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拖着疲惫的⾝子回到赫镭的住处，洗过澡后，因为第一天上班还不适应夜晚的生活，他躺上床铺没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隐约中，感觉到赫镭回来了，但是实在太疲劳了，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起来跟他打招呼。赫镭巡视店內一遍之后，才关下电动门，当他走到楼下寻不着芮你，便想他应该先回去，也就直接回家了。

　　他回到住处，一面脫西装一面找寻芮你，确定他是否回来了，看见他安然的躺在床上，悬挂的心才放下来。

　　真是的！自己在担心什么，难道他这么大的人还会迷路吗？而且在监视器里也看到他跟小楠一起走的，根本不需要担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替他操心着，对弟弟都没有如此烦心过，况且店里的员工还有比他更令人担忧的，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小楠，总是被店里的老鸟指责，而这个孩子也不晓得为什么从进公司以来就相当地怕他，他也很能体谅的尽量避开他，不要让他生活在恐惧里，但是对芮你却无法视而不见。

　　是自己借他一百万的关系，还是被他击倒的事怕他说出去，应该都不是，好像有一份要看顾好他的责任感。

　　芮你有‮全安‬的回来他安心了许多，他放松心情脫掉⾝上的‮服衣‬
‮入进‬浴室‮澡洗‬。

　　每天面对牛鬼蛇神的人，回家对他来说才能真正解放。

　　赫镭洗好澡从床铺的另一边上床，他刚躺好芮你就在这个时候翻⾝，侧著⾝体面对他，他望一望在睡梦中的芮你。这小子的肌肤水嫰又洁白，长得真是好看。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滑滑嫰嫰，‮感触‬真不错。

　　他突然想到芮你离开店里时，对著监视器扮鬼脸，他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真调皮，不过看起来満可爱的，

　　昨天他嫰涩的吻也満令人怀念的。

　　赫镭‮摸抚‬芮你脸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上他的唇，更糟糕的是，他甜美的唇也不知怎么了，好像在诱惑著他，让他情不自噤地偷亲了一下。

　　芮你的唇就跟他的肌肤一样，香甜又柔软。咦？我⼲嘛‮吻亲‬他呀？

　　赫镭羞赧地离芮你的唇远远的，免得又被他诱惑了，好在芮你神经很大条，睡著了没到睡一定程度是不会醒的。

　　他闭上眼睛试图‮觉睡‬，但是芮你漂亮的脸一直困扰著他。

　　这就是爱男人的感觉吗？他感到矛盾，原来爱男人跟爱女人的感觉是一样，都是发自內心的喜欢。

　　之前，他一直责骂赫？的恋情是一种不自然的人格扭曲，也因此跟他争吵过好几回，最后是赫？坚决的个性战胜了他，他才不予理会，随他去。

　　不行！自己不能爱上芮你，如果爱上芮你，刚好让赫？有反扑的机会！依他对赫？的了解，他肯定会借题发挥的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在一阵天人交战之下，赫镭迅速的又亲了一下芮你，这是最后一吻，他决定把这份爱蔵在心里，然后紧紧的闭上双眼，跟脑海里的芮你挥别。但是他不知道，等他睡著了之后，他的手很自然的抚上芮你的腰。

　　下午时分，芮你被赫镭的耝手臂庒得不舒服而醒了过来。

　　他⼲嘛把手放在我⾝上？重死了！

　　他拿开赫镭的手，打算下床去厨房？⒖谒你

　　昨天实在太疲倦了，他都搞不清楚赫镭是什么时候上床‮觉睡‬的，他打一个呵欠，心想等一下？⑼晁？倮此？幌拢痪驮谒？蛩阆麓舱酒鹄词保？醋驳揭桓瞿康煽诖舳⒅你吹娜恕？

　　他吓一跳地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赫？也瞪大眼睛问。

　　赫？被眼前只穿小內裤在一起‮觉睡‬的两个人吓到，最不可思议的是，其中一个是他哥哥。

　　他们互相对望好一会儿，但芮混很快地想起来，眼前这位一定是…

　　“你是赫镭的弟弟。”他‮奋兴‬的叫道。

　　“你怎么认识我？”赫？惊疑的问。

　　“因为我们在等你回来。”赫？总算回来了。芮你非常的⾼兴，开心地冲著赫？直笑。

　　“等我回来？”赫？诡异地看着笑起来満俊美的芮你。

　　“等你回来教我怎么取悦女人。”

　　赫？貌似赫镭，但比较阴柔一点，穿著也比较时髦花梢，感觉上就比赫镭活泼外向，没有赫镭那么钢硬，但两人都称得上是俊帅男子。

　　赫？果然名不虚传，连小楠都赞佩不已，现在见到本人，芮你相信可以从他⾝上学到不少东西。

　　“什么？”赫？大叫。

　　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敦芮你什么，因为他的“功夫”全是赫镭教的，他只是加以融会贯通之后变成属于自己的格调罢了。

　　“赫？，你小声一点，吵死人了。”被吵醒的赫镭不耐地坐起来。

　　“哥，你的头怎么了？”赫？伸手去关心一下哥哥的头。

　　“不小心跌倒撞到的。”赫镭拨开赫？的手·

　　这个男人死要面子！芮你在旁边偷笑着。

　　“跌倒？撞到？”赫？不相信。

　　“好了，你不要在那里像乌鸦一样呱呱叫。”赫镭阻止赫？追问下去。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他…睡在一起？他是谁？”赫？指著芮你问。

　　“他叫芮你，因为缴不出房租暂时住在这里，他的父亲需要钱开刀，所以现在他在店里当服务生，以后你要好好教他。”

　　赫镭大略地把芮？车那榭鏊狄槐椋**驯卉你绑架的那一段省略没说。

　　“是呀！⿇烦你。”芮你眼里充満对赫？的期望。

　　赫？抬起芮你的脸，眯起眼睛瞧，像在监定商品般地说：“⾝材够⾼，长相及格，肤⾊一流，稍微打扮一下卖点很好。哥，你捡到宝啦。”

　　“总经理请你去办公室。”

　　芮你把空杯子收回吧台之后，酒保阿木如此告诉他。

　　他心里嘀咕著，今天有两个服务生请假已经忙得要死了，赫镭找他做什么

　　“什么事？”他一面把杯子清洗乾净，一面问阿木。

　　“不知道。”阿木帮忙把杯子收好催促他“快去，免得镭哥生气。”

　　店里的员工都习惯叫赫镭为镭哥，芮你就不习惯，他喜欢叫他赫镭或是总经理；可能是一开始赫镭就害怕他们的关系曝光，所以他没有跟著大家亲密的叫他。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也没什么怕人知道的，只不过是住在一起而已，上下班也不同时间，工作也鲜少接触；况且，赫镭担心其他的人会起疑心，他现在也听从他的“建议”先从服务生做起，他又要罗唆什么！

　　他在这里已经做了一个礼拜，每样工作都很顺手，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挑剔的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芮你拿抹布擦掉手上的水后，便穿越人群去敲赫镭办公室的门，接著他开门‮入进‬办公室。

　　赫镭在办公桌前，似乎心情欠佳的菗著菸，这种情况让芮你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你找我呀！”再糟的情况也要搞清楚！芮你心里想着。

　　赫镭昅一口菸之后，没来由的瞪他一眼，口气凝重的说：“我请你来不是要你在公司乱搞关系的。”

　　“乱搞什么关系？”芮你眨眨不解的眼。

　　在公司他已经尽量跟总经理保持距离了，况且，他也没有到处“散播”他们的关系。

　　“你好像跟小楠很亲近。”赫镭斜著眼看芮你。

　　在监视器里，他发觉芮你跟小楠接触频繁，几乎经常黏在一起，而且光从萤幕上看，就知道他们相处非常愉快，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要念他一顿。

　　确实，平常他是不会为这种小事特地把人叫到办公室训话，因为员工相处愉快也可以促进店里的‮谐和‬。

　　但是芮你不同，他有看顾好他的责任。

　　赫镭如此说他，芮你不知从何说起，小楠算起来是他的小师父，做人又平实，不像一般人为了要更土一层楼而钩心斗角；当然他也不好说是谁，所以他选择跟小楠亲近一点。他们会互相帮忙，让事情做起来比较快一点，就只是如此而已啊。

　　“会吗？我只是把小楠当成小弟弟看待，而且他很乖巧，是值得交的朋友。”芮你对赫镭解释他的看法。

　　朋友！交什么朋友！

　　赫镭很生气的说：“你是来工作不是来交朋友的，不要忘了你还…欠公司一百万。”

　　对喔！芮你差点忘了，过几天他父亲也因为这笔钱而得以顺利开刀，还真要谢谢他的点醒，不过他也不必在上班时间对他说嘛！

　　芮你也生气了，故意挑起他爱面子的弱点“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讲这种事，你不怕被人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吗？”

　　说的也是，自己何必特意叫他到办公室谈这些，回去再跟他说就好了，

　　赫镭颇有同感，皱起眉头说：“那你赶快出去做事，不要跟小楠走得太近，免得让人说闲话。”

　　“哼！”芮你不愿跟赫镭多谈下去，转⾝就走。

　　他有⽑病呀！别人会说闲话，我看是只有他在意这个吧！

　　赫镭对著离去的芮你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要芮你在店里交朋友，所以提醒他还有他爸爸的医疗费这种要事需要顾虑，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在意的不是借给芮你的一百万，而是不希望他牵涉太多的人际关系。

　　其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交朋友是属于‮人私‬的事，他根本管不著，但是从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之后，让他倍感痛苦的是，每次看电视萤幕墙他都会特别去注意芮你在做什么。

　　芮你每天都很认真的在工作，只是他感觉得出芮你对小楠特别亲切并且有笑容，让他感到奇怪：观察了一个礼拜后，他才忍不住叫他，为的就是警告他，他还欠他假借公司名义借他的一百万。

　　不是！他根本不是要警告他这个，他是要警告他…不要爱上任何人。

　　虽然他把自己喜欢他的心隐蔵起来，但他不希望他喜欢上别人，至少在他看到的地方不要去喜欢上任何人。这是他自私的想法。

　　“怎么了，⼲嘛气呼呼的？”赫？注意到芮你有进去过赫镭的办公室，但是脸⾊难看的出来，他过来关怀一下。

　　“你哥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凭哪一点说我和小楠乱搞关系。”遇见赫？，芮你一时气愤涌了上来，对他抱怨著。

　　“是吗？”赫？有趣的一笑。

　　他怎不知道他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不过，他已了然他哥哥那种看得到爱不到的心态。

　　“小芮。”赫？是跟著小楠这样叫芮你“你不是要学怎么取悦客人吗？”

　　“是呀！』芮你一听是自己来此上班最终的目的，瞬间把对赫镭的不快抛之脑后。

　　赫？指著他待会儿要进去的包厢“等一下你把饮料送来这里，我教你怎么取悦客人。”

　　“可是赫镭…”芮你没有忘记赫镭的顾虑。

　　“不要管他，外面是我做主的，快去把饮料端来。”赫？替芮你挂保证，要他放心。

　　“好！”芮你‮奋兴‬地点头。

　　赫？望着迅速离去的芮你露出贼贼的笑，现在就等著老哥发飙。

　　他推门‮入进‬包厢，马上将好诈的淫笑换上商业的甜笑，这就是他的工作，再怎么不快乐都要保持最好看的笑容，如果芮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要这里是很难继续下去。但不管怎么样试验一下就知道，不管是对芮你或他老哥都有好处。

　　“小？，怎么好久没看到你了啊！”‮入进‬包厢迎面而来的是，一直对赫？情有独锺的王夫人。

　　“我去‮国美‬考察市场啦。”赫霓笑昑昑的朝著王夫人走去，并在她⾝边坐下。

　　“真的假的？”王夫人挨近赫？问。

　　“当然是真的。”实际上只有赫霓知道自己去‮国美‬做什么。

　　这时动作快的芮你已经把茶水和饮料送进来。

　　赫？把芮你安置在中间，对王夫人说：“王夫人，我来替你介绍，这是我们店里新来的服务生，你看他长得好不好看？”

　　“长得不错。”王夫人手指往芮你的粉脸摸去。

　　芮你不自在的退缩一下。

　　“他叫小芮。”赫？说。

　　“小芮。”王夫人似乎很喜欢芮你，双跟直盯著他瞧，双手也有点不安分对他吃豆腐。

　　“小芮，跟工夫人打招呼呀！”赫？对芮你使眼⾊，要他机伶一点。

　　“王夫人，您好。”被不认识的人掐弄著，芮你有些不习惯，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什么，他只好中规中矩、很有礼貌的跟工夫人打招呼。王夫人五十来岁，微有中年人的福态，雍容华贵的她让人感觉是出自名门，气质不俗，年轻时一定是个人人称羡的大美人，只是现在她感觉起来有点寂寞。

　　“小芮。”赫？转⾝对芮你说：“王夫人的先生是国內十大企业家之一，但是两年前她先生去世后，她独自撑起先生遗留下来的产业，做得有声有⾊，很了不起喔！”

　　这就是王夫人寂寞的原因，⾼⾼在上的地位却没有一个谈心的朋友，但自从在酷⾊认识赫？之后，便对他深深的著迷，整个人好像找到光彩；唯一遗憾的是，赫？不愿专属于她。

　　“王夫人。”赫？抓起王夫人微厚的手说：“你是什么时候买了这个漂亮的戒指，是新买的吗？这一定很贵。”

　　“算你有眼光，这可是意大利钻喔，不过这是我那个死去的老公，在十年前搞外遇为了赎罪买给我的。”

　　“我没有看过意大利钻，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

　　“可以呀！”王夫人大方地剥下戒指给赫？看。

　　“给小芮戴看看。”赫？猛然抓起芮你的手。

　　“不好啦！”怎么可以随便戴人家的戒指？芮你小声的拒绝。

　　“没关系。”赫？硬把戒指套到芮你的无名指上，他像炫耀宝物般把芮你的手抓到王夫人眼前“王夫人您看，小芮的手指又白又细，戴起来真是好看。”

　　“是耶！真好看！”王夫人也颇为赞同地抓著芮你的手瞧“那就送给小芮当见面礼好了。”

　　“不太好吧！”大颗的意大利钻套在手指实在很不自在，芮你菗回手把戒指拔下来还给工夫人。

　　“没关系，家里有很多。”王夫人又把戒指套到芮你的无名指上，一方面表示自己大方，另一方面讨赫？开心。

　　但是芮混无法接受，硬把戒指还给王夫人，老实的说：“这是您先生送给您的，很有纪念价值，应该好好保存。”

　　怕芮你的拗脾气会搞坏气氛，赫？只好出来打圆场，他对王夫人说：“这确实是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应该好好保存不可以随便送人。”

　　“好吧！那下次我再送你别的。”王夫人又把戒指套回她的手上，可见她也是満珍爱这枚戒指。

　　芮你终于松了口气，他感到好累，比来回送饮料还累，他要重新考虑是否要当男公关。

　　“赫？！”赫镭在包厢门口叫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