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柔,你在哪里?怎么只留张纸条突然要休假五天,人家买了很多纪念品跟土产要给你耶!”电话里的容榆小小的抱怨一下。
“喔!你们藌月回来了。”言柔轻应一声。
她的好友容榆跟一年前被她咆哮怒骂的帕德欧终于结婚了。
“怎么连项铃都不知道你去哪里,明天会进工作室吗?还是我把东西送去你家?”她们三个好朋友毕业后便在台北成立一间广告工作室。
“我在国美,办完事情就回去,也许不用花到五天。反正,最近没什么大Cass,不用担心。”言柔语气平缓。
“耶?国美?你怎么突然出国?自己一个人吗?去办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容榆反倒讶异不已。
“借精子。”言柔的语调更平淡,好像只是在报告天气好坏。
“咦?!什么?好像收讯不良。”虽然听到三个字,但容榆相信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借精子。”言柔提⾼声量,咬字清楚。“生孩子。”
“啊!什…什么?”容榆尖叫一声。“你…你在开玩笑吗?”
“我像在开玩笑吗?这件事有一半要怪你。”
“嘎?”容榆瞪大眼,愈听愈迷糊。“我出国时发生什么事吗?”
“自从两年多前你生下墨德之后,我家二老就一直嚷着要抱孙,虽然他们把墨德当自己孙子疼,不过终究不満足。三天两头逼我相亲已经够烦了,现在竟然说不结婚也没关系,生个孩子给他们养就可以了。”言柔说得有气无力。
“呃?你爸妈这么开明呀!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逼你,你也不可能妥协呀!”言柔的性格与名字恰好相反,刚硬又固执。
“因为我被念烦了,⼲脆顺他们一次,当个孝女吧!”言柔说得彷佛是件轻松简单的小事。
“咦?你不会真的想去精子行银吧?这种事你要谨慎考虑呀!”容榆把当年言柔劝她的台词原封不动奉还。“我是因为爱帕德欧才会生下墨德,小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爱而出生,对小孩会造成一辈子的伤害。”
“放心,我爸妈会给他两百倍的爱。我很快就会回台北,拜。”不想再听好友的唠叨,言柔断线关机。
心意已决,任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心。
言柔看着眼前⾼耸的建筑物,推开旋转玻璃门,走进一楼的精子行银,直接到柜台填写数据,没有一丝犹疑与不自在。
肤⾊?随便啦!红白⻩黑都无所谓。
柄籍?皆可啦!外星人也不介意。
血型?什么血型有什么关系?
她非常随意的勾选筛选条件,正要递出表格时,忽又想到,既然要生就生个可爱一点,最好像墨德一样聪明讨喜的小孩,免得到时二老不満意,要她再生一个。
揉掉手中的表格,直接投进五公尺远的垃圾桶,进篮得分。
再向柜台姐小要了一份表格,这次稍微用心填写了点。
瘪台姐小看完资料后问:“请问保证人有来吗?”
“什么保证人?”言柔感到莫名其妙。
“这项契约需有保证人亲签,如已婚只要配偶同意签名即可,若未婚则需两名保证人签署。”柜台姐小详细说明。
“等一下,我之前打电话来询问,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不是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出具财产证明就可以了吗?”言柔有些不⾼兴。
“言姐小,这是本公司的明文规定,契约书里也有载明。”柜台姐小拿出契约书指出条文。
“我大老远从湾台跑来这里,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已经成年,有自主权,可以自己做决定。”言柔不想无功而返。
“很抱歉,这是规定。”柜台姐小礼貌地拒绝。
言柔皱起眉头,临时要她去哪里找保证人,这里是国美,她可没有半个熟人。
正当她苦恼不已时,发现左边有道视线若有似无的朝她望来,她转头看去,一个⾼挺的男人,还有点眼熟…
“啊,托斯卡!”她惊叫出声。其卖,她只见过他两次面,一年前,为了找帕德欧理论,她在饭店看过他。更早几年,他们曾不经意合照过,彼此并不熟悉,但知道对方名字。
“嗨!你是言柔,容榆的朋友。”托斯卡绅士的微笑,他果然没忘记这个女人。
言柔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帮我签个名。”她将表格递到他眼前,转头问柜台。“保证人不需要是亲人吧?”
瘪台姐小
头摇。“不过需要两位。”她強调。
“先帮我签个名,顺便帮我找个人。”言柔的语气有点半強迫。
托斯卡一双深邃的琥珀⾊瞳眸盯着眼前的纸张,一脸不可思议。虽然刚才听到她跟柜台姐小的谈话,他已经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见她向他提出的要求,顿时觉得不敢置信。
“抱歉,这应该请你男友或丈大来签吧!”他笑着婉拒,他们没那么熟吧。
“有那种人存在,我就不需来这里了。放心,随便签一签,不会要你负任何责任。”言柔有点不耐烦。
托斯卡仍瞠大眼,不敢相信东方人这么开放、随性。
“很抱歉。”他再次头摇拒绝。
言柔有点恼了,随即脑中浮现另一个想法。
她仔细审视眼前的男人。他长相俊朗,刚毅中带点斯文,中长墨发整齐绑成一束,看起来个性內敛,⾝材⾼佻,比例匀称…嗯,基因良好。
“你家族有什么病史吗?”她问得正经八百。
“呃?”托斯卡却一脸错愕,怎么扯到他的祖宗八代?“应该没有。”但他仍老实回答。
“好吧!不用⿇烦你签名当保证人了,给我你的精子。”言柔菗回表格,转⾝向柜台要了一份捐赠表格。
托斯卡瞠大双眸,愣在原地,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人吓到。
“本名:托斯卡.普罗。这是真名吧!柄籍:意大利。没错吧!”她拿着表格自问自答的填写起来。“那⾝⾼、体重、血型呢?喂,我在问你资料啊!”见他没反应,言柔抬头看他一眼。
“抱歉,我…”托斯卡还处于半惊愕状态。
“还是你已经填过资料了,那把你的代号给我。”
“言姐小,我想你误会了,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捐赠。”他是因公而来。
“喔!那现在写也来得及。”言柔不以为意,也完全没趣兴想知道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抱歉,我无意出售自己的资产。”托斯卡淡淡一笑,她的豪放思想跟秀丽的外表差异颇大。
“与其浪费在陌生女人⾝上,不如给我物尽其用。”言柔拿起另一份表格。“你要签名当保证人或提供精子,自己选一张。”她拿着两份表格在托斯卡面前搧了搧。
挪开眼前的纸张,托斯卡感受到自左右投来的好奇眼光,不噤轻叹一口气。
“我想,我们最好谈谈。”他们虽称不上朋友,但她是他主子的弟弟的妻子的姐妹淘,勉強算是有关系,他有义务关心一下。“我请你喝杯咖啡。”
这里并不适合闲聊,反正委托人还没出现,他有足够的时间摆平她。
“不需那么⿇烦,把精子给我就好了,我不想跟你发生关系。”言柔冷冷拒绝。
托斯卡并没有太大的失落,反而微笑道:“很⾼兴我们第一次达成共识。”他也不想碰她,并非她没有魅力,而是他无福消受这种性恪美女。
“是吗?”言柔挑挑细眉,看他一眼。“好吧!我只给你十分钟,希望到时你不要再逃避问题。”
托斯卡有点啼笑皆非,从一开始言件事就跟他完全无关,怎么现在问题落到他⾝上了。
他们走到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各自点了一杯卡布其诺及Espresso,言柔只花了三分钟,便交代完事情的始末。
“就这样?”托斯卡一脸不可思议,只为了顺应父⺟的期望,她就要随意生孩子!
“就这样。”言柔轻啜一口咖啡,一派轻松自在。“我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快决定你要当保证人还是捐赠人。最好是捐赠人,我可以省去不少⿇烦。”
她懒得去筛选条件,更不想拉个路人来签名凑数。
“我记得国中人的观念很保守。”托斯卡挑挑浓眉,难道他的信息错误?
“我父⺟很开明,你放心,事后绝不会跟你有任何瓜葛。”她再次強调。
“为什么是我?”托斯卡不认为她有经过谨慎考虑。
一双漂亮杏眸上下打量他。“你的条件不差,我想除了风流的习性,人格上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分…黑手党的保镳有点特殊,不过那并不重要,反正她的孩子不需要父亲。
“你似乎认定我个性风流,为什么?”托斯卡半瞇眸询问,他们仅见过两次面,之前只说过两、三句话,而他发觉她对他有成见。
“男人都一样,尤其你这种型更有本钱游戏人间。”她打从心里不相信男人。
“很抱歉,你猜错了。我对感情一向专一,我没时间也没心力同时对付多个女人。”⾝为保镳,他的人私时间其实少得可怜。
“你的私生活如何不⼲我的事,我只在乎你的精子。”言柔拿出表格推到他面前。
托斯卡无奈的耸耸肩,不明白自己为何特地跟她解释。
“请签名吧。”言柔不想再浪费时间。
托斯卡仍是笑着头摇,不知要如何拒绝她。
突然,机手响起。
他接起机手,表情严肃的说了一长串意大利文,接着轻皱了一下眉,断线。
他定睛看着言柔两秒,然后笑道:“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考虑替你找保证人。”
“给我精子比较快。”她还是希望走快捷方式,速战速决。
“抱歉,我目前没这个意愿。”托斯卡轻勾唇婉拒。
一句撩人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不但没有丝毫情⾊,反而冷硬得像铁板。
“算了,什么忙?”至少找到保证人能进行借精生子,她也不会白跑一趟。
“陪我出席一场晚宴。”
奥?她没听清楚。
“原本要进行交易的地点临时变更,我需要一名女伴同行,才不会引人起疑。”托斯卡双臂环抱胸前解释道。
“你要女伴,路上随便一揽就有,这种无聊的事恕不奉陪。”言柔兴致缺缺,准备起⾝离开。
“等一下,别急着拒绝,这件事非你不可,一来你胆识过人,二来我不能找不相⼲的女人参与任务。”托斯卡直觉她是合适的人选。
“我跟你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想跟他丝毫关联。
“你是容榆的好朋友,容榆是帕德欧的妻子,墨里尼家族的媳妇。这次交易跟家族企业有很大的利益关系,你应该愿意帮你的好朋友。”他开始动之以情。
“容榆不会介入墨里尼家族的事业,帕德欧也不负责这项交易,我没必要帮你。”托斯卡是帕德欧哥哥的保镳,听命于未来的教父史巴洛。
“至少,我不需担心你会怈露消息,这次的交易非常机密,如果走漏风声,随时会被敌方夺取证物。”
“你要从事品毒交易吗?我不会告密,不代表就要同流合污。”
“不,只是要揭发一桩真相,证明一个人的血缘,这是我今天到精子行银的目的。”
“喔!什么人的血缘关系到家族的利益?难道是家族內部的权力斗争?”
“阿拉伯联合大公国某个王室,在上一任国王去世两年后,第二顺位的继承人对现任国王的⾝世存疑,他委托我们调查真相,该王室控制全世界20%石油输出量,如果墨里尼家族攀上这条线,将获利匪浅。”托斯卡诚实以告。
“你们有把握推翻现任国王的血缘,或者会用不法手段否定他的血统?”这彷佛是电影情节正在上演,而她对这类戏码并不热中。
“也许,你对黑手党有既定的观念,但墨里尼家族并不喜欢颠倒是非,而史巴洛的判断力一向精准。”托斯卡折服于他主子的聪明睿智。
“难得你大方告知真相,我可以答应不张扬,但没趣兴参与。”言柔站起⾝,确定远离不关己的世界。
“你要回湾台了?帮我问候帕德欧。”托斯卡目送她的背影,唇角却勾起一抹笑。
言柔突然停下脚步,她差点忘了来国美的目的,转头面向喝咖啡的男人。“你确定会帮我找到保证人?”
“Easy!”托斯卡笑。
“我需要做什么。”言柔第一次对自己妥协,因为她不想白跑一趟。
“表现出女人的温柔婉约。”
~~~~
“Shit!”站在灯光璀璨、金碧辉煌的巴洛克式豪华大门前,言柔忍不住低咒一声。
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站在这种地方,而⾝上是件低胸贴⾝的淡蓝⾊薄纱晚礼服,她怎么会做出一连串违反心意的事?
“你很美。”托斯卡微笑的挽起她的手步入会场。
方才看到盛装的言柔出现在他面前时,竟让他心窒了下。
没想到个性尖锐的她竟能显出这样媚娇的神态,那如丝缎般的黑长发与亮丽的五官流露⾼雅气质,一袭水蓝⾊合⾝礼服,将她纤柔的⾝材美丽呈现,胸前以水钻缀成一只蝴蝶,美丽的双翼包覆着她丰満胸脯,令人羡煞,多想幻化成蝶,拥抱她的美。
但前提是如果不开口的话,托斯卡在心底惋惜。
他则一⾝黑⾊三件式燕尾服,更衬托他挺拔的俊逸⾝形,中长发仍整齐束在颈后,深刻的五官上,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没有保镳的犀利,反而像个贵公子,让言柔微微惊愣。
两人一走进会场,马上引起旁人侧目。
“我们这样不是更引人注意,你的策略失败。”言柔不噤怀疑他另有目的。
“没有杀手会故意引人注目。”托斯卡俯⾝在她耳畔轻语,他们这么亮丽反而不易被怀疑。
他突然的靠近,让言柔有些不自在,她发觉耳边因他的热气而轻微发烫,不自觉的伸手坞住耳朵。
“我警告你,不要借机靠近我。”言柔给他一个厉⾊。
托斯卡有点意外她的过度反应,她下是思想开放吗?
“抱歉,我不清楚你的噤忌,不过你现在必须假装是我的女伴,但请相信我的人格,我一向尊重女性。”托斯卡绅士一笑。“我帮你端杯饮料。”
他转⾝走向穿梭在衣香鬓影问的服务生。
从服务生手中的托盘拿起两杯鸡尾酒时,他看见一名金发男人走向言柔。
金发男人跟言柔闲扯几句话,轻轻将大手探向她胸前。
“啪!”一记火热的巴掌迅速烙印在男人的脸颊上,男人尴尬的转⾝匆忙离开。
托斯卡虽将一切看进眼里,却没说什么。他走到言柔⾝边,将一杯酒递给她。
“我要回去了。”言柔斜睨他一眼,不解在这种⾼级场合也会有登徒子。
“你很有魅力。”托斯卡轻啜一口酒,用眼角余光扫视她的白雪胸前。
“信不信我把这杯酒泼到你⾝上?”言柔⾼举酒杯,极度不悦。他此刻像个花花公子,是她最反感的类型。
“信。”他笑着拿下她手中的酒杯。“我们走吧!”
他挥手示意前方的服务生收回酒杯,挽起她的手准备离去。
他这么⼲脆,反而令言柔疑惑。
“就这样走了?”她花了两个小时妆扮,才来十分钟就要离开,这么大费周章盛装打扮是为了什么?
“还是你想留下来用餐?”托斯卡笑问她,他的笑容有点莫测⾼深。
难道…“你完成交易了?”
“应该。”他仍是笑得神秘。
呃?什么时候?他去拿饮料时吗?她记得那时他旁边只有一个服务生。呿!避他怎么完成交易,只要他记得答应她的事就好了。
“等我一下,我去开车。”步出大门,托斯卡转⾝走向停车场。
言柔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外,仰头望着黑幕的穹苍下,点点闪烁的星光,她突然想起灰姑娘童话。
一定是这⾝浪漫不合宜的装扮让她心生梦幻,她摇头摇,早已不是喜欢作梦的女孩,她的梦,她的心,早在十八岁时就被践踏得碎成片片。
如今,只能用一⾝荆棘包裹着曾经伤痕累累的心,虽无法治愈伤痕,但至少能阻止外人入侵,不再受伤。
突然,两名中东男人靠向她,让她从思绪中回神,瞬间警戒起来。
一个男人扯住她提在左手的包包,言柔握紧提带,一个转⾝,右脚踢出一记回旋踢,力道強劲到让男人措手不及,更没料到外表柔弱的女子竟会拳脚功夫,男人硬是被踢飞出三公尺外。
啪!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言柔暗忖不妙。
来不及检查,另一名男人已扣住她的右手腕,言柔顺势侧过⾝背向对方,用力使出一个过肩摔。
碰!男人应声落地。
嘶!另一声布料扯裂的声音。
言柔拧紧眉头,这⾝服衣真是太碍事,换做平常的裤装,她一定很快就摆平这两个男人。
被摔飞的男人爬起⾝,再度靠向她,男人看出她的⾝手,使出跆拳道的擒拿术制住她的双手,直接抢夺皮包,与另一名男人快速离去。
言柔正犹豫是否要去追人,托斯卡的车刚好来到她面前。
“发生什么事?”他摇下车窗,有点担心。
“我的皮包被抢了。”言柔有点恼,为什么今晚诸事不顺?
“没受伤吧?”他侧过⾝打开车门,眼角瞄一下她胸前。”没事…”坐上车,她感觉背后跟腿大一阵凉意,轻抿一下红唇。
“你皮包有什么件证吗?”托斯卡担心起另一件事。
“护照跟信用卡,还有一些美金。”言柔懊恼着要花很多时间重新申请护照,她一向讨厌⿇烦。
“护照跟信用卡我会帮你重新申请,你所有的损失我都会赔偿。不过,你可能有更大的⿇烦。”托斯卡迅速将车子驶进一间⾼级饭店。
“什么意思?”言柔皱起眉头,她可不想介入他们的是非恩怨。
“先进饭店再说。”托斯卡下车,将车钥匙交给泊车服务生,走向副驾驶座为她开门。
“这里不是我住宿的贩店。”言柔睨他一眼,她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为了全安起见,你不能去预订投宿的饭店,我会帮你取消。”托斯卡伸出手要扶她下车。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言柔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她讨厌听命于男人。
“抱歉,我没想到会出状况,在弄清真相之前,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全安。”托斯卡有点自责,不该让不相⼲的人介入交易。
“该死!”她没事⼲么蹚这浑水。
“你的外套借我。”
“呃?”托斯卡没听懂意思。
“我的服衣破了。”言柔小声说着,脸上浮出涩羞神情,她如果现在站起来,一定舂光外怈。
托斯卡扫视一下她的性感礼服和她羞赫的表情,竟让他有些心悸。
“就算把外套给你,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介意我抱你进去吧!”她的裙襬已经衩开到腿大上方。
“介意!”
她才出声,托斯卡已经一把将她抱起,径自走进饭店大厅。
“你说过尊重女性。”言柔气得很想赏他两巴掌,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大厅的客人及服务生都在注视着他们。
“所以,我不能让你舂光外露。”
“还不是你害的,可恶!放我下来!”言柔气愤不已。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让服务生跟警卫上前盘查,应该不是你想见的结果。”托斯卡好心提醒。
“该死!”她轻咬一下红唇后,才放弃挣扎。一安静下来,全⾝细胞只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熨贴着她腿大的肌肤,令她全⾝不自在。
托斯卡在心里轻笑一声,这个女人抱起来还挺柔软的,如果她的个性能柔和一点,应该很受男人青睐。
走进房间,他将言柔放在沙发上,脫下西装外套覆盖在她⾝上。
“我马上请人帮你准备更换的服衣。”他掏出机手。
“我不要穿裙子。”
“OK!”托斯卡笑着交代一串她听不懂的语言。“护照明天会下来,我帮你安排好班机,明天中午前就离开国美。”
“⼲么那么赶?我的正事还没办。”她可是为了生孩子才来国美,而且他明明答应要帮她找保证人。
“很抱歉,你的事可能要暂缓一阵子,下次你来国美的所有费用我会全权负担,此刻不宜再留下来。”托斯卡一脸歉意。
“托斯卡先生,请告诉我究竟惹上什么⿇烦,我只是陪你出席一场不到十分钟的宴会,就要亡命天涯。跟黑手党接触会这么危险,那我回去马上叫容榆离婚。”言柔气得七窍生烟,若非此刻⾝不由己,她很想站起来K他两拳。
“因为对方得知中间人把东西交给你,一旦他们发现你皮包里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就会把目标锁定在你⾝上,你会有危险。”
“等一下,什么中间人?什么东西?”言柔一头雾水,她⾝上只剩这件破布,哪来的⾝外之物,她也不记得今晚曾跟谁接触过…
“呃…东西在…咳!咳!”托斯卡轻咳两声,眼睛瞄向她的洁白酥胸。他不想挨巴掌,顺势往后退了一大步,很君子的将脸瞥向旁边。
言柔低头一看,在胸间探到一个不明物。
“这是什么?”一个约三公分⾼的银⾊细管金属瓶,里面好像装着液体。
“你想要的东西,精子,可惜不能给你。”托斯卡微勾唇,伸手欲拿回她手中的东西。
“你利用我!”她斥吼一声。该死的男人!还有那个该死的金发男人,在她胸前轻轻一抹,竟已把东西塞进她的胸间,她真该多赏他几巴掌。
“抱歉,我以为他会把东西交给我,没料到他会放在你的…”但也幸亏中间人有先见之明,否则现在证物早被偷走了。
“该死!”言柔⾼举手中的银瓶,想砸碎它以怈心头之恨。
“那个东西砸不破。”托斯卡看出她的用意。“你会生气我可以理解,不过,我们经常需要视状况而改变计昼,我并非故意欺瞒你,如果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找你帮忙。”
托斯卡确实很愧疚,他办事从不曾将外人牵扯进来。
“总之,我惹上杀⾝之祸了。”言柔怒视他一眼,用力抛出银瓶。
她只是来取精子,怎么会意得一⾝腥?
托斯卡顺势接过银瓶。“对方可能会用非常手段挟持你逼出东西,这段时间我会负责你的全安。”
“不用,我有能力自保。”她不需要男人保护,这件事自认倒霉,谁教她跟他扯上关联。
“你学过防⾝术?”托斯卡想起刚才远远看见她对付两名中东人的利落⾝手。
“柔道跟跆拳道,所以劝你离我远一点。”虽⾝为女人,但言柔对她的⾝手很有自信。
“⾝手再敏捷也快不过弹子。”托斯卡突然钦佩起她的勇气,但他不希望她受伤。
“什么?”言柔大叫跳起⾝,她还得对抗弹子?她可不想当007的女主角。
“咳!咳!”托斯卡移开视线,不可讳言,她洁白的腿美很诱人。
发觉舂光外怈,言柔急忙坐下来,盖好西装外套,脸上又气又羞。
叩叩!服务生敲房门,送进一套衣物。
托斯卡接手将服衣递给言柔,转⾝拨打电话。
言柔拿起服衣走进浴室更换。
“艾伦,是我,先生的电话不通,可能在忙…你帮我跟他交代几句话。”托斯卡跟⾝为史巴洛的随⾝保镳艾伦通话。
“先生没在忙房事。”艾伦轻笑两声。“刚才得知黛雅姐小
孕怀了,他现在乐得飞上天。”
“喔!那真是太好了。”托斯卡微笑,可以想象主子的雀跃。
“你拿到证物了?”艾伦询问。
“是,不过现在有点⿇烦,我把外人牵扯进来了,我必须保护她的全安。”
“什么人?我会请示先生,派人全天候保护证人。”
“这件事是个意外,我自行负责,你马上派人来拿证物,后续的行动先转手给你处理。”托斯卡一向自律,他不想把自己惹出的⿇烦交给其它人收拾,更何况,他对言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天早上纽约时间十点,会有人跟你接洽。”艾伦马上做出安排。
结束通话,托斯卡正好看见言柔走出浴室,恢复一⾝简单装扮。
“你现在又有什么安排?”虽然听到他刚才一长串的对谈,但说的是她不知道的语言。
“明天早上十一点,我会送你回湾台。”
“不需要!”她只想离他这个灾星远一点。
“或者,你希望让不认识的男人护送你回去。”托斯卡给她另一个选择。
“然后呢?”言柔半瞇杏眸,一脸不耐。
“在新任国王登基之前,我会充当你的保镳,负责你的安危。”
“不需要!”她觉得烦躁莫名,厉声下达逐客今“你可以滚了!”
托斯卡走向门边,回头叮咛道“除了我以外,有任何人敲门都别开,马上按下隔壁房号,我会赶过来,真的很抱歉让你⾝陷危险。”他再次道歉后,开门离去。
言柔狠狠地瞪着门板,心中一股怨气无处发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