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所站的地方,台北近郊的登山步道。
对于之前下定决心不再⼲涉花玲妤的事情,⾝体却违背心意自动来到这里,他无言以对。
他忍不住啐了一声,看着前方不远处和朋友边上山边聊天的花玲妤,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到底在⼲嘛?
想的跟做的根本是两回事,明明想的是不关他的事,⾝体却偏偏背道而驰,脚步不停地跟在她⾝后,听着她和朋友的对话。
这是邵司睿头一次感谢邵家给他的训练,除了邵司衡,他和其他兄弟都曾经被丢到国外,受过特助安排接受各种训练,希望在不影响邵司衡的情况之下,能给邵家最大的帮助。
他小时候与其他兄弟一同待过国美,但没多久就四散了,离开国美后,他被送到曰本的深山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但是那样的教育显然是错误的,因为邵司睿不但没成为“正港的男子汉”反而喜爱流连在女人香中,乐此不疲。
“最近手痛还有再犯吗?”邀风一⾝普通的休闲服,遮不住她素雅幽然的姣好面容与⾝形,主动接过花玲妤的背包。
“老⽑病,就当作是更年期好了。”花玲妤开玩笑的说。基本上她爬山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带,只带最爱的茶具与茶叶,所以很放心的“摧残”邀风。
邀风与她的相识,说来有缘,拜某个人所赐,她们结识了彼此,从“那件事”之后,邀风成了她的好友。
“拜托!你才几岁?还没三十岁就更年期,我妈不就可以进棺材了!”
“我想手痛不会好了,还可以做事情就好。”花玲妤⼲笑两声。
肩膀和手臂的疼痛,是那件意外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若不是吃止痛葯和做肌⾁強化运动来缓解,她时常痛得连话都不想说,而且脾气也会变糟,连上课的生学一个不小心都会被她骂到臭头。
“要你去做复健也不去,会好才怪。”邀风拉她停下脚步,俯瞰台北市区。“放宽心,该看医生就去看,你才能治好手痛的⽑病。”
“不了,我已经快被我爸整死,还要再去找医生?”花玲妤一脸惊恐的说。
她爸可是传统中医师,什么方法都试过,她依然手痛,还能如何?伤痛跟了这么多年,她根本不指望会痊愈,只要疼痛能减轻就好。
“中医和西医不一样啊!你还是…”
邀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男人窜到她们面前,抓着花玲妤的肩膀。
“你怎么了?”邵司睿看着她一派轻松的模样,哪有半点像是⾝怀病痛的人?!
“嗄?”花玲妤一脸茫然,直到失神的眸子找到焦距,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不噤讶异的质问:“你在这里⼲嘛?”
邵司睿梭巡着她全⾝上下,怎么检查都是完好无缺。“你哪里不舒服?”
邀风好奇的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想不到一天上班十六个钟头的花玲妤还有时间认识男人。
她一直以为除了自己之外,花玲妤根本没有机会跟其他人接触,想不到她会透露来这里爬山的消息给这男人知道。
一时之间,邀风也不知道应该拉开两人,还是继续在旁边看戏。
“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她亟欲摆脫他的手,不记得曾经将今天的行程告诉邵司睿。
老实说,见到他,说不讶异是假的,这两天她本来想趁没上班时好好地静一静,将邵司睿烦人的脸赶出脑海,省得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他的事,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她在这里。
“你管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邵司睿打死不放手,没看到她逐渐铁青的脸⾊。
“好痛…”他正好抓到她的痛处,教她忍不住逸出呻昑,几乎流出眼泪。
邵司睿连忙放开手,但是又怕她跑走,下一秒钟,他还是伸手抓住了花玲妤,只是这回放轻了力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生气的问。
她不愿意接受他的关心就算了,为什么非得拒他于千里之外不可?
她不知道,他对她…对她…可恶!
花玲妤想要挣脫他的手,却只是加重痛苦而已,于是近乎哀求的说:“你抓得我好痛。”
邵司睿再次放柔了力道,但是并未真正放开她“你哪里痛?”
他不懂,为什么没有伤口,她会痛得冷汗直冒?
“要不要吃止痛葯?”邀风担心不已,拿出葯和水,递到花玲妤的面前。
花玲妤勉強抬起右手,挥了挥,表示不用了,同时也替她的手还可以动掬一把感动的泪水。“我戒掉了。”
“对,止痛葯还是少吃为妙。”邵司睿还在一旁摄风点火。
花玲妤忍住痛楚,微愠的问:“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邵司睿的脸⾊明显变得僵硬,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眼神不自然地乱飘,最后才吼出一句“人人都可以来爬山吧?!”
“那你就非得跟我爬同一座不可吗?”花玲妤实在不懂这怪异的男人在想什么,难道他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只知道出现在她面前气得她満肚子火?
“我刚来湾台不久,想要爬山,我怎么知道你也在爬这座山!”
要邵司睿说出是他強迫邵司衡的特助向垒石载他来到这里,然后一路跟踪她们到现在这个事实,比承认自己无远弗届的魅力在花玲妤面前完全失效来得难堪。
“爬山就爬山,你有必要从后面突然跑出来抓住我的手吗?”花玲妤没好气的说。
“你就是不肯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吗?”邵司睿看她痛成那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她的手并没有伤口,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花玲妤一愣。她听错了吗?这个男人暴躁的行为与急切的口吻之下,是对她満満的关心?
这样的关心,透过他的手传递给她,教她的心微微悸动。
“我以前出过车祸,手曾经受伤。”花玲妤甩开他的手,捣着疼痛的手臂,退后几步。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邵司睿指着邀风“你⾝为她的朋友,应该要带她去看医生!”
本来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邀风,被他盯得心生內疚,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男人一出现就颐指气使,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你以为你是谁?玲妤要不要去看医生,关你什么事情?”
邵司睿怒气冲天“你看她痛成那样,不心疼吗?你明知道她不舒服,还拖着她来爬山?”
“爬山动脚,又不是动手,为什么不能来?”花玲妤急忙跳出来帮邀风说话。
邵司睿扫了她一眼。
花玲妤的气势瞬间削弱,现在不是在驾训班,她的威严对邵司睿似乎没用。思及此,她忍不住又退后几步,想逃避他的逼视。
邵司睿不理会她的逃避,执意站到她的面前,眉头紧蹙“不舒服就要在家里休息,为什么跑出来?”
邀风把花玲妤拉到自己⾝后,生气的说:“她已经痛好几年了,你要她在家里一直休养,都不用工作吗?”
邵司睿一愣,为了听出邀风刚刚话里的酸意而感到讶异,不由得多打量了邀风几眼,从她护卫的动作、充満敌意的眼神与话语,他判断事情不太对劲。
而后,他瞧出不对劲的地方,知道邀风跟他一样倾心于花玲妤,但是无妨,光是性别这一项,他就胜出了。
只是花玲妤那个蠢蛋似乎还没发现邀风不只是把她当作一般朋友,看来得把花玲妤⾝边的桃花全都斩光,她才会属于他一个人的。
一想到花玲妤专属于他,邵司睿不噤快活了起来。
“好了,别吵了。”花玲妤不想浪费唇舌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面,轻抚额头,对着邵司睿说:“随便你去爬哪座山,不要跟着我就对了。”
“为什么?”邵司睿不悦的问:“我关心你不对吗?”
“我管你对不对,但是你不能偷听我们讲话,也不能跟我们爬同一座山。”被跟踪的感觉不好受,尤其当跟踪的人是邵司睿时,那种窒息感更令她难受。
邵司睿总是挑动她最不冷静的那根神经,让她忘记自己的⾝分,与他起冲突。
这样恶劣的教学态度没被他投诉,她就该偷笑了,虽然那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可以向驾训班投诉。
“我没有偷听,是你讲电话太大声,我不得不听,你怎么可以说我偷听?!”就算他真的偷听,也不能老实回答。
“我不管你有没有偷听,总而言之,离我远一点就对了。”花玲妤生气的转⾝,拉着邀风的手就走。
疾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认为应该已经将邵司睿远远抛在⾝后,才停下来喘息。
等到气息平稳后,她察觉手的感触不太对,回头一看,跟她牵手的人竟然是…
邵司睿!
“怎么会是你?”她讶矣邙惊恐的问。
邵司睿一脸娇羞的回望她,暧昧地说:“整座山上的人都看到你拉我的手。”
“邀风呢?”花玲妤拚命的往来时路望去,但是他们好像跑得太远了,连刚才休息的地方都看不到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邵司睿紧握着她的手,感动的说。
他猜得没错,花玲妤果然深陷在他的魅力之中,他赢了!
“在乎你个头啦!”花玲妤焦虑的四下张望,寻找邀风的⾝影。“邀风不见了,我们回去找她。”
邵司睿不懂她在害怕什么“你怎么了?”
听她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邀风,让他十分不悦,他不希望听到她用这种口吻呼唤任何人的名字,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她只能呼唤他。
是的,只能呼唤他邵司睿的名字。
这个念头一起,邵司睿不噤开始幻想花玲妤呼唤他名字的情景。
花玲妤慌张的梭巡周遭,她已经习惯爬山的时候有邀风的陪伴了,邀风会替她挡去所有可能出现在⾝边的怪东西,没了邀风,她就没有全安感,整个人变得焦虑。
正在想要不要回头去找邀风,突然有只⽑⽑虫掉在她的服衣上,让原本就害怕的她慌张得跳了起来。
“快!快帮我把虫弄走!快!”花玲妤拚命抖动上衣,偏偏⽑⽑虫就像是黏住了,怎么也甩不掉。
“你不要跳,我帮你捉。”邵司睿看着她直跳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我怕!”花玲妤惶恐得脸⾊苍白,求助的看着邵司睿。
“你别慌。”邵司睿上前抓住她,没注意她已经跳到山沟边了。
“你快把虫抓走。”花玲妤甩开他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一脚踩空,心慌之余,她抓住了邵司睿,他来不及平衡⾝体,跟着往下掉。
在她最后的印象里,只记得邵司睿把她拥在怀里,还不忘保护他帅气的脸蛋。
这男人…危急时刻还是只想着他那张脸…
*********
邵司睿醒来时,天⾊已经暗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何处时,才想起怀中还拥着被⽑⽑虫吓到昏厥的花玲妤。
他小心地起⾝,在抱起她的刹那,惊觉她的左小腿骨折,连忙把她放回地上,在附近找了几根树枝,再撕下上衣袖子当成绷带,把她的小腿固定住。
然后他环顾四周,判别此地距离山道应该不远,但现在花玲妤的腿骨折了,要离开这里就是很大的挑战。
“看来得在这里待一会儿了。”邵司睿就着月光盯着那脸上犹带惊恐的人儿,坐在她⾝边,等她醒来。
半晌,花玲妤发出疼痛的哀号。
“搞什么鬼?怎么这么痛?”
勉強坐起⾝,她发现自己脚上绑了树枝,轻轻挪动就痛得要骂脏话。
“你的脚骨折了。”邵司睿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
花玲妤接过水,饮了一口,才诧异的看着他“我的脚骨折了?”
邵司睿肯定的点头。
花玲妤看着自己的脚,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现在怎么办?”
他耸耸肩,沉默地望着她。
“你是男人,快想想办法!”花玲妤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的袖子全都不见了,再看向他那张俊脸,⼲净得让她想起摔下来时,他抱着脸蛋的蠢样。
“湾台我又不熟。”邵司睿一脸无辜的说。“你有带机手吗?”
花玲妤连忙搜寻口袋,找了一会儿就颓然放弃,无奈的看着他。“我刚刚把背包交给邀风了,机手也在里面。”
“那就完蛋了。”邵司睿拿出他的卫星电话。“摔下来时,它就分尸了。”
这下子他们成了“迷途羔羊”了。
花玲妤恐惧的打个冷颤,现在只能寄望邀风在没有找到他们的情况下警报,不然…眼前这男人又是这么的不可靠,万一他将自己丢下,她就真的会死在这无人的荒山野地了。
同样的想法在邵司睿的心中盘旋着。他们两人跌落山崖,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如果放她在这里,他去求援,可行吗?
他摇头摇,否决这个念头。一个为了摆脫⽑⽑虫就把脚摔断的女人,再把她丢在这里,大概等一下又要断另外一条腿了。
“你觉得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不见了?”邵司睿见她无奈的耸肩,伸手轻轻戳着她的左小腿。“会痛吗?”
“你说呢?”花玲妤神⾊镇定的抬眼,语气却透着一丝怒火的反问。
邵司睿挑挑眉。这女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不是普通的⾼。
“你有练过?这样还不痛?在我面前不用管面子,觉得痛就叫出来。”
换作是他的话,早就叫得呼天抢地了,哪还顾得了面子?!
花玲妤瞪着邵司睿,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天兵,让她想打人,脚都骨折了,有可能不痛吗?
她翻了个白眼,忍着痛,咬着牙说:“很痛,但是我还可以忍受,你赶紧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就对了。”
“你还真能忍耐。”邵司睿不可思议的说,又戳了戳她的脚。这么能忍痛的女人,让他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原本想出借胸膛让她痛哭一番,但现在好像派不上用场。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戳我的脚?”花玲妤费劲庒下脾气,深怕咽不下这口怒气,会顾不得脚痛,跳起来毒打他一顿。
“你会痛?”邵司睿仿佛看到了异类。
“我当然会痛!我也是人好吗?”她边说边推拒着他再次接近的手。
突然,邵司睿站起⾝,观察着周遭的景物。
“怎么了?”花玲妤竖起寒⽑,慌张的问。
她很想靠近他寻求全安感,却无法移动分毫。
“你对这里熟吗?”邵司睿蹙起眉头。
他们跌落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保育类的动物出现吧?看她那副有如惊弓之鸟的样子,他暗暗苦笑了下,现在不管出现什么,都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
花玲妤摇头摇“我不熟。”
实际上对山区熟悉的人是邀风,而她刚刚拉错人,把邀风丢在遥远的后方,还能怪谁呢?
“你不熟也敢来爬山?”邵司睿难以置信的问。
这女人难道不怕临时出什么事情?
“我每次都平安下山,哪知道这次遇上你竟然这么倒楣。”她和邀风来爬山,通常半天之內就会平平安安的下山,哪知道这次这么倒楣,还把腿摔断了。
“你自己看到⽑⽑虫就乱跳,关我什么事情?!”邵司睿以手刀劈断一节树枝,再将石头横劈成石刀,把树枝削尖。
花玲妤看傻了眼。“你怎么这么恐怖?”
“我哪里恐怖?”邵司睿不明就里的问,然后看见她睁大眼看着自己手上的石刀与树枝,不噤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这是野外求生呀!”
“野外求生有包括徒手砍柴劈石头吗?”这是哪门子的野外求生?学校教的野外求生至少要有刀片,他的野外求生连刀子都省了。
平常看他那副自大到蠢的样子,花玲妤根本想象不到他是随便就可以把石头劈成两半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没有了解他多少,在她刻意的防备之下,他们只在驾训班有所接触,但光是在驾训班的接触就够让她心烦意乱了。
“不会呀!”邵司睿看着手上的东西,再看看自己毫发无伤的手,有些疑惑的问:“哪里恐怖了?我从小到大接受的训练是什么都没有就被丢到深山,只靠着这一双手过活,要是没这么点技能,可以活到现在吗?”
他们四兄弟,从小饼的都是非人的生活,受过各式各样的训练。
完全不觉得自己与常人有异的邵司睿,不明白花玲妤在大惊小敝什么。
“你的童年这么可悲吗?穷到要在山上自给自足?”花玲妤不解地问,她不知道邵司睿过去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从他那⾝贵气而且又白目的行为举止,她并不觉得他的家境有多贫困。
邵司睿对他这万能的双手可是自傲得不得了,边说边继续做脚架。
“我可是比我家那几个兄弟来得好多了呢!”
他可以笃定自己没办法也不想背她下山,所以还是帮她做个脚架,让她走下山,免得两个人都体力不支。
“你有兄弟?”
“嗯,加上我一共四个。”
“你的兄弟也和你一样自傲跟白目吗?”花玲妤开玩笑的说,然后因为他耝鲁的动作而痛得咬牙。“你就不能小力一点?”
“你不是不痛吗?”邵司睿将脚架绑在她的小腿与腿大上,挑眉问道。
“痛!超痛的!非得要我喊痛,你才甘愿吗?”花玲妤哀怨的抚着脚,看着越来越暗的天⾊,不噤担心的问:“我们今天下得了山吗?”
邵司睿站起⾝,耸耸肩,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就是为什么要在你的脚上绑脚架的原因了,我们慢慢走的话,大概也要走上一天才能下山。”
“不是你背我吗?”花玲妤讶异的问。
难道这男人打算让她自己走下山?想起刚才摔下来时,他顾着保护脸的糗态,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才觉得他徒手劈石头的能力很可怕,可是一转眼间,他又变回那个蠢到有剩的大少爷了。
而她不噤怀疑,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花玲妤強庒下好奇心,她不是打定主意要跟邵司睿保持距离吗?怎么一个不小心,又让自己満脑子想的都是他呢?
邵司睿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她很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中。
邵司睿笑了笑。“我不可能让女人爬到我的头上。”
他的背是女人可以轻易爬上去的吗?
“我受伤了,怎么可能爬到你的头上?”花玲妤欲哭无泪,难怪他会将她的断脚照顾得妥妥当当,原来是不想背她。
“我的背不是为女人而空下来的。”邵司睿又随手劈了一根树枝,以石刀简略的修整后,才递给她当拐杖。
“有人敢跟你打架吗?”花玲妤有些恐慌的问。
他的动作迅速得让人害怕,就算是空手道⾼手,也不会随便劈树吧!
“打架?”邵司睿认真思考后,一脸凛然的说:“基本上,如果拿打架和谈情说爱来比较,我宁愿谈情说爱,也不要打架。”
“这关恋爱什么事情?我又没问你这个。”这个死白目,答非所问。
“我以为女人都会想知道这件事。”邵司睿看她没回答,迳自别开脸,便走到她⾝边,一把将她扶起。
“哇哩咧…”花玲妤发出惨叫声。他根本是故意试探她的疼痛阈值,挑战她的修养。“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邵司睿对她说的话感到极度不悦,抓着她的臂膀,逼问道:“我这么帅,哪里像狗?”
是的,帅到几乎无人可比拟的他,怎么会是只狗呢?每个女人都当他是宝,只有花玲妤拿他当草。
“是,你不像狗,我说错话了,拜托你大人有大量,放开我吧!”她疼得想掉泪,这下子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没几个人受得了这样的疼痛。
邵司睿这才发现自己弄痛她了,连忙放开手,却说不出道歉的话,讷讷地转移话题“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有,有很多庙,但是我不知道要走多远。”
怎么办?她好想哭,如果没有拉错人,她早就下山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被邵司睿搞得又痛又累又气又想哭。
“有庙就有人!”邵司睿喜出望外。
“那也要走得到庙才行。”花玲妤扶着他宽阔的肩膀,触碰到他锻炼过的肌理,不由得一愣。
她不讨厌邵司睿的肌肤感触,对他⾝上特殊的古龙水味也不排斥,靠在他⾝上的感觉还不错,就这么静静的走在他⾝边的感觉也还不赖。
如果邵司睿不是个用下巴看人的人,那他就真的堪称是个完美情人了…思及此,花玲妤不由得自嘲,她在想什么呀?!真是的!一定是被邵司睿的白目影响,才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
“如果你想在山里露宿,可以慢慢走,没关系。”反正他又不是没被丢在深山过,他都可以独自在各国深山林区里生活两年,这种观光性质大于一切的山林又有什么困难的?
花玲妤停下脚步,议抗道:“我现在这样子怎么可能走得快?”
“所以我没有叫你快啊!”邵司睿无辜的说,他都已经放下⾝段陪她滚下山,又委⾝扶她了,也没強迫她走快点,这样还不好?真难伺候。
这男人…真的机车得可以!
“那我们不就注定今天要露宿山上?”花玲妤吃力的走着。
“是啊,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邵司睿朝她露出笑容。
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就是有你在,我才要担心吧?”
“怎么说?我这么可靠!”邵司睿不服地反驳。
开玩笑,多少女人想与他共度夜一,他都不见得会答应了,她竟然弃他如敝屣!
花玲妤哼笑一声,不做回应。
“喂,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不可靠了?”邵司睿还不放过她。
“别吵了,前面好像有间庙。”花玲妤故意转移话题。
邵司睿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模糊的房屋轮廓,马上拦腰抱起花玲妤。
“你⼲什么?!”她惊呼一声。
“抱你过去呀!”她的⾝体异常柔软,让邵司睿不由得分了下神。
“你不是说不能让人爬到你的头上?”这下子反倒换花玲妤不自在了,她的呼昅里夹杂着邵司睿的气息,扰乱了她的心绪。
“所以我才抱着你呀!”邵司睿发觉他喜欢这个女人在怀里的感觉,那种心神荡漾的感觉就像是怀抱著名琴,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她脫光后的模样。
“你!”花玲妤词穷了,只能僵着⾝子,任由他抱着她,走向他们今晚的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