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你也是来报道的吧!”
“不错,经过一见到你,就把我拉来作苦力了。”方信收手起⾝。
“呵呵,我们叫你作点小事情,你也要喊苦啊,那你报道去吧,作完了,我请你吃饭,如何?”胡珍珠似乎有点主意,说着。
“请我就不必了,我请你们吧,不过,我和梅长田约好了,要去城隍殿中,他们今天准备记⻩册呢,你会去吗?”
这一句话出来,本来微笑的胡珍珠顿时一震,脸⾊黯淡下来。
夏语冰白了方信一眼,谁都知道,胡珍珠有段时间和梅长田关系不错,但是想来想去,想不到,梅长田还是选择了李梅。
论家世,论容貌,论心性,论才能,胡珍珠都在其之上,难道梅长田姓梅,而李梅也有一个梅字?
胡珍珠这时,却说着:“怎么,我有什么不可以去的?”
不理夏语冰拉了拉她的服衣,她说着:“那说好了,今天你请客,我要去孔雀酒楼品尝三式六味的大餐!”
打量了她一会,方信知道她在硬撑,当下就笑:“好,让你吃的痛快,报道很简单,你们就跟我一起吧,帮我一下,速度应该很快,现在九点半了,差不多去了就可以进中餐了,我下午还有事情呢!”
报道的确非常简单的事情,有了两人的帮助,十分钟就完成了,抱着纪念性质的新书,三人就出去,到了校门,果然已经看见了梅长田等在那里,也是气定神闲,看见了方信过来,也没有对等待的时间长而置说一词。
但是看见了后面两个女生。特别是胡珍珠。他眸子一黯,却立刻恢复了常态。
李梅却在那里不満的说着:“哎呀,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我们等了好一会了。”
“抱歉,今天事多。我带了两位朋友,这样吧,我们直接打车去,进香记册后,我请各位去孔雀楼,以作赔罪,如何?”方信当然不会和她计较,说着。
孔雀楼算是城中一等一的酒楼了。四星级,虽然现在食物廉价,但是也以千元为最低点,为普通人所望而生畏。
李梅顿时就⾼兴的说:“这还差不多。”
梅长田却有点尴尬,他想说什么,看见女友⾼兴,又说不出。
这时。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挂在门前。微风吹过,就迎面扑来雨气,虽然雨还不算大,但是在街道上,还是汇集成一条条小溪。又从下水道中流了下来。
方信撑一把伞。上前叫车,故意把两个女生留在后面。不得不说,他的良心大大地坏。
雾一样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打在了伞上,方信一时间竟然看不见有出租车,但是⾝后,已经听见了声音,回过来一看,却是胡珍珠,她咬牙切齿:“方信,你跟我说,是不是故意地?”
“什么故意的?”方信不懂,但是眸子中笑意盈然。
“哼,你这还不是故意的?”少女薄怒的神态,真是好看,在方信这样看着,本来兴师问罪的她,竟然有一些羞意来,但是转念之间,她又恼羞成怒了起来。
这时,舂雨,像牛⽑、像花针、像细丝,如此飘飘扬扬地挥洒着,再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算是找到顾客了。
“去城隍殿。”这车到底大,坐五个人绰绰有余,上了车,方信就说着。
雨点打在了玻璃上,开始时像一颗颗晶莹透明的珍珠,随后就变成了哗哗的流,看来,雨是越来越大了,沿路而过,现在街道上,人影就变的非常少了。
司机应了一声,车子开了出去,而雨就劈劈啪啪的打在前面,从玻璃中向外看去,车上,房子,街道,都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
突地,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这似乎开了头,顿时狂风大作,乌云布満了天空,雨点简直有着豆大,然后就是一道连着一道的闪电。
李梅有些不安,失去了谈论的趣兴,靠在男友地⾝上。“不知道这样大的雨,我们去城隍殿后怎么走。”夏语冰拂了拂一丝青丝,就这区区一个动作,女性媚妩和魅力就流露出来,而李梅又是不安的一动。
在场三个女生中,论女⾊,夏语冰可称第一,而胡珍珠其次,无论怎么样,李梅都在第三,她本能有些不安。
“到着城隍殿,应该没有雨了。”方信随口说着,说完之后,自己却吃了一惊,因为他感觉中,的确如此,这可没有动用玉如意来预测片段。
他若有所思,期待着到城隍殿的那一时刻。
果然,到了大半路,阵雨就停息了,没有多少时间,上午的阳光甚至灿烂照耀下来,由于有着良好的通水系统,只是十分钟,路面就已经⼲了。
“你随口说地,还真准呢!”车到了城隍殿前,胡珍珠白了他一眼,自己下车,这时,街道上,又有着来来去去拥挤的人流。
方信却没有说话,刚才一线可能,使他心跳速加。
城隍殿,继后土之神统,自唐时而兴,近二千年来,一直长盛不衰,园林建筑,以神殿为中心,周围配上亭、台、楼、阁,主殿当然是城隍神,但是神前那祭坛又代表了后土。
入得门来,院內老树绿荫,更沿着长廊而上,先去主殿,这时人来人往,虽然不拥挤,也算是旺盛,轮到了,上了一支香,默祈片刻。
起⾝之后,梅长田却没有离开,他拿出一朵红花来,又拿出一个红包来。
这习俗谁都知道,顿时,在场地人都拍手,而神殿中的神职人员,也微笑的上前:“恭喜恭喜。两位是礼拜合籍入册吗?”
“正是。”
“那请到后殿去。我们作安排。”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见这一幕,胡珍珠脸⾊苍白,血⾊褪尽,牙齿咬在嘴唇上。这种礼仪,正规家族也有,意思就是在神的名前,在后土的见证下,入册合并为夫妻,从此祸福共享,同气连枝,白手协老。
关键是。真地可以将夫妻气运合在一起,是婚礼最古老,相当具有约束力地一种,当然,未必不可离婚,但是相对很少,如果没有太大信心的话。何必在神前求得见证,求得合运。
因为一旦破裂。两人都损福寿。
方信和夏语冰不由悯然,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实际上,真正看见这一幕,自己心如刀绞——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这也是夏语冰没有制止地原因。
这时,李梅已经容光焕发。有一个真正爱她地男人,她顿时充満了自信,再也不畏惧其它女人,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就成熟了起来,从少女成长到女人,她跟在神职人员后面,跟着自己地丈夫后面,神态真谨。
看着两人转到后殿,夏语冰拉了拉,胡珍珠才勉強笑着,为后面上香者让开位置,说着:“我还以为我能撑过去呢,不想心这样痛。”
“别说了,珍珠。”夏语冰制止了她继续说话,拉她到外面,一到外面,胡珍珠眼泪就豆大的流下来,她也没有忍耐的意思,在这里纵情哭着。
方信远远的看着,众生皆苦,分为有情和无力两种。
有情的话,特别是这种情况,实无法避免,爱只有一个,给爱也有一人,总有人⾼兴,总有人伤心,这是无可奈何地事情。
在方信来看,这种有情之苦,实是人生滋味所在,一个不懂得爱,甚至没有品尝过爱的人,是何等苍白的人生啊!
其次,众生皆苦是因为众生皆小,与尘世间种种都无力反抗,而当实力增长,就可减少,比如,人生之中,饥饿、劳作、寒冷这三项,磨折人类几百万年,如今已经解决,不为痛苦。
至于病患,现在虽然没有彻底解决,但是也解决了大半。
生死问题,帝国数亿人,默默的追求着。
方信走在了灵塔之林,一个灵塔分成数十格,每格可放二个骨灰盒,并且记有铜牌,上有姓名和主要事迹,家属在节曰,可前来祭祀,而这里有一万二千灵塔。
放开眼来,灵眼之中,一片红光笼罩全场,这是城隍之神的灵光,在此塔中,就可安息,不受琊灵侵扰,有些灵盒中,有灵魂灵光,有的,已经不在了。
就在此景此情中,水气产生的薄雾还未散去,方信踏步而走,在灵塔之林中,突然之间,口中不由说着:“汝等当信有未来,过去时应是埋葬,有生之年必努力,常而心诚祈上苍!”
人,只要还是人,当积极的相信未来必美好,过去无论荣耀和痛苦,要能割舍,活着地时候,当尽心努力,对不能掌握的领域,用虔诚来祈祷。
一念如此,⾝內阴神大放光明,⻩金光猛的照耀四方,后土之光不请自来,充充満満,洒尽一切,普通人也许只觉得一亮,但是有识之人却感觉到这光辉明亮,而在这时上香或者为故人祈福者,都觉得⾝上一清。
本来心痛而哭的胡珍珠,哭声而止,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觉得不好,但是的确是这样,她擦着眼泪,啼笑皆非,望向了夏语冰,夏语冰的修为比她还⾼,当然更是敏锐,她半张着口,目瞪口呆。
方信已经明白,知道自己如是此时**被杀,那阴神已经受到了承认,当可担任神职,当然这神职和传说中神,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这是一个起点,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作所为地结果。
就在光辉渐渐收敛之后,一个中年祭司远远的走了过来,略行礼:“这位同修,本殿地祭长有请,请到后殿一叙,且随我来。”
说着,当下就在前面引路,方信知道惹了一些⿇烦,也就笑笑,跟了上去,两个女生面面相觑,然后也跟着过去。
后殿,是修士所居,将外面的繁华与喧嚣隔离了开来,这里不会有什么游人,一路行去,穿廊走阁,直到了一座后殿中。
“这位同修,还请进来坐坐!”果然,对面是上次曾经见过的老者,老者见了他,反是吃了一惊,许久才说:“原来还是你,短短时曰不见,你精进如此。”
方信微笑的说着:“唯三百功德故。”
“善哉,果然有大慧大根,不如这场,就由你来主持,如何?”
“可以,那我先去换法衣,以示礼敬之意。”方信这才转过⾝来,对着两个目瞪口呆人打着招呼。虽然此时,方信不用仪式,也可引得后土之光来见证,来合籍,但是无可无不可之间,何必特立独行,因此入进內室,片刻之后,穿衣出来。
等到出来,羽星冠,承恩衣,法信环,端正而出,气度沉凝,翩然出尘。
礼而拜,白光随之落下,方信在白光中端正而坐,只是问着。
“梅长田,你爱李梅吗?”
“爱!”这时,梅长田才醒悟过来,这一句话一出口,白光洒在他的⾝上,显然此言出于真
原来他真地爱她。
“李梅,你爱梅长田吗?”
“我也爱!”李梅回答地说着,同样白光浮现,她也爱他。
“后土化六道,行大悲大慈,大悲理生死,大慈为爱故,今曰以爱的名义,后土见证,你等两人结成夫妻,同气连枝,荣辱与同,与子协手,礼成!”
一问一答,如此简单,如斯响应,在诸人开出灵眼地眼光之中,两人白光交融,片刻之后,已经福祸气数,合为一体,是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