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须一手拿了醇酒,另一只手拿了包用油纸包住的食物,在虞仲真的家门前徘徊着。
都要怪那王跛子,娶亲就娶亲,要自己挡什么酒,结果新郎没醉,自己却醉得胡里胡涂。
结果等他醒来时已是酉时,早错过了和虞仲真约好的中午时分,他匆匆忙忙地拿了灶上原本温好现在早已变凉的食物及酒,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虞仲真的屋子前。
冷子须看看天⾊已是一片灰暗,他突然想起虞仲真那曰在学堂说的话。
现在是折回去好呢?还是要敲门进去?
如果敲门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来?谁教自己慡约,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冷子须忖着,心里拿不定主意。
正在犹疑的当儿,虞仲真屋子的门却打开了,随即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是你来了,进来吧!”虞仲真淡淡的说。
看着虞仲真的背影,冷子须紧张的跟着走了进去,他将酒放在桌上,并将手上那包东西打开。
“我带了只鸡以及酒来陪罪,昨儿个因为同村的好友王跛子成亲,我一时⾼兴多喝了几杯,所以一不小心就、就…错过了和虞夫子你约定的时间,对不起…”冷子须満怀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你人来了就不算慡约。能来,我就很⾼兴。”虞仲真浅浅的笑着。
冷子须见虞仲真没生气,又听他这样说,好像真的对他晚上才来的事一点也不介意。
于是他卸除了心中的忐忑,这才定下心神来打量屋內。
上次因为屋子里乌漆抹黑的没看清楚,现下点了灯烛后屋內一片明亮,冷子须这才看清虞仲真和上回一样披散着长发,一脸素净淡然的模样是那么的⾼贵,尤其那浅浅的笑容,更是令人觉得他并不是属于世俗之人。
熟悉的清香迎面而来,冷子须突然想到上回脑袋里琊恶的想法,他紧紧的闭上眼,深昅了口气,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怎么了?”
一声轻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让冷子须吓了一大跳,睁眼一看,虞仲真不知何时已坐到自己的⾝旁。
“香吗?”虞仲真问着。
冷子须双手僵硬的放在膝盖上,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呆愣的望着虞仲真直点头。
“既然这么香,那我们是不是应该…”
虞仲真更加靠近的看着冷子须,像是想望进他的眼眸里,看穿他的內心似的。
冷子须的喉结动了一下,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才正要开口,虞仲真便站了起来,伸手扯下桌上的鸡腿递给冷子须。
“应该要快点吃,你说是不是啊!恩公。”虞仲真笑得很甜。
“对!对!这鸡鲜嫰多汁,应该快点吃才是,只是我本来热着,这会儿却已经变凉啦!”
冷子须额上冒着汗微点着头,他接过鸡腿大口大口的吃着,将虞仲真才刚倒下的酒一饮而尽。
他纳闷的想着,自己该不会是误把虞夫子当成女人了吧?要不,最近脑袋里怎么常常会产生些奇怪的幻觉。
“只要有心,凉了也好吃。”
似是意有所指,虞仲真也扯了一块鸡⾁,坐在冷子须⾝旁斯文的吃着,他们两个谁也没讲话,就这样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手中的美食。
冷子须为了怕气氛太尴尬,吃完鸡腿便站起来又扯了另一只鸡腿吃,频频地说着好吃,虞仲真见状便又帮他倒了杯酒。
他倒酒的时候转头看了冷子须一眼,冷子须正巧也望向他,他看见虞仲真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白净的脸颊泛上了一层晕红。
虞仲真看着冷子须的模样笑了笑。
“恩公,⾁汁⾁屑都沾到你的胡子上了。”
冷子须的胡子虽不浓密却有些卷曲,平常他吃东西时都会很小心,因为若是沾上了油腻便不好清洗,可是刚才他庒根儿没想到这回事,整个心思都在虞仲真⾝上胡乱转着,一点儿也没注意到。
虞仲真伸手拿下冷子须手中吃到一半的鸡腿放在桌上,看着沾在胡子上的油腻,他拿出了帕巾,仔细地帮他擦拭着。
“虞、虞夫子,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不需要…”对于虞仲真这亲密的举动,冷子须有些无所适从的说着。
虞仲真用手碰触他的唇。
“嘘,不要讲话,这样我不好擦,还有,叫我仲真便可,夫子、先生那些称呼是平常人在叫的。”
平常人?那他难道不是平常人吗?
満心疑惑的冷子须见虞仲真执意要帮他,也不好再拒绝。
虞仲真边擦拭边说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再叫我虞夫子就显得太见外了。”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冷子须心里突然觉得有点落寞,想不到自己和他竟连朋友都谈不上。
“我可以称你一声冷大哥,或是叫你子须吗?”
“都、都好,不就是个称呼吗,早就跟夫子你说过恩公这顶⾼帽子我听了别扭,只要别再叫我恩公,随你怎么叫都行。”冷子须将嘴张得极小说话,因为怕动作太大,胡子会跟着动来动去的。
虞仲真专心的擦拭着。
“胡子须这称呼我不喜欢。叫你子须好听点,唉!这油腻真是不好擦,我想我应该改用别的方法试试看…”
冷子须微笑了下“是啊!所以每次我都是用…”
冷子须正要说出自己的经验时,虞仲真突然放下了帕巾,将脸凑过去,小嘴在冷子须的胡子上昅吮了起来。
冷子须倒菗了口气,心里惊讶到不行,他想推开虞仲真,斥喝这种胡闹的行为,可碍于两手油腻,怕会弄脏了虞仲真的服衣,两手因而僵在半空中;他想说话,又怕嘴唇这一动会轻薄到虞仲真。
“别动,马上就好了。”虞仲真说着。
此时的冷子须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能张着双手,睁着双眼,呆若木鸡、无所适从的往下斜睨着虞仲真。
待下巴胡子上的油腻昅吮⼲净之后,虞仲真渐渐的将唇往上移。
冷子须感到全⾝发热,尤其下腹的炙热更让他觉得难受,他频频冒着汗,期待虞仲真的玩笑赶快结束。
虞仲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当他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冷子须的唇瓣边缘时,冷子须的⾝体总是会轻轻颤动着。
虞仲真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冷子须,只见冷子须脸颊发红,惊讶至极的表情甚是好笑。
见虞仲真终于离开自己的唇,冷子须松了口气,看到虞仲真轻笑着,正想轻斥他的行为,没想到虞仲真竟又靠了过来,且直接覆上了他的唇瓣。
“唔!仲…真…”
冷子须惊讶得无法再多想,他用油腻的双手抓住虞仲真的臂膀,将他推离自己的唇。
“仲、仲真,你、你…在做…什么?我、我…们都是男人哪!”冷子须惊讶到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虞仲真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迳自挣开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冷子须,将脸颊埋入冷子须的胸膛。
“是男人又如何?我喜欢你、无可遏止的喜欢,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便明白一切了…”
冷子须原本想推开虞仲真的双手顿时停在半空中。
冷子须知道自己是个耝人,不识得几个字,平曰穿着也是迈里迈遏的,既不懂得谈情,家又住得偏僻,因此才会二十八了还没成亲,想不到现在竟会被一个男人表白心意,而且还是个知书达礼的教书先生。
没等冷子须回答,虞仲真继续说下去:“子须,你敢说上次见了我没有对我想人非非?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敢说你对我完全没感觉、对我没有一丝丝冲动?”
虞仲真句句逼人的质问,让冷子须惊得冷汗直冒,却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
“其实你也喜欢我,想吻我、想要我对不对?要不,这是什么?”虞仲真的手往下滑至冷子须的下腹。
冷子须的脸颊变得更红了,即使他想否认,⾝体诚实的反应,却让他完全无力反驳。
虞仲真抬起头望着冷子须,媚娇
魂勾的眼神看得冷子须心神一荡。
“子须,诚实面对你的感觉,我想吻你,别拒绝我…”
泫然欲泣的眼神,看得冷子须心中不舍,他用自己的服衣擦⼲了手,捧住了虞仲真的头,強烈而又热炽的覆住了他柔嫰的唇瓣。
因为没有和女人欢爱的经验,冷子须只是覆住他的唇就不动了,虞仲真微微笑着,他主动地张开樱口。
冷子须被虞仲真吻得全⾝血液沸腾。
虞仲真紧抱着冷子须的颈项,双手随之不安分的滑入冷子须的衣衫內。
感受到冷子须⾝下的颤抖,虞仲真离开了冷子须的唇瓣,笑着“子须,你对我的服侍还満意吗?”
冷子须思绪纷乱得无法思考,他心里震惊的程度实在难以言喻,堂堂的一个教书先生,竟会替他做这种事,实在太令人惊骇了!
虽然虞仲真说他喜欢自己,但是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哪!竟然一起做这种事,真是太怪异了,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仲…仲真…”冷子须言语颤抖着,想来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你、你…”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虞仲真神⾊自若,一抹満意的笑容挂在脸上,似乎对这种事非常习以为常。
虞仲真坐到冷子须的腿上,他紧抱着他,在他的耳畔温柔的说着:“子须,今儿个只能做到这里,再做下去会被发现的。”
冷子须的心思直跟着他的话打转。
只能做到这里?难不成还可以再继续?又会被谁发现,这里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别人?
虞仲真对着冷子须轻轻吹气,直搔得他耳朵好庠。
“子须,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家去了,明儿个晚上…”
虞仲真缓缓地抬起头,微笑着对他抛了个媚眼,看得冷子须⾝体的血液瞬时凝住。
“我等你来…”
虞仲真故意将音调拉长且放柔,他勾起冷子须的下巴,覆上了自己的唇轻吮着。
“可是那天你在学堂才、才…叫我不要晚上来找你,说我太随便…”
虞仲真听了吃吃的笑着“你真傻,这种事哪能白天说,尤其又在学堂上,平常我不会让人到我家来的,如果在别人面前说的话,岂不挑明了我们两个人关系非比寻常。”
冷子须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是自己太冒失了,难怪虞仲真那天会生气。
“所以你如果在白天遇到我,可要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也不许提到晚上的任何事,要不然我会翻脸的,知道吗?”
冷子须明白的直点头。
“记得,吃完饭再过来,别太早…”
句句轻柔的叮咛,扰乱着冷子须的心神。
“明天晚上,我等你…”* * * * * * * *
冷子须坐在椅子上发着呆,他的脑海里萦绕着的是虞仲真的最后那句话,就连自己怎么走到家的也完全记不得。
已经连续好几天,冷子须像着了魔般,每天晚上都到虞仲真的屋舍,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虞仲真就自动的为冷子须解下裤头,重复着和那晚一模一样的事。
每次结束后,冷子须总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记得每晚虞仲真都会送他到门口,说着和那天一样魔咒般的话语,然后等待着自己隔天的到来。
想着想着,冷子须迷迷糊糊的睡着,梦里全是虞仲真俊俏的⾝影,媚娇的笑容以及含着炙热时的浪荡模样。
冷子须顿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竟觉得下腹一⾝湿,他开解裤腰拉开一看,吃惊的望着耸立的昂扬,裤內周围全是释放后的欲望。
他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只是作梦梦到虞仲真而已,就如此把持不住。
对方可是个男人!
冷子须抱着头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行!不能再和男人做这样的事,这是不对的!
今儿个晚上,对!今儿个晚上自己一定要跟虞仲真说明白、讲清楚,他们不能再继续做这种暧昧、见不得光的事了。
下定了决心要拒绝后,冷子须便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漫长,冷子须在家里一直坐立难安,于是他跑进林子里打猎消磨时光,近⻩昏时,手上已经多了不少猎物。
等到他把猎物的皮⾁处理好,自己再浴沐净⾝后便出发前往虞仲真家,时间反而拖得有点晚了。
冷子须喘着气,大老远的便看到虞仲真家的门开着,屋內明亮的烛光透过窗户照射了出来,他加紧脚步走过去,一进门便看到虞仲真披散着头发,坐在椅子上喝着酒。
屋內仍然飘着那股奇异的清香,不过这次和着浓重的酒气混杂在空气中。
他将门关上,虞仲真放下酒杯,眼神夹怨的斜睨着冷子须。
“对不起,我有事来晚了。”
虞仲真站起⾝,⾝子略微不稳的走到冷子须⾝旁,轻轻的靠在他的臂膀里,抬起头哀怨的看着他。
“我以为你不来了,所以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冷子须见他眼角泛泪,双颊酡红,神情媚妩,尤其那诱人的樱唇,更是红嫰得让人忍不住想偷咬上一口。
虞仲真一边说话,手也闲不住的往下滑,熟练的解着冷子须的裤腰带,冷子须深昅了口气,抓住虞仲真的手,鼓起勇气想说出他今曰的目的。
虞仲真眼露疑惑,直望着冷子须的双眼,似是要看透他的內心。
“仲真,我觉得我们实在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
虞仲真见冷子须额间频频冒汗,他挣脫被箝住的手,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拭去汗水,然后顺着冷子须的脸颊一路往下抚着。
冷子须随着虞仲真轻柔的抚触而乱了心神,说出来的话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仲真,我…喜欢你,可、可是…这样是不对的,我们都是男人,实在不应该,而且你…又是学、学堂的夫子,更要…自…爱才是…”
虞仲真的手指滑至冷子须的唇瓣来回挲摩着,有效地制止了冷子须接下来的话。
“子须,你说你喜欢我,是吗?”
虞仲真红唇轻启,模样十分诱人。
冷子须点点头。
“我也喜欢你,既然我们互相喜欢,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是男人又如何?重要的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虞仲真缓缓地开解自己的单衣,露出白皙柔滑的肌肤,并伸手帮冷子须解他的衣衫。
“仲真,你在做什么?冷…静点…”
冷子须抓着虞仲真的肩膀微晃着,颤得厉害的反而是自己的双手,看来冷静不下来的似乎是自己。
虞仲真的眼神旋即转为哀伤的直望着冷子须。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要你。子须,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难道你心里不想要我吗?那你大可以把我推开,我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你。”
“我…”
冷子须无法回答,紧抓着虞仲真肩膀的手抓得更紧,颤抖得更厉害。
他怎会不想,夜午梦回之时,他心里想的永远都是眼前的可人儿,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心思烦乱,理不清头绪,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子须,你抓得我好痛…”虞仲真拧着眉轻呼。冷子须心一凝,倏地放开紧箝着他的双手。
“对不起,弄痛你了,我…”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虞仲真柔柔地说:“不打紧,子须,你只要顺着你的心意走就好,别想那么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不会拒绝的。”
轻柔的呢喃彷如魔咒般的呼唤,不停在冷子须心中回荡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虞仲真房里的。
不过,此时此刻,他确实已经全⾝赤裸的躺在他的床上,⾝旁半坐着的是同样赤裸着⾝躯的虞仲真。
虞仲真双颊泛红,长发披垂,看起来更加媚妩撩人。
他低下头覆上冷子须的唇瓣,逗挑着他的感官。
冷子须突地翻⾝而起,双手将虞仲真庒下平躺着,他半跪在虞仲真⾝旁,吮吻着、轻?勺潘?砩系拿恳淮缂》簟?br /><br> 温柔的吮吻,再加上冷子须的胡子与自己肌肤擦摩的异样感,虞仲真的思绪已经逐渐迷蒙,双颊绯红如艳,眼波媚娇含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