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晴莎再也无法在派对中待下去了,她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坚強。
她穿过人群,对他人的呼唤声充耳不闻,她没办法继续笑,继续优雅的跟人谈天说地了,她只想躲起来。
躲开⾝后那双炙热如昔的眼神,躲开那会勾起她无数心伤的眼神。
心慌意乱的她一直跑,一直跑,跑过人群,跑过了一脸关心的会长跟王律师面前,又往外跑,直接跑到长廊上,然后按了电梯,冲进电梯,直达楼上的住房。
她一进房间,马上打开冰箱,把所有的酒精饮料都拿了出来,然后一瓶接着一瓶打开,直接往嘴里灌。
真该死!真该死!真该死!
那男人帅的太恶劣,又太差劲了。
这一年来,有关他的花边新闻不断,他⾝旁的女人来来去去,几乎每星期就换一个,她房子里那堆瓦斯炉旁的金炉桶里的灰烬,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烧掉每个有他的照片,有他那张冷酷深沉的俊脸的相片。
她不想看到他,不想思念他…
虽然理智上她很清楚该忘记他,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曾忘记过他的一举一动,一语一笑,甚至是那无数个两人狂闹狂欢的曰子…
天!她好想他…好想她的“于飏”啊…她想他那双略带着小茧的大掌,流连在她⾝上的感觉。
她想念着在熟睡中惊醒,发现两人腿双缠绕时,他那仿佛在灼烧的肤皮
感触。
她更想念着他每天慢跑回来,冲进厨房里,从她⾝后突然抱住她,弄得她⾝上也満是他那淡淡汗味的恶作剧…
喔!天…真不公平,她为何会这么想念一个她根本不要的男人…
砰砰!门被人敲响的声音,猛地窜进她慌乱的已经没有头绪的脑袋中。
又灌下了一大口酒,她走向门边,才发现真的是有人在敲门“谁?”
“客房服务。”
“客房服务?送错了。”她挥挥手,喝完手中小酒瓶中的最后一口烈酒“滚!”
砰砰砰!敲门声很坚持“请开门。”
路晴莎火大了,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打开门“告诉你我没叫客房…”
顿时,她傻在当场。这声音…刚才她怎么没听出这声音?
此刻,他正一脸柔情的站在门外。
这是梦吧?一定是…
“莎莎…”他对她展开双手。
房里那扑鼻而来的酒味让他浓眉一皱。她喝酒?她这么匆忙的逃离宴会,就为了躲上来喝酒?她是想藉着喝酒来忘掉什么吗?
路晴莎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站在那里瞪着他。
他怎么能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会完蛋的。
她的恐慌逐渐转成了怒气,她恐惧自己对他的望渴,更生气自己对他还有欲望,也愤怒他这一年来的心花,恨他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怒气与思念,在空气里狂乱交错着。天,她好想要他,她好想再一次的拥抱他,她好想再一次的感觉他…
她一直不说话,神情诡异的看着他,让古谕飏深感不妙“莎莎,我能进…啊?”
突然,一只伸出的小手扯住了他的礼服领结,逼得他不得不靠近她。
“莎莎?”他惊讶的看着她,才想问怎么了,赫然,他的话被一张热烈而充満酒味的嫰唇封住。
她这狂野而激情,近乎绝望的举动,令他错愕。
她软嫰的唇,湿润的舌尖,疯了似的狂庒向他,那迷人又熟悉的甜美滋味,很快的让他开始回吻她。
但吻之中,他的理智却不断的提醒他。
他不该放任这个吻,不该在事情还没进展前,不该在她喝酒,显然情绪崩溃时,就放任这种事的发生,他想推开她,却又不想让她认为他是在拒绝她。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体已经起了反应,一整年来的望渴,这会儿全累积在他的下半⾝,就等着爆发。
“莎莎…不能…”
他拥抱着她,抬起头来脫离她的吻,企图控制她的行为,但不料,她却扯开了他的衣襟,热烈的小舌,吻舔上了他宽厚结实的胸膛。
“天…别这样…莎莎…现在不行…”
他挣扎着把她推进门里,关上房门,企图想让她冷静一点。
但在他裤子里那硬坚的男性象征,却正強力的议抗着他的理智,甚至还不试曝制的挤向她软嫰的⾝躯。
就连他的双手,都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探入了她的礼服,紧握住他望渴已久的丰盈。
她抱紧他,渴饥的拱起⾝子,让自己柔软湿润的女性,在礼服轻柔的布料后,与他的硬坚相贴,望渴又激烈的挲摩着他。
“跟我爱做,飏…”她乞求的嗓音带着泣旨,甜美的小舌带着浓浓的酒味缠上了他。
迸谕飏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
他猛然将她腾空抱起,冲向几公尺外的床上,然后重重的把她庒倒…
“跟我爱做…飏…”她闭着眼,拱起⾝子,任他脫去她的礼服,在他面前展现出那性感火热的赤裸躯娇。
“该死!”古谕飏低吼了声,跟当年一模一样的恶梦再度重演。
他最后一丝的理智在脑海深处咆哮着,你得拒绝她,不能放任她…
但是…那点咆哮的声音,很快的就被她媚娇的呻昑声,跟性感的喘息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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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是哪家的庙会挑着大半友举行柯?咚咚咚咚的拼命吵,吵的人头痛死了。
路晴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又紧闭起眼睛,忍着脑子里那一波又一波传来的疼痛。
懊死!没有声音,是她的头在痛,痛到快要爆掉了。而且连她的⾝体都很酸软,仿彿跑过马拉松似的,好难过喔!
不行,她得先喝点水,去弄点水喝。
她闭着眼摸索着,想在床边桌找她半夜会放着的水杯时,却没摸到床边桌,反而摸到了一具结实的滚烫胸膛。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睁开眼,忍着头痛,瞪着眼前的一切。
她在一个陌生的旅馆房间里,旁边躺着…古谕飏!?
“Shit!”她忍不住爆骂出声,抓起古谕飏⾝体下方的薄被,硬扯到自己⾝上,好遮住自己。
“天,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脏话?”古谕飏揉揉眉间。是她那S字头的脏话吵醒了他,接着就是她耝鲁的动作。
“你在这里⼲嘛?”她瞪着他那男性威武雄壮的赤裸⾝躯,脸上爆红。
“你拉我进来的。”
“我?”路晴莎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少胡…”
昨晚看到他站在门口的景象,突然窜进她的脑海中。
“你喝醉了,強暴了我…”古谕飏那俊美的脸庞扯起了恶作剧的微笑“听起来很熟悉吧!酒后乱性。”
“你又没醉!”路晴莎才骂出口,又感到一阵头痛,忍不住在床旁蹲下⾝子“唉唷…我的头…你怎么可以让我強暴呢?”
“你的強暴我永远都不会拒绝的。等我一下…”
他的低嗓边说边远离,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接着一个水杯被轻轻的放进她的手中“喝下去,你会好过一点。”
“我要咖啡。”她可怜兮兮的说。
他扶起她坐回床上“先喝点水,我泡咖啡给你喝。”
然后他就裸着⾝体,开始在她的房间走来走去,一下帮她弄湿⽑巾,一下用电汤匙煮开水,接着,是咖啡的香气,飘満了整个房间。
“拿去,咖啡。”
“谢谢…”
直到捧到了那杯咖啡后,路晴莎的回忆都完整了。
没错!
昨晚的确是她拉着他进来,然后做了…那件事的。
但是做了那件事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并没有打算和古谕飏重燃旧情,这只是…欲望!对!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段欲望而已,喝了酒之后的男女情欲罢了。
说服了自己后,她的神⾊也开始冷静了下来,虽然有点苍白,但是配着她那双冷漠的黑瞳倒是刚刚好。
迸谕飏一直在观察着她,果然…就知道昨夜不该冲动的。
虽然他并不后悔,但正如她⺟亲那天说的,她的自尊心太強了,強到他知道,现在不管是怎样的柔情以待,她都不可能会买帐。
“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她讶异的拾眼看他,本来以为得经过一番争吵,才能叫他离开,叫他不要拿这夜一当成一回事,但现在…他却自己说要走了?
“对!”他穿好裤子,穿好袜子,穿好鞋子,才拿起那件扣子被她扯落的衬衫,在她面前晃了晃,开玩笑的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眯着眼瞪着他“你有什么企图?”
这么⼲脆的走人,一点都不像“于飏”…她所认识的古谕飏。
“你想要我有企图?”
她猛头摇。自己就算有这样的期盼在,也不会对他承认。
不对!她⼲嘛要有期盼?她才不期盼她跟他之间会发生任何事。
“既然不希望,那我走人不是刚刚好?”他边说边走向门口。
“什么意思?”她眯起眼瞪向他,又比向那张凌乱的、充満了他跟她的味道的床“夜一情?”
他回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希望这是夜一情?”
“不然你要怎么称呼它?”
他耸肩“看你。”
“看我?也对…我都忘了,你这一年来的情史可丰富了,你根本不在乎这种小小的夜一情。”她不想让口吻听起来这么酸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他挑眉“你在吃醋?”
“才没有!”
“那你希望我在乎?”
她一凛“才不要!”
她本来就打算忘了他的,她并不想跟他在一起。
就算他像过去那样深情的望着她,要她留下,她也不会这么想…不!她不能对自己说谎,她也许会考虑跟他在一起一段时间,就这样男欢女爱也不错!但她不要跟他有更深的牵扯。
深眸轻轻的眯起来凝着她,那双美丽的黑眸如同过去那样的闪亮,里面还掺着一抹倔強。
这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承认自己望渴他,一如他对她的望渴?
“好。”他说“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他关上了门,把她那一脸错愕又震惊的神情关在门內。
她会有什么反应呢?会心痛?会抓狂?还是会表现得更冷,更不承认他?
没关系!迸谕飏告诉自己不用担心。
昨晚的相处虽然很美,让他有机会再度说服她,但他知道,要強行说服她那固执的小脑袋,他可能会让自己抓狂。
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不要急于这一时,最好按照早已布好的陷阱,等着她一步步的走进去,走到无法脫⾝的地步,她自然会乖乖的留在他⾝边。
就如同她⺟亲所说的,用点心机,才能叫她忘记那该死的自尊,回到他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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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如她所愿?
迸谕飏不知道走了几分钟后,路晴莎依然捧着咖啡,呆呆的看着那扇被关起来的房间门。
迸谕飏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该请她留下,像当年一样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好!就算不这样好了,他也可以以花花公子的⾝分,告诉她,当她在纽约的这段期间,来段风流韵事也好…又或者,他可以更忍残的告诉她,对!就是夜一情,我就是玩你玩完了要走人…
这些都可以啊!而不是丢下这么吊诡,又惹得她心思惶然的四个字…如你所愿!
“什么叫做如你所愿啊…”她忍不住吼,边打着饭店的枕头出气“你这个该死的、无聇的臭男人,有种就不要再来找我,我一定踹死你…扁死你…踩死你…揍死你…哼…呼…呼…呜…”
清澈的泪水,竟然早已不自觉地溢満了她的眼,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疲惫的在两人缠绵过夜一的床上躺下,把脸深深的埋进了他所在的那一头,呼昅…呼昅…再呼昅…
她想从那稀薄的空气中,那已经微凉了的,没有体温的床被里,撷取到
一点点的思念、一点点的熟悉…她心爱的“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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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在某间装潢还在进行中的办公室里,路晴莎边闪⾝让来来去去的装潢工人做事,边看着桌上一大堆的申请文件,同时交代着一旁的助理所有要办的事情。
助理端来咖啡,她看也不看一眼的就拿来喝,她忙得快要翻天了。
万事起头难,而她正肩负着这个起头的重要使命。
所以,她很累、很辛苦,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十六个小时以上,虽然她的语文能力很強,但是要用非⺟语的语言,来开创一个新的格局,那更是在这件事的难度上又倍增几分。
“该死!”一个不小心,突然响起的机手铃声,让她不小心的晃到了手上的咖啡,咖啡溅出杯缘,落在文件上面,她边打开机手夹在脖子旁边,边菗面纸昅去文件上的咖啡渍。
“喂!我路晴莎。”
“路律师吗?”一个甜甜的,有点低沉的嗓音传过来。
“对!”
“我是邱馨,王律师有跟你提过我吧?”
“啊?对…我知道,我昨天有接到他的电话。”她忙乱的脑袋顿时想起这女人是谁,这是一个待嫁的新娘子,也勉強能算是她在国美的第一个客户。
王律师请她帮这新娘子草拟一份婚前契约,要她做个示范合约,显示他们基金会就算在国美,也有帮人处理离婚法律或是婚前契约的能力。
“我有请我的助理跟你助理联络,但你助理说你这两天都没空。”
“是啊,不过我的指甲美容师出车祸,所以接下来…我有两个小时的空档,我可以过去找你吗?我在你们办公室附近。”
“找我?”她拾眼,看着装潢到一半的办公室“我想不太好,我办公室还在装潢。能不能改天…”
“但我婚礼要到了,我需要你的帮忙。”对方显然很坚持。
“那这样吧!”她看了一眼窗外,想起楼下街角的户外咖啡座“我跟你十分钟后在××见面,你有准备好男方的资料吗?”
婚前契约通常足要依照男女双方现有的条件来拟定的。
“有!”邱馨笑得很开怀的说“我最亲爱的古谕飏,把他的⾝家资料全交给我了。”
“古谕飏?”
“对啊!海顿通讯的总裁,是他推荐我来找你的。”
赫然,机手落地,咖啡杯也跟着在她的手中整个倾倒而出。
桌上的好几份文件,瞬间被咖啡洪水给淹没,助理在大叫,她却像是踏不到地板似的,隐约感觉⾝体在移动…恍惚中,她撞倒了油漆工人的梯子,油漆工人的怒吼声,还有从天落降而下的浅⻩⾊油漆,像雨水一样的淋向她…
她没有反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一切的一切,都像恶梦那样的完全不实真。
迸谕飏…
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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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达令盛赞的律师?路晴莎?”
在咖啡座一碰面,路晴莎就愣住了。眼前这个⾼挑美艳,死命挤出胸部,穿著名贵服饰,却毫无品味的东方女子,是他的未婚妻?
天…她的古谕飏变了,竟然变得只要这种看起来就是只有外貌,而没啥大脑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起码他们两个的⾝⾼好相配啊!俊男美女的令人嫉妒
心一酸,她恨恨的眨去眼中那些微的湿意。振作点,路晴莎,你可是个专业的律师。
迸谕飏要跟谁结婚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早就不要他了吗?
她拚命的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但无奈,她的装扮可是非常的漏气。
“是的,你好,请问…”
“我是邱馨,温馨的馨。你…怎么会穿这样?”邱馨美艳的双眸,带着点同情的看着她那一⾝被油漆洗礼过的套装。:
“我办公室在装修,刚出了一点小意外。”她逼自己露出一个勉強的微笑“因为怕耽误你的时间,所以没换服衣就过来了。”
“是吗?听说你以前跟古谕飏交往过?”邱馨的美眸中没有嫉妒,只有好奇。
她一凛,不会吧!迸谕飏跟这邱馨连这种事情都说?
“没有!我交往的男人叫于飏,不是古谕飏,你的未婚夫可能有妄想症吧!”
路晴莎太过努力的在掌控自己的情绪厂,所以她没注意到邱馨的眼神是这么不寻常的友善。
“是喔?”邱馨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拿出了一个纸袋给她,然后嗲声嗲气的说:“这里是我达令的⾝家资料,我是很爱我达令的,其实我根本不想拟什么婚前合约,但…”
“别傻了!女人怎么能不要婚前合约?”她忍不住低吼着打断了邱馨“这种事情一定要找我…我是说由我这种专业的律师来写清楚,省得你白白浪费了光阴去思念他…我是说爱着他,到头来那什么都没有!所以,婚前合约是保障你婚后的幸福,绝对不能不要!”
“好…好…”邱馨一脸吓到似的看着她“你帮我写…让你帮我写…”
惊觉到自己吓到邱馨了,路晴莎有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我会尽力的,邱姐小,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婚约里,受到该有的保障的。让你…”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结个快快乐乐,对你绝对有利的婚。”
苞古谕飏是吗?好!这天杀的混蛋,竟然叫他的未婚妻来找她拟定婚前合约?是故意要气她的吗?
好样的!等着瞧!
看她怎么拟这合约送给他当结婚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