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像意思

司机师傅贴心的空调让淋了雨的方小舒暖和了不少，脸色也缓和了过来，司机师傅本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健谈，但想起小姑娘是要去殡仪馆，顿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要和人说节哀顺变么？方小舒一路安静地被载到殡仪馆的路口，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很浓，雨依旧在下，却不再那么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杀气，方小舒打开车门抬手朝外探了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雨，能走。

　　“多少钱啊师傅？”她一边问一边拿出钱包。司机师傅看了一眼计价表，把单子撕下来递给她，叹了口气说：“小姑娘不容易，给我两百就行了。”

　　方小舒看了看那两百五十七的单子，皱着眉取出正好的钱递给司机：“师傅您也不容易，您理解我我更得理解您，这是正好的钱您拿着。回去开车慢点，再见。”

　　她快速说完，直接关车门开始朝殡仪馆大门的方向小跑。雨虽然下小了，但那也是雨水，尤其还是秋雨，最冷最寒，方小舒竖起黑色大衣的领子拉紧，整齐地盖在额头的厚厚刘海被雨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润。

　　慢慢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在一起，混着雨水可以看见她修长细致的柳叶眉，眉毛下面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像是含着这秋日的雨水般水灵，虽说整个人的气质冷了点。

　　但怎么都不能否认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方小舒一路连跑带走大概走了有十分钟，终于看见了挂着殡仪馆牌子的建筑。

　　她踏进大门和门卫打了个招呼，便顶着雨朝大厅的方向跑去，沉寂在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中的殡仪馆大厅亮着幽暗的光芒，怎么看都有点骇人，但是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殡仪馆的门卫不由笑了。这小姑娘胆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大啊。

　　“胆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大”的方小舒哪里是不怕？她那是太着急着进大厅了完全没心思顾虑那么多，秋日的雨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了她的衣服，她都快被冻死了。

　　快步跑上台阶，方小舒狼狈地推开殡仪馆大厅的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了口气解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了的大衣扣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下来单手拎着。

　　另一手用手背不停地蹭着脸和脖颈上的雨水，一头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的黑色长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地贴着她同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的衬衫。

　　黑色的衬衫描绘着女孩精致曼妙的曲线，这种全都落入了拿着伞正打算出去接她的人眼中。

　　一方雪白的手帕被修长白皙的手递过来，方小舒诧异地抬眼望去，并没什么灵异的鬼怪事件，只有一个提着黑色雨伞，戴着平光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那，西装革履，看样子是打算外出。

　　“谢谢。”方小舒礼貌地朝对方道谢，接过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有些尴尬地打算穿回大衣，从始至终都不敢太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她甚至都没看清他镜片后面的眼睛，因为门口的灯光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得他镜片有些反光。

　　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在方小舒打算再次穿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冷的大衣时，干净的黑西装外套再次递了过来，方小舒怔怔地看向他，这次他走近了些，灯光跑到了他背后，他精致的脸庞映入了她眼中。

　　他的皮肤很白净，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薄薄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的书卷气，看起来又有些孤傲疏离，但眼神却很直接干净。

　　他拿着西装的手白得几乎可以看见青蓝色的血管，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身材瘦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拔，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宁静优雅，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好奇。

　　“你再穿上大衣明天肯定会感冒，凌晨时分何先生还须要你送他走。”男人的声音很动听，像是大提琴最优美的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带着一种丝绸般微凉的质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淌过她的耳畔，她的脑子都还没想到要怎么做，手上就已经接过了他的西装外套。

　　他认识她舅舅？方小舒将还带他体温的外套搭在肩上，呼吸间可以闻到外套上淡淡的皂角味，她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片刻，咬了咬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瓣再次对他说：“谢谢。”

　　男人颔首受了她的谢意，从白衬衫口袋取出一张名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进了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口袋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一小截白边儿。

　　方小舒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拿出来看了看，白色的纸面上面只印着两排字，一排是他的名字和职业，一排是他的电话号码。

　　看完这些，方小舒有些恍然。难怪他会知道她的舅舅姓何，还恰巧在这个甚少人来的地方遇见，他大概是专程来接她的吧。方小舒在他的名片上看到几个清清淡淡的黑字很干净地写着：薄济川，入殓师。

　　＊＊＊入殓师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不递名片、不参加亲友的婚寿喜宴、不主动告知别人自己的职业、不握手、不对访客说“你好”、“再见”、“一路走好”等。

　　这是一个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都相对来说颇受歧视的行业，大概是因为他们的主要工作是为往生者送行吧。

　　方小舒小时候见过舅舅给父母找的入殓师，对这些规矩多少记得一些，她也没说什么，见薄济川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站在殡仪馆门口，深秋的风透过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吹进来，让面对面的两个人都有些冷，于是她赶忙说：“我们过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薄济川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在前面带路，瘦削修长的背影在不算明亮的等光下显得虚幻缥缈，但却一点都没有灵异诡谲的感觉。

　　方小舒的鼻息间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他西装上属于他的味道，犹如一股带火的风，不着痕迹地将他的一切慢慢渗透进她的身体发肤，她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然后狠狠地打了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嚏。

　　薄济川眼角朝后一瞥，转身时脸上已经没有情绪，只是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过来，这次是一条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的格子手帕，看上去应该是私人的。

　　那之前那个是干吗用的？薄济川见方小舒一边向他不断致谢一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疑惑地按了按鼻尖，不轻不重地说：“放心，反正不是给何先生用的。”

　　方小舒一怔，薄济川这么直接地说出她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还真是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一些莫名的情绪猝不及防地袭上心头，她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道：“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薄济川微笑了一下，刹那间周围仿佛连灯光都柔和了下来，但那笑容稍纵即逝，很快他就恢复了绅士的表情，好像他只是意思一下，对她表示他并不介意而已。薄济川带着方小舒进了一间装饰颇为温馨的套间，地上铺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