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了? 何访有些愕然得看着这个平时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这完全不是小丫头一贯的作风啊。一怔之下,何妨也发现了自己的势姿未免有些暧昧了,脸上也立时飘起了红云,只是显示时间和扩散面积上比起席菲来少了一些。何访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跳开又紧接着后退两步,同时用⼲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惜人要是说你不长眼,你肯定是不⾼兴,可要是说你脑后不长眼,你再怎么不⾼兴也得承认。这不,又是“砰的一声”急速后退中的何访没有来得及注意方向问题,一下子被⾝后突然被大力推开的屋门撞了回来,说巧不巧的又回到了几乎和原来一样的位置。唉!最近这个声音出现在何访⾝边次数可是不少! “啊!” 刚刚从一系列的急速情节发展和情绪变化中脫离出来的席菲根本还保持着原来的势姿,只来得急发出一声惊呼,这下子,两人间的势姿又重新变得暧昧了起来。 起码,在另一个人看来,是的!相当肯定的答案。 因为刚才那一声惊呼怎么听都是立体声的,而且是男女声混音录制而成,这同样惊奇的男声正是那个用习惯性的大力推门动作入进屋內的人发出的。虽然还没来得及转过⾝,但何访已经开始苦笑起来,因为具有这个习惯的人,全公司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眼前的席菲,一个就是⾝为的老总楚志辉。 何访再一次把⾝形退后,只不过昅取了教训这次的动作慢了很多,转回头果然见到了楚志辉的那张正在微笑的面孔,后者对着何访轻轻扬了扬眉⽑,倒是没有那么庸俗的接上一句什么打扰了,你们请继续之类的话,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径自座到何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但这什么都不说,反而让何访感觉不自在起来了,张嘴刚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乖乖的把嘴重新闭上,佛语有云“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只是脸上的尴尬之⾊却愈加浓重起来。 “哈哈哈——” 倒是对面席菲的一阵大笑,把何访弄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也更加的发起虚来,小丫头因为这件事错乱了?不会吧,怎么说也是个⾼智商的天才。 “我就说这次一定搞定你!哈,时机刚刚好,你还不知道本姐小的耳力也是超一流的吧。谁让你拿话来烦我,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哼!” 什么耳力?什么时机?什么跟什么啊?难道? 何访彻底混乱了,连忙运足目力向席菲的脸上看去,却非常失望的发现,刚才还全然不知所措,一脸通红得准备向某种动物靠拢的小丫头,此刻竟然毫无异状,笑容如同每次整完自己一样的灿烂,灿烂的可恨!紧接着一系列象征着胜利进行时的动作又一次出现在了小丫头的⾝上。只要席菲来到公司,何访每天最少也会看到一次这样的情景,面对着席菲,大多数的时候,何访只能无奈的承认失败。现在,一切看起来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而自己只是重蹈又一次的失败。 真的是自己又被整了一次?何访心中翻腾起来,一边是希望刚才小丫头的表现真的是在借着机会整自己,那样就可以彻底安心了,一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呵呵,年轻人!” 楚志辉轻笑着把何访两人的视线都转到了自己⾝上,空气似乎又随着这一句适时而发的话而重新流动了起来。 何访注意到楚志辉的手上拿着一份传真件,眼睛突然一亮,抢步走上前去,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楚志辉的这个笑容似乎并不像他说出来的话一样简单。 “楚哥,”何访开始在公司工作的时候,也曾经和别的职员一样称呼楚志辉为楚总,但是楚志辉坚决不同意,执意要求何访保持着原来的称呼“是不是那边有好消息了?” 何访急迫的问道,山阳方面的最后决定已经让他等待了足足两天。 “没错!决定就在这儿!” 楚志辉扬了扬手里的传真,对于这次山阳方面的拖沓,楚志辉心里多少也有些着急,倒不是为了能不能挣下这笔钱,而是为何访着急,怕因为时间上太仓促,而让这个第一次扛起这么大项目的年轻人着急,那样的话,无论因为这种情况而出现什么错误,还是自己亲自去帮他完成任务,都会对他造成一定的打击。年轻人需要磨练,但这第一次可不是什么好时机。现在正是培养他自信的时候,所以拿到传真的第一时间,楚志辉就跑了过来,结果没想到看见了一幕别有意思的情景。对于其中的真假是非,楚志辉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评价,不过嘛,面对着两个同样可爱的年轻人,还是少说多看方为妙哉。 何访几乎是劈手从楚志辉的手中将那份传真抢了过来,刚才的小揷曲早就敌不过困扰了几天的情绪,被瞬时抛到了脑后,他低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而另一边席菲的小脑袋也在同时伸了过来。 果然,这份传真是由山阳市委和市府政联合署名发出的一份红头文件,內容除了再一次确定了晚会举行的时间和国全电视播出的要求之外,最关键的经费预算也赫然列在了上面,而上面也标明了文件正本将会稍后寄来,希望“万千星辉”能尽快根据这个决定制定出详细的预算,与公司拟定好的协议文本一同,尽快发回山阳。 220万! “看来,记书还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看到这个醒目的数字,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何访对楚志辉说道。 “呵呵,那要看怎么说了,表面上这个结果是这样的,但幕后又有什么交易,我们也没办法知道,不过从这个最后决定的难产过程就可以看出来,这根本就一场局部的政治博弈,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各方到最后都得到了各自不同的利益,你夺取了名声,那我就分走些权利,你分走些权利,我就要来些实利,可能你多点,可能他少点,但谁都很难说是完全的胜利者,或是完全的失败者。” 楚志辉悠然道。 “太复杂了,他们不累吗?国中的政治怎么老是这样,难怪网上总是说这说那的。”席菲一脸的蔑视神情,虽然她聪敏过人,但毕竟岁数还小,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经历,显然还无法深入了解其中的意义。 楚志辉呵呵一笑,置之不答,而何访好像是要反击什么似的,抢过话头道:“这就是你们这些还没走出校门或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大生学的幼稚了,不要老说国中怎么样,怎么样?政治这东西,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不是要去英国么?你以为英国的政治就真的像是海德公园里标榜的那样?” 或许是这个题目对于席菲来说真的是有些难以回答了,或许她另有想法,总之这一次何访的反击真的是奏效了,小丫头暂时性的闭上了嘴,乖乖的坐回到门口的沙发上,只是眼角里仍是不甘心的发出一道死光,直奔何访的后心而去,让后者没来由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小心,小心,危险指数增⾼,入进红⾊警戒范围,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利,何访此刻却开始后悔起来。 工作!对,工作是最好的逃脫。念及此处,何访急忙向楚志辉打了个招呼,飞奔一样的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不过他这么匆忙倒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个,毕竟一下子拖了几天,现在的准备时间已经不算富裕了,他要马上敦促项目经营部的人立即根据最后的预算重新修订原来已经做好框架的协议,并尽快和山阳方面敲定最后的协议內容,争取尽快签下来(正式的签订只有等楚志辉亲自前往山阳之后才能签订,但通过传真方式签订的协议已经可以让整个项目开始运行了)。另外一方面,他也要立刻集中项目执行部的所有人员,因为后续的各项工作已经可以正式展开了,他们要开始敦促和监督各分项的负责人进行人手、器材等各方面的准备。最后,就是他自己了,他要根据最新的预算额度以及这几天各分项负责人报上来的预算总和,制作正式的晚会预算。 忙的感觉还真好!经过了几个月的临时性业失,又经过了三天的強制性休息,何访突然有了这样的一种觉悟。 我真是个好同志么? 何访在心里傻笑着,脚步却没有片刻停留。 只是脑子里,零零乱乱得,似乎还有一星星红颜⾊的记忆。 红,被风吹、被雨淋、被时间打磨,也会褪变为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