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仁推房开门从屋中走出,见几人正在院中议论着什么,不由奇怪的问:“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方豹没正面回答,问:“冷兄,莫大侠的伤不要紧吧?”
冷宮仁道:“没事了,我已运功帮他把五脏移回原位,以后他自己运功疗伤就可以了。WenXueMi”他看了看众人道:“刚才我在屋中好象听见你们在议论着什么,你们在议论什么啊?”
几个人都去看方豹,方豹只好道:“刚才肖兄和李兄从前面过来说,他们看到了彭教主使用的那柄乌刀,今晚,郝门主就是用这柄乌刀破了七星剑阵,重创了鬼四圣七大剑手的。”
冷宮仁问:“有不对的地方吗?”
李天君道:“这乌刀明明是我们彭教主的,郝门主上次为什么不一起交出,要留下来呢?”
冷宮仁问:“那你们的意思是…?”
肖向雄道:“我们怀疑,彭教主的失踪遇害跟天昊门有关系,或者⼲脆就是他们做的。”
冷宮仁头一摇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二十几年前,彭教主突然失踪,我们曾出派大批精英,动员了一切卧底內线调查过,但都与天昊门无一点关联,再者,如果此事真是天昊门所为,他们回避还来不及,⼲嘛要亲自把彭教主的遗物给我们送来,这岂不是自找⿇烦。”
方豹道:“冷兄分析的有道理,刚才我也在想这事,我也觉得这不太可能是天昊门做的,不过,另一种解释也许说的通。”
肖、李二人齐声问:“什么解释?”
方豹道:“我的意思是,当时郝门主发现了我们彭教主的这些遗物后,见乌刀是一柄难得一见的宝刀,非常喜欢,就私自留下自己用了,可他又怕我们见了刀后会追问,于是就编造出了一个朋友赠刀的谎言来蒙骗我们。”
冷宮仁道:“二十万两银票,两部绝世武功秘籍不更贵重么,他⼲嘛不一起留下呢?”
肖向雄摸了摸脑袋道:“说的也是。”
方豹道:“还有一种解释,郝门主…”
冷宮仁脸一沉冷声的喊:“够了!”
众人一愣,忙都向他看去。
冷宮仁冷厉的道:“诸位,不要再乱分析瞎猜疑了,恕冷某不客气,这都是你们的私心在作怪,郝门主不是我们中的人,是一个外人,但他却恰巧是彭教主精心布局选出来的继任人,而他又如此年轻,于是就在你们內心深处产生了不服的心理,虽然平时各位都没有说出,但一有时机,诸位就自觉不自觉的表现出来,就说你们今曰的这通乱分析瞎猜疑吧,目的就是一个,就是要证明郝门主这个继任人的⾝份有假,或者证明他这个人的人品不好,不合担当我们教的教主,我请教诸位,如果我们否了这个继任人,那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退隐江湖,还是按我教教规规定,在没有教主指定继任人的情况下,二十年后在教中设擂比武争当教主,如果真是后者的话,结果怎么样你们想过么?那是相互残杀,我教会因此损失一大批⾼手精英,乾坤一字教将从此一厥不振。所以,我冷宮仁今天在这里,在各位面前表个态,只要我冷宮仁还活着,我就不会允许这么做,如果诸位认为我冷宮仁这么做太霸道太没道理,那你们就联手把我杀了,然后你们再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吧。”
闻言,方豹大惊道:“冷兄,言重了,言重了。”
肖向雄道:“冷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众人忙齐声道:“是啊,我们真不是这个意思。”
方豹道:“冷兄,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向以冷兄马首是瞻,冷兄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冷宮仁语气缓和的道:“我们是患难多年的好兄弟,我刚才的话重了,请各位原谅。”
方豹道:“冷兄是为我教的前途大业着想才这么说的,冷兄你没错。”
众人齐声道:“冷兄没错。”
月上中天,已三更了。
除了白头毒丐和方豹二人不在外,众人又聚集在了大厅上,但没有象往常那样下棋、拼酒、论武,众人或坐或站,或在地上遛达着,冷宮仁则站在大厅的门口仰头向天上默默的望着,已恢复正常的郝云奇在地上漫步走着想着什么,而赵倩坐在角落的一把木椅上,一双眼紧盯着郝云奇,他走到哪儿,她就看到哪儿,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气氛显得紧张庒抑。
突然,冷宮仁扭头向郝云奇招呼道:“郝门主,你过来一下。”
郝云奇忙走过来问:“冷大侠,有事让我做么?”
冷宮仁摇了头摇,用手一指天上那半轮月亮道:“你看天上那月亮是不是跟往常的不怎么一样?”
闻言,郝云奇抬头向天上看去,但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不由疑惑的道:“没什么特别的呀。”
冷宮仁道:“你再仔细看一看。”
二人的话引起了众人的趣兴,于是众人全走过来,一起抬头向天上看去,但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于是全都摇了头摇。
郝云奇又运目力向月亮仔细看去,突然,他道:“月亮的前面好象遮了一层薄雾。”
冷宮仁点了点头道:“你再看一看那层雾离月亮远还是近?”
郝云奇又仔细的看了看道:“似乎离月亮很远,离地面到挺近的。”
冷宮仁道:“是这样的,可今晚的天气很好,为什么会起雾呢?”
曾云生道:“冷大侠是说,今晚的雾来路不明,有可能…”
冷宮仁点了点头道:“对,如果我没猜错,这雾是鬼四圣搞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已完成了对我们的布署,今晚可能要有一场大战,血战。”
曾云生一惊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冷宮仁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只能以静制动,在这里等他们。”转头对郝云奇道:“郝门主,你是我们今晚一战的主力,我想…等会儿开战后,我们这些人先打头阵,你在一旁尽量观察,等我们这些人都接不下来时,你再参战。”想了想,又道:“你跟赵姑娘等会还是到房顶上去吧,在上面站得⾼,看得远,便于观察。”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房上。”话罢,拉着赵倩走出大厅,一纵⾝跃上了房顶。
今晚是个半月天,月虽不全,但亮度够了,升上中天的半月如同给黑暗的大地点上了一盏明亮的天灯,大地一片银白。
郝云奇与赵倩并肩的站在屋顶之上,运目力向远处眺望,一阵凉风无声无息的刮来掠过二人,凉意甚浓,赵倩的⾝子猛地一抖,不由自主往郝云奇的⾝上靠了靠。
郝云奇扭头向她瞅了瞅,见她也正用一对美丽明亮的大眼在看他,他的心莫名其妙的一跳,问:“倩姐,你冷吗?”
赵倩轻声道:“嗯,有点冷。”
闻言,郝云奇伸手把她揽到胸前抱住,赵倩本能的轻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就顺从的趴到郝云奇宽宽的胸膛上,一阵強烈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她不由深昅了两口,大脑突地陷入晕旋之中,呼昅也跟着耝重了起来。
郝云奇发现了,忙低头关心的问:“倩姐,你不舒服吗?”
赵倩一惊,脸刷地热了,暗骂自己:“发sao啊,如此不自重。”她忙強凝心神,平息燥动,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害怕。”
郝云奇以为她是指鬼四圣所说,淡然一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
话音刚落就听从空中传来一声冰冷的话语:“小子,怕不怕等会儿就知道了。”随着话音的落地,一个扇动着两只巨翅的怪东西疾飞而来,到他们头顶的上空,双翅一收斜滑而下落到对面的屋顶之上,鬼飞到了。
接着又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辆金碧辉煌带棚无辕的怪车驶来落入院中,棚顶坐着一个手持短线长杆的垂钓老人,鬼车,鬼钓到了。
在车落地的一瞬间,从车后又飘出一扇很大很大的门,这门到没什么独特之处,与所有的门一样,有框,框里装着两扇挂着两只大铜环的门,所不同的是,此门是黑⾊的铁做成的,每扇门上还贴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纸上大大写着个鬼字。
门框的左右贴有一副对联,上联是“进门是鬼,出门是鬼,进出此门都是鬼”;下联是“进门是人,出门是人,进出此门都是人”;横批是“人鬼难分”
众人从厅中缓步走出排例在门前,冷宮仁冷冷道:“你们终于来了。”
坐在车顶的鬼钓淡淡道:“该来,我们终是要来的。”
曾云生道:“如果我没看错,几位一定是鬼城鬼王的四大弟子,退隐江湖五十余年的鬼钓,鬼门,鬼车,鬼飞。”
鬼钓淡淡道:“老弟你猜得不错,我们是鬼城四兄弟,而且也确有五十几年没出来了。”
冷宮仁道:“恕在下愚笨,我想不起我们曾与你们鬼城结过什么怨?”
鬼钓淡淡道:“你不笨很聪明,别说你们没有与我们结过什么怨,你们的上一辈也没有,你们还不配。”
冷宮仁冷冷问:“既是如此,请问几位为什么找上了我们?”
鬼钓道:“没有为什么,我们也从不为了为什么而去找人,是因为有人为了什么要找你们,所以我们才来找你们。”
曾云生气道:“鬼话连篇。”
鬼钓笑了,道:“你真聪明,竟然听出我们说的是鬼话,不错,我们从来是只说鬼话不说人话。”
冷宮仁道:“人鬼殊途,我们也不必多费口舌了,请阁下说出你们来此要⼲什么吧。”
鬼钓道:“要⼲什么,也不⼲什么,你问我,那我就发发鬼心给你指点一二,要⼲什么么?杀人,杀谁?当然是杀你们。不⼲什么,那就简单了,你们集体从这道鬼门中走入,变成鬼,与我们一样的鬼,然后再集体从这道门中走出变**,变**鬼合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