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伟刚都心神不定、坐立难安。他没有吃早饭就直接离开家,因为他怕看到她那指责、憔悴或心碎的脸。
她好吗?
他不相信在他离开佣人房后,她还能睡得着,她今天白天会找时间补眠吗?
她的心情有没有平复一些?被他那么一磨折,她承受得了吗?
他真不该把自己的欲求不満发怈到她⾝上,她又没有错。
⽑伟刚几次拿了机手,又颓然的把机手往办公桌上一扔。他能跟她说什么?
道歉?不可能!
讽刺?何必呢?
闲聊?聊什么?
自己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男人,但是现在他却举棋不定。再重大的投资,数目再惊人的合并案,他从来都不曾眨一下眼或是挑眉,该怎么做怎么做,偏偏碰到她…
他的心就是定不下来。
终究他还是拿起了机手,拨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之后,电话才被接起。
“喂?”任瑶?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在⼲么?”明明是开心,但是⽑伟刚的语气却成了质问。
“晾服衣。”她冷淡的回答。
“你…”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
“我…今晚会带人回去吃饭!”其实⽑伟刚是在胡说,他根本没有任何计划,可是话就这么冲口而出“晚餐煮丰盛一些,不要丢我的脸,有然倒霉的会是你。”
“我知道了,你讲完了吗?”她暂时还不想跟他说话,急着想挂电话。
“七点半。”他说出时间。
未等他说完,任瑶?先挂掉了电话,教电话这头的⽑伟刚一脸错愕。
“你…”他咬牙喊着,又是生气、又是不舍,却是隐隐带着期待。
虽然不知道⽑伟刚会带什么人回来,但是为了给他面子,再怎么气他,她也不能丢他的脸。于是任瑶?自己花了大钱,去餐饮外带。她煮不出大厨级的菜⾊,但她总可以自掏腰买吧?
买了一菜一汤,她还特别请教厨师怎么加热才不会使菜肴走味,至于汤…她一直放在锅子上小火炖着。
她会做好她分內的事,不会让他有找她⿇烦的机会。
但是当⽑伟刚带回的是一个冷艳性感又穿着辣火的女人时,任瑶?傻眼了。
他当然是故意的,他就不相信当她看到这样的女人出现时,她还能无动于衷,还能一笑置之?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你可以称呼她莎莎,也可以叫她贾姐小。”⽑伟刚向任瑶?介绍“莎莎是目前很红的名模。”
“你好。”贾莎莎一开口就是做作的口吻“怎么称呼你啊?”
⽑伟刚该接着介绍他的“妻子”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任瑶?,想看看她会怎么接招。
她的心好痛,即使是苏宝媛,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可以把她当佣人,可以命令她一点就起床,可以一个月只给她一万元家用。
他可以在言语上羞辱她、挖苦她,但是他不可以这么对她…把别的女人明目张胆的带回来。
“你可以叫我‘瑶?’。”任瑶?甜甜的说。她的长相当然没有名模亮眼、引人注目,但是她清新、秀丽,也不是上不了台面。
“你你好。”贾莎莎假意唤了一句。
“这个男人当我是佣人…”她继续笑咪咪道:“但其实我是他老婆。”
“老婆?”贾莎莎一怔,看向⽑伟刚。
“你不知道他已婚?”任瑶?的双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懊恼模样。
“我不知道…”名模花容失⾊,显然空有美貌,当下完全反应不过来。
⽑伟刚一直没有搭腔,好像自己是局外人。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故意用一种撒娇抱怨的甜腻语气说着“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你在外面偷吃,可是你也要让人家知道你是已婚,不要害人家有受骗上当的感觉吧!”
他接下了她的反击,以一副大男人的姿态,好像这天下是他在主宰的看向贾莎莎。“我是已婚了没错。”
“但我以为…”以为自己钓到一条大鱼了。
“她都说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可以告诉我们通奷。”贾莎莎也露骨的表示。像⽑伟刚这样的男人,她可以拼一下。
“你怕吗?”
“如果闹出新闻…”
“我可以包下你。”
“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伟刚于是双把视线转向“苏宝媛”想看看她这个“正宮”要怎么面对。但当他看到她那一副受辱而且痛苦的更加地,却令他的心一揪。
任瑶?嚣张不起来,即使她很想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宣示她的主权,但⽑伟刚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准备了粉丝炒蟹、栗子烧河鳗…”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们好好享受,有很多好吃的,汤在瓦斯炉上…”
“去端来啊。”⽑伟刚说。
“你…一定要这样?”
“你不是说我把你当佣人吗?”
任瑶?早知道自己要受磨折,因为她的⾝份是苏宝媛,但是,她这么爱他,处处为他着想,用一种无私奉献的心在对他民,甚至不理苏宝媛交给她的任务,而她是怎么对她的?
“⽑伟刚,你真恶劣。”她终于不顾一切的说出她的感受。
他只是用阴沉的目光看她。
他还不知道她受伤有多重,那伤害一样会反弹到他的⾝上,他会和她伤得一样重。
“我讨厌你。”任瑶?又再说。
“去把汤端来。”他只是冷冷一句。
没有反抗,她照做了,但是当她把汤往餐桌上稳稳地放好之后,下一个动作就是冲出了这个屋子。
⽑伟刚本来要伸手拦她,但最后还是只站在原地,任凭她离开他的屋子。
“现在…”虽然觉得自己看了一出好戏,但是接下来呢?她还吃不吃?
“走!”他丢下这么一句。
“你叫我走?”
⽑伟刚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都是两千元面值,他把这叠钞票往沙发上一扔。
“拿了钱就给我走!”
贾莎莎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于是她弯下⾝,把沙发上的钱一张有漏的都捡了起来。这种钱不拿白不拿,她绝不会和钱过不去。
而在她离开之前,她还丢下了一句话。
“你爱那个‘佣人’,对吧?”
⽑伟刚沉痛的眼眸一闭,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