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甚至有一些清醒,可是立刻又更加难受起来。这种感觉——莫非是在坐车?我被人用绳子绑住手脚,以一种蜷缩的姿态躺在后座上,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比平时坐车还有颠簸。我的胃快要吃撑不住了。
“拜、拜托,先听一下车,我晕车,想吐、啊——”幸好嘴巴没被人封死,也幸好本人的反应能力,用非常难看的势姿好歹以光蹭到车窗边,一碰到室外的空气就开始呕吐…不过我是很好心的人,已经尽全力没有吐到车上了…
毕竟这辆车似乎短期之內还是要坐的啊。
车上的人似乎等我吐完了在叹气休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和我一样在后座的一个穿着黑衣西装的男人冲前方一颔道了句“属下失职。”后,一把把我从车窗边拉了回去,脑袋重重的跌在座子上,虽说很软,但是又引起了一阵的眩晕,该死的,绑架也不调查一下被绑人的习性啊?本人晕车晕船晕机飞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用力的挣脫开手上的绳子,倒不是他们系的不紧,只可惜不是死扣,现在我可是拼了命的,怎么可能挣不开?
绳子一脫落,我就扑到车窗边,继续吐,车子还在⾼行驶中,外面的风吹得我清醒了几分,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原来已经上了⾼路…如果换做以前,倘若我在途中就醒了来的话,我一定会考虑跳窗立刻逃掉的,可是偏偏是今天,不偏不倚该死的偏偏是今天,现在我可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所以也就没做什么挣扎,乖乖的趴回去休息。
我想,如果他们想要救我的话,自然不需要我做什么记号动什么手脚之类的,一定会找到的,可是若不想救…
稍稍叹了口气,我渐渐的生出困意。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路上,可是已经逐渐显出夕阳。
“把这个贱丫头带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被找到。”唔,这声音有些眼熟,似乎才刚听到不久,难不成是…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忍住晕眩感,看向前座,果然是⾝上伤痕累累的穿着整齐的方晴好,她这么快就能下床了吗?我记得我下手蛮重的啊…这么想着,细细看过去,原来旁边放了架轮椅。
看这意思,幕后黑手就是她了罢?
还真得佩服她,竟然还容许我之前醒来时的“胡作非为”
“是,不过姐小,意思就是说就算对方交了赎金,也不会把人质送回去了?”又听到一把声音,这声音同样是很耳熟,可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听到过。
方晴好哈哈一笑,可是笑声却不像以前脆如银铃:“我的目的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么几个钱?不用管那么多,只管照做就好,这是给你的钱,一共三十万。”
我该自豪自己值得钱不少吗?
还是该佩服她方大姐小出手够阔气啊?
“…是。”那中年男人的声音似乎犹豫了一会,果然,很耳熟啊…又过了一会,车停下来了,坐在我⾝旁的黑西装的男人下去了,然后坐着轮椅的方晴好也离开了,总之车上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我,一个是打算带着我“远走⾼飞”的司机…
我不断的回忆着那把声音,耳熟耳熟,实在是耳熟!
又听到他低喃:“唉,多大个娃娃啊,就这么得不明不白的离家了,要不是最近家里面又遭旱了,真不忍心把这么小的孩子给绑了去啊。这拐孩子的事两次也就够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碰了啊。”我认真地听着,感觉这个人说的是真心话,因为这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醒过来的自言自语而已,能说到这份上的,定然是个善良的汉子!
不过拜托,我都十六岁了,还“这么小的孩子”?!
不过多亏了这几句话,让我对这声音的反复思考有了些眉目,尤其是这几声低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难不成是——“安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