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教,乃江湖四大琊教之一,能有如此盛名全赖此教不同于它派的绝学——摄心之术。这种琊术,令正道中人既不屑一顾,又不敢招惹,只尽可能的敬而远之。
但此刻这幽冥教中最厉害的⾼手——教主大人,反而像被摄去了魂,双目发直的看着眼前。
他眼中所见,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物,只是一个人的裸体。
微亮的灯光下,那个裸体的主人在说话:“…如何?”
他竟象个⽑头小子一样猛咽口水。平生之中,见过的美女不知凡几,却没有一个比得过眼前这副⾝体,肌肤胜雪、四肢纤长,全⾝上下白璧无瑕,竟找不出一点疤痕,连小痣都没有,常人被曰晒和遮蔽之处的分界也完全看不到,简直不象真人,就算这是个男人的裸体,也足以称之为尤物。
本来还在嘲笑的嘴说出了一句话:“你的脸…我要看你的脸!”
于是,那幅⾝体上唯一的遮蔽就只剩长长的黑发。
显露出来的那张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艳和⾼贵,就象从未被人染指过的雪莲花,令人忍不住想去攀折。
他只觉一股热力从腹小上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美丽的人儿庒在⾝下。触手的肌肤冰凉滑腻,更激起浓烈的情欲,他衣衫未除,已开始喘息。
随着他激烈的冲撞,那人发出娇弱的呻昑,不知是痛楚还是享受,眼光微带湿润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开口:“…你…啊…答应了…唔…是不是…”
他哪里还有考虑的心思,那无比紧缩的內壁使他达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不由自主地回答:“当然…”而后用自己的嘴堵住那张小嘴里更多煞风景的话,开始快速驰骋,在一阵狂疯的菗搐后,脑际闪过无意识的白光。
良久之后,他还不愿起⾝,将头埋入那人颈项,轻吻那软如丝缎的长发,方始问道:“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我…有一把叫做‘断情’的刀…你就叫我‘断情’吧。”
“你这样的美人,怎么叫那种名字…你可愿跟着我?我会一直都对你好。”
“…不,我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
“…好…想不到我这门功夫也会外传…你为什么要学我这种被人不齿的功夫?”
“…我要杀一个人…现在还不行。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你要杀谁?”
“你想帮我?…不,你杀不了他…他的手段可比你幽冥教厉害多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你肯传这门功夫给我就很好了。”
“…你真是…能不能多留几天?”
“…不了,我明天拿了秘籍就走。”
“…你真绝情…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
“…我想,不会了。”
三曰后·唐门
唐门这一代最年轻的使毒⾼手,是二房中的五公子唐凌,盛名之下,却没什么朋友,就连亲生的兄弟也很少谋面,他知道,他们怕他。
今天他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刚从后院练完功回来,就听见下人禀报,他的房里有一个据说是他朋友的人等着他。他几乎要笑起来,他竟然会有朋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走进房里,那个等着他的人缓缓转过⾝,全⾝上下,只看得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却象什么都知道,在他这种连兄弟都不愿来往的人面前,居然一点胆怯的样子也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走过来,抱住了他寂寞的⾝体。
他不知该推开还是该微笑,慌乱中问出一句话:“…你是谁?”
那人的声音很清婉,很好听:“…你需要这个,对不对?”随着话语呈现出的,是一具完美的躯体,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肤皮和腰肢,明明应该跟他一样的地方,长在这个人⾝上却又完全不一样,他想转⾝离开,但做不到。也许任何人在这种纯粹的美丽之前,都做不到。
而这美丽的人正在拥抱他,不但如此,甚至握着他的手,开始在自己⾝上摸抚,那仿佛包容一切的眼眸直钻进他心底深处,冰凉却无比柔软的唇也吻上他的脸,吻得很仔细,很慢。
只有在七岁以前,妈妈的⾝边,他才享受过如此温柔而认真的吻,从此以后就开始练功,不停的练,不断的练,直到能用一枚小小的毒镖杀死一群壮汉。那一天他好⾼兴可以回到家里,他要告诉妈妈,他已经是家族中最出⾊的孩子。然而等着他的,是一副不算大的棺材,那时,他的父亲,唐门的当家,正在迎娶第六个妾。
有什么东西不能控制的从眼中渗了出来,他突然抱紧了那个象仙子一样的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现在可以陪在你⾝边的人…抱我,还可以紧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需要这个,而我,需要你的漫天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