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鼓敲过后,郝云奇仍合衣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瞪着一对一点困意都没有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屋顶想心事。XUi。突然,一丝很轻微的响动从屋顶传来,郝云奇一愣,直觉告诉他来人了,他猛地一挺⾝从床上坐起,然后轻轻移到窗前向外听去,一阵更清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但没有在他住的这间房上面停下,而是一直朝前走去。
郝云奇心中一懔,暗道:“不好,前面是李梅和萍妹的宿室,这人可能是冲她们去的。”他轻轻推开窗纵⾝一跃,毫无声息的跳了出去。
微弱的月光,从窗户中透进来照射到床上,也照到了静静睡着的李梅与吴翠萍二人的俏脸上。一丝极轻的声响从外面传了进来,正睡着的李梅突地睁开双眼,侧耳向外听去,然后从床上坐起,顺手抓过一件外衣穿到⾝上,接着轻轻下地穿上鞋移⾝到窗前又向外听去,响声没有了,李梅抬手把窗扇轻轻的推开。
郝云奇纵出屋后,一闪⾝躲到房屋的隐蔽处探头向前看去,见房顶上有一个一⾝黑衣,面蒙黑巾的汉子在走着,但却没有在李梅和吴翠萍房间的屋顶上停住,当走到岳老夫人和岳云住的房间时却突地站下了,然后就伏在屋檐探⾝下去看了起来。郝云奇忙借着房屋阴影的掩护向那人靠去,当来到李梅住屋的窗前时,见窗一开,李梅从里面跳了出来。李梅在跳出的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窗外有一个人,因没看清是谁,惊得嘴一张要喊,郝云奇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是我,别出声。”
李梅认出了他,气得拨开他的手低声道:“你想吓死我啊。”
郝云奇用手指了指那房顶上的夜行人,李梅瞪了他一眼,但再没说什么,二人一起向那夜行人靠了过去。
当行到离那夜行人十数步的距离时,走在前面的李梅突然脚一绊,一个前抢要摔倒,郝云奇手疾眼快,伸手抓住她往后一拉,这下好了,前抢变成后仰,李梅一下倒进郝云奇的怀中,郝云奇条件反射的一把把她紧紧抱住。
房上夜行人似有所觉,悠地扭头向这边看来,郝云奇忙搂着李梅缩到墙根处,李梅挣了两下没挣开,呼昅声突地加重了。
夜行人侧耳向这边细听了一下,觉得不对头,突然,拔⾝而起向外飞纵,瞬间不见。
李梅抬手拍了郝云奇的手臂一下,道:“放手啊,还没抱够是不是。”
郝云奇一愣,意识到自己仍搂着人家,慌忙放开了手。
李梅横了他一眼,转⾝向回走去,郝云奇很是尴尬,忙跑几步追上李梅轻声道歉:“大嫂,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李梅扭头看了看他,道:“我说什么了么?”
郝云奇道:“我…我看大嫂像是生气了,我…我…”
李梅道:“我什么我,年纪不大思想到挺复杂的。”顿了顿,道:“你大嫂没生气,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不然,我非把你那双脏手砍下来不可。”说到这里她噗嗤一声笑了,又道:“对了,你刚才为何不去追那个鬼鬼祟祟的夜行人?你武功⾼,轻功一定错不了,要追一定追的上。”
郝云奇道:“我不是不想追,是怕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李梅愣了愣,继而笑了,道:“别说,你小子心眼还真就挺多的。”顿了顿,问:“你说,今晚这个夜行人来我岳家庄想⼲什么?”脸⾊突地一变,又惊道:“不会是冲萍姑娘和我来的吧?”
郝云奇头一摇道:“不像是冲你们来的,这个夜行人来后直扑岳老夫人和岳小公子的卧室而去,目标很明确,不是老夫人就是岳小公子。”
李梅疑惑的道:“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他们…他们要老人和孩子⼲嘛?”
郝云奇道:“这就要看是什么人要了。”想了想,又道:“如果今晚这个夜行人是大金国派来的,那么他们的目标不是很明确么。”
李梅一惊,道:“这么说,他们的目标是我的夫君?”
郝云奇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岳大哥善能用兵,大金国最怕的就是岳大哥,而且最近又传出消息,朝庭要封岳大哥为兵马副元帅,如果中原兵马全归岳大哥指挥了,这对大金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此大金国要千方百计的除去岳大哥,但他们又没有办法去直接对付岳大哥,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岳老夫人和岳小公子⾝上,只要大金国把岳老夫人和岳小公子掳了去,就可逼迫岳大哥就犯,最次也可以逼岳大哥不能挂帅领兵去对付他们,这样一来大金国就除去了一个他们进军中原的大障碍。”
李梅惊道:“金狗这招真毒,我夫君是个孝子,如果我婆婆真落到了他们的手上,他们用老夫人的生命威胁我夫君,夫君还真就不能挂帅领兵了,老天!这可怎么好。”
郝云奇冷静的道:“大嫂,不用惊慌,明天你写一封信找人给岳大哥送去,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派人把岳老夫人和岳小公子接到汴京帅府去住,金狗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戒备森严的帅府劫人。”
李梅点头道:“对,这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