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已晚,百货公司打烊关门,加上纪曜?D只是暂时借住,不需要什么⾼档货,所以夏宇天带他来夜市。
假曰前的夜市热闹极了,挤得水怈不通。
“老板,你今天生意这么好,就少算一点啦。”
为了抢顾客,商家老板血脉偾张地拿着扩音器,在自个儿店面前洒血大贱卖,声嘶力竭只为了把对面的死对头给比下去。
“我知道别家的品质一定没有你家好啊,所以我才来跟你买啊,可是价钱还是太贵了一点。”
有扩音器还不够,几乎震破音响的舞曲音乐像要谋杀听觉般,谁最大声谁最赢。
“我们从夜市那一头逛到这一头,买了很多东西,现金有点不够耶,老板你算我便宜一点,我就多买一条啦。”
摊贩占据了通路,林林总总令人眼花撩乱,不过却统统比不上这家,过路的行人都不免回头多望一眼。
“老板你看夜市这么多家我就只找你买耶,你算我便宜一点我一定带朋友再来你这买。”
其实这摊也没什么了不起啦,挂了个从纸箱裁剪下来的大牌子,上面写了斗大的三件一百,很普通,很不引人侧目,除了字満丑的;不过这些全部在这个男人出现后,彻底走样。
“老板,拜托啦。”
明明拥有一八五的⾼个儿、气宇不凡之举、迷人成熟的气质,却硬装可爱圆滑的这个男人,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老板的脸⾊僵硬,已经记不得这个男人到底在他的小小內裤摊面前耗多久了。
是的,只是个小本生意的小小內裤摊而已。难怪他今早眼皮菗动个不停,必有大祸降临,果然没错!
他奶X 地!一百块而已也要讨价还价…
纪曜?D的脸⾊绝对不会比老板好到哪去,他的脸⾊已经从最初的羞红转为惨白,从铁青一片晋级成紫⾊猪肝,而夏宇天却还不放过他!
“老板,他只是生学而已耶,你就便宜一点点嘛。”
别再扯到他了!如果找得到水沟盖,他立刻跳进下水道。
这个大男人果然不愧为无往不利的际国谈判者,在揩老外的油水之前不忘从生活小细节做起,丢弃堂堂大男人尊严,然后像个欧巴桑从夜市第一摊杀到最后一摊;他什么都杀,看到什么杀什么,没有一样无生命物质能逃过他的魔爪,甚至连这种贴⾝衣物他也在众曰睽睽下杀得不亦乐乎。
纪曜?D的双眼发直,不敢接触到任何一双掩嘴偷笑的眼神。
“老板…”
“好啦好啦!卖给你啦广老板终于败阵,彻底输给今晚的大灾祸;他地摊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省走透透,杀遍国全欧巴桑,无奈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唉!命也!
夏宇天马上绽放出稚气笑颜。
“谢谢老板广
如此俊朗伟岸的男人,却能笑得这么童稚纯朴,他真的认了。
好了吧,终于可以走了。正当纪曜?D以为解脫之际,夏宇天却拉拉他的手臂。
“小纪,还不谢谢老板。”
夏宇天望着他的深邃眼睛既纯真又清澈,教纪曜?D想发作也不能,只有硬着头皮僵笑:”谢谢老板。”
“老板你人真好,我一定介绍朋友来你这里。老板你在这里摆多久啦…才一个礼拜喔?难怪我都没看过,要不然我一定只跟你买。老板你以前在哪摆…饶河街啊?我去那边不方便。
货交了,钱付了,纪曜?D只想快快逃离,夏宇天却还赖着闲扯瞎聊,急得纪曜?D汗如雨下,紫⾊猪肝脸愈来愈难看。
死欧吉桑!拿了货就快闪人,别再哈拉了,小心对方改变主意抄西瓜刀挂掉你。
纪曜?D狠狠瞪着夏宇天,星眸火光熊熊,指关节喀喀作响,要是夏宇天再不走,他可能会提前犯下冷血谋杀。
终于,在纪曜?D发疯踢翻內裤摊前,夏宇天结束了与老板的杀价交流,心満意足地带着纪曜?D物⾊下一个杀价摊去。
成就感充实着夏宇天的內心,令他走路有风眉飞⾊舞,但好不容易从毕生最大聇辱逃脫的纪曜?D却全⾝无力,严重脫水。
“小纪,你怎么脸⾊这么难看?你流好多汗耶,太热了吗?”罪魁祸首夏宇天一脸无辜地惊讶问道,非常关心被害惨的纪曜?D。
纪曜?D已经没力气跟他吵了,脸都丢完了,翻脸也没得翻。
“你杀得还真慡啊。”
“啊?也没有啦!”夏宇天摸摸头哈哈笑,哎呀,别这么捧他嘛!他会不好意思啦!
“你⼲嘛这么喜欢杀价?”
“不是我喜欢杀价啦,是他们价钱定得太⾼了。”他是迫于无奈耶。
“⾼…”纪曜?D神经菗搐,一百块三件本来就是公定价位啊!”“对啊,那种东西成本才十块而已,你说他们是不是定价太⾼了”再说他的工作就是谈判,不认真杀得老板切腹大拍买,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你这根本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怎么会呢?老板最后还不是妥协了?他也知道自己定价太⾼了。”夏宇天一脸无辜。
瞩那你也不用这么丢脸吧?哪有人杀那种…没有人杀那种东西的。”纪曜?D说不出口,实在不想更丢脸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省钱就是要从生活小地方做起啊,而且这种服衣明明就不用花这么多钱,⼲嘛白白放弃?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你就慢慢懂了。”想他当年也是个打死不杀价的青涩⾼中生,多亏了残酷社会的慢慢荼毒,才有今天这般成就。
“我现在还小,所以我不用学这些,你也不用在我面前亲自教我。所以,你想杀价自己去杀,别帮我杀。”
“好啦,不杀就是了啦。”今晚的战利品颇丰,夏宇天忙着眉开眼笑,当然不在意小孩子的青涩想法。
然而,他话还没出口三秒…
“三件一九九,三件一九九,买卖退货,买便宜不加价,我们有品质、有信誉、有保证,物美价廉,便宜拍卖,倒数一天,要买要快。”
虽然公式化但还満有抑扬顿挫的中年男声透过扩音器传人夏宇天耳里,前者⾝后⾼挂”老板发疯了”的大牌子,后者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三件一九九!小纪,快走!”
宛如惊跳的飞鸟,夏宇天本能地拉起纪曜?D的手,势不可当地直奔⾼举扩音器的老板,心中的冲动把才许下的承诺碰地撞飞。
夜市的叫卖少说持续到半夜一点,纪曜?D最好还是趁夏宇天不注意的时候,赶快找个水沟盖躲进下水道吧。
原以为在夜市丢光脸就算了,没想到同样的戏码继续在清新的早晨上演。
“哎哟,阿宇什么时候有了儿子啊?怎么从没见你带出来过?”
纪曜?D的脸⾊比垃圾坑还臭,他一大早被莫名其妙地从床上挖起,然后被莫名其妙地拖出门,现在又被一群莫名其妙的欧巴桑和老阿妈在弃市场半路拦截,给团团围住,性命垂危…
“不是啦,王太太,他是我朋友的儿子啦。”夏宇天摇手笑道。
“喔一一我就说嘛,阿宇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儿于嘛,害我吓了一大跳。”
“现在的年轻人发育得真好,你多⾼啊?再过几年马上就要比阿宇还⾼了呢!”
“你好白喔,这年头流行什么美白,我家丫头成天吵着她妈妈买什么…阿鼠什么免给她!我活这么大哪美过什么白啊?我们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还不都用洗服衣的肥皂洗脸?哪来现在这么多名堂?”
“你肤皮好白,不用买什么兔了吧?”
“他是男生耶!男生哪搞这么多名堂的?”
“哎呀呀呀,你不知道现在男人的名堂可不比女人少呢!你说从前的男人谁在乎外表啊?我们年轻时还流行大胡子大光头呢,可是你有没有看到马伯伯家的儿子啊?不只穿耳环,还修眉呢!”
“是啊是啊,只有女人家修眉嘛,哪有大男人修眉⽑的事呢?”
“我都没得修呢!看,早掉光啦。”
“你纹得好啊,哪像我,颜⾊早没啦广
欧巴桑与老阿妈们笑了起来,纪曜?D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们的话题与他搭不上边,她们的年代与他毫无交集,害他尴尬得无所适从。
“你这朋友可生得真好啊脓眉大眼,很英俊呢。欧巴桑仰头死盯着纪曜?D,好像要把他吃了般眼神热切,吓得纪曜?D背脊发凉。
“阿宇从小也是生得浓眉大眼闭,长大了多俊啊!”老阿妈立刻为自家货站台,她对从小看到大的邻居儿子赞不绝口,挺挺胸膛品质保证。
“哎呀,阿宇,你和你朋友长得还真像呢!”
“是呀是呀,尖尖的瓜子脸一模一样呢广
“鼻子也都生得和外国人一样⾼耶。”
“而且睫⽑像洋娃娃又长又卷俏。”
纪曜?D偷瞄一眼夏宇天,马上在心中抓狂。
哪像了?这个醉鬼有哪里像他了!?
只不过是下巴尖了一点、鼻子有型了一点、睫⽑漂亮很多、一张胜帅到不行,除了这些外,他们根本是八年子打不着的灵长类远亲。
该死到极点!这个醉鬼不准像他,不准比他帅,不准一样帅,更不准学他帅!
好不容易与欧巴桑老奶奶们寒暄完毕后,纪曜?D手中多了一堆主妇们亲切分予的青菜罗卜飞禽走兽。
“你跟她们还真热盼…”捧着一堆叫不出名称的动植物, 纪曜?D在柔和的阳光下瞪眼喘息。
“我小时候住眷村啊,大家都是邻居,她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难怪这么有欧巴桑缘…”或许能跟家里那位打成一片。
“是老人缘,尤其欧巴桑。”小时候常和年长的人生活,闲闲没事的欧巴桑最喜欢他了。
看夏宇天那副颇自豪的样子,纪曜?D撇撇嘴,不管是什么缘,只要保证那群主妇不会把他煮来吃就好了。
这家伙打断他的美梦,一早把他叫起去买菜,害他差点被烹煮成早餐。以上,他纪大帅哥都可以看在他收留自己的分上,不予追究,只要赶快买完赶快回去就行了。
然而,他难得这么有容乃大,死醉鬼却不好好地领赏谢恩,感激涕零,反而——
“最近葱应该很便宜吧?那再多给我一点吧。”以十块钱的芹菜换得。
“老刘.蒜头多给几颗啦,你也知道芥蓝牛⾁爆蒜要多才够 味啊…好好,辣来一点好了…”用一大把芥蓝菜要到。
“啊?牛⾁最近变这么贵啊…要给我带⾁的骨头煮汤? 好吧…”买红烧⾁的原料附赠。
绕了菜市场一圈,收获丰富从各摊收集来的免费赠品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把一个袋子总装得肥鼓鼓,纪曜?D瞪着肥嘟嘟的袋子,胸口也快被闷气胀得快炸爆了。
他十八年来努力维持的尊严、形象、美丽、狂妄,就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外加两小时不到的早晨,被摧毁得狼狈不堪。
纪曜?D决定了,他明天就去报名救国团的化学魔法研习营,威胁带团的大哥哥做一个土制炸弹给他肥夏宇大家移为平地。
这次,谁都不能再阻止他了。
绝对!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強烈、眼神太鄙视、嘴角太不屑、西装太⾼级,还是鼻孔会困人,迎面行人争相走进,自动绕道,深怕一个不小心脏了他的亚曼尼西装,遭受诅咒而死。
男人一路畅行无阻地经过旋转门,搭乘电梯,踏上磨光发亮的淡橙⾊大理石地砖,在一个⾼⾼的深⾊柜台前停了下来。
柜台姐小抬起了头。
“蒲先生,来找夏先生吗?他…”
蒲非实打断她:”不,我来找叶大姐。”
“叶大姐…”姐小联络里面秘书,对蒲非实说:”她与夏先生现在都在开会,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您要等吗?”
“我等。”
蒲非实的语气音调呼应着脸上表情,平板、冷静过头、耐心欠缺,他不管做什么事都讲求效率,连讲话也一样,简明扼要。
坐在沙发上的他是一尊雕像:地震没反应失火没动静,乍看之下还真像欧洲街头卖艺者所演的活人雕塑。
十分钟后,想见的人没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阿蒲!”蒲非实的出现让夏宇天惊讶万分。”你居然有空来?!世界和平了吗?”
不管好人坏人大事小事,只要委托人有钱他蒲大律师什么案子都接,当他休假的时候,就是世界大同之曰。
“当然没有。”就是因为眼光长远,他才会走进律师这个行业——只要没心肝,永远饿不死。
“那你是从良了?”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
“那你来⼲嘛?”夏宇天皱眉,不待蒲非实回答,却又忽地扯开话题:”你少穿Armani啦,Armani设计看起来好像不惹人注目,其实质料贵得要死。你已经够闷了,再穿这种⾼级不外显的服衣就会更严重;虽然Armani可以穿得很休闲,但你天生就是一张死人脸所以再怎么休闲也活不起来。”
一个是说服法官听自己意见,一个是说服顾客便宜贱卖,若两张嘴真要争,恐怕十天半个月还吵不完。
“你少戴Swalclt,只会把你那与外表极不协调的幼稚心理总暴露出来。”是工作使然也是本性难改,蒲非实很擅长针对问题核心反讽回去,虽然他并不是有意的。
“所以我工作都戴Calatrvae啊。专为经常旅行的商务人士设计的ParekPhjli e
Calatrve显示本国时间与工作当地的时间,非常方便,所以他工作时故意戴这种名牌表,以光鲜亮丽的专业博取好感。
“你怎么破相了?”注意到蒲非左眉梢上的轻微伤痕,夏天宇疑惑不已,蒲非实个性细心谨慎,认识他这么久几乎没看过他受伤。
难得的,蒲非实没有立刻回答,他以那张即使没表情看起来也很不屑的面孔望着夏宇天,一会儿后移开视线。
“没什么大不了。”
夏宇天贼贼笑了。
“不会是被女人抓的吧?”终于有哪个女人抓住没心肝律师的心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算,也不算。”简单一句口答两个问题:那位小女孩当女人还不及格,而伤口不是她造成的,却是因她得到的。
“本庭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请辩方律师解释清楚。”夏宇天摆出法官大人的口吻。
“本大律师不接受寒酸贵庭审理的案子,请撤回。”蒲非实的表情不屑。
夏宇天白他一眼。”那你来⼲嘛?'
扯开话题绕个圈圈问题又回到原点了。
“不是来找你…”话还没说完…
“非实,怎么有空光临啊?”蒲非实的主角叶大姐终于出现,姓夏的跑龙套可以退场了。
啪地一声,纪曜?D的脚步猛地煞住,透过⾝前的叶大姐,蒲非实无表情的脸孔令纪曜?D的双眸诧异大瞠。
醉、醉鬼的同伴!
他绝对没有认错。这张刻薄的脸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副,令他印象深刻。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拆穿了自己今天要谋杀夏宇天的计划?
纪曜?D在心中直呼不可能,可是做贼的心虚,愈否认就愈心虚,愈心虚就愈害怕。
“是不是最近接到公司纠纷的官司?叶大姐満面笑容地问。
官司?纪曜?D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果然没错,这个人是来告他的。
怎么会这样?他应该没有跟任何人分享过谋杀步骤啊!消息是怎么怈漏的?
拜托,只是在脑子中将人剁碎算不上谋杀吧?
纪曜?D脑筋动得快,与其被判第一级谋杀,还不如被列为精神妄想患者,等他从医院里逃出,又是一条好汉。
“这次只有叶大姐能帮我。”蒲非实扬起一抹淡笑。
“好啊,有什么问题慢慢谈。”叶大姐的微笑温柔体贴。
“⼲嘛不问我啊?我知道的也很多问。”夏宇天介人两人之间,斜睨蒲非实,没义气的家伙。
“这里没你的事。”蒲非实斜斜瞄夏宇天一眼。
不待夏宇天反唇相稽,叶大姐抢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快去吃饭吧。”
叶大姐将表情极不自然的纪曜?D拉到夏宇天⾝旁,将两人推向电梯,按了下楼钮。
“记得要帮阿珍买薄荷茶喔。”酷暑艳阳肆虐,光看就头昏眼花了,大伙都好吃懒做不愿碰触正午⾼温,今天轮到夏宇天跑腿了。
电梯就在这楼等着,叶大姐一按就开,一个眼神的接触也不多总夏宇天和蒲非实。
“一路小心。”叶大姐堆満笑容地目送电梯门关上,然后转⾝走向蒲非实,笑盈盈地牵着他的手往办公室去。”走吧,我们去坐下来好好聊聊。”
“刚刚那个男孩在你们这里工作?”
“你说小纪?对用,他是我们请来的工读生,怎么了?你也觉得他很俊美吗?”能得到蒲大律师的称赞可是荣幸呢。
“我以为他很厌恶阿宇。”记得那时看到他一脸杀气眼露凶光,好像恨不得把夏宇天碎尸万段,没想到现在竟能和平地与夏宇天共事?真令人有点惊讶。
“厌恶?为什么?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叶大姐惊讶地睁大眼。
“阿宇没提过吗?他曾经不小心吻了那个小纪。”蒲非实补充:”说不定他忘了。”他想起那时候夏宇天喝醉了,可能完全忘了这回事。
“吻了小纪? 叶大姐完全没听进蒲非实的补充。”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什么?怎么发生的?他们是怎么勾搭…不,认识的?”
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什么嘛,原来阿宇和小纪早就在一起了啊,还说什么不要小孩子,根本是障眼法嘛!
居然瞒着大伙在家里偷偷搞起办公室恋情来了,不可原谅。
看来不论老阿婆或小女生,女人都是如此奇特的生物…
蒲非实在心里暗暗称奇,女人对爱情的敏感度果然远远⾼于男性物种,只要一点点细微线索,马上可以迅速列举出一条条推理疑问,长驱直人问题的核心,佩服佩服!
“阿蒲你的事等一下再说,先告诉我阿宇和小纪的事。”
叶大姐的眼神迫切地望渴,蒲非实毫无异议。
“当然…”
少跟女人争,这是他最近学到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