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无头绪和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要怎么抓犯人呢?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待对方再度动手行凶了。”
霍延一点也不想赞同关子昑这样的看法,但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可别以为这样,他就真的只能消极等待犯人再度行凶,一筹莫展的啥事也不能做。
犯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一点至今都还不知道。
不过如果是女人的话,他有预感,他们行凶的动机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和嫉妒之类的情绪问题有关。关子昑也这样认为。
所以稍微讨论一下,他们一致认为,如果犯人是女人的话,只要稍加挑衅,肯定就能让犯人露出马脚,甚至于还可能诱得对方忍不住再度出手,然后让他们当场人赃俱获。
“那要怎么挑衅?”关子昑问。
霍延却但笑不语。
隔天午餐过后,一辆辆货运车突然接踵而来的驶进霍氏城堡,让原本幽静的霍氏城堡顿时间热闹起来。
“怎么了?怎么会有么多货运车呀?”吴宜玲站在二楼走廊的窗边,看着楼下的车子问同样低头往下看的老公。
“不知道。”李成是头摇。
一楼大门被打开来,喧扰声从窗外移到室內,他们夫妻俩不由自主的移向通往一楼的弧形楼梯,在途中还遇见因为喧哗声而从房里走出来查看打算什么事的雪莉姐小。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他们。
“不知道,只知道外面有很多辆货运车,不知道为什么事来这儿。”李成是回答。
三人带着一脸好奇,毫不迟疑的朝一楼快步走去,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只是一到楼下,他们就愣住了,只见宽敞的一楼大厅里,堆満了像座小山一样⾼的礼盒,而且东西还一批一批的不断送进来,在管家、仆役长个几个佣人的指挥下,愈堆愈⾼。
“这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安雪莉率先回神的拉来一个佣人问道。
“是少爷买来送姐小的东西。”
“霍延买来送我的?”
“不不不,是送关姐小,未来的少夫人的。”一佣人急忙头摇,说完,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般浑⾝一僵,又急忙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快步转⾝离开。
安雪莉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堆得像座小山的礼物,一脸茫然。
饼去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曾买过礼物送她?
没有。
他总是要她喜欢什么,自己去买,而他只管付钱而已,根本就不在乎,也不关心她买了什么,因为霍家有的是钱。
然而眼前这堆得跟座山一样的东西,却是他买来送关子昑的。她和关子昑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他对待她们的态度会差这么多?
细心呵护、轻声细语、眉目传情,他何曾这样待她过了?
从来都没有。
即使是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也不曾!
她恨他,是他的冷淡逼得她向外发展的,如果他当初对待她的态度有对待那个女人的一半好的话!不,十分之一好就够了,她也不会背叛他,以至于连累爸妈和她一样变得一无所有,她真的很恨他。
那个女人昨天应该摔死的,她凭什么拥有这一切?眼前这一切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她凭什么取而代之?凭什么?她昨天应该要摔死的!
“她昨天应该要摔死或摔成残废的。”吴宜玲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堆在大厅的礼盒,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诅咒道。
“宜玲!”李成是惊愕的出言遏止,同时迅速的转头左看右看,就怕她这话会被别人听见。
“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偏心,总是将所以的好事都落在她⾝上?”没理老公的紧张,吴宜玲以充満恨意的语气继续说:“聪明、漂亮、有人缘,大家都喜欢她、爱慕她,她到底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一个会装腔作势的烂女人罢了!”
“宜玲,别说了!”
“为什么别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喜欢她!”
“你不要无理取闹。”李成是沉声道。
“我无理取闹?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吗?”吴宜玲冷笑。“我告诉你,不管有没有,人家已经有个条件比你好一千倍的新欢了,不会再多看你一眼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成是正欲回嘴说她莫名其妙时,却听见二楼处传来关子昑和霍延两人对话的声音。
“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啦。”
“不行,这是我们之前谈好的条件,要出房门可以,但是要让我抱你。”
“可是…”
“要回房还是要下楼,选一个。”
“讨厌。我要下楼啦。”
除了对话的声音愈来愈近,那两人终于出现在楼梯上方,霍延怀抱着关子昑,关子昑亲昵的揽着他的颈背,两人看起来自然得有如一体,幸福的氛围让人嫉妒又羡慕。
霍延抱着未婚妻走下楼来。
必子昑看见在场的众人,不由得露出一抹羞赧的神情,模样煞是迷人。接着,她将目光转向大厅中由形状不同、大小不一的礼盒堆积出来的那座山,然后慢慢的瞠大双眼。
“那是什么?”她愕然的问霍延。
“礼物。”他嘴角微扬的回答她。
“什么礼物?”
“送你的礼物。”
她张大嘴巴呆楞了下才说:“你疯了吗?”
“没有。”他咧嘴笑。
“没有才怪!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叫礼物。”
“不叫礼物叫什么?”
“叫山!”
霍延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他忍不住低下头来吻她,吻完后又当着大家的面深情款款的对她说:“我爱你,宝贝。”
必子昑的脸瞬间涨红到不行。
天啊,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挑衅,她想他的计划是成功了,因为那两个女人此刻瞪视她的模样,就像恨不得可以在下一秒钟杀死她一样。可她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又羞又窘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的脸皮真的没办法像他这么厚呀。
“拆礼物的时间到了。”他微笑的对她宣布道,抱着她走向娇姨早替他们准备好的长沙发,弯⾝将她放下。
“那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呀?”她忍不住好奇的看着那座小山。
没有一个女人抵抗得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的。
“你拆开来看不就知道了?”他扬唇道。“想先拆哪一个?”
“那个。红粉⾊,上头绑着圆点丝带的长方形盒子。”她马上做了选择,因为她最喜欢红粉⾊了。
站在一旁的佣人听见,马上上前将她说的那只长方形的纸盒捧到她⾝前的几桌上放下,然后退后几步,安静的站回原地去。
“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他问她。
“我自己来。”
她兴致勃勃的动手打开那系着丝带的长方盒盖,一件设计简单,她从未在杂志或电视上看过的香奈儿礼服马上出现在面前。香槟⾊小礼服,V领、收腰设计,一拿起来,质地轻柔的雪纺纱裙摆马上有如云浪般翻腾汹涌,一怈而下的披散下来,简直美到不行。
必子昑还来不及发出赞叹声,不远出已先行传来两道“天啊”的低叫声,语气中充満赞叹、望渴与嫉妒。
“喜欢吗?”霍延问她。
她笑容満面的点了点头。
“等你⾝体舒服些再试穿,接下来你要拆哪一个?”
“那个红粉⾊像十五寸蛋糕的盒子。”
佣人马上又将那只圆盒捧过来放桌上。长方盒早已被另一个佣人收到一旁放了。
盒子一打开,关子昑忍不住大笑出声,因为盒子里放了顶帽子,很像怕晒又想到海边玩的女明星会戴的帽子,优雅⾼尚、价值不菲,因为上头有着大大的H状字样,然后就是一个字大,大到不行。
“你⼲么买这给我?”她笑不可役的问他。
“去海边度假的时候可以戴,免得脸上肌肤晒伤。”他微笑着解释。
她好笑的摇了头摇,这回不等他问,她主动指向下一个目标。
“那个红粉⾊正方形的盒子。”
“你好像特别喜欢红粉⾊。”他终于发现说。
“没错,红粉⾊是我的最爱。”
“我会记住。”他认真的点头。
她给了他一个甜美到不行的微笑,然后打开第三个礼盒,这回是仅次于珠宝、服衣、鞋子之外,女人的另外一种最爱,那就是皮包,而且还是LV限量版的水桶包,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也找不到。
“喜欢吗?”他问她。
她用力的点头,情不自噤的倾⾝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谢谢你。我好喜欢。”
至此,她已经完全忘了站在一旁那几个人,全心徜徉在拆礼物的幸福愉快中,连那几个人是什么时候被气走,又是带什么表情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不过霍延倒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安雪莉在转⾝离去之前,那満含愤恨的一眼。
必子昑下午拆礼物拆得累到不行,虽然心情很好,精神也涸坪奋,但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累的昏睡过去。
霍延吻了吻她,替她盖上丝被、留了盏灯后,仔细的锁上门,走向一楼的餐厅准备用晚餐。
餐厅里,四位客人都已就定位,正在谈论下午他送了堆礼物给子昑的事。
大哥因为下午有事外出,没有亲眼目睹那盛况空前的场面,于是在李成是加油添醋的转述,以及另外两个女人不时冷嘲热讽的揷上一句批判下,听得津津有味。
霍延便在这样的气氛下走进餐厅。
“霍延,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评你下午的大手笔呢。”一看见他走进餐厅,霍豪马上満脸笑容的朝他揶揄道。一顿,他看了看他后方。“怎么没看到子昑?”
“她有点不舒服,我让她留在房里休息。”
“不舒服?怎么会呢?我看她拆礼物的时候,精神好得很呀。”吴宜玲尖声说道,讽刺的意味很明显。
“她还好吗?”安雪莉开口问道,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礼仪,因为她的声音很冷淡。
“还好。”他坐下来,用眼神示意管家可以上菜了。
少了子昑的陪伴,这顿晚餐他吃得难过极了。
晚餐后,大伙退至客厅里喝咖啡和茶时,安雪莉趁机拉住他。
“我们谈一谈。”她要求道。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他冷淡的拒绝,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从他手臂上拿开,但她一瞬间又黏上来。
“拜托你,霍延。”她央求。
“你就答应她吧。”
霍豪的声音突然从餐厅入口传来,让霍严不由得转头看去。他完全没注意到他何时去而复返。
“她也是求了我好久,我才会带她来这里来找你的。”霍豪对他说。
“好,你要谈什么?”他问安雪莉,从眼角余光看见大哥转⾝离开。
“可以换个地方吗?这里佣人来来去去的。”她介意的表示。
“这里或是客厅,我不可能和你单独相处,导致不必要的误会。”霍延直截了当的说。
“你就这么在乎她吗?”她脸⾊一变,遏制不住怨恨的冲口道。
“对。”
安雪莉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青白交织,怒不可遏。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做!”
“遇到她之前我的确不知道,甚至于还怀疑过爱情的存在,但现在我不会怀疑了。”
他的话让安雪莉再也忍不住伤心与愤怒,激动的伸手槌打他,泪流満面。
“为什么,我和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她泣声质问“为什么你对待我的态度和她完全不同,如果你当初肯拿出对她好的十分之一来对我好,我就不会出轨,不会作出对不起你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爱情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他平静的看着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无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安雪莉用力的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吓坏了在一旁收拾善后的佣人,大家一瞬间全都呆住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才叫大家傻眼,而且事后回想起来,忍不住想要大声喝彩。
必子昑大步的走进餐厅里,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她的突然出现之前,她已迅雷不及掩耳的扬手一挥。
餐厅里瞬间又响起吓人的第二道巴掌声。
时间像是在这一瞬间突然静止一样。
餐厅里一片窒人的沉静。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打,安雪莉在一阵震惊过后,马上举起手来想要反击,怎知却让眼捷手快的关子昑一把扣住手腕。
“先背叛婚约的你,凭什么动手打人?”她抬⾼下巴,像个勇者无惧的女战士般的冷声道。
“你呢,你又凭什么打我?”安雪莉尖声质问。
“替我未婚夫报一掌之仇,这个理由怎么样?”关子昑面无表情的回答。
“啊!”安雪莉倏地尖叫一声,猛然用力挣开她的箝制,像是失控的猛兽要与她同归于尽般的扑向她。
霍延岂容她伤害他心爱的未婚妻一根头发?在她突然发狂的瞬间,他快如闪电的出手扣紧她的双臂,将她紧紧地钉在原地上。
“如果你敢伤害她一根寒⽑,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他冷峻的宣示,注视着她的双眼有如寒冰般冷洌。
安雪莉猛然一颤,整张脸被吓得面无血⾊。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一步又一步,知道霍延松开对她双手的箝制,她马上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你吓到她了。”关子昑有些同情的开口道。
“你才吓到我了。”霍炎责怪的将她动手打人的那只手牵起来检视着。“痛不痛?”
“我是打人的一方又不是被打的一方,这句话应该留给你自己吧?”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打人手也会痛,而且以你现在全⾝酸痛的情况,任何大动作对你而言都会不舒服。”他一脸心疼的对她皱眉道。
“我没这么娇贵,好不好?”她翻白眼。
“你为什么要离房开间不多睡一会儿?”
“因为我肚子饿。”真是个好理由,不是吗?“你竟然一个人把我丢在房间里饿肚子,好狠。”她开她玩笑。
“我以为你会睡久一些。”他低头吻亲她一下,然后顺势将她打斜抱了起来,害的毫无心理准备的她惊喘了下。
“你⼲什么?要抱我去哪里?”她问他。
“你不是肚子饿吗?当然是到餐桌边吃晚餐。”说着,果然抱着她转⾝走向餐桌。
必子昑真的是哭笑不得。“拜托,从这里走过去也不过十步路而已,我可以自己走好吗?”
他的回答是低头又吻她一下,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坐到餐椅上。
她出现在餐厅里的消息早已传到厨房去,所以她才一坐下,热腾腾的食物随即送到,让她可以马上大坑阡颐的満足她的口腹之欲。
“霍延。”霍豪突然出现在餐厅入口处。
霍延起⾝走向他。
“雪莉突然坚持要现在离开,我开车送她到东岸去。”霍豪告诉他,一顿,他忍不住眉头微蹙的低声问道:“你刚刚动手打了她吗?”
“没有。”
“那她脸上的的掌印是怎么来的?”
“我打的。”坐在餐桌边的关子昑倏地开口。虽然霍豪讲话的声音庒低了些,但她还是可以听见他们的讲话內容。
“你打的?”他霍然看向她,脸双表情说不出到底是疑惑、惊愕还是不信。
“对。”对他点点头,她一本正经的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霍延忍不住被她的用词逗得轻笑出声。
“她现在是在开玩笑吗?”霍豪不解的转头问他。
“前半段还是后半段?””他笑问。
“什么前半段后半段?”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
“对是前半段,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后半段。”他轻笑着说明,脸上的笑容完全停不下来。
霍豪表情一些呆楞的看了笑不可抑的他一会,突然摇头摇说了声“算了。”然后就转⾝离开。
虽然搞不懂大哥那句算了是什么意思,霍延也不想追究,耸了耸肩后就走回关子昑⾝边。
“我觉得你大哥好像喜欢安雪莉。”关子昑突然说。
“不管你在想什么,这都是不可能的事。”霍延闻言一呆,然后对她头摇道。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大哥比我更早认识雪莉,雪莉就是大哥介绍给我认识的。”
“啊?”关子昑一阵错愕,她眨了眨眼睛,又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后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他不解的问。
“不知道,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你想太多了。”霍延忍不住失笑道,不过却也开始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大哥和雪莉?
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