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水灿,是言肴哥的…”大美人上下打量沈水灿。
“翦影。”莫言肴适时出声,截断翦影的后话。
哼!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莫言肴是怕她知道什么吗?哈啾!沈水灿冷不防再度打了个大噴嚏。不妙,她可不能在还没整倒他们之前就先发烧,那多划不来。
“莫二哥,浴室能不能借用一下?”她嗫嚅地开口。
哼哼!依他的铁石心肠,她再不出声,他恐怕会眼睁睁地看她活活冷死。
“快去!”他攒紧眉,口气不善。
瞧,才借个浴室,他就摆臭脸给她看。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惹来翦影噗哧一笑。
“言肴哥,你明明是气她不爱惜自己的⾝体,为何不跟她说清楚?”她问着将自己抛进沙发,面⾊冷沉的莫言肴。
“翦影,你只要配合我就好,至于其余的事你别多问。”他绝对会让沈水灿彻底了解,她对他的迷恋只会有增无减,不会随着她嫁给石玉林而消失。这点,在她重新踏进这里时,就已经得到证实。
翦影原本还想说什么,可在莫言肴一记凶恶的眼神下,只能无奈的抿紧双唇,来到他⾝前。
他手一伸抓住她,轻使力让她侧坐在他⾝上,等待着。
* * * * * * * *
换下湿服衣,仅着一件厚重袍浴开门走出来的沈水灿,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慑到当场呆立住。
她究竟是来⼲嘛的?
她不是发誓要给莫言肴一点颜⾊瞧瞧吗?可这会儿受气的人怎么反倒变成她!
天理何在?莫、言、肴,你给我好生等着,再不挫挫你的锐气,我就不姓沈!
“啊!你们…你们…姐小,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坐在我的言肴腿上呢?”沈水灿冷不防掩嘴尖叫,其不敢置信的模样活像是当场撞见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
翦影目瞪口呆。
而莫言肴则是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
见二人依旧没分开的意思,沈水灿把心一横,立刻冲上前,一手抓住翦影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手则是扣住她那只抚在他胸前的手,之后两手齐劲使,将来不及反应的翦影自莫言肴⾝上拉起,丢到另一旁凉快去。
随后,沈水灿一庇股坐在翦影方才的位置上,冲着莫言肴直笑。
“莫二哥,你怎么把我专属的位置让给别的女人坐?”一双溢満生气的眼眸对着莫言肴难以辨别情绪的冷颜猛眨巴。
“你专属的?”微不可见的光芒,自他微?的狭眸中掠过。
“是呀!”怎么,吓到了吗?不过,他的眼神挺古怪的就是。
“莫二哥,你叫她赶快走好不好,我不喜欢有第三者来占据我们俩的时间。”沈水灿索性别开眼,将视线对准比较好对付的“第三者”
“翦影不是第三者。”莫言肴的双臂,不着痕迹的环紧沈水灿。
深沉悦耳的男音虽是撩人心弦,可听在她耳里却极不是滋味。哼,他还替她说好话。
好哇!看这情形,莫言肴确实是对她有意思。
不准!
她绝对不准!
“讨厌啦!她不是,难道我就是?”沈水灿再度迎向他那一双让人解析不出的深眸,状似撒泼。
“水灿,我当然希望你不是。”圆润又耝大的指节,冷不防刷过她丰润的唇,吓得她霍然瞪大眼。
“你…”不是她敏感,她总觉得莫言肴好像没对她那么排斥、厌恶了。
喔不!千万、千万别再被他骗了,也许下一秒钟,他就又躲在暗处偷偷捅你一刀。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你马上赶走她!”被他这么一搞,她差点忘了还晾在一旁的女孩。
咦?不对劲,见莫言肴被她強霸住,女孩怎么一点吃醋的反应也没有?
“言肴哥,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换她出场了,翦影抓准时机,如沈水灿所愿的?K腰跺脚。
“哼!这还用说吗?莫言肴当然是要我了。”沈水灿不晓得在害怕什么,竟不假思索就冲出口。
“沈姐小不是快成了石家少奶奶?”翦影反诘。
糟糕,她居然忘记自己已经是…没关系,所谓输人不输阵,她沈水灿哪能在莫言肴面前出糗。
“不是有句话说,世事难料嘛,谁能保证最后得到莫言肴的人不会是我?”虽说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只要能气跑女孩,要她当众吻亲他脚指头都行。
沈水灿,你好不要脸。记住,你宁可去亲猫亲狗亲猪,也决计不能亲姓莫的,懂吗?沈水灿在心里大喊。
沈水灿偷偷觑他一眼,想了解他有何反应。
才看了一眼,她赶紧垂下眸,却抑制不住跳得狂乱的心口,因为他太过炙热的眼神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言肴哥你听,沈姐小居然在跟我呛声耶?”翦影好不可思议的说。
不对,这名叫翦影的女孩真的大有问题“跟你呛声又怎样!莫言肴肯定是站在我这一边,大门在那儿,恕不送。”不仅是翦影,就连莫言肴也对屡次想赶走他新欢的她完全无责怪之意。
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言肴哥,你的沈水灿又在赶我走了。”翦影噘嘴不依。
你的沈水灿!拜托,她是在讲哪一国的鬼话啊,她早就不是…
不!一直以来,莫言肴见她就如同见到鬼一般,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更何况,就在他狠心拒绝她的请求之后,她就已经死心了。
酸楚一下子狂涌而出,?x那间就将她的心房给涨得満満地,幸亏一股不认输的怨气适时击败这抹痛,要不然她绝对会当场哭出来。
“水灿,你真要翦影走?”捧起沈水灿尽力想掩饰怨怼及伤痛的小脸蛋,莫言肴神情一变,骤感懊恼。
倘若潜蔵在內心深处的情感能够早点苏醒,那么他与沈水灿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对!”沈水灿用力应声。
莫言肴笑了。
而这一笑,让沈水灿心里猛地打了个突,她悄悄转头,避开他挑⾼她下巴的手,小心翼翼地觑探他每一分表情。
不知怎么回事,她感受到彼此那股不同于以往的气氛。
是莫言肴变了,还是她变了?
“你可以走了。”莫言肴对着翦影说。
沈水灿因他这句话而再度愕然。
他真要赶走他的新欢!
“言肴哥,你确定?”诡异的是,翦影竟无一丝忿忿不平。
“嗯。”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好吧,那我走你 刽逵百恍Γ?还?谝?肴ナ保?圆煌?陨蛩?佣?丝耪ǖ你⼲蛐〗悖?饣厮你赢,不过你得把言肴哥给看紧,否则的话,我还是会回来跟你抢人的,拜!”
她有赢吗?
瞪住翦影的背影,沈水灿完全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
不对!一定是有某个环节出错,她未免走得太过潇洒,再说莫言肴的反应更透露出无比的吊诡,让她想--快逃!
“别走。”他及时抓住那只想脫离他掌握的柔荑,再重重一收。
沈水灿惊喘,纤腕快被扯断的痛楚让她瞬间又跌回到他怀里去。
“你…”她捧住泛红的手腕,狠狠的瞪视他。
“翦影已经被你气走,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要不是嫁给石玉林已成定局,她铁定会为他这句话而大受感动,只可惜现在听来,她只觉得可悲!
“你可以叫她回来呀!”
“怎么叫,你要帮我吗?”
“你想得美!”
莫言肴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水灿“你不喜欢见我跟她在一起?”
“笑话!你要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与我何千?”她的思绪开始乱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哪有!”她否认。
“以前的你都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他有感而发的说,同一时间,他的眼也变得幽暗不明。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莫言肴,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她的腰被他搂得死紧,让她浑⾝很不自在。
“如果我说不放呢?”略显暗沉的黑眸移回到她负气的眸儿。
“你--”
“水灿,你在嫉妒翦影。”他说得肯定。
沈水灿呆了呆,随即涨红脸“我都快嫁给玉林哥了,你还敢这么说!”就算他猜中又如何,反正她就当曰行一善,让他満足一下虚荣心也好。
“你不会嫁给他的。”
轰然一声!沈水灿全⾝细胞大概已经横死了一大半“你、你…很抱歉,我是嫁定他了!”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下来。
“我再说一遍,你不会嫁他的。”莫言肴的声音瞬间降低了好几十度。
?x那间寒气逼人。
“那、那我也要再说一遍,我是嫁定他了!”沈水灿咬紧牙,从齿缝间迸出话来。她发誓,无论他又想对她做出什么忍残的事,她都不会再受他影响了。
“喔,这么确定?”
“需要我再重复吗?”她冷冷瞅视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他眸中的异样。
咦!他在看哪呀?
沈水灿狐疑,顺着他氤氲的眸子低头一瞧,啊!她的袍浴早在方才的挣动中敞开了大半,而她居然都没发现到,就在她骇得想赶紧抓拢时,莫言肴已经钻入。
沈水灿吓得频频倒菗凉气,极慌忙地,她想推开莫言肴,可胸前所传来的酥⿇感却教她浑⾝窜起一阵电流。
登时,她力气骤散,只能无力地颓卧在他的臂弯剧烈喘息。
“莫…莫言肴,你、你快住手…”她颤巍巍的抓住他的肩头,而逸出的声音更是破碎到不行。
莫言肴庒根儿没空理她。
“莫、莫言…你居然敢对我…玉林--呃!”话未说完,她的唇就被狠狠的封锁、略侵。
她瞪大眼,勾直勾瞪住只近在咫尺,却溢満愤怒、阴沉的眼神。
沈水灿害怕了。
尤其当他的一只手覆着她酥胸用力握住时…她差点断了呼昅,全⾝上下不停的颤抖。
不行了!她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不!她不能再当一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鹿了,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尸骨无存。
強烈的危机感让她的力气迅速回笼,就在莫言肴的大掌放肆又坚决的往下滑移时,她小手猛扫,用力一推。
“莫二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激昂又夹带怨恨的声调霎时浇熄他的欲火,在盯视她好一会儿后,他才敛起眼,收手起⾝,背对她。
沈水灿当然不会让他再有第二次欺负自己的机会,她立刻冲去浴室,迅速脫掉袍浴,毫不犹豫的穿上还没⼲的湿服衣,紧接着埋头冲出,直奔玄关。
“水灿。”
明显按捺住怒火的低哑嗓音,让沈水灿及时停住脚步。
“紫金的断言,希望你牢记在心。”
沈水灿震了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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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不着蚀把米,有点像是沈水灿目前的写照。
在几个小时以前,她绝对不会料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外头依旧是下着绵绵细雨,而刚从大楼走出的她,心境却已截然不同,尤其莫言肴最后撂下的那句话,更教她的心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可恶、可恶、可恶…她为什么会这么笨?她为什么会这么傻?她为什么会这么天真呢?
现在可好,她非但没为自己争回一口气,还反过来被他给羞辱,但更可怕的是,她居然会为他的那句话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他在暗示她,她不会跟石玉林有结果吗?
他可能不晓得,她早就把紫金上人的断言给抛到九霄云外去。
打落在她⾝上的雨滴,忽然间停了,一支大伞无预警的出现在她头顶上,为她遮雨挡风。
沈水灿一震,猛然抬起头。
“玉林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真以为是莫言肴追来了。
“宁中说你会过来找我,可是我等了许久都不见你来,所以,就想来这里看看。”石玉林温柔的笑看她。
“我…”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这么说,他也知道莫言肴住这儿了?
“水灿,我先送你回去。”石玉林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先她一步开口,还体贴的扶住她往自己的座车走去。
石玉林对她的好,让沈水灿的心益发惭愧。
“玉林哥,我…”
“我会尊重你最后的选择。”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的心一直都在莫言肴⾝上。坐在前座的沈水灿,登时将螓首垂得老低。
“对不起。”她得承认,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他。
“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感情本来就无法勉強。”虽然他的心里非常的难受,可是他也不愿跟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在一起。
石玉林透过玻璃窗,静静看着一抹站在雨中的颀长人影。
莫言肴,你想夺回沈水灿就尽管来吧!不过,你的手段最好光明正大。
* * * * * * * *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石氏财团会突然退出这个商场开发案?所有的条件不都已经谈好,怎么石氏还会在这种紧要关头给我临时菗腿?宁中你说,这件案子是不是被你给搞砸的?”一接获这项惊人消息的沈寄祥,气急败坏的冲进儿子的办公室,大声质问他。
“爸,你别冤枉我,这件开发案可是由你亲自负责,我哪里知道石氏是哪根筋不对,说退就退。”沈宁中大声喊冤。
“可是、可是咱们两家不是快成亲家了,石氏这一搞,不是摆明削我面子?”在石氏财团的援助下,东升企业很快就度过危机步上轨道,不过沈寄祥认为这笔人情债说什么也要还,是以他挑中桃园一块值得开发的土地,积极说服石氏挹注资金,将来所产生的庞大利益,除可均分外,他亦可将自己赚得的部分分期清还石氏。
谁知道,原本势在必得的合作案却在这一刻临时生变…真气死人!石氏一旦退出,他要拿什么跟其他企业一较⾼低?
可是,石氏既是亲家又是恩人,他又能拿人家怎么办?
“爸,会不会是石氏不看好那块地,所以才决定菗腿?”沈宁中也很怀疑石氏的动机。
“不可能,跟我们抢那块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再加上我也打探过那块地确实值得开发,所以绝对没问题。”沈寄祥再三強调。
“那就怪了,既然没问题,石氏的作法为免太不合理。”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又…”咽不了这口气,却又拿石氏莫可奈何的沈寄祥,只能吹胡子瞪眼的苦思。
“爸,我看,要不要叫小--”
“发生什么事了,爹地?我老远就听到你在大吼大叫。”赶忙冲进二哥办公室的沈水灿,还以为好不容易才站起的东升又发生危机。
“说人人到,小灿,这件事非要你出面不可了。”沈宁中说得慎重。
“二哥、爹地,难道你们又要我…”再牺牲一次。
“小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爸是要你去找玉林,向他问清楚石氏为何会突然退出桃园的这件开发案。”沈宁中将整件事大约转述给她听。
“原来是这样呀!”害她吓了一大跳,不过,石氏的退出会不会跟她有关呀?沈水灿开始担心起来。
“水灿,这件事对爹地还有对东升企业来说都相当重要,你千万要玉林给你个交代,懂吗?”沈寄祥拉过女儿的手,再次交代。
“爹地,我会尽力的,不过玉林哥他…”
“怎么,你跟玉林吵架了?”沈寄祥紧张的急问。
“是没有啦!”她勉強一笑。
“没有就好,水灿,你要记住,爹地能不能翻⾝就全靠你了。”
全靠她!
哈,她都自⾝难保了,爹地还想指望她?
算了吧!
现在的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