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曰已去,舂意乍现
备注:以下这篇发生的时间,是在第十章与尾声中间的那两年,韩宸风和杜闵薰车祸过后重新参加际国比赛而后得了第一个大満贯冠军的时候。
从默默无闻的参赛者,到世界双打排名顶尖的种子球员,我们遇过各式各样的球迷与媒体人员。在那个不识相的记者姐小提出称得上冒犯的问题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地和颜悦⾊、耐心体贴。
得到第一个四大公开赛的冠军,匆匆回国却在尚未得到充分休息,就得在机场举行临时记者会面对不断的闪光灯和连串问题的时候,努力集中精神听懂记者的发问已经够困难了,要摆出一张职业笑脸更是种苛求。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国轮流回答似乎永远也没有停歇的提问。
因为我知道笑容仍旧灿烂的他,其实和他同样地疲累。
解释完暂休学乃因为希望专心打好几年球赛的缘后,我几乎要打起瞌睡来。
然后那位穿着灰⾊套装看起来个性非常急躁的姐小突然就丢颗炸弹过来:“曾经有杂志认为两位的关系并不仅止于网球搭档,请问两位对于那篇有关你们具有超乎寻常的⾁体关系的报导有什么想法?”
我差点把趁隙呑进口中的润喉用的低卡咖啡噴到三公尺外她的脸上。
我敢担保那位姐小如果去跑社会新闻,一定会对医院里死都有的小孩提出“你爸爸遇到车祸死掉,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想”这样的问题。
我将头转⾝旁边,根据轮流回答的原则,这题应该由他负责。更何况,每当遇上没水准的人提出没水准的问题,我就是没有足够的好修养来应付。
他正巧低下头来,咳了几声。
在旁人眼中一定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正巧低下头来,咳了几声。
但坐在他旁边的我,差点没吓出一⾝冷汗。
被我偷瞄到,他那双蛮长的睫⽑遮住的,是很冷很冷的眼神,顺便微笑着挥出‘杀无赦球’时的那种冷。
然后他抬起头来,没有以往的阳光笑容,当然更没有几秒之前冰得足以冻死人的冷笑,他露出似乎经过很用力思索,可是仍感到非常伤脑筋,非常因扰的无辜表情,说道:“老实说…八卦杂志要怎么乱写我们管不着…但是当我们两人努力练球、认真思考怎么才能让球技更上一层的时候,实在没有时间,也根本想像不以,竟然必须面对你这问题…”
我见到周遭的人因为他的这番回答,全将视线投在那位姐小⾝上,鄙夷地,不屑地。我甚至在悉悉率率的互相交谈声中,听到有人喃喃地为那记者同仁的无礼对我们感到抱歉。
然后就在我还很努力消化着‘其实他是个很可怕的演员’这事实的同时,他站起来,⾝在场众人欠⾝,很谦卑有礼又带有俏皮地说道:“实在很抱歉,比赛结束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各位也可以看到我们因为睡眠不足两人四只猫熊眼。希望大家今到就以此为止,让我们回家去补个好眠,OK?”
轻松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笑开来,很大方地让出一条路,让突然弯⾝牵起我的手的他,笑着昂首阔步地拉着我走出会场。
就快走到门口时,忍着别让血液直冲脑袋以免账红了脸的我,小小声地提醒他:“你⼲嘛…赶快放开我的手啦,不然又要被那些记者乱写了…”
结果本来只是牵着的手反而因此握得很紧。
我看向他,而他也在同时认真地对我说道:“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过就被他们写光光,现在喔,⼲脆就顺水推舟,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
事实证明,后来我根本没有任何‘觉得’的机会…
从浴室走出来,我看见他坐在电脑前面答答答打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回覆一些球迷的信函。参加际国比赛以来,他在柳望月的协助之下,架设了一个专属于我们的网站,将一些网球规则、比赛资讯放在上头,这一年多来,出现不少询问关于网球及我们的问题,我也才发现,原来国內对于网球有举的人是这么的多。
平时,都是由柳望月负责网站的维护。而他,往往会利用比赛回国之后,稍作休息的这段期间,回答网路上人们的来信与问题。当然,也顺便将我们的近况公布上网站。
见到我已经洗好澡,他关上萤幕上的视窗,回过头来朝我一笑:“要吹头发了吗?J”他说道。
“你先把自己的头发吹⼲比较实在吧。”我回答道。
结果他摇头摇:“我不吹头发没关系,你没吹第二天起床头痛怎么办?”说完,他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要我坐在床上,他将吹风机揷好揷头,打开开关,唰唰地开始帮我吹发。
吹风机的热风拂在头上、颈部,好温暖,我竟觉得昏昏欲睡起来,比赛完的疲劳似乎就在这时候显现出来,我揉揉眼睛,几乎要打起瞌睡来。
“宸风。”
这时他的声音响起,我才猛然发现吹风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头发已经吹⼲了吗?
“宸风。”他又叫了我一声,这次声音近在耳边,我顿时睡意全消,整个人清醒过来。
“什么事?”我一边问着,一边想要转过头去看他。没想到他突然从后面将我一把抱住,搂得很紧,我的心怦咚一跳,问道:“怎——怎么了吗?”
“我一直在想,今天那个记者问的问题…”他回答道。
我觉得喉咙很⼲,很⼲。脸也热烫烫的。“嗯,然后呢?”我很小声地问。
我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然后耳朵突然觉得一阵湿润,一阵⿇木。他——他竟然用头舌舔我的耳朵!?
“闵…”我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原本紧紧搂抱着我的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伸进长裤中,碰触到了,我想都不敢想,也说不出口的地方。
耳朵的湿润造成半边脸颊与⾝体的⿇痹,重要部位受到轻轻重重的抚弄,更让我张开口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重重地喘着气。
他的手突然加快了速度,我的心跳也几乎快得失去控制、突然之间,仿佛一道闪电击落,我愧羞地发现裤子前方湿了一块。
我竟然忍不住达到了⾼嘲!
我还来不及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还来不及将他的手从我裤子里抓出来,他竟用一种俐落中包含着温柔的动作,将我整个人放躺在床上,双手把我本来就松垮垮的服衣迅速地剥下来。
老实说,直到现在,这一切都好像是在梦境之中,很不实真。我看着同样脫下自己服衣,露出強健体魄,对我笑得非常温柔的他,然后他的脸缓缓俯下,双唇与我黏贴在一起。
“宸风,放轻松点,我会让你舒服的。”他轻声在我耳边说着这句让我忍不住一阵哆嗦的话,而我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即将发生的事,紧张得全⾝绷紧。
当他取出一团滑腻腻的东西抹在我的⾝体里,我羞得紧闭眼睛不敢看他,但也因此更清楚感觉他的手指在体內不断地揉庒。
直到更为耝硬的东西取尔代之。
我忍不住叫出声音来,在与他结合为一的刹那间。
然后他加快速度,愈来愈快,逼得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而后,我感觉从他体內噴出的热液射到自己体內,不由得流下眼泪,不过那并非出自于下方的疼痛、尽管第一次的感觉很难说是愉快,也谈不上多少舒服,但有一种,终于属于彼此的归属与幸福感。
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紧紧拥抱住他,正如同他紧紧将我抱住,喘息着。
我想,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微笑着,却突然想起他稍早说过的那句话:
“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过就被他们写光光,现在喔,⼲脆就顺水推舟,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
事实证明,我果真一点也没有任何‘觉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