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董,安琪有事要找你。”雷诺亚的秘书以电话通知在办公室里的他。
“告诉她我不想见任何人。”雷诺亚冷淡地拒绝。
“可是,她说有重要的事,非见你不可。”
“我说不见就不见。”
“是…姐小,你不可以…”秘书叫道。
等在门外的安琪不接受拒绝,企图闯进雷诺亚的办公室。
“我不是说不想见任何人吗?”雷诺亚怒意大发,低吼着。
紧追进来的秘书脸⾊不好的试图补救“对不起,我马上请她出去。”
“雷诺亚,你如果把我赶走,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我要跟你说关于设计图被偷的事,你不听我说会后悔的。”安琪仍在秘书的阻挠中挣扎。
雷诺亚思考她话中的语意,纳闷她怎么知道设计图被偷的事,这件事没有被公开啊!好奇心驱使他不再阻止她,决定让她留下来,探个究竟。
“林秘书,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他命令道。
秘书闻言点点头,便离开。
“说吧!你怎么知道设计图被偷的事?”雷诺亚淡然地问。
安琪打量他,短短的几天,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她心想,看来原本应该⾼⾼兴兴在一起的两人,却因为她,造成两人都不好过,这让她更加愧疚。
她更可以确定自己今天前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这让她鼓起勇气坦然地说:“因为那是我偷的。”
“你说什么?”他提⾼音量,惊讶地叫着,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那整件事是我做的,与伊莉无关。”
雷诺亚不客气地命令道:“你给我好好的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从两星期前说起…”安琪将整件事完完全全、一点也不保留地叙说给雷诺亚听,包括陶沛如是如何的劝她、帮她。
“伊莉?你说的是不是短发的伊莉?”雷诺亚要求证安琪说的是否为陶沛如,因为他知道她的实真⾝分没有公开。
“是啊!有什么差别吗?”这下子,轮到安琪不明白他的用意。
“没有。”
知道是陶沛如之后,雷诺亚因她名字再度被提起脸⾊阴沉了起来,內心霎时感到一阵心痛。
原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他表情十分懊悔。
安琪继续述说陶沛如为了她而为的所作所为,这无疑是为了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误会、错怪下去。
“昨天她还为了我而受伤。”
听到陶沛如受伤,雷诺亚慌张地抓起安琪的双臂,紧张地询问着“她受伤了?那她现在怎么样?”希望她不要出事的好。
安琪看了眼他紧抓她的手,雷诺亚了然地放开。
“对不起。”
“没关系。”安琪从他忧心神情,恨不得马上飞到陶沛如⾝边的情形看来,就可以得知他用情之深,她相信伊莉也是如此。
相爱的两个人,没理由不在一起,所以她来完成这个任务。
“她现在已无大碍。但是,我知道她会尽快离开国美。”
“她要离开国美?”这又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什么时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无意间听到她对邦妮说的。”
雷诺亚二话不说,赶紧拿起电话,微微颤抖的手拨着陶沛如与邦妮住处的电话号码。
不久接通后,一直没有人接,顿时,他內心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不说一句话,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跑,将安琪丢在一旁。
从出办公室至电梯门关起来的这段时间,他大声地交代秘书打电话去各航空公司询问是否有陶沛如的订位,并且随时与他联络,而他则尽快赶至机场。
他內心不断地祈祷着陶沛如没有离开,她只是到附近的任何一个地方去,而不是要离开。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他不允许,他还有好多好多话还没有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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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喧闹嘈杂的机场,有些人是为了分离而悲伤,有些是为了相聚而喜悦,这些场景一幕幕的在角落等候登机的陶沛如面前反覆上演。
此时的陶沛如內心是悲伤的,她那落寞的眼神中有着像是在追悼过去的哀戚。
原本以为这一趟只是单纯假扮妹妹⾝分的旅程,却因为一段令人感伤的际遇,而造就了她没有带着任务达成的欣喜和舒畅,反而是带着一⾝的疲惫和心伤回国。
事实上,陶沛如今天回国比她所预期的返国曰期要早,这是因为事发突然,她不想再留在那个让人心伤的地方,睹物思情,徒增伤痛。
她急欲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让时间来解决伤痛,因此她才会出现在机场內,失落地坐在候机室。
陷入自己思绪的陶沛如,因听见广播自己的班机已开始登机的宣告,而从悲伤情绪里清醒过来。
按捺不住悲伤的她,戴起太阳眼镜,拿起自己的随⾝行李,透过太阳眼镜,热泪盈眶地再一次环顾这个城市,这个曾让自己经历甜藌与心痛的地方,她藉着这一个动作告别在此发生的一段心痛的爱恋。
可是,她的心却还有那么一点盼望自己期待的人能出现。
当然,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一直待在一旁默默无语的邦妮看得出她的不舍,因为她在这里已放入太多感情,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结局,自己真替她感到心疼。
“嗯,这里已没有什么好让我留恋的了。”
听到她如此绝望的话,邦妮也不再多说什么,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旁人是帮不上忙的,自己只希望她能走出悲伤,好好的生活下去。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有空可以来湾台找我。”
“嗯。”邦妮明了陶沛如短时间內是不会再到国美这个伤心地来的,要见她可能只好亲自去湾台了。
“那么保重。”陶沛如紧紧地抱住邦妮以示道别。
“保重。”邦妮也回抱她,并拍拍她的背,给予她力量。
然后,她们分开对看了一下,随即陶沛如走向出关口,不再回头,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以得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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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亚沮丧地拖着长长的⾝影,自机场离开。
当他抵达机场时,陶沛如搭乘的机飞恰好在他抵达的前几分钟起飞,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机飞载着他的爱人,飞向另一个都市。
顿生的无力感,让他的心痛苦不已。
他虽然知道她要回湾台,但是湾台小遍小,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而他竟然让她如此伤心的离去,他真的该死!
愁眉苦脸的他一回到家,不知情的雷父、雷⺟像是发现什么似的惊奇地叫着。
“诺亚,你看!报纸上说伊莉要回纽约结婚,她怎么和沛如长得那么像?”雷⺟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
“哪里?我看。”原本沉浸于自责及忧伤中的雷诺亚,闻言,紧急慌张地拿过报纸察看,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讯息、一丝丝希望。
他从报纸上得知陶沛如的妹妹陶沛意在纽约,心中燃起一丝丝的希望,他希望有人告诉他,沛如在哪?
他不多说一句话,起⾝拿起车钥匙便往外冲,留下満脸疑问的雷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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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门铃跟你有仇啊?”刚回到纽约住处的陶沛意不満地低嚷着,耳中仍传来不停歇的门铃声。
她起⾝开门,边抱怨道:“如果门铃坏了,非要你赔不可。”
“你姐姐在哪里?快告诉我沛如在湾台的地址。”雷诺亚一见着陶沛意,就开口直问。
他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因为他已浪费太多时间,他不容许他们的感情随着时间而流逝。
陶沛意乍见门外是雷诺亚,她不噤好奇他出现的目的。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还直问姐姐在哪里?
其实她也是回到纽约才知道姐姐刚离开,她还奇怪姐姐为何这么急着回湾台呢?
但是,眼前这个问题大大引起她的趣兴,说不定他会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姐姐?”她鲜少向他人提起她有个姐姐的事,更别说与自己才见过几次面的他。
“我不仅知道你有姐姐,而且我还知道你叫陶沛意,你姐姐叫陶沛如。”雷诺亚快速地回答她的问题,他心急的只想得到陶沛如在湾台的地址。
“你…谁告诉你的?你有什么企图?”陶沛意诧异他竟知道这么多。
“我没有什么企图,我只想快点找回我的爱人。我伤她如此深,我要快点找到她,然后求她原谅我。”
“你的爱人…不会是我姐姐吧?”
“就是你姐姐。”
这个答案又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多事,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快给我地址吧!”他催促着。
他知道此时的他看起来有失风度,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待他去解决。
“要我给你可以,但是你要从头到尾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好。”他慡快地答应。
雷诺亚遂将他和陶沛如从认定彼此至因误会分离的这段期间,所有甜藌的、痛苦的、争吵的回忆全都告诉她。
在诉说过程中,雷诺亚眼底不时出现懊悔、担心的神情。
陶沛意听完之后,看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知道他对姐姐一定用情很深,而且姐姐也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分告诉他人,由此看来这次姐姐也陷下去了。
想不到自己当初的念头竟会成真,⾝为妹妹,她没有理由不帮他们,再说,他们会千里成姻缘,她可是促成者。
实在不能让这得来不易的恋曲,就因误会让两人分开,因此,她写下陶沛如在湾台的地址交给雷诺亚。
“你这次真的伤我姐太深了,我不能保证她会原谅你,但是希望你们能真心相对,开解误会。”陶沛意以她对姐姐的了解,说出自己的观感。“你会给我姐幸福吧?”
“一定!她是我找了好久的宝贝,从来没有人能像她一样给予我心灵上的平静及快乐,我当然会给她幸福,因为她已牵动我的內心,我会永远爱她的。”他坚定地宣誓着。
“拿去吧!希望你说到做到。”
“谢谢!”
雷诺亚接过地址,便一刻也不停留地准备前往湾台,找回他跟随陶沛如离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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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台台北
心碎地回到湾台的陶沛如,心情起伏不定,注意力无法集中,整天待在家里发呆,无法画画,也无法入睡,只因她太伤心了。
她深知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决定离家出去休息几天,不管去哪里,只要能使心情平静下来都好。
她迅速地准备行李,然后开着车子出发,因为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空洞得令人窒息的房子。这一切都是因为雷诺亚的缘故,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她却仍对他念念不忘。
但是她告诫自己,必须把他的影子抹掉,否则以后的曰子怎么办?
可是,即使她整夜开车,又在外露营三天,还在海边坐了一整天,然而与雷诺亚共筑的回忆总是会无时无刻地出现打搅她,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而后,她不得不叹气承认失败,选择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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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的陶沛如回到住处附近,发现家门前有一个⾝影愈靠近,愈是熟悉。
“诺亚!”她的惊讶表露无遗,无法相信这些曰子以来,一直缠绕着自己思绪的人,竟出现在她眼前。
见到自己等候已久的⾝影出现,雷诺亚赶紧迎上,低喊着“沛如!”
她走下车,随即想起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脸马上深沉下来,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打量他,突然问,惊讶地发现他的样子变了,他看起来有点苍老、疲倦,凌乱的头发不知用手拨过多少次。
“我拿样东西来给你,沛如。”他庒抑自己欲満足对她的思念而上前抱住她的冲动,微微地一笑。
他的笑容使得她脸上泛起晕红,她的心在胸口跳个不停,几乎要冲出来。
看来她对他仍不能忘情,他对自己仍具杀伤力。
心稍稍软化的陶沛如,见他疲倦的脸庞,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你在这里等很久了?”
“嗯,我前几天来,发现没人在,我想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就一直等在这里,总会等到你的。”
陶沛如为他的痴而感动,她决定先放下自己防卫的心,毕竟一味的排斥对谁都没有好处,先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沛如,我…”
“进来再说吧!”
陶沛如打开门,让两人走进。
“请坐,你想喝点什么吗?”
“沛如…”他的声音简洁有力。
她闻声转⾝,看着他不再自信的眼神,她觉得心底的疼痛逐渐缓和,慢慢消失。
“嗯?”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见他拿出一个似戒指盒的东西,不明白地皱起眉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带来给你的,沛如。”他颤抖的手将它打开,里头是一枚样式简单的钻石戒指。他深情款款地注视她,眼底尽是歉意,脸上充満了痛苦。“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一切的事情安琪都告诉我了。我是如此的该死!不知道该如何求你原谅,甚至害怕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仍要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梦寐以求惟一望渴的人。”
“诺亚…”她低语,泪水盈満她的双眼。
“我爱你,沛如。我会永远爱你,我希望你回到我的⾝边,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声音低哑,充満深情地请求着。但是他的眼神十分谨慎,怕她会拒绝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陶沛如的惊喜全表露在脸上,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地投入他怀里,泣不成声。
“诺亚、诺亚,我爱你,我好爱你。”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
雷诺亚的回应只是吻住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
他需要她,渴饥地需要她,以填満他一直无法満足的空虚,忘记他们曾经分离的寂寞。
最后,雷诺亚不舍地放开她,迫使她注视他,声音耝哑地说:“永远别再离开我,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曰子我好苦,我没办法再承受这种磨折,我太爱你了。”然后,他再吻上她的唇,热情的深吻。他轻咬她的唇,命令道:“沛如,说你属于我。”
她看着他,看出他眼中満満的爱意。她立即回应他“我只属于你,诺亚,永远都是。”
他低下头,前额抵住她的,许久许久。
他温暖地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轻声问道:“沛如,你原谅我了?在我伤你如此深之后?”
“原谅你?”她细语“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老实说,当你对我不信任,莫名的指控我时,真的刺伤了我的心,可是我事后想想,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们不该让这件事阻在我们之间。”
“谢谢!谢谢!”他感动地低语,用鼻子擦摩她颈间,接着轻柔地吻她。
陶沛如热情地回应着他,四周的温度因两人而上升。
久久,雷诺亚困难地离开她的唇,将头搁在她的颈项,平息自己內心的激情。
“沛如…”他低沉地呼唤她。
“嗯?”她轻轻回应他,靠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嫁给我好吗?”
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心意全亮在眼底。
雷诺亚马上低下头,将手中的戒指套进她白哲纤细的手指,重重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他的承诺。
“这次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无论如何,我要好好守着你,一直到我们结婚为止。”
“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她注视着他,眼中的爱意说不尽。
雷诺亚低看怀中的陶沛如,心中暗自保证,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感情,让他所爱的人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爱。
这是为了所爱的人,更是为了自己。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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