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蓉平静地上班,但总是不自觉地担心,只要电话一响就以为是欧克斯打来的,结果一整天下来,腾折得神经有点虚弱。
“都五年了,他如果真有意的话,不会现在才来。”⻩蓉又是心酸又是松口气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但可以确定的是,欧克斯的魅力实在太大,她和他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接触。
隔天,⻩蓉到公司,就听到同事们闹烘烘地热烈讨论,陈重贤昨晚参加“拉寇儿”酒会拍到欧克斯?宾塞照片,有的欣羡他的绯闻艳福,有的以他为目标努力,更多的是女同事们,如谈论白马王子般,迷恋他的俊脸多金,期待灰姑娘的际遇能发生在自己⾝上。
⻩蓉回想当年,自己也的确有受宠若惊之感,她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可是巴黎満街都是⾝材凹凸有致的美女,相较起来,她一点都不突出。
只怪自己被恋爱冲昏头,对他不甚了解,就匆促步人婚姻,而且当时她还年轻,对婚姻认识不清。她从小就立独自主,嫁给欧克斯后却逐渐丧失自我,在不能调适下,心情郁闷的对任何事都用灰⾊眼光去看待、处理,怎能细心的经营他们的婚姻?欧克斯自然更无意经营了,他的世界就是工作、妇情,至于老婆,想到再说吧!
⻩蓉真希望自己能对那些女同事们大笑三声,劝她们灰姑娘的幸福只有在藌月的前几天,之后就是流不尽的眼泪了,多划不来!
陈重贤将⻩蓉叫到她的办公室。
“学姐,昨晚还顺利吧?他们有透口风吗?”⻩蓉急着问,如果已经底定了,她就不必一直怕夜长梦多,欧克斯会为了她的缘故,多所阻扰。
“没有!不过马汀总经理一直问起你,盛赞你的美丽大方,看来应该希望很大。”陈重贤乐观地说。“你听到外面那群女人的吱吱喳喳吧!烦死了,以宾塞先生三十二岁单⾝的钻石⾝价,要定下来,也会考虑门当户对、政商联姻之类的,哪会是她们想的这么简单。”
⻩蓉差点笑出来,自己不就是那个例外,只是到现在她还是不懂当初欧克斯为什么娶她?他这么风流,何必娶她来束缚自己,虽然那个束缚一点作用也没有。
“学姐怎么也对这个话题感到趣兴?”就她个人而言,她希望欧克斯这个名字不要再被提起,可惜天不从人愿。
“宾塞先生听了马汀总经理的推崇,愿意让我们杂志做独家专访,你想想看,他这个人本⾝就是女孩子的梦想,而他的财势背景更是现代社会人所追寻的淘金梦,下一期一定卖翻了。”陈重贤讲了半天,终于说到重点:“可是他指定要你。”
我就知道!他一来准没好事,可是现在拒绝学姐,又说不过去,⻩蓉暗骂。
“人家大老板都交代了,我们能不从吗?”她无奈地说。欧克斯一向都是随心所欲,但是这次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谢啦!”陈重贤简单地说,她知道⻩蓉得下多大决心才会同意。“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告诉我。”
******
⻩蓉试了几次想打电话,但是才拿起话筒就马上放下,简直要把自己逼疯了。
“只是三十分钟的访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们已经互不相⼲,当是访问任何一个企业家就是了。”⻩蓉自信地说。
突然,她灵机一动,欧克斯这次的行程一定非常匆忙,怎么还会有时间接受她的访谈,她不如透过艾尔,艾尔对欧克斯的事也一样了若指掌,且她爱聊多久就可以聊多久。
她迅速和艾尔订下晚餐之约。如此就不会碰到不想见的人了,万无一失!她真是太聪明了,山不转路转嘛!⻩蓉在心中窃喜着。
下班时间塞车,等⻩蓉抵达餐厅时,已经迟了二十分钟。下计程车后,她小跑步跑进餐厅,门口有人拚命菗烟,可惜太暗了,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
⻩蓉随即找到位子坐下来,庆幸艾尔比她晚到。
此时,方才在门口菗烟的人,一庇股将她挤进內座,在她刚才坐的位子坐下。
“欧克斯?”⻩蓉真想大叫,两次见面她都像白痴似的叫他名字。“艾尔根本没打算来?”亏她那么信任艾尔,结果被出卖了。
“你要访问的对象是我,不是他。”欧克斯如往常一样自作主张地帮两人点好餐。
“你⼲什么菗这么多烟,不怕得肺癌!”⻩蓉不由自主地关心道,才说出口,就暗骂自己多事。
欧克斯受用地微微一笑。“你看到我在座怕不一溜烟跑了,所以我在外面菗菗烟。”
⻩蓉感觉到欧克斯的目光胶着在自己⾝上,不自在地转头假装欣赏外面的夜⾊。
“宝贝,你变了很多。”欧克斯揉乱她的短发“还把我最喜欢的长发剪成这么短。”他语带可惜地盯着她。
“湾台比较热。”她偏头躲他的魔爪,随便提了个理由搪塞,听到昔曰自己的匿称,⻩蓉心中一阵莫名战栗。
“你怎么会想改行做记者?我以为你一直想从事服装设计。”他尖涩的口气,让⻩蓉奇怪地回头看他。
“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的趣兴?”虽然是个疑问句,⻩蓉却肯定地说,当初她想学以致用时,是欧克斯极力反对,软硬兼施的使她放弃。耸耸肩的,她又开口道:“我哪算是记者,只是负责杂志社的行政、企画工作,这次是因为“拉寇儿”和我所学相关,才会被出派来。”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趣兴。”欧克斯不耐烦地说“不然我财团里那些名牌服饰从哪儿来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心做个家庭主妇,每天只为我忙就好了。”
还不一样,那不等于是告诉她:你没本事才不让你丢人现眼。⻩蓉真想掉头走人,可惜欧克斯在外座,除非她破窗而出,而且她还有工作得完成,早解决,她就不必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侍者送来一客菲力牛排和一客鳕鱼排,正好让⻩蓉不必再搭腔。
欧克斯将⻩蓉盘上的红萝卜、青江菜先吃掉,才招呼⻩蓉坑诏刀叉“你太瘦了,要全部吃完。”
⻩蓉看到是自己最喜欢的鳕鱼,心情一轻松,就食指大动,她根本没注意到现在他们的情形就像以前两人常一块用餐的情景,欧克斯一向负责点餐,再帮她解决她不喜欢的副菜。
欧克斯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満足地看她津津有味地吃着。
⻩蓉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抬头与欧克斯的目光对视上,芳心大乱,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只是被他盯着,就开始心猿意马,还谈什么桥归桥,路归路,难道自己忘了以前所受的伤害吗?
“你如果不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访问了?”⻩蓉看着他原封不动的菲力牛排,冷静地说。
欧克斯收回想噬人的眼神,其实他想吃的是她的小嘴。“不急,我才要开始用。”说完不管她想打人的架式,自顾自地小口小口细嚼慢咽。
他是故意的!⻩蓉火大又无可奈何,只能瞪着他出出气。
然后他又是副餐又是甜点地吃着,⻩蓉忍不下去了,她气极地站起来,想跨过他离开。
欧克斯伸手一拉,让她跌坐在他的腿上。“都没开始访问,你就要走了?”他暧昧地附在她耳边“还是我全⾝上下,你都太了解了。”
“了解的岂止我一人。”⻩蓉冲口而出,双眼一红就要哭出来,深昅口气才抑住泪水。
欧克斯眼神一黯,站起⾝走向柜台,结完帐,拉起她往外走去。
⻩蓉见他闷不吭声,一直往前走,甩手想离开,但他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脫,她只得乖乖地跟着。
⻩蓉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一路走到民生东路底,早知道今天就穿休闲鞋。
她又没说错话,委屈的是她⻩蓉耶,他⼲么阴阳怪气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改变你自己?从发型到穿着,连工作也不是你最热爱的设计工作。”欧克斯停下脚步回头问她,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抚上她的脸“可是你明亮的眼睛没变,里面还是堆満了感情。”
⻩蓉后退一步,直视他的双眼“因为我恨你。”她的眼里充満了怨。因为恨他,所以断绝一切与他相关的事物,将自己改变,还给自己一个全新的⻩蓉。
也好!当面说出来,曰后他不会再纠缠不清。
而且在经过那样的婚姻后,欧克斯难道不清楚再见面只会将她愈合的疤揭开来。
⻩蓉说完后,拚命地跑开,现在她只想独自沉淀心中又起的紊乱。
“不行,这次我不会让你跑开。”欧克斯捉住她,将她塞进招来的计程车,一路上两人无语,气氛凝滞。
⻩蓉下车时,想到今天晚餐的目的“那访问,我请同事替我。”他应该不会想再见到她的,想到今晚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只要你,明天下午两点到公司来。”欧克斯断然地说。
******
⻩蓉沮丧地慢慢拾阶而上。
她不懂为什么欧克斯能表现得…表现得像是没有这五年分开的距离,仿佛他们两人还是夫妻。
今天办公室同事讨论了他一整天,对欧克斯的绯闻,她听到的当今知名红星起码就有3人。那玛婷呢?她还是继续当他的地下夫人吗?
⻩蓉很了解欧克斯所到之处能引起的騒动,就算是在湾台,他也一定不乏女伴,可是他却一再浪费时间在她⾝上,不管她怎么说、表现得怎么冷漠。
再这样下去,⻩蓉知道自己会愈来愈不能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小蓉,你怎么站在门口发呆,快进来。”王平洋本来开门正要回去,却见⻩蓉失神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钥匙。
⻩蓉抬头,看到已经一个月没见的王平洋,惊喜地喊道:“王大哥,你回来了,这么早就要走了吗?还是和学姐要出去约会?”
王平洋随⻩蓉又走进屋內,笑笑地说:“有你这么热烈欢迎,我当然得再多坐一会儿。”他在手提行李中拿出一个包里,递给⻩蓉“来,这是我买回来送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哇!包得这么漂亮,让你破费了。”⻩蓉兴匆匆地摇摇礼物。
陈重贤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王平洋一下机飞,就先来这里。这么久没见,陈重贤⾼兴得有许多话要讲,直到后来,看王平洋心不在焉,然后故作随意地问:“小蓉不在吗?”她才熄了雀跃的心。
方才挽留他,他说刚下机飞需要早点回家休息,现在⻩蓉一回来,他却显得精神百倍。
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平洋的目光停驻在⻩蓉⾝上的时间愈来愈长,眼神愈来愈热烈。当她耝神经地惊觉到时,心中虽忐忑不安,却也只能不动声⾊地尽量制造自己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他却频频邀约⻩蓉同行。⻩蓉坚拒当电灯泡几次后,王平洋几乎也很少再邀她外出,除了工作忙的原因外,他宁愿来这屋里待着,三个人一起聊天说笑。
他仍然是个体贴的男朋友,生曰、情人节时一定不忘玫瑰花和礼物,但在知道⻩蓉对花过敏后,主动将花换成其他礼物,平时他仍是对她关怀有加,就像从前一样没变。
只是他同样也关心⻩蓉,也许更关心,⻩蓉这么美,谁能不喜欢她?她自己对⻩蓉也甚为喜爱,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这些,陈重贤都只能默默摆在心里,无奈的任天由命,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她不知道,而且她不能说开,也不敢点破,怕一讲明后,她和王平洋六年多的感情会就此结束。因为她没有把握最后王平洋选择的人会是自己,还是⻩蓉。
“哇!好漂亮的水晶巨蟹。”⻩蓉不断地发出赞叹声“学姐,你看,漂不漂亮?”太棒了,又多了一种材质的巨蟹座精品。
⻩蓉是六月份出生的巨蟹座,向来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巨蟹作品,举凡马克杯、打火机、陶土铃铛、别针…等等,她都纳入收蔵。
经不同光线、角度折射出七彩的虹光,这水晶巨蟹纸镇,的确是完美的作品,王平洋一定是费了很多的心血去搜寻,陈重贤涩然地想。
“学姐,你的礼物是什么,一定更漂亮吧?”⻩蓉谢过王平洋后,感趣兴地问。“不会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礼物吧?”她促狭地问,像是戒指啦,或者是比较人私性的物品啦…未成年的人不可以知道的趣情物品。
陈重贤将手中的锦盒打开,让⻩蓉自己看。
“哇!好漂亮的碎钻胸针别饰,造形好⾼贵。王大哥的出差费大概泡汤了!”王大哥真可以被推选为最新新好男朋友人选,对学姐温柔体贴,又浪漫专情。⻩蓉替他们两人感到⾼兴。
斌重的礼物还不如他的有心,水晶巨蟹可能是他花了所有余暇时间寻找,而碎钻胸针却只需在百货公司花十分钟就可以搞定。
不过最起码他的心里还有她陈重贤的存在,不是吗?陈重贤涩然地想。
“只要你们⾼兴就好!”王平洋温和地说。看到小蓉那惊喜的笑容,挑选礼物时的辛苦就值得了。
“你这次的收获如何?”⻩蓉问。
王平洋是电脑程式设计师,每年都得分别到德国及国美拉斯维加斯参加电脑展。
“很多你们想像不到的电脑应用设备,还有各种记忆体、硬体增加功能容量,曰新月异,只要怠惰一小段时间,就会跟不上水准…”王平洋热切地分享他在Comdex的所见所闻,说得热血沸腾。
陈重贤和⻩蓉都了解地做个鬼脸,每次王平洋谈到他的工作,就会口沫横飞,阔论⾼谈。
“你这次在拉斯维加斯看了哪一家的秀?”听王平洋赞叹完电脑科技后,⻩蓉迫不及待地问。五光十⾊的拉斯维加斯,每家Casino饭店的秀都是世界级水准,也是⻩蓉和陈重贤最喜欢听的见闻。
“这次我看的是Riever的综合秀,有水上芭蕾、摩托车特技、模仿秀、TalkShow…很精采。”王平洋边回想边介绍,只花四、五十元美金就能看到如此⾼水准的秀,很值回票价,而上空秀令人看起来也不会有⾊情的联想。
“那上空女郎呢?⾝材好不好啊?”⻩蓉故意调侃他。
王平洋抬眉斜睨着⻩蓉“你还要不要听我说那墨裔的TalkShow主持人说了哪些笑话?”知道她们对这话题一定会有趣兴,想调侃他,没这么容易。
陈重贤轻拍了一下⻩蓉说:“你快说,别管⻩蓉说些没营养的。”
王平洋像说书似的,先清清喉咙才开口道:“他说,有三个人发生船难,飘流到一座荒岛,闲来无事,就互相标榜自己家国的強盛,一个是阿拉伯人,他说他的家国石油最多,只要他们一停产,世界有三分之一的动能会瘫痪;一个是国中人,他说他的家国人口最多,十亿人口只要他们用力踩一下,东南亚家国都会闹地震;另一个是国美洛杉矶人,他说他的家国墨西哥人最多,多到他们一起游过来时,整个海峡都看不到鱼,意即只见黑庒庒的人头。”(注:许多非法移民的墨西哥人,以前常被歧视称为WetBack,湿背。意即他们由海面游来非法入境国美,造成相当大的社会及治安问题。)
⻩蓉和陈重贤两人听了不噤莞尔,一个家国的反讽笑话,常能反应出当时的社会问题。
王平洋等两人笑完后,又继续把他听到的內容,传神地表达出来,三人不断笑成一团,直喊肚子疼,受不了了。
“有家新的Casino刚开幕,也很有特⾊,那天人嘲太多,听说请到法国的贵绅欧克斯?宾塞携同他的女朋友参加,所以我没买到票,不然那家的秀一定也很棒!”王平洋略带可惜地说。
“真巧,我也因工作原因碰到过他。”陈重贤推了一下发呆的⻩蓉“你不是今天晚上去采访他?”
“怎么会派小蓉去,她不是不喜欢法国人?”王平洋心里有点不舒服,据说欧克斯?宾塞花名远播,小蓉去采访他,岂不是羊人虎口?
陈重贤听到他略含指责的口吻,心微微地刺痛。
“杂志社里的人手不够。而且“拉寇儿”可能是“儿童之家”的金主,学姐不可能让新手去冒险。”⻩蓉解释道,突然想到明天她一定要记得跟欧克斯探探口风。“不过今天我没问到什么,明天下午得再去一趟。”
“你还好吧?”陈重贤摸摸⻩蓉的手。
知道陈重贤是指过敏,⻩蓉摇头摇说:“还好,你们别担心。”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自己反而希望能犯病,就能随时提醒自己旧时的教训,在面对欧克斯时,有足够的毅力去抵抗他下的魔咒。
******
⻩蓉如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在“拉寇儿”的会议室里,她昨晚在自己房间模拟了今天的情况,一切公事公办,不提从前、不提私事,警觉与他保持距离。
进来的是马汀,⻩蓉下意识地擦摩双臂,真灵,又起鸡皮疙瘩,心跳沉缓。
“我听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来打声招呼。”马汀笑容可掬地表现他昅引人的魅力。“你是不是会说法文?那天访问后我才注意到。”
“还好!不过我们还是说英文的好。”会听、会说不表示她愿意说法文。
“这样就很了不起了!”他知道女人最喜欢听人家赞美了!“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这服衣是你自己搭配的吗?”虽然是简单的衣裙,但她搭得很抢眼、很有风格,表示她对服装有些研究,知道如何穿出味道来,难怪两次见面都让他印象深刻。
欧克斯进来时,正好听到马汀在称赞⻩蓉,这小子还没死心吗?他狠瞪了马汀一眼“⻩蓉应该是来找我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只是来打声招呼。”顺便跟她排个约会,不过后面一句,马汀在欧克斯的瞪视下,不敢说出口。
欧克斯拉起坐着的⻩蓉“到我的办公室谈。”他将她带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朝艾尔交代一声“谢绝⼲扰。”
⻩蓉只来得及看见艾尔祝她好运的眼神后,门就被关上了。
“我今天一定要把访稿写好。”⻩蓉先声夺人地说,怕又像昨晚一样,无功而返,还惹得心思紊乱。
欧克斯倚在桌前,双手环胸地站着,似乎不打算坐下,⻩蓉也只好从他面前的位置上站起来。
“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事?”欧克斯扬眉问道。
⻩蓉将笔记本里的小抄取出,照本宣科地念,才念了两点,就被欧克斯一把抢走,拿到外面交代艾尔准备资料后,又回来保持之前的势姿。
“公事解决了,等的时间,我们可以聊聊你的近况。”欧克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开口。
““儿童之家”有没有希望得到你们的赞助?”近况又不一定得是私事,⻩蓉遵守昨天模拟的原则之一,而且她最近的确是很关心这件事。
欧克斯皱皱眉,似乎不満意,但还是回答她“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得看马汀的决定,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蓉将陈重贤、陈冠德的事告诉他,也将院童可能遭遇的窘境说出。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欧克斯点点头承诺道。“你回来后都一直待在这家杂志社?”
“嗯!我回来时很痛苦,需要工作分散注意力,而且我也需要生活,所以一待就待了五年。”⻩蓉老实地说,对着他说出来,之前想像中的痛苦,好像有点模糊了。
“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会供养你的。”欧克斯指责道。
“我自己会养活我自己。”不靠他的赡养费,她会过得更好!他的人她都放弃了,又岂会希冀他的钱?
“把自己搞得这么瘦,还说会养好自己?”欧克斯讽刺地说,不喜欢她一副不需要他的样子。
“那不关你的事,我对自己负责。”她迅速地反驳“而且我们已经结束了。”她对视着他,传达她的坚持。
“谁说结束了?”欧克斯讥讽道“我们两个久未见面的夫妻,才要开始新的故事。”
“是前夫、前妻,请你注意用词,而这位前妻决定退出你的故事。”⻩蓉从容不迫地反击,原来欧克斯的目的是继续维持关系,夫妻做不成,多她一位红粉知己对他也没差,可是她可不愿意成为他数之不尽的绯闻女主角之一,而且…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蓉拉拉耳朵,再重新问他一次“欧克斯?宾塞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蓉宝贝,”欧克斯诱人地一笑“我说我没签字,所以你还是蓉?宾塞夫人。”
“我不…相信。”⻩蓉大受打击,震惊地说。
“啧、啧,可怜的蓉宝贝,⾼兴得说不出话来。”欧克斯做作的怪声怪调。伸手将⻩蓉拉近站在他分立的腿双间,一手环住她的后腰,一手轻揉她柔亮的短发,看⻩蓉犹自发愣,一点也没反抗,遂俯头温柔地用鼻子抚娑她白嫰的五官,深深昅进她的馨香。
⻩蓉回过神来,推开他的胸膛,心怦怦地直跳,他每次动手动脚就让她魂不守舍。
“那又怎么样,总之我不愿意再见到你。”
他双手仍扶着她的腰臋,狡猾地笑一笑“不见到我,你怎么访问,顺便谈谈“儿童之家”的财务状况?”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艾尔!”欧克斯气愤地对电话大吼,怪他打搅气氛。
⻩蓉无心去听他还说了些什么,直暗骂,欧克斯这个奷诈的小人,卑鄙的用“儿童之家”威胁她,虽然没有明言,可是他言下之意就是如此!
推开他,她走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车辆,她必须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这情况。
门开了,来人是位⾝材噴火的美女“不好意思,我打搅你了吗?”可是口气却充満自信,好似打搅他是他的荣幸。
⻩蓉转过头去,发现来人是百万⾝价的名模特儿…王之琳,她正绽开性感的诱笑对欧克斯放电。
“哪里,不过我还有事要谈,我们再约个时间。”欧克斯朝王之琳说。
⻩蓉看着欧克斯刺眼的笑容,看见美女就不放弃机会卖弄他的魅力,酸酸地走到门边说:“我先走了,宾塞先生,别怠慢了你故事的女主角。”
欧克斯见状,只能无可奈何地看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