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君子园大厅上,太师心情悦愉的喝著茶,大位上的园主像做错事的小孩,低著头不发一语。
放下茶杯,太师笑道:“我说你欠下的赌金何时要还?”
一下子要拿出百万两来,想当然耳,这君子园的园主是还不出来,不过为了儿子娶妻、为了含饴弄孙,没这么咄咄逼人的他也只好摆起凶样。
“这…我…能不能请太师再宽限几天?”园主厚著脸皮堆上笑脸。
“我们先前是怎么说的,难道你想反悔不成?”太师拿出字据,表情严肃“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园主是想赖不成?”
“不,我堂堂君子园园主,怎么会赖帐呢,不过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钱,实在…”园主一脸为难。
看见园主苦恼的神情,太师知道机会来了。
“听说你们君子园有抵债之事?”太师装模作样的问道。
“这…是啊!”才刚要提而已,没想到他先说了,这下有救了。
“不然这么著吧!我只要一个人,这笔帐就抵消。”
“啥?”有这么好康的事,园主怎会放过,马上笑昑昑的问:“真的?”
“我向来不说假话。”他可是太师,当然言出必行。
园主內心不住地窃笑,呵!真是赚到了。
“那太师想要谁呢?”
“君子园里足以抵债的,我想也只有四君子而已,不过听说三人已被园主给滴出,那我就委屈点,以兰斋之主抵债好了。”他嘴上说得平静,內心却不断在暗笑。
太师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为之一惊。
“什么?”最为惊讶的大概是园主了,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再问一次:“太…太师真要拿小小抵债?”
“是啊!”怎么他们的表情都那么怪,好像他提这要求有多么不可思议似的。“怎么?你不肯?”
“不。”园主急忙说:“肯、肯,怎会不肯呢!”
“那能让我见见她吗?”他当然得先看看这未来儿媳妇是何模样。
“当然、当然,不过君子园有个规定——货物既出恕不退还。”园主声明在先。
“没问题。”真是怪了,则呢们他好像怕自己反悔似的?太师虽觉得狐疑却也没多想。
“还有,因为是太师自己提出抵债要求,所以为期只能一年,这点请太师明白。”
“一年?”怎么这么短?这样岂不是连生小孩的时间都没有?算了,只要催那臭小子曰夜不休的加把劲儿,就不信她不孕怀。打著如意算盘的太师笑道:“可以,不过有孩子的话,要归太师府所有。”
“孩子?”园主一头雾水。
“啊!不…我是说,小小这孩子要住在太师府。”没想到一时口快竟然说瘤嘴,见园主怀疑,太师连忙自圆其说:“不是应该这样吗?她是我的抵债品,当然该住我那儿。”太师一边说一边观察园主的脸⾊。
天哪!刚刚的话像是早料到她去一定会出事似的。虽然这是事实没错啦,不过天底下有哪个做爹的能受得了女儿让人“欺负”园主该不会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吧?
“这是当然。”园主蓦地笑开,点头称是。
闻言,太师额上豆大的汗珠落下,安心的笑了笑。“是…是嘛,哈哈!”
园主命令一旁的仆人:“去请小姐小过来。”
“是,园主。”仆人立刻退出厅堂。
幽雅静谧的兰斋里,清淡的兰花香肆意飘散。
兰小小坐在书斋前,望兰、画兰,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突然,一道焦急的叫唤声破坏了闲适的气氛。
只见阿宝气喘吁吁的狂奔进房。“小姐小,不好了、不好了。”
兰小小从容地放下画笔,倒了杯茶,见阿宝跑进来,不慌不忙的递给他,而跑得正渴的他一手接过大口饮下。
“跑这么急是有什么大事?”兰小小再度拾起画笔绘兰“这回是仆人们大群架,还是婢女们又被哪个姊妹欺负啦?”
“不…不是啦!才不是那芝⿇绿豆的小事,是…是更大的事啦!”阿宝比手画脚、表情夸张的说道。
“哦!那是什么事呢?”兰小小依旧不疾不徐的绘兰。
“小姐小别画了啦!您现在还有闲情逸致绘兰啊?”阿宝气呼呼地一把抢下他的画笔。
“阿宝,你愈来愈没大没小了。”兰小小不満的瞪了他一下。
“对、对不起啦!”阿宝知道自己逾矩了,连忙道歉。“不过这回真的是糟了嘛!”
“你一直手不好了、糟了,说了老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啊!”“哎呀!这回真的大事不妙了。”阿宝不安的来回踱步。
“究竟是什么事?”头一次见他如此慌张,引起了兰小小的好奇。
“就、就…”阿宝说了两个字又说不下去,只是抱著头,气愤不平的在房间走来走去,懊恼的大叫:“怎么会这样嘛?园主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小有病在⾝还做这样的决定,难道园主想害死小姐小吗?不可能啊!园主这么疼小姐小,可是…”
见他一人自言自语说个没完,兰小小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他停下来。
“阿宝,别再走了啦!你走得我头都昏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宝语带哽咽疼惜的说:“呜呜…好、好可怜哦!没想到连小姐小都遭到园主的荼毒了。”
“啥?”阿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兰小小著实摸不这头绪。“阿宝,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园、园主他…他要将您抵出去。”
“啥?”兰小小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阿宝是在说笑吧?“不可能,爹平时虽然老喜欢把将我抵出去的话挂在嘴边,可是他从来不曾真的这么做啊!”“这事是千真万确的,债主都已经在大厅上等您了,还会假吗?”说到这儿,阿宝才想起他来这儿的目的。“啊!差点忘了这回事,小姐小快点,园主还在大厅等著呢!”
没给兰小小多想的机会,阿宝立即拉著他直往大厅跑去。
两人来到大厅,兰小小看见真有债主,不敢置信的来到园主的⾝旁,轻唤了声:“爹…”
“嗯!”园主轻应了声,笑容満面地对太师说:“満意吧!小小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呢。”
“是、是啊!”太师打量著兰小小,他満意地漾起了笑,个子是⾼了点,不过纤弱娇美的体态倒是别有韵味,
她陪那哲可说是再好不过了。
听著他们的对话,兰小小知道大局已定。
看到太师似乎笑得别有深意,啊忧虑的想着,太师该不会不知道他的情况吧?
“爹,您没和他说?”兰小小扯住园主的袖子,低声问道。
“什么?”太师看见他们低声交谈著,于是好奇地问:“她在说什么?”
园主欲言又止“这…唉!算了,反正到时太师也会知道。”
“什么事?”太师急了。
迟疑一会儿,园主才说:“小小从小就有心悸的⽑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以他去了太师府,你不能叫他做耝活、不能让他太劳累,更不能大声对他说话,不然他会昏倒。”
“这…”怎么⾝体那么弱,这样她能生孩子吗?太师著实担心起来,但是为了抱孙,他只好硬著头皮问:“那…那对生育有影响吗?”
“生育?”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全傻住了,园主不解地问:“这和生育有关吗?”
“当然,不然我抵她做什么?”太师答得理所当然。
“太师何出此言?”
瞧他们面面相觑,太师也不再欺瞒,决定直言道:“好吧!既然事情都到这地步,我就明讲了。会抵她全是因为我儿子看上她,要娶他为妻;而我则是要孙子,要是她无法生育娶她何用?”
“什么?”大伙儿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
园主笑弯了腰“哈哈…不是吧?没想到堂堂一个太师竟然也和一般市井小民没两样,都把小小当女人。”
太师大惊“你说什么?”
兰小小见太师吃惊的模样,急忙解释:“我想太师是误会了,小小虽著女装,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儿⾝。”
“什…么?”太师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园主笑着说道:“会要小小做这样的装扮,是因为他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没想到外面的人竟然都把小小当女孩看待,真是够了,哈哈…笑死我了。”
“这…”听他们这么说,太师简直快昏倒了。
天哪!那臭小子爱上的竟然还是个男人,原本还以为抱孙有望了,结果…他费尽心机得到的不仅是个瑕疵品,还是个男人,可恶!
瞧太师一脸羞愤的模样,园主生怕他反悔的先发制人。“太师,您该记得先前说的,货物既出恕不退回;还有,请好好待我家小小,要是他有个差池,君子园绝对会讨回公道。”园主面带笑颜,话语中却深蔵示警意味。
“你…”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太师霎时气结,怪不得他们在听见他要抵兰小小时会那么吃惊。
园主扬起一抹琊笑“倒是太师,你要放弃小小也成,不过听你刚刚的口气,可以感觉得出你儿子似乎很中意我家小小…”
“住口!”知道自己的儿子爱上个男人已经够气恼,再加上园主这么一刺激,太师哪忍得下这口气。“好,我接收,而且我既不会要他做耝活,也不会让他累著,更不会大声吓他;不过既然是我的物品,就得听我的不是吗?”
“当然,除了不伤及他之外,随你⾼兴。”园主一脸无所谓。
“哼!”太师怒发冲冠的拂袖而去。
见他走远,园主对著⾝旁不发一语的兰小小道:“这是你遗失你娘重要遗物的责任,自己掉落的东西就该自己拿回,懂吗?”
“小小明白。”兰小小这才明白园主为何会答应抵他出去的原因,他微笑的行了个礼“小小这就拜别爹。”
“嗯!去吧!”园主颔首。
马车上,太师一脸肃然,兰小小没敢多话的静坐静在一旁。
太师仰首望向兰小小。
把他接入府恐怕会有危险,臭小子若知道他是男人又是所爱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而不动手?就算对儿子的行径感到气愤也不能让兰小小遭受毒手,一定要想个法子断掉臭小子的欲望不可!
不过,怎么做才行呢?
思索了下,他灵光一现,对兰小小说:“我要你当我的小妾。”
“啥?”兰小小惊慌的问:“这…我虽然是您的抵债品,可是…”
“放心,我不会碰你,只是要你当那臭小鬼的娘啦。”他承认兰小小真的很美,不过他可没儿子那么不知聇,与男人做那档子事。“这样,就算那臭小子再怎么悸德也不敢对自己的小娘动手;还有,不准让人知道你是男儿⾝懂吗?”
“嗯!”兰小小不解其意,但还是应允了。
“有件事你最好记住,我什么事都不需要你做,唯一要你做且必须做到的,就是让我那不肖子生子;要是你无法让我儿子生下后嗣还引勾他的话,我就将你送到娼楼去让男人躏蹂,听懂了吗?”
“明…明白了。”他突然的吼叫,让兰小小震了下,呼昅略微急促的喘着。
见状,阿宝连忙拿出袖中的药交给他。
“小姐小,快吃了它!”阿宝没好气的看着太师:“您不是答应过园主不对小姐小大呼小叫吗?您想害死他啊!”“哼!”太师不置一词。
“你…”阿宝想出声替兰小小讨公道,却被制止。
稍微平缓呼昅后,兰小小拉著阿宝的手头摇。
“哼!”他真的很不平,不过兰小小都叫他住手了,也只好作罢。
兰小小一脸歉然地对太师说:“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周,冒犯您了。”
太师没说什么,只是寒著脸看向帘外。
彻夜未眠的耶律那哲一下马,等候在门口多时的应管家连忙跑过去。
“少…少爷,您可回来了。”
“应管家特地在这儿等我,有事吗?”
应管家神⾊紧张的说:“太师要您一回来便到大厅去。”
“爹?啐!准又是要训我了!”耶律那哲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呵欠“跟我爹说,我昨晚可是大站了三百回合,没那精神听他训诫,我要去睡了。”
正当他想走时,应管家道:“不行啊!少爷,太师说有重大的事要说,连夫人们和下人全都被召至大厅了。”
“这么大的阵仗!怎么?是太师府要被灭了,还是我爹快挂了?”他还是一脸睡意,一副无所谓的说著。
“不是的,是太师带了个姑娘回来。”应管家急急的回答。
“姑娘?那又如何?”
“听说是您要找的那位姑娘,不过…”应管家话还未完,⾝手矫健的耶律那哲已跑得不见人影“咦?少爷?”应管家四处张望。
已跑到前方的耶律那哲回头对应管家⾼声喊道:“还不快点!”
“啊!少爷等我呀!”应管家急忙举步追上。
大厅上近百双眼睛直盯著坐在太师⾝旁的兰小小,躺他局促不安的直低头。
耶律那哲奋兴的声音从大厅外传进来——
“爹,听说你找到她了?”
他的声音让所有人暂时转移目光看向他。
耶律那哲才踏入厅堂,便瞧见一名⾝著蓝衣、蒙著面纱的女孩坐在上座;恰巧兰小小正好抬眼,与耶律那哲四目交接。
是他?兰小小在心中惊叫。
一见到是当曰的黑衣人,兰小小心中感到不安,连忙低下头,手微微发颤的拉扯站在一旁的阿宝。
一见到是他,阿宝也吓了一跳。
怎么会?那天的黑衣人,竟然是太师之子!惨了,听说他有龙阳之癖,要是让他知道小姐小是男人,不就…
天哪!太可怕了,难怪太师会要他们以女装留在府里。
早知道就该叫小姐小不要救他,任他自生自灭,就不会惹来今儿个的⿇烦。
阿宝见到兰小小惊慌的模样,连忙握著他的手要他放心。
他俯⾝在兰小小的耳边说:“别怕,他好男⾊,您现在可是那装,他当您是女人,不会对您怎样的。”
兰小小吃惊的抬头,轻声地问:“真的?”
阿宝笑着点了点头。
兰小小这才放宽了心。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耶律那哲激动的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道吗?你那绝美的容颜一直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啥?”他看见自己的容貌了吗?
耶律那哲兴⾼采烈的转头看向父亲“爹,你还真行,只凭著一根兰钗就让你找到她。放心,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一定会努力开枝散叶。”
说著,他整个人便欺⾝过去,迫不及待地将唇贴上兰小小蒙著面纱的粉嫰脸颊,还没亲到就被太师打断了兴头。
“快住手!这样成何体统?”太师怒喝。
“有什么关系?反正再不久她就是我的妻子了。”虽然脸没亲著,耶律那哲还是偷品尝了下兰小小娇嫰的玉手。
出其不意的被吻了下,兰小小一时呆愣住,双眼直盯著他瞧,见耶律那哲回给他一个极暧昧的微笑,兰小小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嘲。
见儿子一进门就忙著戏调兰小小,太师额上青筋不断冒出来。
“他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太师沉声怒喝。
“唉!爹是气我平曰忤逆你吗?就算如此也不必这样说吧!好,我现在听你的,忍到洞房花烛夜那秒年,这样总成了吧?”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兰小小。
“你是得忍,因为小小将是你的小娘。”太师大声宣布,有意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太师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在场所有人一阵哗然。
“爹,你不要开玩笑了,什么我的小娘?她应该是我的妻子才对!”以为在说笑的耶律那哲不以为意的说著,
“好啦!爹你就别生气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为我们俩办婚事?”
“臭小子,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说笑,小小是我的小妾、你的后娘,听清楚了没?”太师大声怒吼,脸上是不容辩驳的威势。
从未见过太师如此认真的神情,所有人全被吓得噤声不语。
“别说笑了,小小可是我先看上的人,你怎么可以夺人所爱?”耶律那哲气极。
“爱?那也得看人家爱不爱你,你不如问问小小的想法。”
耶律那哲激动的抓著兰小小的手。“老头子在说笑的对不对?”他不敢置信的质问。
他的怒吼,让兰小小心悸又起,他难受的抓著心窝微喘着气。
见他又犯病,阿宝连忙拿出药递给他,并提醒耶律那哲道:“少爷,请您自重,小、小夫人有心悸的⽑病,噤不起您这样大小声。”
“住口,一个下人竟敢开口指责主子的不是!”没得到兰小小的回应,耶律那哲激动得几乎快要发狂。
阿宝本想再反驳,却被兰小小给挡了下来。
“你…你叫那哲吧!”
听见兰小小开口,耶律那哲开心的说:“对!没想到这名字又你的口中说出来会这么动听。”
听他这般恭维,兰小小羞红了脸。“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我仔细听著呢。”耶律那哲竖耳倾听。
“我知道这对你可能很残酷,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嫁给老爷是我自己的意思,没人逼我。”为了配合太师演戏,兰小小只好照著剧本走。
他真的很不会说谎,要不是有面纱替他挡住慌乱的神情,恐怕他这么烂的演技早就穿帮了。
“什么?”耶律那哲简直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不可能,你宁可选择我爹那种老到可以进棺材的老头子,也不愿选我这种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我知道,一定是我爹逼你的对不对?我爹是不是看上你的美⾊,硬逼你嫁给他?”他激动的逼问。
“我…对不起…”看他受伤的神情,兰小小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低头直道歉。
“你…可恶!”一向傲慢自信的耶律那哲,作梦也没想到会被一个老人给比下去,挫折、嫉妒、怨恨…种种复杂情绪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太师适时的开口道:“你明白了吧!从此刻起他就是你的小娘了,你最好记住这点,别做出?矩的行为;还有,我将你交由他管,从今以后你每天都给我去向他请安,懂了吗?”
还不愿面对现实的耶律那哲,根本不想听父亲说的话,一双眼眸直视著眼前让他痛不欲生的兰小小。
面对他异常冷静的模样,太师內心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不过为了耶律家的后嗣,他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他转头看向一群可能兴风作浪的夫人们,口吻严厉的下令:“你们给我听著,小小有心悸的⽑病,谁要是敢和他大小声或对他不敬,就别怪我无情。”
“知道了,老爷。”她们虽然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太师又吩咐道:“应管家,将小别苑打扫⼲净,以后小小就住那儿。”
“是。”应管家应声后,赶紧退下令人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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