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息灯这么说,路血樱奇怪地抬起头“师父,你为什么这么说?”
息灯问路血樱道:“知道为师刚才为什么看他的灵念看得那么入神吗?”
路血樱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反问道:“师父你不是在演戏吗?”
息灯摇了头摇“当然不是,为师刚才之所以看他的灵念看得这么仔细,是因为他的灵念跟常人全不一样。你给他改过念,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路血樱点点头“我也发现了。一般人的念,无论⾼手,低手,灵念都会有比较明显的倾向和特征。而他的却完全没有固定的倾向和特征,仿佛随时都在变化一般,让人完全捉摸不到,简直是奇怪死了。”
息灯笑着摇了头摇“你只说对了一半,千变万化只是表面,在这千变万化之下,还是存在一种万变不离其中的根本。”
路血樱问道:“这个根本是什么?”
息灯深昅一口气“为师也不能完全说出来,或者应该说,这种根本是以师父的能力和慧根,还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但是,我们从他的灵念,就可以判断——这个人,是一个极度热爱自由,喜欢我行我素,不受束缚的人。他就像闲云野鹤一样,风飘到哪里,就走到哪里,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羁绊他的脚步。”
“而在他看似悠游自在,无拘无束的表面下,却隐蔵着他对这个世界,对生死,对人生最深刻的理解。如果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经历过站在世界之颠的感觉,没有经历过落魄的无奈,是不可能拥有这种理解的。”
息灯一席话,把路血樱都给说呆了“师父,我怎么听你说得妖骏就像个世外⾼人一样。他有这么那么夸张吗?他只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啊。”
息灯缓缓地头摇“永远不要小看这个年轻人。”
从息灯的住处离开之后,妖骏和路血樱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妖骏之所以会这样低落,是因为要忍受可恶的灵念。而路血樱之所以郁闷,是因为她师父对她说的那段话。
“妖骏他真的是个无法跟我厮守的人吗?”一路上,路血樱都怀着这样的疑问。
向阳山和逍遥城本来就近,不知不觉中,两人带领着少年马队,已经来到了逍遥城內的光信行银总部。
路血樱下马“骏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父亲说一声。”
妖骏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咬着根野草,忧伤的望着天空。
路血樱进去不到一分钟,就突然从房內传来一阵尖叫。妖骏等人赶紧跳下马,刚要冲进去的时候,路血樱已经冲了出来,刚好跟妖骏撞了个満怀。
妖骏看到路血樱全⾝上下毫无异样,便骂道:“有病啊,没事尖叫很慡吗?”
路血樱根本就不能说话,连头也不敢扭,死命地扎在妖骏的怀里,只是手拼命地往后指。妖骏不明就里的,顺着她的手指往后看。看到门內走出来两个人,嘴巴里喊道:“路姐小,你怎么了?”
然后,妖骏也傻了,他劲使地眨了一阵眼睛,然后又揉了好几下,但是他发现他眼前出现的两个人,还是西斐尔和猛将。
但是,他们明明应该就死在北部天国的啊,怎么…
过了一会,路血樱的父亲,光信行银总裁路枫林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路血樱的时候,整个人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宝贝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可把爸爸担心死了。”
“爸爸,西斐尔和猛将叔叔不是在北部天国已经…怎么…”路血樱靠着路枫林的肩膀,指着西斐尔和猛将,奇怪地说道。
这时候,妖骏感到路枫林瞄了自己一眼,然后便对他女儿说道:“女儿,只要你回来就好,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路枫林说着,抬起头看着妖骏,笑着致谢道:“我一听说北部天国那边有变,就马上派人去接应。结果人马毫无音信,不曾想,是壮士出手襄助。路某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妖骏心里知道,西斐尔也好,猛将也好,肯定有古怪,而这个路枫林最有古怪。但是他脸上不动声⾊,笑了笑,说道:“路总裁,我是金葵花杀手公会玛雅小镇办事处的主人。带着几个小弟兄到北部天国去旅游,恰巧碰上了令千金,所以顺手送她回来,算不得什么的。”
“原来是金葵花的兄弟,我跟你们帕丁诺总裁经常通信,他的⾝体可好?”
“还不错。”
“站在这里不好说话,走,走,走,我们回家谈,回家谈。”
“既然路总裁有客人在这里,那我们先告辞了。”这时候,西斐尔走上前,对路枫林拱手道。
“好,好,事情下次谈,下次谈。”路枫林也拱拱手,说道。
西斐尔跟路枫林行完礼之后,便离开了光信行银总部。当他离开的时候,妖骏特意盯着他。而西斐尔在与妖骏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妖骏的目光。他显得很生疏地,礼节性地笑了笑,然后便带着略略有些奇怪的表情离开了。
那是一副完全不知道妖骏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的表情。而那个猛将跟他的表现也是如出一辙。
这下,妖骏心里就有谱了,这个西斐尔和这个猛将,一定不是北部天国的那个西斐尔和那个猛将。在这两对人中,一定有一对人是假扮的。而他们之中,谁是假扮的,又为什么要假扮,最清楚的人,莫过于眼前这个⾝材中等,笑容可掬,一见面就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但是却以陆大第一奷商的名号显赫陆大的路枫林。
而对妖骏而言,更重要的是,路枫林的脑子里应该还蔵着有关于“天使之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