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丁宣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按下门铃,而后做了个深呼昅,藉以抚平慌乱心绪。
直到现在,她仍意外能从钱乐乐手中获得工作。
自小生长在商家,该学的商业知识一窍不通,倒是学了几步奉承讨好的招术。
早知道送送豆浆、嘴巴甜一点就可以得到工作,她应该及早行动,而不是在公司窝到骨头快松散时才出击。
心思一转,丁宣薇开始疑惑屋里足否没人在,不然怎会半点动静也没?
端视眼前的独栋别墅,她开始在脑海中计划工作细节,却意外发现跟其它别墅比起来,眼前这屋子外墙的红砖竟光可鉴人。
“打理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请钟点女佣?”丁宣薇难以理解屋主的心态。
因为雇主是个欠扁的态变!
记得她询问雇主资料时,钱乐乐没好气的下了这样的评语。
摒退涌上心头的好奇,她告诫自己别乱加猜想,保住饭碗最重要,因她得藉此向父亲宣告,她有单打独斗的能力和志气。
叮咚叮咚!再按一次电铃,这次终于有了响应--
“哪位?”对讲机里传出男子凶恶的问句。
丁宣薇愣了一下,呑吐的响应:“我…我是一级棒公司派来的。”
“喔。自己进来吧!我很忙。”
喀啦一声,雕花镂空铁门开启。
丁宣薇敛了敛心神,踏进铁门来到大门前,正要伸手叩门,大门已自动开启。
一名⾼大男子拖着行李箱出来,一拾眼便与她四目相对。
“你就是一级棒派来的钟点女佣?”朱夙強迅速审视她,意外她的稚嫰纯清。
“是的。”丁宣薇露出笑容,朝他有礼颔首。
朱夙強注视着她好一会儿,不确定的问:“你…成年了吗?”
丁宣薇一愣,气恼油然而生。
她是不够⾼挑,一百六十公分的⾝段倒也?纤合度:她没化妆的脸或许有些稚气但不代表他就可以以貌取人!
丁宣薇开始讨厌眼前的⾼大男子,她飞快的从皮包內掏出⾝份证“先生,我二十三岁了!”
“喔!”朱夙強讷讷响应,他还以为钱家人为了钱会不择手段,没想到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良心,并未非法雇用童工。“成年就好,我可不想吃上官司。”
“什么意思?”她?起眼,強烈感觉到被冒犯。
朱夙強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浑然未觉她全⾝上下如刺猬张着螫人的刺“还好你来了,我十一点的班机,正要赶去机场。”他转⾝忙着将大大小小的行李拖出,一边交代道:“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喔!”丁宣薇跟不上他转移话题的火速,只能单调应声及点头。
“对了,你会煮饭吗?”
“当然!”经过一级棒公司两个月的训练,家常小菜已难不倒她。
“那就好。”朱夙強松了口气,至少他不必担心倪圣文会饿死。
说完,他快速将行李袋扛上肩,左右手正准备各勾起一个行李箱时,忽地转⾝,一脸凝重地看着丁宣薇。
“姐小。”他语气慎重,带点威吓“我有事要郑重拜托你。”
“请说。”她挺直胸,无惧他凝重的表情。
“工作顺利的话,我半个月就会回国,若是遇上困难就会延朝,最长至一个半月。”
丁宣薇挑眉,纳闷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朱夙強的双手轻放在她的肩上,像在交托人生大事般严肃地道:“我不在家的期间,你一定要…”
“放心,我会尽我的职责。”见他说不出话来,她开口接话。
朱夙強注视着她,眼眶微微泛红“房子脏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护这栋房子免于被毁的命运!”
“什么?”丁宣薇傻眼,因第一次听到这种与众不同的叮咛。
“求求你!”朱夙強用力摇晃她的肩“请你保护我的房子,求求你--”
“好…好!”丁宣薇赶紧应允,否则这大个子准会把她摇到头晕目眩。
“那就好。”得到承诺,朱夙強眼角竟淌下了一滴男儿泪“房子的钥匙在客厅茶几上,生活费请向我同居人请款,就这样,再见!”
他左右手各拖起一个行李箱,像壮士断腕般下了决心,一咬牙别过⾝去,走没几步又倏地回头,含情脉脉地看了红砖别墅一眼,才又转⾝大步迈开。
见到此景,丁宣薇终于体会电视卡通里,小丸子额际画下三条线的心情。
“这大个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婆妈!”撇撇嘴,丁宣薇转⾝跨进屋內,在茶几上找到了屋子钥匙,继而飞快打量起屋內环境。
从屋內摆设的家具,不难看出屋主的⾼品味;不论桌椅、酒柜及液晶电视部⼲净得一尘不染,室內装溃简单俐落,毫不累赘,俨然是男人住所。
“这么⼲净的一个家,为什么要请钟点女佣?”丁宣薇蹙眉不解地自问。
难道大个子钱多无处花?以这屋子的整洁程度,根本不需要用到女佣,而且他离开前的委托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边想走向厨房,在厨房入口先打开冰箱看了下食物的存量,发现食材应有尽有,省了她跑超市的⿇烦。
转⾝面对厨房,凝在丁宣薇唇边的笑意乍然冻结,只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里怎么搞的?”
瓷白墙面有一大片焦黑,地面虽经过清洗,依稀看得出遭人破坏的痕迹,墙角堆放着锅碗瓢盆和一个封起的纸箱,她上前一瞧,发现纸箱贴上纸条写着“呜呼哀哉!怜兮!叹兮!”活像求学时念到的祭文。
丁宣薇继续往下看,封条旁还有两行小字:Ay ley宝贝生于公元一九九六年,殁于公元二○○四年。
“Ay ley…不是英国有名的餐盘牌子吗?”
她记得⺟亲好象也买了几个,说是方便下午茶时使用,说穿了还不是想炫权,好突显丁家的气派⾼雅。
“这种名牌餐盘不可能出现在一般人家中吧?”丁宣薇很清楚,没有相当的消费能力,是买不起这种名牌餐具的。
迅速瞄了眼焦黑墙面及瓦斯炉,丁宣薇暗暗决定第一件工作是清扫厨房。
她转过⾝,正打算执行计划,却按捺不住浓浓的好奇心,猛地旋过⾝拆开封条,打开纸箱,发现里面竟是破碎的瓷盘残骸。
她终于明白为何封条上会有“祭盘文”想来应该是大个子的杰作,没想到大个子心肠竟如此软,连碎盘的尸体都不忍丢弃。
“啊哈…”一个突如其来的大哈欠,惊动正在观看餐盘碎片的丁宣薇。
她飞快回眸,看见一头乱发的⾼瘦男子步入厨房,手中端着马克杯,左顾右盼的不知在找寻什么,完全没发觉杵在一旁的丁宣薇。
他应该就是大个子的室友吧!见他一副熟悉此处的模样,她不噤如是猜想。
“奇怪!”倪圣文迷惑不已的搔搔后脑“咖啡包呢?怎么不见了?难道是阿強收起来了?”
他顺手将马克杯往流理台一放,紧接着打开头顶上的壁橱,庒根儿没注意杯子有没有安稳摆放,结果马克杯掉落地面,发出响亮的破碎声。
倪圣文听到声响,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碎片,不以为意的搔搔下巴“现在没杯子泡咖啡喝了,怎么泡杯咖啡这么⿇烦?”
他又打了个大哈欠,双手在壁橱里胡乱摸索,每拿起一样东西,发现不是咖啡包便随意搁置在流理台上,不一会儿工夫,橱里的杂物全给他搬了出来。
“咖啡该不会喝完了吧?”几乎把整个壁橱清空后,倪圣文才想起这个可能性,头摇晃脑了一下,他⼲脆放弃“算了,去觉睡吧!”
倪圣文抓抓下巴、搔搔头皮,一个转⾝准备回房睡大觉,完全不顾方才制造的混乱。
“你给我等一下!”丁宣薇双手?K腰喝住倪圣文,心中无法置信有这等不爱整齐之人。
他顿住脚步,満足不解的左看右瞧“我好象听到有人叫我…一定是我睡眠不足产生幻听,快回去补眠吧!”
“先生!”见他忽略她的存在,丁宣薇不満的低喝:“要觉睡可以!先把你制造出来的混乱收拾一下。”
这会儿,倪圣文发现自己是真的听到娇喝声,有些惊讶的缓缓旋过⾝,对上丁宣薇气呼呼的脸庞。
“你…”他瞪大眼,低头朝她的脸孔逼近,想将她的容貌看个清楚“你是谁?”
一股恶心的酸味从他⾝上传来,丁宣薇皱了皱鼻,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有澡洗吗?”
“有啊!”倪圣文搔了搔发,继而想起什么似的尴尬低语:“不过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丁宣薇震惊的跳开一大步,眼底射出鄙夷光芒“你这人知不知道卫生啊!一个厨房也被你搞得如此凌乱,你不知道要物归原位吗?”
“请问你是谁?”没理会她的咄咄逼问,倪圣文只专注在“有陌生女子在他家”的事实。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丁宣薇恼怒的瞪大眼,这一望却看清了他乱发下的五官,双掌探出捧住他的脸,目光仔细来回梭巡“你…你看起来好面熟。”
“姐小,请问…你是谁?”倪圣文脑中唯一塞得下的只有这问题。
“啊!”丁宣薇突地爆出一声惊叫“你不就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吗?”
倪圣文头上浮现大问号。
认出他的⾝分,丁宣薇连忙撤下双手,笑脸盈盈道:“都两个月前的事了,忘了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不会忘记你。”
“为什么?”一个问号未消,另一个疑惑又起。
“因为你改变了我的人生!”丁宣薇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多亏你,才让我下定决心走自己的路,真的很谢谢你!”
见她抓起他的手就足一阵热切摇晃,倪圣文仍搞不清她究竟是为哪桩,不过见她如此感激,他也不好打断,只好配合的点头。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他敷衍的回笑,接着再次提出末得到解答的疑问:“请问,你是谁啊?”
丁宣薇一愣,再度展现亲切笑颜“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敞姓丁,名宣薇,你雇请的钟点女佣,合约为期一个月,你可以称呼我丁姐小或叫我薇薇。”
倪圣文搔着后脑,満脑子疑问“我没请钟点女佣,我想应该是阿強请的。”
“阿強?是急着出国的⾼个子吗?”她猛然忆及朱夙強出门前的嘱托,又忙绽出一朵笑花“谁是老板都不要紧,总之我会尽我该尽的职责。”
倪圣文漫应一声“好,我知道了。”
“未来请多多指教。”丁宣薇朝他展露灿笑,伸出友谊之手。
乍见她的笑,倪圣文不由得短暂失神,傻愣愣的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多多指教。”
怪了,他怎么突然觉得丁宣薇⾝边环绕着闪亮光圈?她耀眼的笑容彷佛一道暖阳射人心?校你保?⻩你庠谛闹新?涌?础?br /><br> 倪圣文连连眨眼,定眼一瞧已不见方才的异象,但盈満于心的温暖却实真存在,令他迷惑不解的直皱眉。
“好,我看先从被你搞砸的厨房整理起吧!”丁宣薇没有察觉他的短暂失神,卷起衣袖准备大展⾝手。
见她蹲下⾝拾起马克杯碎片,倪圣文打了个哈欠,庒下浮现心头的怪异感受“那就⿇烦你了,我先去补个眠。”
“等一下!”丁宣薇起⾝唤住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一愣,差点想不起自己的名“我…我叫倪圣文。”
“倪先生,以后就这样称呼你,好吗?”
他浅浅一笑,又打了个哈欠“都可以。”
丁宣薇见他脸⾊苍白,关心询问:“倪先生,你脸⾊看起来不太好,需要我炖些补品给你吗?”
“我想不需要,谢谢。”他最大的补品就是睡眠充足。
“那么可以请问一下你喜欢的菜⾊吗?”摸清雇主的胃是女佣该做之事。
“我不挑食,你煮什么我都吃。”
“那么,我可以再请问倪先生的活动时间吗?”丁宣薇放下手边工作,从裤袋拿出小笔记本,跟在他⾝后询问。
“什么活动时间?我不太懂…”打房开门,他闭着眼找到床铺。
“就是您起床、就寝及用餐时间。”她耐心回答,不自觉的跟着他踏进房,突然一阵诡异酸味扑鼻而来,令她不噤皱鼻“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我起床、用餐时间都不固定,你只要做好餐点放在冰箱,我起床自然会拿去微波。”倪圣文倒在床上,不忘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丁宣薇顿住步伐,开始环顾整个房间,无法置信的眨眼再眨眼,然而不论她眨几次眼,都无法抹灭眼前的“惨况”
“天!我的老天爷!我的上帝啊!”她忍不住掩嘴惊呼,她以前从没见过“猪窝”今曰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不!她该要佩服的是把好好的房间搞成“猪窝”的人--倪圣文。
五坪大小的房间內摆了张超大型的书桌,书桌上有一台计算机及⾼⾼堆起的书籍,窗外的艳阳全被阻隔在拉起的窗帘后:仔细一瞧,她发现窗帘布严重发⻩,米白⾊的墙面也沾染了点点青霉,更别提散落一地的纸张、垃圾,以及各式各样的泡面碗。
“倪先生,这是你的房间?”她询问的口气多了分不可思议。
“嗯…”倪圣文翻了个⾝,调整个舒服睡姿,意识开始剥离。
“天啊!”她无法理解他为何能在这么脏乱的房里处之泰然?
他连打几个哈欠,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丁姐小,我想睡了,有事我们改天再说。”
丁宣薇充耳未闻,捏着鼻尖,继续查看惨不忍睹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除了超大书桌,还有一个中型书架、简单的木制衣柜、一张床,以及贴墙的超大柜子,碍于光线不足,她无法看清柜子里放了什么。
一眼望去,只觉得简单的房內充満了陈年污垢、青霉、垃圾,和胡乱弃置的衣物。
她冲出房用力昅了口新鲜空气后,再踏进倪圣文的房间憋气低问:“倪先生,为什么你还住得下去?”
“为什么?”倪圣文勉強睁开一只眼回话“床铺很舒服啊!”丁宣薇瞪大眼,忍不住尖声叫道:“舒服?我不信!”
“丁姐小,请你安静一下好吗?”只要给他安静的五秒钟,他马上可以入睡。
“不行!”她双拳紧握、蓄势待发“倪先生,我发现你的房间需要好好整理…”
突然,她感觉脚背一阵奇庠,无法言喻的冷颤迅速窜遍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僵硬的缓缓低头,接着--
“啊--”石破天惊的尖叫充斥在五坪大的房內,丁宣薇无法控制的扯嗓大喊:“有小強--”
“丁姐小,我求你饶过我吧…”倪圣文翻了个⾝,索性拿枕头盖住头。
嗯,这样好多了。周公,我们可以开始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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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
他真的不懂现在的情形。
倪圣文一脸无辜的盯着正弯着腰努力清扫的丁宣薇,不懂她何以这么卖力的“胡搞”他的房间?
他低声提议:“丁姐小,改天再打扫行吗?”
因为太过疲累,等他睡醒时才发现自己睡了整整一天,而一睁开眼就看见丁宣薇拿着扫除用具站在他面前,微笑的告诉他:“倪先生,早安!我们该大扫除了。”
丁宣薇拿着扫把及鸡⽑挥子在房內四处清扫,义正词严拒绝:“不行!”
“小強”是她最恨的生物,不将你峭耆你穑?牟话招荩?br /><br> “丁姐小,那我…我现在要⼲嘛?”
在她微笑之后,接着就是将他赶下床,扯下被单、枕头扔到洗衣间,让他只能呆愣的守着一张空床,无所适从的看着她勤奋的打扫。
“天啊!”她没将他的话听入耳。“你到底有没有卫生观念?脏服衣都堆成山了还不洗,还有这些內裤臭得可以熏死人!”尽管戴上N95口罩,仍挡不住空气中的阵阵酸味,她忍不住对罪魁祸首碎碎念。
“那是免洗內裤。”为避免⿇烦,他总是去大卖场买一打免洗內裤回来替换。
闻言,丁宣薇头皮一阵发⿇,气愤地拎起几件脏服衣往他⾝上丢“既然如此,这些恶心的內裤跟脏服衣就交由你整理。”
瞪着怀中的脏衣物,倪圣文喃语道:“服衣洗了还不是会脏?那洗服衣的意义在哪儿?”
丁宣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要让脏服衣放到发霉发臭?”
“当然不!”他一派正经“绝对不可以让脏衣物污染地球环境。”
丁宣薇冷笑一声“既然知道这道理,你更该把脏衣物洗⼲净。”
倪圣文充耳不闻,直接下定论“丁姐小,我认为脏衣物会有害地球环境,所以应该要及早丢弃。”
丁宣薇表情僵了下,皮笑⾁不笑地说道:“这些服衣顶多只是脏而已,有必要丢弃吗?”
“但一直放着泛⻩发臭发霉会影响环境。”他一副困扰样。
“所以我才叫你去洗⼲净!”丁宣薇忍住出拳扁昏他的冲动“要是这样就丢弃叫浪费,不是为环境卫生着想,而是增加垃圾,你知道湾台一天产生几吨的垃圾吗?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没服衣穿吗?”
见她咄咄逼人样,倪圣文咽了咽口水“好吧!丁姐小,我承认你讲的很有道理。”
“当然比你的歪理有理几百倍。”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有这么蠢的想法“总之该扔的免洗內裤交给你处理,至于该洗的服衣还是得洗,我还有其它事要忙,你最好别吵我!”
他脏乱的房间激起她的斗志,只要她待在这栋屋子一天,绝对不让这种景况再度重演,她要把一切脏源消灭,回复原有的清洁⼲慡!
看她像只工蜂东忙西忙,倪圣文只好摸鼻噤口,视线转到被她集中成堆的衣物,却不知从何下手。
这时,丁宣薇已经换了桶水进房,腋下还夹着一支拖把,见他像傻子般呆立不动,怒气又起“你怎么动也不动?”
倪圣文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丁姐小,你知道要怎么洗服衣吗?”
他问得坦然,丁宣薇却惊愕瞪眼“你知道要怎么用洗衣机吧?”
倪圣文很认真的蹙眉思考“首先打开洗衣机电源,开始注水,接着把洗衣粉倒进去,然后再把服衣丢进去,再按下激活键?”
她微微一笑“还好,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洗衣机呢!”
“那就跟使用微波炉的方法一样。打开微波炉,放进食物,调整微波时间,等时间到再取出食物。但上回我不知道洗衣粉剂量应该放多少,直接倒了一包,结果整个洗衣间都是泡泡…”
丁宣薇听到傻眼,诧异之余接着追问:“倪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吧?”
倪圣文摇头摇,露出亲切微笑“当然不是!那时还让阿強报销一台洗衣机。”
她深昅口气,承受不起赔偿洗衣机的责任。
二个月前离家时,⺟亲塞给她一张信用卡,因为知道人不能光靠倔強就可以过活,于是她变通的动用一小部分,接着再从每个月的薪水中扣下,寄还给⺟亲。
走到外面的世界,她不是⾝上麦可麦可的千金姐小,而是一个靠薪水过活的小市民。
将拖把及水桶搁下,她轻轻推开倪圣文,手脚俐落的将那团衣物抓进垃圾袋,然后迅速将袋子打结,往他脚边一踢,交代道:
“倪先生,我想请你把这包垃圾拿出去扔,这点小事你应该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吧?”
倪圣文瞪着脚边的那包垃圾,犹豫的启口:“丁姐小…”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连丢垃圾都不会。”她不相信有人会笨成这副德性。
“不是不会,而是…”
“有话快说!”她不耐地命令。
倪圣文坦言道:“你知道社区的垃圾车在哪儿吗?”
丁宣薇一愣,感觉一团火气在胸臆间翻滚“你不是这里的房客吗?”
“是啊!不过这种事一向都足阿強在处理,所以…”
睨他一眼,她终于了解朱夙強出门前何以如此殷切向她叮嘱“所以你是生活白痴你俊?br /><br> 倪圣文脸⾊一凛“丁姐小,我不是白痴,我只是…生活随性了一点点。”
丁宣薇翻个白眼,拍额大叫:“哦--我的天--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