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不想让欧克斯影响她的决定,以他霸气的占有欲,一定不容她说不,于是她回到寻梦园杂志社,反正她也需要整理一下这几天的访稿。
众人热烈地欢迎她,聊了几句后,又分别回去工作。
“事情还顺利吧?”小贾羡慕地问,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负责这么有挑战性的案子。
“已经差不多了,我也是第一次全程参与这样的活动,学了很多。你以后也会有机会的。”⻩蓉鼓励他,工作除了靠能力外,的确还需要靠经验的累积才能成专家。像她这次,有些化妆师的联络疏忽掉,一些时间上的控制也拖延,甚至严重落后,就连记者会的时间、场地安排,都是欧克斯提醒或代为安排的。
小贾比了个V字的胜利手势,又低头继续忙。
陈重贤不在,⻩蓉本来是想找她商量自己到底该不该把握住这次机会?
当初放弃时装设计,是因为服饰是宾塞财团的本业,继续从事这一行,一定不可避免会听到欧克斯的消息。
她原以为和他之间再也没有牵连,也不能再有机会见面,她回到湾台后,只想阻断任何会让她听到他名字的机会,因为听到欧克斯、想到欧克斯会让她心痛、恋恋不舍。
现在他既然已找到自己,再放弃重回服装界的机会就显得可笑。
而重点是她要学设计,可是不想去法国,也不想冒险再和欧克斯一起…她到底该怎么办?
直到晚上回家后,她仍是一个头两个大,茫茫不知如何取舍。
或许她能去法国学个几年,但不和欧克斯复合,几年后她又能回湾台开始自己的事业!这样一来,待在法国几年也变得较可以忍受了。
想得太专心,听到门铃响时⻩蓉被吓得弹跳起来,她不由得松口气,一定是学姐忘了带钥匙,终于有个人能帮忙拿主意了。
“学姐。”门未开,她已⾼兴的喊出声。
欧克斯寒着一张脸,伫立在门外,⻩蓉反射性动作就要摔上门,他手脚快速地推开门走进去。
“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不问清楚就随便开门,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他看了看房子的摆设,清雅舒适。“你下午怎么离开公司了?”
“我就是太没危机意识,才会碰上你这个克星。”⻩蓉喃喃自语。
欧克斯耳尖的听见,斜睨了她一眼。
“我告诉你,我需要时间考虑。”⻩蓉重申立场。
“然后呢?”最好是肯定,就算是否定,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上机飞的。
“才半天而已,哪有这么快!”⻩蓉不満地说,就知道他会三催四请,所以才躲回杂志社,现在连在家里也被他打搅。
“哪有这么多理由,在湾台你又没有家人,只有我这个丈夫才是你的家人。”欧克斯游说她,突然口气一转,怀疑道:“该不会是有某个人让你舍不得离开吧?”
“你别随便牵扯别人进来。”无聊!
“这个别人是不是那个陪你吃饭的男人?”欧克斯绷紧着脸问她。
“王大哥只是个好朋友。”他可真会忍,都那么久了,才再炒冷饭。
“朋友会和你勾肩搭背?上班时间还特地接你去吃午饭?”欧克斯咬牙切齿地说,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蓉用力想挣脫又使不上力,灵机一动就把之前的主意用上。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告诉你,王大哥的确和我在交往中…”他把她的手揑得痛死了,吓得⻩蓉不敢再说下去。
“我警告你,只要让我捉到你有别的男人,后果你自行负责。”他冷硬地威胁道。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都没管你和王之琳的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她拚命想甩开他的钳制。
欧克斯脸上神⾊不定,表情很奇怪地盯着她说:“你是没有过问我和王之琳之间的事。”也不知道他在责怪⻩蓉什么?
自己不过问他交女朋友的事,难道也错了?她又没什么立场,虽然有点吃醋不是味道,也不能丢脸的失了风度,何况他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
“你不可能当和尚,而你也没权利⼲涉我。”⻩蓉自认明理的安抚他。
“我没你这么大量。”他更生气地说“反正我不会容许你有别的男人,否则我不敢保证会怎么对付他。”
“你太霸道、太大男人主义了,简直是个无赖!”⻩蓉大叫“欧克斯,你揑疼我了。”
他略微放松,但仍搂住她,只是盯着她。
⻩蓉埋怨地轻吹腕上的红痕,一时间不敢再惹他,万一他失去理智气疯了,倒楣的是她。
欧克斯捉过她的手腕,温柔地轻吻刚才自己失控造成的淤伤。“你别再反抗了,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宝贝,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不是吗?”他低哑的语调缓和方才过于激动的情绪。
“我想休息了。”今天欧克斯的情绪难以预料,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好像她再有所反抗,就要呑了她似的。
欧克斯不放手,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似乎要确认她已经不再心存抵抗。
⻩蓉被瞧得手足无措,像待宰羔羊。“你明知道我不愿意还勉強我,这有什么意思?”
“是你不知道自己愿意,要不要我让你知道,你有多愿意?”不等她反对,欧克斯就強迫她张嘴,让他吻得更深入、更缠绵。
⻩蓉趁理智还在的时候,头摇晃脑地闪躲他的吻亲“我不是指这方面,你别…”突然,她看到陈重贤脸⾊苍白的站在门口“学姐。”
欧克斯见有人回来,紧搂她一下才放。
“学姐,你脸⾊很不好,快点进来。”⻩蓉担心地扶着陈重贤。
“你再怎么挣扎,也还是会回到我⾝边的。”欧克斯俯耳低语,像说预言般后,从容不迫地离开。
锁上门,⻩蓉不甘地又踢了一脚,终于走了,下次她一定记得看清楚来人再开门。
“学姐?”方才学姐在门口到底听到多少?本来她也想找学姐商量,而如此一来势必要告诉她有关自己和欧克斯的事,可是现在学姐这么不舒服,怎么好再拿自己的事去烦她,明天再说也不迟。
希望她知道自己的隐瞒后不会生气。
“我先回房休息,太累了。”陈重贤勉強吐出几个字,脚步沉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蓉只好也回房,继续伤脑筋。
今晚见识到欧克斯的决心和占有欲,她的心绪乱成一团,他又不爱她,只有她单方面的爱着欧克斯,这样的婚姻只会带给自己更多痛苦。
用王大哥的这个借口已经不妥了,万一欧克斯信以为真去对付王大哥,自己岂不是害了学姐和王大哥?
本想和学姐打招呼借用王大哥的,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今晚学姐的脸⾊为什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现在怎么样了?⻩蓉心中充満疑惑。
而在另一房的陈重贤此刻正庒低声音,埋在枕头里啜泣。
自己所有的不安都获得证实了,王平洋和⻩蓉他们在交往中了。
他们为什么要瞒住她?是可怜同情她?还是怕伤害到她?
一进门时,听到⻩蓉的一句“交往中”她已轰然不知自己⾝在何处。宾塞先生见过他们两人勾肩搭背,这事显然不假,还有宾塞先生似乎也在追求⻩蓉,这岂不是又更复杂?
她六年的感情就这样付诸流水,平洋、⻩蓉,你们伤得我好深啊!
可是感情的事,谁脑控制?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她信得过他们,他们绝不是存心要背叛她的。
陈重贤只是觉得不甘心啊!她和王平洋之间难道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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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脑袋发胀地到杂志社,昨晚整夜未眠一直到天⾊破晓时才睡去,心中仍然挂念着陈重贤的异状。
今早陈重贤的房门紧闭,还以为她先出门上班了,可是杂志社里也没见到她人,她到底去哪里?⻩蓉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云,先工作吧!
下午四点多,⻩蓉已经没事忙了,陈重贤今天八成不进办公室了,她只来通电话,交代一些事就挂断。可惜自己碰巧离开座位,没来得及和学姐说话,这样有事搁在心里,真让自己心神不宁的。
“⻩蓉,外面有你的访客。”小贾从外面刚回来,对⻩蓉说时还吹了声口哨“很惹火哦!”他还比了个葫芦状,做出流口水的猪哥相。
⻩蓉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只要看到女人就本能的想多看一眼。
她疑惑地到会客室,来者竟是王之琳?
“王姐小。”⻩蓉诧异地看着她。
“我只是顺路经过,想跟你聊聊。”王之琳优雅地坐着,她今天穿的是贴⾝的低胸针织洋装,难怪小贾流口水。
““拉寇儿”的排练怎么样了?”⻩蓉觉得奇怪,也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总不能聊欧克斯的魅力吧?剩下的就只剩“拉寇儿”这个共同的话题了。
“应该不错吧!我是不必一直跟着他们试走台步的。”王之琳骄傲地说,通常她都只在试⾝,还有正式表演当天才到场。“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来是为了欧克斯。”
原来如此!她是来威示的,还是另有图谋?
“请直说吧!”不会是欧克斯决定公开他们的夫妻关系,逼自己就范吧!
“欧克斯和我正稳定的交往中,虽然欧克斯没表示什么,可是我有信心会掳获他。”王之琳眼中绽出猎人的光芒。
那关自己什么事?对欧克斯有趣兴的又何只你王之琳一人,唉!有个英俊多金的老公真是自找苦吃。
“你是要我别痴心妄想,缠着欧克斯?”虽然谁缠谁的角⾊互换,可是一般情敌不是都会这么示警?
王之琳瞥了⻩蓉一眼,坦白地说:“我知道欧克斯的魅力有多大,要你抗拒实在是不可能。我是来面对面跟你说开来,大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不过你最好先有心理准备,免得最后你受的伤更重。”
“谢谢你的好意。”⻩蓉很好笑的发现王之琳说了半天,还不是警告她,欧克斯会是她王之琳的,让她别心存幻想,自不量力。
王之琳见⻩蓉从头到尾的反应都很冷淡,是⻩蓉太过自信以为自己威胁不到她吗?
“你别以为欧克斯特别为你引荐JeanPaul大师,就自认为欧克斯会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嘛!总会有点三心二意,最后谁胜谁输还不一定。”王之琳警告她说。
“我不会这么认为。”欧克斯是不可能让任何女人自以为有把握的。
王之琳看看手中的表,然后站起来“晚上我和欧克斯有约,得先走了。”话说完了,她临走前又故意让⻩蓉知道自己和欧克斯一直有约会,要她别老神在在的。
⻩蓉看着她以模特儿的架式走出去。
丈夫的女朋友来警告自己别太自信?还公然下战书?现在的女人攻击性格真強,只要看准目标,就勇于主动争取,这一点比起来,自己真的是逊⾊多了。
⻩蓉回到座位还没坐定,小贾已经凑过来说:“你怎么会认识王之琳的,她是个名模特儿耶!”
“王之琳也是这次“拉寇儿”活动的模特儿之一,来谈些事情。”⻩蓉解释道。
““拉寇儿”都已经把赞助名额给了别家了,来谈个什么劲。”小贾不以为然地说,⻩蓉全力配合忙了好久,结果还是金落别家。
⻩蓉呆住了,她拉着小贾问:“你怎么知道的,确实吗?不是谣传?”她脑中紊乱得像团纠结不清的⽑线。
“你别难过了!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拉寇儿”虽然还没发布消息,可是那家雀屏中选的慈善机关已经公开他们的感谢函了。”小贾见⻩蓉深受打击的模样,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蓉根本说不出话来,欧克斯明明答应过的,他这个大骗子,一边要她放心,到他公司配合活动,一边又食言而肥,而自己这个大笨蛋,整天忙着时装设计,也没多留意,不然问马汀也会事先知道结果。
学姐一定是昨晚就知道了,才会这么难过,当时连跟欧克斯打声招呼都没有,以学姐的个性不会如此,偏偏自己耝心没想到。
这下子怎么办?陈爸一定急死了“儿童之家”短期內怎么找得到另一家的赞助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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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杂志社里其他同事都离去后,原先闹烘烘的人气声散去,室內一下子安静下来。
⻩蓉坐在位子上,从⻩昏坐到天⾊暗了,外面的霓虹亮起,还是一动也不动。
当初发现欧克斯的心花,还可归咎于法国人天生的多情,自己只能伤心远离,但是这次的欺骗,却让她找不到借口可以原谅他。
“拉寇儿”赞助哪一家慈善机构,她一直是乐观其成,反正都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但是由于陈冠德和陈重贤的关系,她私下一直希望能为“儿童之家”争取到赞助善款,而且欧克斯也承诺他会处理,结果处理成“儿童之家”落空?
⻩蓉实在无法回家去面对陈重贤,当初自己信誓旦旦要她放心,结果却搞砸了!
还有陈爸,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吗?还是仍在台中“儿童之家”和小朋友们抱着希望?⻩蓉更是不敢打电话去询问。
她实在太难过了,又背对着门口,以致有个人影走进来都浑然不觉。
“该死!你一个人这么晚待在办公室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这栋大厦虽然有管理员,可是来往出入复杂的人多,管理员根本没法一一过滤。
⻩蓉瞪着他,一言不发,暗骂:“你才该死!”
欧克斯斜倚在她的桌旁,知道她在气什么,她一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好问的,你还有脸来见我?”她愤然地跳起来,杀气腾腾的,让他知道她有多生气。
欧克斯嘻皮笑脸地偷了个吻“你自己爱生气,气坏了可是你自己倒楣。”
⻩蓉拚命想擦掉他刚刚吻到她脸颊的感觉“你别骗我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你走开。”她推着他走,可惜他一动也不动,稳如泰山。
“我不可能走开的,你先听完我要讲的,再决定要不要相信。”看她一脸不信的表情,欧克斯也正经起来,严肃地说。
“我不听!好,你不走,我走。”⻩蓉拿起背包要走,心想晚一点再回来办公室锁门好了。
欧克斯动作快速地挡在她前面,捉着她的肩膀“连“儿童之家”的经费也不想要了?”
⻩蓉停止挣扎,仰首问:“什么意思?“拉寇儿”不是已经决定赞助的单位了。”
“我只有“拉寇儿”一家公司吗?”他顺势地搂近她。
听出一些端倪了,⻩蓉抱着希望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希望他能道出下文。
“我是说…”欧克斯卖关子的学她口气,低头亲了她一口,谁教她对他这么没信心的。
这个大⾊狼,她急得要命,他还猛吃豆腐。
“快说啦!”⻩蓉作势要勒他脖子,不自觉中表现出撒娇的娇态。
欧克斯⾼兴地看她満脸期望“我另外以宾塞财团的名义捐赠,这次的慈善义卖也将全额捐出,⾼兴了没?”
⻩蓉不好意思地做个鬼脸“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说,为什么不直接由“拉寇儿”赞助就好?”安下心来,⻩蓉嘴硬的又口出埋怨。
“另外一家的确比“儿童之家”更迫切需要金援,你和“儿童之家”的院长陈先生又情谊深厚,我既然答应你会处理,就不会让你失望。”欧克斯解释说。
那更好,反正宾塞财团多的是钱,多捐出几百万也不算什么。
⻩蓉见欧克斯说完又想吻她,她忙退开坐回位子上。“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王之琳有约?”他可真忙啊,还有时间跑来找自己。
他挑挑眉“昨天我去找你,就是想说“儿童之家”的事,结果被你一闹就忘了,今天和王之琳碰面时聊起才想到,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脑袋一定会胡思乱想,不赶来,你不气得吃不下、睡不着。”说完,他揑一下她的小鼻子,以示惩戒她的不信任。
“哦!”⻩蓉也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知道是谁闹谁?“你女朋友怎么肯放人?”说得轻松,可是一出口就闻得到醋意。
“谁告诉你王之琳是我女朋友,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今晚有约?”欧克斯暗自⾼兴地说,就不相信⻩蓉一点都不在乎。
“我可没瞎说胡猜,是她自己上门告诉我,要当心别让你这个心花大萝卜给骗上手。”
“别理她。今天晚上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不会再自以为是了。”他挪近一点,面对着她说:“我偶尔和她出去吃个饭,一方面是有关她模特儿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我想试你的反应。”
“我有什么反应?你以为我还会吃醋吗?”⻩蓉脸⾊僵硬地扯动嘴皮,他还真小人。
“我希望你会吃醋。”欧克斯坦白承认,⻩蓉有时会酸溜溜的提一下,可是并没有醋火中烧的強度,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蓉会不会被伤太深,不再爱他了?就算现在不爱,他也要将她绑在⾝边,让她有一天再爱上自己。
⻩蓉诧异地看着他,虽然有点暗自窃喜他和王之琳没关系,可是他为何要藉着王之琳来让她吃醋?
闪进脑中的答案是他的占有欲…他想证明自己在她的心里占有重要的地位。
⻩蓉如是的肯定,一旦如他的愿,自己还剩下什么?就连残余的尊严也没有了,只换得短暂的亲密关系,而为期多久,端视欧克斯对她的趣兴能维持多久。
这个赌注太大了,她不能再冒这个险,赴法国学设计之路势必得放弃,否则以欧克斯的决心,还有两人间強烈的昅引力,自己一定无法坚持太久。
惟今之计只好期望欧克斯回法国,隔着遥远的距离,她才能保有尊严。
就算她无法再爱上别的男人,目前她也想不到其他可行的方法了。
“你已经掳获太多女人的心了,不差我一个。”⻩蓉小心避免碰到他,站起⾝准备离开“我要下班了,走吧!”
欧克斯望着她良久,才陪着她离开。
“先去吃饭,你一定还没吃。”他不容抗拒地搂着她的腰走。
⻩蓉不想在马路上拉拉扯扯的引人注目,只好默从,反正自己总是要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司?”她随口聊聊。
“我打去你住的地方,陈姐小说你不在。你以前对花过敏,大概也不会到处乱跑,我就先到杂志社看看。”只有他和她在一起的房子,才称为家,不然都算是暂时的栖⾝之所。
“学姐在家?我得快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蓉忆及此事,想必学姐也跟她一样误会欧克斯了。
“等吃完饭再说。”他将她拉回“你现在还会过敏吗?”欧克斯关心地问。
“不知道,又没试过。”虽然有点怪异,可是⻩蓉知道自己能更成熟的看待以前的事了,过敏的现象应该不会再有。
欧克斯心想,要送她花可能得再等一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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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贤,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王平洋下班过来陪陈重贤,只不过像平常一样问了句:“小蓉呢?”她就坐在一旁流泪不止,说了句“我知道你和⻩蓉的事了。”
他和小蓉什么事?
“是误会吗?我昨晚听见⻩蓉亲口承认的。”陈重贤哀伤地说。
“小蓉说的?”王平洋有点怀疑,但是心里竟然有点⾼兴。
“她说你们两个正在交往,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重贤擦掉眼泪,直视他问,她不要再被瞒骗下去。
小蓉想和自己交往?
“我不知道小蓉为什么这么说,可是这不是事实,我不会在和你交往的同时又去追小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说他和小蓉是不可能的。被重贤这么一说,他总觉得心上庒着块大石头,不敢去分析,为什么听到小蓉说她在和自己交往时,会觉得惊喜,而不是斥责她说谎呢?
陈重贤冷静下来,思考他说的话。
“我以为你们只是顾虑我,一时不知道该对我怎么开口。”就算现在还没开始,以后呢?平洋对⻩蓉的态度时常让她觉得嫉妒,也感到不安。
王平洋走过去抱着她,他自己心里也惶惑不安着他对⻩蓉到底是什么感觉?
陈重贤需要慰藉地抬头吻他。
王平洋有点突兀地结束热吻,将她的头庒向自己的肩膀,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现在的心情,他实在无法继续亲热下去,这对重贤不公平。
陈重贤似有所觉,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你对小蓉难道都没有心动?”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不该问的,也无勇气听到答案。
王平洋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在还没厘清自己的感觉时,他不想随便敷衍她,可是又怕她误会。
不等他回答,陈重贤已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确定,我不想瞒你。”陈重贤的动作反而让王平洋决定诚坦以告,她不安的眼神同样投映在他的心田,他捉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
陈重贤泫然欲泣地回视他。
王平洋不忍地又抱着她“重贤,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们六年的感情不是轻易能抹消的,给我点时间,或许我只是一时迷惘,错把对小蓉的疼爱当成男女之情。”
就知道偷听没好话。
⻩蓉和欧克斯吃饭回来,在落地窗外看见王平洋和陈重贤两人相拥,就好奇地想听听他们谈情说爱,结果一听不得了,怎么会这样?
她沉重拉着欧克斯闪出门外,坐到楼梯间的阶梯上,如果学姐只是误会她昨天说的话,还很好解释清楚,问题是王大哥的一番说辞让情况复杂了。
“你惹祸了!”欧克斯肯定地说,虽然方才那两人的谈话,他没听得很清楚,可是重点够明了了。
“你少幸灾乐祸,我烦死了。”⻩蓉没好气地怪罪他,都是他才会逼得自己想出借用王大哥的馊主意。
“这有什么好烦的,你是我的妻子,谁能打你的主意。”他早就有所警觉,那天王平洋和他对视的眼神,就让人起疑。
只要说出她和欧克斯的夫妻关系,的确就能解决学姐的烦恼,可是却会替自己带来更多⿇烦。
咳叹了一声,⻩蓉拉起欧克斯“你待会儿⿇烦配合我一下。”不等他回答就往门口走去。
“学姐,我回来了。”⻩蓉先打招呼,免得又撞见什么不该看的。“王大哥你也在?”自己惊讶的声音装得还可以吧?
四人相对,好像有点尴尬,⻩蓉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的缘故,而陈重贤眼睛还有点肿红。
“这位是欧克斯,你们都见过。”⻩蓉先开口,她有点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
陈重贤只是疑惑地看着她和欧克斯。
看不懂王大哥的表情代表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和欧克斯两人互相不喜欢,有点对峙的意味,⻩蓉瞧了瞧对方后想。
“学姐,欧克斯已经决定以宾塞财团的名义赞助“儿童之家””⻩蓉先报点喜讯。
“谢谢宾塞先生,我先代表家父的“儿童之家”致上感激之意。”陈重贤有点讶异,不过还是欣然接受。
欧克斯点头说:“详情我会请马汀苞你联络。”
终于有人愿意说话了,⻩蓉松口气说:“学姐,我有件事要跟你致歉,和王大哥也有关。”看他们没什么特别反应,忙接口说:“昨天和欧克斯吵架,我情急之下,就胡绉说王大哥是我男朋友,现在我自首,学姐你不会怪我吧?”
陈重贤和王平洋看欧克斯伸手搂着⻩蓉的腰,暗示他们亲密的关系。
“小蓉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法国人吗?这是怎么回事?”王平洋激动地说。
⻩蓉看见陈重贤脸上闪过受伤的神⾊,也伸手回搂欧克斯“王大哥你知道的嘛,爱情一向发生的没有道理。”她有点无力地说。
王平洋紧皱着眉,直到陈重贤偎着他时,才收起失态,看向别处,不发一语。
匆匆送走欧克斯,⻩蓉借口不打搅他们,就躲入房间,希望方才自己的表现尚差強人意,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