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得无暇
云,白得纯净
海,深蓝得很宁静
还有森林的翠绿,树叶随风摇曳,花儿娇艳美丽和鸟鸣悦耳,在在使人⾝心舒畅。
原来,爱情可以让一切都变得更美丽。
必子昑挽着霍延的手,悠然漫步在林间,她的双眼清亮,嘴角盈笑,在爱情的滋润下,就跟她眼中的四周景致一样,也变得更美丽。
两只爱情鸟随兴而走,随兴而聊,没有特别寻找聊天的话题,却有着说不完的话,就像过去那几天一样。
担忧她的脚伤,他不让她走太远的路,她就开玩笑的撒娇要他背,没想带他还真的二话不说就背对她蹲了下来。
“上来。”他说。
“我开玩笑的啦。”她眨了眨眼,忍不住笑道。
“上来。”他转头看了她一有眼。又说了一次,语气很认真。
“不要。”她笑着头摇。
“我保证不会让你跌倒。”
“我又不是担心这个。”关子昑哭笑不得的说。“我的脚完全没事,可以自己走啦。”
“快点上来。”他催促。
“不要。”她笑着退后,然后转⾝就跑。
“关子昑,你的脚都受伤了还跑!”霍延难以置信的大声吼道,马上跳起来追她。
银铃似的笑声在树林间响起,伴随着紧张先生的大吼大叫,让前来林间寻人正愁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找起的娇姨,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他们。
她到场时,只见向来沉稳入敛,虽然平易近人,但很少放声笑的少爷,正抱着关姐小…不,现在应该称为准少夫人才对,站在林间石板路上转圈圈,像对两小无猜般的开怀大笑。
眼前的画面让她不由自主的止住脚步,不想打断这幸福的一刻。
可惜的是,他们已经看见她了。
“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关子昑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拍着仍抱着她的霍延叫道。
好丢脸哦,竟然又被娇姨给撞见了,她今天到底要丢脸到什么程度才够呀,呜…
“什么事?”霍延先让她的双脚落地后,才出声问管家。
“有人在大门外指名说要找姐小。”娇姨恭敬的回答。
必子昑愕然的眨了眨眼。“找我?”
娇姨点点头。
“什么人?”霍延问。
“他们说是姐小的朋友,是对非常年轻的夫妇。”
霍延看向关子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这儿呀,连我爸都没说,怎会有人到这里来找我?”她一脸茫然的回答他。
“除了说是子昑的朋友外,他们还说了什么?”霍延问管家。
“对了,那位年轻的太太有说,只要告诉姐小她说她先生叫做李成是,姐小叫知道了。”
“李成是?!”关子昑愕然的睁大眼睛。
“你认识?”霍延问。
“认识,但他们从来都不属于我朋友那一挂的。”她皱眉道,想不透那对夫妻⼲么突然跑来找她,找她又有什么事?
“不是朋友那一挂的,那是哪一挂?”见她眉头紧蹙,霍延不由得开口问道。
“有点难定位钦。一个是为了钱抛弃我的旧情人,一个则是抢了我男朋友的女人。你觉得若将他们挂在仇人那一挂上,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她问他。
霍延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有点被她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吓到。
“你说的是真的?”他沉默了下后,认真的问她。
她面不改⾊的点点头。
“多久前发生的事?”
“两年前。”
“你还在乎那家伙吗?”他又沉默了会儿,才沉声问道。
“你在吃醋?”她眼儿弯弯的,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问。
“对。”
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脆,关子昑呆楞了下,随即爆出笑声。
“天啊,你有必要回答得这么迅速确实吗?”她笑不可遏的说。“真是太好笑了。”
霍延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你还在乎那家伙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再次问道,坚持非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我未婚夫的条件比他好一百倍都不只了,我⼲么要去在乎别人的老公呀?”她说着突然收起笑容,认真而严肃的凝望着他“不,我一点也不在乎那家伙。”
霍延马上露齿微笑,紧绷的⾝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你觉得他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他回到该讨论的话题上。
必子昑耸了耸肩,一幅天知道的表情。
“你要见他们吗?”他看着她,询问她的意见。
“我有点好奇他们想⼲么。”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他点头替她决定道,然后转头吩咐仍站在原地上等候的娇姨吩咐“带他们到偏厅。”
霍延故意让客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陪伴着未婚妻姗姗来迟的走进偏厅招呼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关子昑一进到偏厅便先道歉。
她这句话是认真的,因为她没想到霍延为了拖延时间,竟然对她使用美男记,在房里把她吻得昏头转向,东拖西拉的耗掉一个多小时才到这儿。
真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何意义。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吴宜玲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咬牙道。
“宜玲。”李成是轻拉了下老婆的手臂,制止她之后之后,才看向他们头摇的说:“是我们的错,突然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你们找我有事?”关子昑直接问道。
“这事不急,你先不帮我们介绍一下?”李成是看向她⾝边充満存在感,气宇非凡的男人说。
“霍延。李成是,还有李太太。”关子昑用最简单的方式做介绍。
她的态度和语气其实有些冷淡,但也因此突显了李成是的热络。
“霍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今天能够见到你,我真是三生有幸。我叫李成是,是子昑大学时期的学长,请多多指教。”说着,他热情的朝霍延伸出手来,没想到后者却视而不见,径自搂着未婚妻的腰越过他走向沙发。
“先坐下来。”霍延温柔的对未婚妻说,等她坐下后,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就这一瞬间,偏厅里谁站、谁坐,谁是王上、谁是小兵已经一目了然。
“两位找我未婚妻有什么事?”王上懒洋洋的开口了。
“未婚妻?”吴宜玲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震惊的脫口叫道。
李成是也有些愕然,却在下一秒钟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令人玩味的惊喜,随即又恢复正常。
“真是意想不到的好消息,恭喜你了,子昑。”他说。
“谢谢。”她轻扯了下嘴角,一点也不希罕这句恭喜。“你们找我有事?”她再次问道,只想快点搞清楚他们来此的目的,然后打发他们走。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在这儿,昨天你走得那么匆忙,几乎没机会和你说到话,所以才会来这里找你叙旧。”
“叙旧?”
“昨天?”
必子昑和霍延同时开口,但两人所在意、注意的重点却完全不同。
“昨天逛街的时候碰到的。”关子昑靠向他,小声的回答他的疑惑,末了还忍不住的咕哝一句“真倒霉。”
霍延勉強忍住笑,接着便听她扬声说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叙旧的。”
“别这样说嘛。”李成是有点小尴尬的说。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转弯抹角,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关子昑看着他们夫妻俩,直截了当的表示。
霍延努力隐忍另一波笑意。
天啊,她说话还真是简洁有力,实在太可爱了。
“你有必要这么不友善吗?”吴宜玲忍无可忍的怒声问道。
“我们这样还不够友善吗?”关子昑以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转头问霍延。
“也许他们不想喝茶,而是想合咖啡或红酒。”霍延一脸认真的回答她,然后抬起头来,扬声对站在门边负责接待客人的仆人吩咐“去拿瓶红酒,煮壶咖啡过来。”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和反应,关子昑遏制不住的爆笑出声。
“哈哈…”她笑得前俯后仰,完全不能自己。
“子昑,这样大笑是很不礼貌的。”他还有其事温柔的纠正她,害她更加笑不可抑。
“我们走。”吴宜玲怒气冲冲的起⾝拉扯老公的手,脸⾊很难看。
“别这样,子昑的个性就是这样,她没别的意思。”
意外的,李成是竟然这样安抚老婆,让关子昑不由自主的停下笑声,跟一脸莫测⾼深表情的霍延对看了眼。
这样忍气呑声的,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呢?他们在对方眼中看见同样的疑惑与好奇。
“成是兄说的是。”霍延看向李成是,突然开口说。
必子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成是兄?
虽然不知道霍延⼲么突然和他称兄道弟,但她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子昑就是这种个性,还要请嫂夫人多担待一些。”霍延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两位既然是来找子昑叙旧的,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两未要不要在这里住一晚呢?这样不管是要叙旧或做什么都行,时间比较充裕。”
“这怎么好意思呢?”李成是马上接声回道,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想拒绝的意味。
必子昑在想,也许这就是他们突然跑来找她的目的,想在这富丽堂皇得有如城堡般的大豪宅里住上个一天或两天,这样也够他们回去向所有朋友炫耀了。
“子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如果两位不嫌弃,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吧。”霍延表示。
“既然霍兄这样说,那我们夫妻俩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打搅了。”李成是笑容満面的点头道。
“突然留你们住宿一晚,你们一定没有准备服衣…”
“不,服衣的事不用担心其实我们本是想在和子昑聊天话别后,就起程离开这座天堂岛回家的,所以行李也一并带过来了。”
果然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关子昑勉強按下翻白眼的冲动,觉得这对夫妻怎么会这么幼稚无聊呀?简直莫名其妙。
“是这样吗?本来我还想叫人空运些衣物过来让两位选用呢,既然如此,那我就省下来了。”霍延微笑道。
必子昑发现那对夫妻竟然同时露出懊悔与扼腕的神情。他们到底是来⼲么的?来捞好处的吗?这种便宜也想占!
她眼珠子一转,决定恶搞一下。
“你别总是仗着自己的⾝份、财力,就要那些经理为你奔波劳碌。他们好歹也是负责世界首屈一指!GiioArmani、LouisVuitton、C-alvinKlein和Hermes这些名牌服饰店的一方经理呀。”她对霍延皱眉说。
亚曼尼LV、凯文克莱、爱马仕?
听到这些世界一流精品名牌的名字,那对夫妻俩眼睛都发直了。
“我⿇烦经理们的时间比较少,只有需要成衣的时候才会请他们来一趟,通常来帮我的都是设计师本人比较多。”霍延对她说。
必子昑只觉得他真是超配合的,而那对夫妻在听见了“设计师本人”这几个字时,根本就已经到达张口结舌的模样,真是好笑到不行。
“我去跟娇姨说他们要留宿的事。”赶自己好像就要遏制不住的再度爆笑出声,她急急忙忙的起⾝道,没想到她话才刚说完,还来不及跨出一步,娇姨却在这时走进偏厅,匆匆的朝他们走来。
“少爷,豪少爷来了。”她对霍延报告。
“豪少爷?”从没听过这号人物,关子昑因而好奇的挑⾼了眉头。
“我哥?”霍延告诉她。
“我以为你是独生子。”她讶然的睁眼看他。
“他是我父亲收养的养子。”
“喔,原来如此。”她点头,明白了。
“大哥怎会突然跑来?之前有听说他要来吗?”霍延问管家。
娇姨摇头摇,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什么事?”他问。
“雪莉姐小也来了。”她犹豫了下才说。
雪莉姐小?关子昑先是眨了眨眼,接着却慢慢的睁大眼睛。
这个名字她听过,如果这个雪莉和她所知道的雪莉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延的前任未婚妻。
她看向霍延,只见他蹙紧眉头,露出一副他有没有听错的表情。
“你说什么?”他问。
“雪莉姐小和豪少爷一起来了。”娇姨又说了一遍。
必子昑看着霍延,只见他眉头又皱得更紧些,他似乎完全没想到,也搞不清楚他的前未婚妻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他。
“少爷,要我找个理由请她离开吗?”娇姨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关系。”霍延稍微沉默了下后开口,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该向她解释或询问她意见般的站头看她。“宝贝…”
“我知道她是谁。”她打断他,然后学他蹙紧眉头。“我只是很疑惑今天到底是什么曰子,怎么一下就来这么多稀客呀?”她叹道,随后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霍诤一怔,忍不住笑逐颜开。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他情不自噤,深情而温柔的对她说。
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在还有旁人在场时,突然这样深情款款的对她诉说爱意。关子昑先是惊愕心喜,随即则是羞报的晕红了脸。
“你…”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见娇姨在一旁轻笑出声,害她的脸在一瞬间又更热更红了些。
“我爱你。”他还火上加油。
“你够了没?这里还有别人。”她娇嗔他一眼,羞报的小声提醒。
“姐小可以当我不存在没关系。”娇姨忍不住打趣道。
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关子昑以眼神诉说着,然后像是要证明般的将目光转向那对不请自来的夫妻挡,却被吴宜玲眼中的妒恨吓了一大跳。
拜托,这女人是不会怨恨她不会快活是不是?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霍延问她。
“没什么。我们是不是要请娇姨替李成是他们先安排一下客房,让他们在晚餐前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她说。
点点头,他转头看向那对夫妻说:“成是兄,不好意思,我有其它客人。我请管家带你们到处走走,顺便带你们去今晚要住的房间,你们有要求尽管跟管家说没关系。我们晚餐时间再聊可好?”
“当然。”李成是迅速的点头,哪敢说不好。
“那我和子昑先失陪了。待会见。”
“待会见。”
偌大的餐桌上摆満令人十指大动,丰盛到令人叹为观止的中西式美食。仆人们端着一盘盘加盖蒸锅及餐盘在长桌旁来回穿梭着,不断地送上精致的菜肴,让人取用。所有人,一个个笑容可掬,悦愉的享用着,笑声不时流窜在桌边,表面谐和喜乐,实际上确实暗嘲汹涌。
长长的餐桌,关子昑就做在霍延⾝边,而霍延则是为了陪伴在她⾝旁,而舍主位不坐。
这本来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是他们过去用餐的习惯和方式,总是肩并肩的,方便边吃饭边聊天,不必担心因为餐桌过大、距离过远,得吊⾼嗓子才听的见对方所说的话。
问题在于,他们俩的习惯却引来一连串了客人们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
反应一,雪莉姐小毫不犹豫的马上抢坐霍延⾝旁的另一个座位,即使那个座位是长方桌最前头的主位也不在乎。
反应二,主位顾名思义应该是主人的座位,所以霍延的大哥霍豪上前劝退雪莉姐小换个座位坐,但自己却理所当然的在那座位上坐下来,简直令人傻眼。
反应三,李成是那对夫妻也很怪,老公不断对霍延示好,老婆却不断瞪她,好像抢走她老公注意力的人是她一样。
不,或许该说,她认为她抢走的不是她老公的注意力,而是她该属于她的位置,也就是坐在霍延⾝边,让他温柔对待、呵护备至。因为她敌视她的模样,简直就跟雪莉姐小如出一辙,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
总之,这女人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安静?”⾝旁的他突然与她咬耳朵的问。
“在想这顿晚餐的气氛真是诡异,明明我们才是东主,感觉就像参加了场鸿门宴,个个都不怀好意,好像想把你吃了一样。”她靠向他小声的咬了回去。
“谁想把我吃了?”他小声的又咬了回来。
“对面那三个加前面那一个。”意思就是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个个都有目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对了。
“女的我可以理解,男的怎么解释?”他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整个人沉浸在她迷人的香气里,不自觉的嗅闻着,一次又一次。
“你难道都没在听李成是说话吗?”
“他说什么?”她好香。
“工作、事业、野心。”
“恩?”有种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想和霍氏攀上关系。”
“恩。”又掺着一种甜甜的味道,让人想尝一口。
“至于你大哥…”
真的好想吃一口。
“我觉得他好像野心勃勃,有种想篡位的感觉。”
轻轻舔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跟闻起来一样的又香又甜。
“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就是有这种感觉。”
轻轻的一下就好。他屈服于想望,慢慢地探出舌间,轻舔了她耳垂一下。
“你最好小心…啊!”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关子昑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叫,也因此打断李成是和霍豪两人的相谈甚欢,不约而同的一起看向她。
当然,餐桌边缘的另外两双眼睛根本没一刻曾从她和霍延两人⾝上移开过,差别只在于她们现在是几近噴火的状态。
四个人八只眼睛,一瞬间全对准了她。
“怎么了?”坐在主位上的霍豪一脸关心的朝她问道。
必子昑真的是有口难言。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呀?说霍延突然在她敏感至极的耳朵上舔了下,她因为太过突然又太过敏感的关系,才会一时噤不住叫出来吗?
这种话她哪有脸说得出口呀?
她不由得嗔了⾝旁的罪魁祸首一眼,却见他开口道:“可能是脚痛。子昑前几天扭伤了脚,脚伤未愈。”
脚痛?他还真会拼。
“所以我先送她回房休息好了。”他起⾝道,然后突然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一议她完全措手不及,只能急忙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以防跌倒。
“请各位慢用。”他对在座者说,再转向霍豪。“大哥,⿇烦你帮我招呼客人可以吗?”
“当然。”霍豪说。
“谢谢。”
接着,他就抱着她离开餐厅,离开这顿会令人消化不良的鸿门宴。
全⾝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