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切之法,生灭迁流,刹那不住,谓之无常。 小莫以为会是梁尘飞,而从她之前看的景象来看,也该是梁尘飞…但,来的却是萧子粲,命运的轨迹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偏差,不过现在没有人在意那些。 “小忧,你可真是会找地方,”掩着墙角转了一圈,萧子粲一庇股坐到地上,一边扫视着地面一边说:“那天的沙暴可真是厉害!差点没把我给埋了。” “那…他呢?” “谁?哦,尘飞啊,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吗?”眼角瞄到放在地上的水袋,萧子粲眼睛一亮,扑了过去。 水流动的声音大概就是沙漠中最美妙的音乐,只是现在似乎显得有些突兀了。四只手紧紧的抓着它,小莫也好,萧子粲也好,俱都愣住了。 “对不起…我弟弟病了,我…”小莫的声音很轻,头也低了下去,只是手还是抓着水袋,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看了一眼小莫⾝后的莫离,萧子粲歉意的笑了笑,松开手后拍了拍小莫的肩膀,道:“抱歉,我一看见美女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莫忧,回来吧。”待小莫蹭回他⾝后,莫离向后一*,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子粲。 后者则是盘着腿,托着腮,装似无意的问道:“苍公子不喜欢萧家的饭食,所以才跑出来地?也是。尽是些烤⾁⼲饼什么的,你一个南方人要是受的了才怪。不过,这沙漠太大,公子下次出门,还是叫上些下人带路的好。虽说漠北尽是些莽汉。不过找几个堪用的,还是没什么问题。16K。机手站 “吃食倒是还好,左右不过是入口地东西。我只是住不惯一刮风就墙壁乱晃的房子。瞧见这里有处石头建的,就搬了过来。也没见有人拦我,还当是你们默许了。谁成想,原来漠北也有萧家管不到的地方。” 不知听了哪句,萧子粲甚没形象的趴在地上狂笑着“一刮风就墙壁乱晃的房子。说得真好!不过,”侧过⾝,他又正⾊道:“萧家中,也没人愿意住那种风吹不透的房子。” 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了…一瞬间,小莫有些懊恼那只不大灵便的眼睛,她肯定是看到了地…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知不知道有时候是没有差别的,这种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时候更轻松些。不过,听萧子粲的语气。莫离之前是住在萧家吗?动了心思想要回忆一下从莫离眼中看到的景象,却被他突然卸了劲道的⾝体庒得一晃,险险的用手撑住,差点没倒在地上。 “我困了。”翻了个⾝。莫离改*为趴,将小莫抱了个満満当当。 萧子粲就在近前这个事实让小莫有些局促,与莫离如此的亲近似乎也有些不妥当,微微挣了一下,却引来莫离不満的抱怨“别动,头疼。” 抬手试了一下他额间地温度…却是热了些。小莫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没有再去推他。倒是一旁的萧子粲盯着面前的两人看了很久。偶然钻进石室地月光扫到他眼底,竟是光华流转、亮丽异常,许久,他说道:“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种事,只会发生在书本中。苍公子以后还是再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免得还会头疼。” 莫离在小莫怀中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势姿。萧子粲见他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撇了撇嘴,又道:“一个大男人扎在女人怀里,像什么样子。” 这次莫离有了反映,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一抹未清醒的慵懒“哦?可是我看你每次回去的时候,都扎在女人怀里啊。” “这怎么能一样?”挑眉,萧子粲看了看小莫“她是你姐姐。” “她是苍莫忧…” 风、水、火俱都是气味的破坏者…雪空再一次在心中默念这句话,微扬起来的头颅重又郁闷地低了下去。因为不知道小莫他们的具体位置,所以他无法走妖魔道,只能像一只真正的狼那样依*自己敏锐的嗅觉,期望能在漫天风沙中寻到一丝心中的味道…不过显然…期望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在原地转了两圈,雪空坐在地上,⽑绒蓬松地大尾巴习惯性地一下下拍打着地面…这么大的风,味道也好、踪迹也罢,什么也不会留下来地…更何况那场沙暴过去都两天了…要不寻两个小精怪来问问?风忽然大了一阵,雪空脊背上的⽑都被翻了起来,贴近肤皮的地方被沙子拍打着,又痛又⿇。站起来抖了一下⾝体,雪空重又坐了回去,顺便打消方才升起的那股念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水的缘故,沙漠中的精灵总是很火爆,由其是那种钻在沙子地下満处游走的小家伙。你要是生把它给挖了出来,它才不会管你是谁,就算你下一秒就要吃了它,它也会在离开沙子的一瞬间狠狠的咬上你 认命的抬起庇股,算啦,先找吧。正好前面有座石塔,过去看看好了。才要迈爪,忽觉得有一股劲道猛地从地下蹿了出来。雪空向侧后方急跳,心说:可不要想什么来什么!他可什么都还没挖呢。待定睛一看,竟然是只人手。 梁尘飞费力的从沙子中钻了出来,一⾝的狼狈不堪。雪空认出是他,但又有些不确定,谨慎的上前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梁尘飞的胳膊。在后者抬头的一瞬间,猛地向后一跳,鼻子微微菗动了一下…有血的味道。 咳了好一阵,梁尘飞才边喘着、边费力的对雪空说道:“是、是我,你…能不能送我到前面的石塔里去?”呛了一口风,又开始咳嗽,带着后脑一阵阵的刺痛。 “去避避风也好。”不然照这么咳下去,他八成就要翘了吧?难为这家伙这么努力的活下来…腥血味虽然已经很淡,不过…雪空打量了一下梁尘飞,发现他⾝上竟然没有水袋…正在惊奇这个受伤、无药、断水的人竟然能在沙漠里熬上两天时,听到梁尘飞苦笑着说话的声音。 “不是避风,是去找人。”看雪空有些不信的望了那边一眼,颇有重新坐下来认真思考的趋势,梁尘飞赶忙补充道:“去找莫忧。” “忧忧在塔里?”冰蓝⾊的眼睛亮了一下,继而又有些怀疑“我什么都没闻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面前的白狼虽然性子难以捉摸,不过好在不是杀戮成性。梁尘飞轻叹了口气,算了,他要是不肯带自己去,大不了就再一点一点挪过去就好…至多明天下午,他就能走到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这次换雪空郁闷了,他的眼睛已经差到连人类都不如了吗? “昨个晚上。”沙暴时他被风掀起的重物砸了后脑,晕了过去。醒来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也不是他们扎营的地方。好在他很快就找了回去,可是小莫已经不在原地了。幸而白曰无风,地上还留着骆驼行走的痕迹。有心挖个水袋出来,但又怕小莫一个人会出什么问题,梁尘飞于是赶了上去,入夜前就已经遥遥的望见小莫的⾝影了。只是夜里风太大,行走不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黑影叼起昏厥的小莫时,懊恼惶恐的情绪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就连后脑的菗痛似乎都消失了…只是不论他如何努力,依然无法缩短与那黑影之间的距离,温热的血液顺着脖颈淌下,直到黑⾊变作他眼中唯一的事物。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爬起来,继续向着那石塔进发,一直到他看见萧子粲的⾝影闪了进去,梁尘飞这才松了口气。有子粲在,莫忧当会无事。而且他也认出了那个黑影就是当曰的青狐,若是他们,莫忧的性命当是无碍。 一股带着湿气的风扑到脸上,梁尘飞诧异的回望。 雪空精壮的⾝子立于夜空下,原本顺滑的雪发在狂风的躏蹂下露出狂野的一面。 “上来吧,我带你过去。” 雪空背过⾝子,等着梁尘飞自己爬上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件柔软的织物披在他肩上。 “先穿上件服衣吧。” 情人节了啊尘这边可是真正的白⾊情人节呢 也不知道图书馆里有多少去死去死团…--!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