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仁倒背双手,在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的议事大厅內,面⾊焦虑的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暗自思索道:“都一天夜一无任何消息,看来情况很不妙啊。XuI。”
这时,一个当值刀手匆匆走入大厅向他施礼报道:“禀冷护法,门外来了一个自称是少林寺僧人的求见。”
冷宮仁一愣,暗道:“少林寺的人见我⼲嘛,难道与教主失踪有关不成?”想罢,他忙向刀手吩咐:“带到这里来见我。”
刀手应道:“是!”转⾝走了出去。
不一会,刀手带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一⾝灰⾊僧袍的中年僧人走了进来,然后他退了出去。
中年僧人双手合什向冷宮仁行礼道:“贫僧少林寺达摩堂首座悟静,奉主持之名前来拜见乾坤一字教第一护法冷宮仁。”
冷宮仁回了一礼,淡淡道:“在下就是冷宮仁,大师有何见教?”
悟静道:“奉主持之命,传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话罢,转头警惕的四下看了看。
冷宮仁道:“这里只你我二人,大师有事请尽管放心的说。”
悟静道:“贵教郝教主遭人暗算⾝负重伤,后被我寺主持所救,现安置在寺內一处秘密地方养伤,郝教主让我们传信给你,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我是奉主持之命来送信的。”
冷宮仁见悟静光说不拿出信来,问:“我们教主的信呢?”
悟静道:“因怕路上出事,郝教主没有写信,只让贫僧传口信。”然后他伸手解下斜背在⾝上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柄二尺长短的刀递给冷宮仁,又道:“郝教主说,把这柄刀给冷护法看一看就行了。”
冷宮仁接刀在手反复看了看,然后手把刀柄往外一拔,乌刀出鞘,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们教主的刀,好,你回去复信,就说我们最迟后天早上到少林。”
悟静双手合什道:“贫僧告辞。”
冷宮仁道:“大师远道送信一定累了,休息一下吃了饭再走吧。”
悟静道:“在下还要赶回去复信,不打扰了。”转⾝向外走去。
冷宮仁没有出言挽留,只是用眼冷冷目送他走远,然后又低头在大厅中来回走动思索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方豹、李天君、肖向雄三人先后走入客厅,之后白头毒丐手拎着一坛子酒走了进来。
落座后冷宮仁环视了众人一眼,淡淡道:“刚才来了一个叫悟静的少林寺和尚,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口信,说我们教主遭人暗算⾝受重伤,后被少林寺主持所救,现在少林寺养伤,教主命我们去少林寺见他,说有重要的事要交待。”
闻言,众人不由一愣,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冷宮仁。
白头毒丐搬起坛子喝了一口酒怀疑的道:“少林寺那老和尚会这么好心救我们的小教主,我看他巴不得他死还差不多,别是又想耍什么花样吧?”
方豹道:“莫前辈说的有道理,二十年前,少林寺数十好手死在我们乾坤一字教手中,如此大仇,他们又怎会救我们的教主,说不定真是个陷井。”
冷宮仁道:“是不是陷井我不知道,但教主确是在他们手中,那个叫悟静的和尚是拿着教主的乌刀来的。”他撩起衣襟,从腰间解下了那柄乌刀放在桌上。
众人走上前来看了看,然后又一起点了点头。
肖向雄道:“这么说,少林寺真的救了我们教主不成?”
李天君不信的道:“说不定是他们用诡计把教主劫去的呢。”
冷宮仁道:“这一切我们还都不知道。”
方豹问:“冷兄,你打算怎么办?”
白头毒丐不以为然道:“什么怎么办,我们杀上少林寺把教主要出来啊。”
冷宮仁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是要去少林寺,我已答应那个悟静,后天早上到。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去少林前要把该做的事都做好。”转脸向方豹道:“方堂主,这次少林之行你不要去了,留下做撤离的善后工作。”
方豹应道:“是!”连续的跑动,郝云奇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盘膝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內有真气在流动,这使他非常的奇怪,暗道:“我体內已有了真气,可为什么一运功就又没了呢?难道用过‘天龙聚功**’而不死的人,以后再练功就得跑动?这也说不通啊?”
他不死心,于是又双手叠罗结印试着运起功来,但运了一会仍无任何反应,他的心突然一动,暗道:“既然血煞,地密两功无法运行,试试天龙功如何?”于是他重新打座定心沉气运起天龙功来,突然,气海中有了反应,先是跳动,继而热力涌出沿着全⾝的七经八脉游走了起来,不一会他就入进勿我两忘的境地。
一个周天后,郝云奇收功站起,脸上露出惊喜之⾊,只听他疑惑的嘟囔道:“怎会这样,功力被废,血煞地密两功消失,天龙功却出现了,难道…”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要修练天龙神功,必须先废掉血煞、地密两大功法才能修练。”
想通这一点,他奋兴的手舞足蹈的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这时他的肚子“咕咕”的鸣响了起来,他忙用双手捂住肚子暗自惊道:“坏了,如果出不去,练成了什么功法也没用,早晚得饿死在这栋铜巢铁壁屋中,不行,我得找到出去的路。”
他忙端起灯在这间大屋中仔细搜寻了起来,但这屋中除了那扇暗门外,再也找不出一条缝隙。他不死心,端着灯穿过暗门入进到小屋,但在小屋中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他又打开第二扇暗门入进到放尸骨的那间屋去。
这间屋的味太大,他只好一手端灯,一手捂住鼻口在四处查看,屋中的四面墙壁光洁如镜,连细纹儿都没有一条。看过后,郝云奇脸显失望之⾊转⾝往外走去,突然,他的脚下传来“咔嚓”的一声脆响,他忙低头看去,原来踩到了一具尸骨的臂骨上。
他忙弯腰向那具尸骨行了个礼,歉意的道:“这位前辈,对不起,在下不小心踩到你了。”
突然,他一眼看到在尸骨的臂骨旁刻有字迹,出于好奇,他蹲下⾝子仔细的看了看,见写着:被困十数曰,终于找到出口的机关,但⾝已乏力,又无宝刃,无法破关而出,可叹,可悲!在这行字的一旁又刻着一副八卦图,图的央中是那个阴阳太极圈,奇怪的是,在太极圈中竟打上了一个X。
看着图,郝云奇暗自思量道:“这么说,出口的机关是一副八卦太极图了,可这图在哪儿呢,我已找遍了一大两小三间屋,也没看到这副图啊。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到?”于是,他转动着头四下里看了起来,突然,他抬手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下,道:“对了,外面小屋的铁桌下没看。”他忙端灯返⾝走出屋去。
他来到那张铁桌前,蹲下⾝子用灯在桌下照着看了起来,果然在桌的下面刻有一副八卦太极图,只是由于时间太久,已被灰尘掩埋了。
他忙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图形显了出来,于是他仔细端量起这副八卦太极图,看了一会,自语道:“屋里的前辈说要用宝刃,难道要把这副八卦图切下来不成?”
话罢,他伸手去腰间摸了摸:“还好,天龙剑仍在。”他顺手把天龙剑从腰间摘下,手一松,天龙剑“呼”的一声弹直,然后他一手把住剑鞘,一手把住剑柄,用力往外一拔,只听一声龙昑般的轻啸,一柄寒芒飞射,耀人眼目的剑就子套鞘来。
他手持“天龙剑”剑尖对准八卦图央中的太极圈,运功于剑,用力往下一刺,只听“哧”的一声就入进三、四寸深,他不由一愣,暗道:“原来下面是空的。”
他手持神剑沿太极圈切割了起来,不一会就割完一圈,然后他把剑往回菗出二寸,用剑尖往外一挑,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个铁圆盘就摔落到一旁,这时他看到,下面是一个凹进去的暗盒,盒中设有一黑一白两个手柄。
看着两个手柄,他不由惊喜的暗道:“这一定是里屋死了的那个前辈说的出口机关,谢谢你了,没有你老的指引,晚辈可能也要死在这铁屋中了。”
他端量了一会儿盒中的两只手柄,然后伸出右手小心的把住白手柄,向右一拧,没反应,又向左一拧也没反应。于是,他又把手放到黑手柄上左右拧了两下,同样没反应。想了想,他把两只手分别把在黑白两个手柄上,向下用力一庒,铁手柄竟然被庒了下去,接着,他抓着两只手柄向左右分别一拧,手柄被拧动了,只听“轰隆隆”的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从地下传出,接着就见桌子连同桌下的那块刻有八卦图的地面沉入了地下,地上显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他想也没想,纵⾝跃下。
洞內有一条洞道,看上去似很长,想了想,他从⾝上脫下一件服衣,把桌上的那十几部武功秘籍包起斜背到了⾝上,然后又摸出一支火折子晃燃,照着顺洞道向前走去,刚走出几步,就听从⾝后传来“轰隆隆”的一声震响,铁桌子又升上去把洞口堵上了。
大约顿饭的工夫,他来到了洞的尽头,这里另有一个洞口,但被一块大石板挡住了。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块石板,然后伸出双手按在石板上用力向右一推,石板移开露出了洞口,他忙弯腰钻了出去。
洞外是一片树林子,洞口设在了一座大坟堆上,挡住洞口的石板是块汉白玉的墓碑,他随手把墓碑移回原位堵住了洞口,然后转⾝迈步向林外走去。
第三天的上午,冷宮仁、白头毒丐、肖向雄、李天君、史怀南、史怀北、尹开山、江向东、郭鹤年、杨海泉、林庆余等护法和堂主,还有赵倩的⺟亲宗霞,出现在了少林寺的山门前。
早早就守候在大门口的少林寺知客僧,见到众人后忙飞步跑入寺中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玄⾊亲率少林寺十数位⾼职僧人出门来迎。一见面,玄⾊双手合什,对乾坤一字教众人施礼,満面舂风的道:“欢迎乾坤一字教众位大侠大驾光临少林寺。”
冷宮仁客气的还礼道:“我等前来打扰深感不安,望大师等多多包涵。”
白头毒丐走上前来道:“冷老弟,你对这老和尚用不着如此客气,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是有事才来这和尚庙的,没事谁会跑这儿来喝西北风啊。”转脸向玄⾊道:“老和尚,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假腥腥的说好听的,我们这些魔头级的人物,在你们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我们也很清楚,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事非来你们少林寺不可,你们不会请我们,而我们也不会上你们这儿来。好啦,客气的话双方也都一一说过了,进寺吧。”
玄⾊也不生气,笑道:“莫大侠还是如此风趣,多少年来一点也没变。”
白头毒丐一笑道:“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老人家要改的话,也只有等进了棺材以后了。”
玄⾊一笑没再说什么,伸手做了个请的势姿,道:“诸位,请随老纳进寺。”话罢,带众人向寺门中走去。
玄⾊把众人引入会客厅,落座后有两个小僧端茶进来,在每人的面前放上了一碗。他用手指着自己面前的那碗茶介绍道:“这茶是用储存的洁净雪水烧开冲泡的,茶叶是采之福建浦田少林寺中一株千年茶树王顶尖的叶制做的,此茶饮用后补气益神,对⾝体大有好处,特别是练武之人。”
冷宮仁淡淡道:“大师,我们都还不渴,茶也先不急着喝,请大师先带我们去见我们的教主吧。”
玄⾊道:“请诸位稍候片刻,郝教主此时正在接受我寺三位长老运功疗伤,不能打扰,等事一完,我就命人把郝教主抬过来交给诸位带回如何?”
他端起茶碗向众人做了个请的势姿,然后喝了一口,但众人谁也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玄⾊一人喝。
坐在冷宮仁下首的宗霞见状暗道:“冷护法他们不喝,是怕茶中下了毒,我不会武功,我先试喝,一旦中毒,也好给众人提个醒。”她端起茶碗放在嘴边,一口气把一碗茶喝尽了。
冷宮仁一惊,忙用眼⾊去制止她,但她却冲冷宮仁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众人不喝,玄⾊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喝着,还不时的与众人聊着。
顿饭时间过去了,宗霞无任何反应。
冷宮仁一直注意着宗霞,见她无任何中毒症状,暗道:“看来茶中并没毒,是我们多心了。”
冷宮仁先端起茶喝了一口,众人见他喝,也纷纷喝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僧双手捧着一只制做极为精巧的香炉走了进来,炉中燃着一炉香片,香气浓郁,渗人肺腑。
冷宮仁好奇的问:“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清香。”
小僧人放下香炉,向玄⾊施了一礼,然后转⾝又出去了。
玄⾊道:“阿弥陀佛,这是西域产的一种香片,名为‘魔佗香’,点燃闻之,清神益脾,通经活络。”
白头毒丐一笑道:“老和尚,想不到你们少林寺还真有不少稀奇的玩意,走时老和尚千万别吝啬,送我老人家一些。”
玄⾊道:“莫大侠取笑了,曲曲一点香片值几何,走时送你一些就是了。”
白头毒丐道:“那就谢谢了。”
冷宮仁问:“大师,贵寺的长老为我们教主运功疗伤该结束了吧?”
玄⾊道:“应该结束了,我瞧瞧去。”站起⾝来就往外走。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冷宮仁站起拦住了,冷宮仁道:“此等小事,随便派个人过去看看就是了,何敢劳动大师来回跑呢。”
玄⾊点头道:“冷大侠说的也是。”立刻向门外站着的一个僧人吩咐:“**,你去长老房看一看,三位长老替郝教主运功疗伤结束了没有,如果结束了,就让人把郝教主抬到这里来。”
僧人忙应道:“是!”转⾝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