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梁、穆通头缠纱布吊着胳膊,分别躺在屋中的两张床上。XUi。
突然,门被推开,陆常荣走了进来,二穆忙欠⾝从床上坐起要下床。陆常荣忙摆手道:“二位长老躺着别起来,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一看二位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穆通骂:“这两只老耗子真是可恶,差点没把我们哥俩的一⾝骨头给炸零碎了,养了这么长时间,一动⾝子还是痛的不得了。”
穆梁问:“盟主现在是不是缺人手用?”
陆常荣脸显忧⾊道:“人手我到有的是,但却没有二位长老这样的人帮我,所以此次行动很是不顺。”
穆梁问:“盟主是指此次对乾坤一字教的行动么?”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对。”
穆通道:“盟主,你不是已经把乾坤一字教的头脑人物一网打尽了么?”
陆常荣摇了头摇,道:“并非如此啊,乾坤一字教有六护法,七堂主,现被我们擒获的只有六个护法和三个堂主,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闪电手方豹露网,也正因如此,我中原抗暴大联盟对乾坤一字教的围剿失利了。我们调集了中原武林大小二十二个门派的力量,突袭了乾坤一字教洛阳总舵,和他们公开的十三个分舵,才歼灭了不足千人,而且还都是些老弱病残留守人员。”
穆梁道:“这怎么可能,乾坤一字教号称有教众二十余万,已公开的十三个分舵的人数少说也该在十万之众,怎可能夜一之间全部消失了呢,一定是化整为零分散到了民间,盟主应该下令在各地设卡堵截他们,以防撤入江南隐蔵起来。”
陆常荣道:“这事我已下令做了,但没一点成效,人是抓了不少,但却都是些平民百姓和行旅商人,惹得众百姓跑到各地官府告状,官府已出面⼲预了。”
穆通惊奇的道:“真他娘神了,二十余万人全隐了⾝,莫非他们会法术?”
陆常荣道:“乾坤一字教曾隐退江湖二十余年,蔵⾝之术是任何门派也无法相比的,我分析在冷宮仁他们赴少林寺之前,恐怕已做好了这方面的安排,更何况在乾坤一字教中,号称智多星第一谋士的方豹蔵在暗处指挥呢。”
穆梁问:“盟主打算怎么办?”
陆常荣道:“分两步走,第一步继续追捕隐入民间的乾坤一字教人员,第二步,尽快召开武林大会,杀掉已擒获的乾坤一字教头脑,以绝后患。”
穆梁道:“盟主,这追捕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交给我们哥俩吧,盟主只专心准备武林大会的事吧。”
陆常荣担心的问:“你们的伤行吗?”
穆梁道:“动武是不行,动动脑袋还是可以的。”
车子行到了一段有浮土的地面,骑马走在后面的妇少突然对最后面的这辆车产生了趣兴,一劲看车轮辗出的车辙。看了一会后,她催马快行几步来到车辕旁,对驾车人打了个手势,驾车人点了下头,然后放缓车速,等与前面的四辆车拉开一段距离后,突然,鞭打驾车的马速加向前猛跑。
正在箱中觉睡的郝云奇,被突然的速加甩了起来,一头撞到了箱壁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震响,痛的他揉着脑袋直咨牙。
听到响声后,妇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暗道:“原来车中的箱里还真蔵着个人,怪不得曾前辈说那么古怪的话,原来他已发现了这个人,可能以为是我有意蔵的,卖了个人情给我,可我却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可恨之极,好,你愿蔵就蔵着好了,再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她转头向⾝旁的那个姑娘低声道:“翠姑,去前面的车上拿把锁来。”
姑娘点了下头催马向前驶去,不一会手拿一把铜锁又跑了回来,然后把锁递给了妇少。
妇少接过锁骑马来到架车人⾝旁道:“停一下车。”
驾车人吆喝着把车停下,扭头问:“总镖头,出什么事了?”
妇少道:“你车中的箱子里有些买来的布,虽不怎么值钱,但也怕被偷,先锁上吧。”把锁递给了驾车人。
他掀开车帘钻进车篷,不一会出来对妇少道:“总镖头,箱子锁上了。”
妇少一笑道:“很好,走吧。”
驾车人吆喝着丢了一个响鞭又向前驶去。
困在箱中已达四曰的郝云奇,被一阵⼲渴从睡梦中磨折醒了,他抬手抹掉从⼲裂嘴唇渗出来的血珠,然后欠⾝坐起盘膝打座继续修练起天龙神功来,但由于⼲渴的太厉害,他的精神不能够很好的集中,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天水相连的白洋淀湖面,想到畅游大湖时痛快淋漓的感觉,突然,就觉得那无边无际的大湖移入了他的心胸中,并且还清楚的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和风掀起的浪涛之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快意从他全⾝的各个部位涌出,⼲渴之感立消,随着一个涛天巨浪的涌起,从水中窜出一条尺多长耀眼的“小金龙”只见它欢快的腾跃,快意的鸣叫。
突然,车停了下来,接着传来妇少的话语:“把车上的箱子搬入大厅,车赶进后院。”
闻言,郝云奇忙收功躺倒,双手撑住左右箱壁。
大箱子被两个趟子手从车上抬下,其中一人奇怪的道:“总镖头,箱里装着什么,怎这么沉啊。”
妇少道:“问那么多⼲嘛,抬进去就是了。”
两个趟子手一头雾水的抬着箱子进了龙虎镖局的大门。
两个趟子手把大箱子抬到大厅中放下,众人随后也入进了大厅。
妇少走到箱子前端量了一下,一笑,掏出钥匙打开箱上的锁,用手在箱盖上拍了拍,喊:“朋友,如果你还没有死的话,就请自己出来吧。”
箱盖被缓缓推开,郝云奇从箱子里站起,冲众人一笑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啦,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啊。”
妇少冷冷的道:“如果连镖箱里蔵进个人来我们都不知道,这押镖一行我们也就不用⼲了。”
两个趟子手冲上来,一左一右把郝云奇从箱子里架出。
一趟子手厉声喝问:“小子,⼲什么的,为何躲在我们的镖箱中?”
另一趟子手威胁道:“老实的交待,不然大爷就一掌毙了你。”
妇少对二人一摆手,道:“放开他,让他自己说。”
两个趟子手放开郝云奇退到了一边去。
郝云奇用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被众人称之为总镖头的女人,见她二十四、五岁左右,容貌端庄秀丽,⾝材娇小,一⾝紫衫,脚蹬黑⾊快靴,娇美中透着一股英气。
郝云奇用手稍整理了一下弄乱的服衣,抬手挠了挠头,道:“大姐,对…”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妇少⾝旁的那个年轻姑娘厉声打断,她道:“少套近乎,这是我们的总镖头,叫总镖头。”
郝云奇忙道:“是,是,总镖头,对不起啊。没经你们的同意就钻入了你们的箱子里,请总镖头多多包涵。”
妇少用眼不住的打量着郝云奇,道:“你的耐力很是惊人啊,一连三、四天不吃不喝,竟然还好好的。”接着问:“你为何蔵进我们的镖箱中,是躲债还是避仇?”
郝云奇惊奇的道:“什么,我竟在箱子里待了三、四天,我怎么没觉得呢。”
姑娘道:“别打岔,回答我们总镖头的问话。”
郝云奇道:“是,是,在下是避仇,所以才躲进了贵局的箱子中。”
妇少点了点头,道:“看模样你像是个读书之人,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郝云奇迟疑了一下,道:“在下姓郝名乾,家住河北保定府,读过几年书。”
妇少道:“既是读书之人,小妇人该称你为公子了,郝公子,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郝云奇道:“这个到是没想,在躲进贵镖局的箱子里之前,在下想的是离仇人越远越好。”
妇少一笑道:“已经不近了,我们这里是江南的金陵城,离你的保定城已是千里之遥了,放心吧,你的仇家追不过来了,就是追来了,这里是江南,不是中原,还轮不到他们来说话。这样吧,你既然暂时无地方可去,不如先留在我们镖局,当然你也不能白待在我这儿,小妇人想请郝公子帮个小忙。”
郝云奇慡快的道:“总镖头请说。”
妇少道:“小妇人姓周名英莲,以后郝公子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周姐吧。”
郝云奇道:“这个…”用眼看了看她⾝旁的那个姑娘。
姑娘瞪了郝云奇一眼,道:“我们总镖头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好了,看我⼲嘛?”
郝云奇道:“是,是。”一副很歉恭的样子。
周英莲道:“我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但长得⾼大,像十二、三岁的样子,很是顽皮,好武不喜文,曾几次送他进学堂,但都因为打架闹事被退了回来,我想聘公子当我儿子的教书先生,教导我儿子读书识字,当然,是有报酬的,公子意下如何?”
郝云奇道:“在下也没读过多少书,恐有误令郎的前程。”
周英莲道:“公子不必过谦,虽然我还并不知公子的底细,但观公子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绝非普通人物,有公子教导小儿,小儿有福了,请公子万勿推辞。”
郝云奇暗道:“初来江南人地生疏,也无处可去,再说,丐帮也很有可能在金陵城布有密探,此时也实在不易露面,金陵镖局是一处绝佳的蔵⾝之所,在这里做个教书先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于是他道:“周总…噢,周姐如此慡快,在下再要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好,在下暂切应下,如不行时,周姐再另请⾼明。”
周英莲⾼兴的道:“太好了,我替小儿谢谢公子了。”想了想,问:“公子可有何要求?”
郝云奇道:“能给在下一些水喝么?”
周英莲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对,对,我怎么忘了,公子现在最大的需求就是喝水。”转脸向一个汉子吩咐:“老三,快取水来。”
闻言,老三转⾝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