比不上随着电梯门再度打开而生出的恐慌。
她…可不可以不要知道他的祖宗八代?不要去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