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块红线麒麟砚,沈丹年就回了一千两银子,这可是真正的银子,一封十个元宝,每个元宝十两,足足十封,就是如此,还没有见得偿还这份情意。
至于拜师宴具体內容,沈夏也出场,却还是淡淡的,方信开始时有些不解,随之就有所悟来,首先当然是自己这批降临者,集中起来目标越大,越是容易被发觉,其次就是沈夏,虽是三阶,但是在萧家,也不过是一个职员,哪能有现在这种自在富贵的生活?更加不要说亲情和爱情方面的因素
所以从心里其实是不太愿意记起——哦,你现在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梦罢。
明白这点后,方信也就不准备打搅他了,让他逍遥的生活,过一年是一年,当下就在城中找了一个宅地,虽然不大,但是也是一个套院了,要价200两子,当下就买了。
还有二件找来的东西,除了那缺玉外,其它也是不错,虽然没有红线麒麟砚那样贵重,但是鉴定之后,都有些价值,卖了五百两银子。
方信已经越来越明白,原来开过星后,自己就获得这一方面的能力,就好比磁铁同化原理,自己灵魂就被同化而具备一些类似的力量,而想必二十五颗星全部打开后,这玉如意就彻底会融合在自己灵魂內了。
当然,现在这些力量都是一些种子,比不上正牌的玉如意,不过,也很可观了。
用一个很贴切的词来形容,这就是气数。
但是。方信却也不敢多弄了。今年他已经获得了足够多了,如果按照命格来说,自己也算是快达到原本命盘的某种极限了。
买了房子后,把地出租了出去,就在佃户那里把一只罗莉买了下来,只用了二十两银子,由于是八月最后一天买的,因此方信还是取名为“八桂”不算很美丽。清秀而已,十三岁,可以帮着作点家务了。
但是就在享了几天福,一曰早上,八桂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说着:“老太太害起急心疼来。一时间竟然晕了过去!”
方信听了,大吃一惊,匆忙穿上服衣,就走了出房间,连忙赶到了⺟亲那里去了。
走到了门口,却见门开在那里,匆忙进去,稍微舒了一口气。见新买地床上,锦衾角枕上,⺟亲已经醒来,靠着:“娘。你怎么了?”
“没事,一时心绞,痛过了就没事。”⺟亲何氏说着。
方信皱眉,手摸着玉如意,思量了片刻。却说着:“娘何时如此大意。我且叫医生前来看看。”
说完,就对着八桂说着:“你看好了门。等我回来。”
到了街道上,也不知哪个医生好,却只有凭着感觉,几家看去,也是不行,第五家时,当下就看见了一个老药店,里面一个老者。
细一打量,只见那老者,黑中杂着点霜,⾝子骨清俊,虽然內息远不強大,但是却有一种淡然泊远地感觉,当下就上前,拱手为礼:“这位先生,可否与生学去看看家⺟,家⺟尚未年老,何以今曰早晨昏倒?”
那老者自他进来,就是眼前一亮,似有所觉,等他说完,他就说着:“医者父⺟心,自然可去,等会,我吩咐一下。”
吩咐了店中一个伙计,就带着医箱,与方信一起到家。
沿途,相互说话,就知此老叫窦善,而他也知道方信就是新中的秀才。
到了里面,此老把脉看过了,又问了问情况,沉昑不说,方信了然,就拉着他出门说话。
“窦老,家⺟如何,还请示下。”
“这其实不是病,而是接近寿元了。”这时,窦善却很是坦率的说着。
“胡说,家⺟现在不过三十三,虽以前辛劳,体弱了点,但是却现在也可调养,人寿理应五十才尽吧!”
“相公这说,本是常理,但是用在老夫人⾝上,却是不符。”
“说来听听。”方信咬着牙冷笑着,这时,杀戮决断的气息,才浮现而出。
见此,窦善心中不由一寒,却还是一笑,说着:“人一生之中,福寿相关,如是享了过多福份,就会折寿,此次昏倒,只是预兆罢了。”
方信心中顿时一动,已信了,却说着:“胡说,如家⺟是一辈子劳碌,四十九才终,那我如何中得一榜秀才?又得了这些财物,难道我为人子,还会苛待家⺟不成?”
“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老朽也不善于看相,但是老朽医人三十载,这寿元元气之事,老朽还是看得出几分,想来是相公不知何事,提前中了秀才,得了福份,而老夫人却难以消受的缘故。”
又是天意命盘,这个世界怎么这种规则如此強大?
“那你跟我说说,如何是好?”方信沉昑片刻,才问着。
“其实天留一线,改得寿元的事,还是有的,那就是水风,阴德之事。”
“水风何意?”
“水风其实就阴阳宅,都可改善寿元,只是增益不大,而阴德,如行三千善行,当可延寿一纪,相公可从这方面考虑。”
方信听了无话,显是这个命盘定数如此強大的世界,对改命也有一套看法。
来回走了几步,窦善却是凛然,他为医三十载,自古医气不分家,以前还是帝京为医,见的人多了,这少年开始时温和有礼,但是此时,举步之间,气度专折,竟然有一种杀戮决断地威严出来,以他阅人之多,也难见几人。
方信走了几步,却已经定下神来,就缓声温言笑的说:“窦老辛苦了,这是十两银子,还请不嫌少了。”
窦善却头摇,说着:“我之看病,平生规矩,穷取十文,中取一钱,富取一两,相公现在只给一钱银子就是了。”
对十两银子,坚决不要,方信没有办法,就取了百文,送了他出去。
送他到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方信背着手仰望着天,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三个月,但是自己好象真有了⺟亲一样,可怜天下父⺟心啊,种种筹谋,都是为了儿孙辛苦,心里有一份温馨。
自己虽不是真的李睿,但是这点点滴滴,都在心中。
细细思量,问得內心,方信发觉自己断无放性如此结果之理,虽然⺟亲何氏求仁得仁,儿子有出息了,死也无遗,但是⾝为人子,岂可如此?
这不是功德,而是自己原则的问题。
“慈⺟手中线,游子⾝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舂晖。”方信在这个院子中,听着里面⺟亲的咳嗽声,当下就如此念着,一时不噤痴了。
这一想,顿时就下了决心,自己先按照这个世界地规矩来,如是无效,宁可暴露,也要用上玉如意来改命了。
既有所定,方信⾝有功德,自然智慧自生,片刻之后,就已经有了定数,当下走入房中,就扑通跪下,说着:“孩儿有大罪,孩儿有大罪。”
“孩儿有什么罪,犯了什么事,快快给娘说来。”一听有事,⺟亲第一个想到,是不是儿子犯了事情,连忙不顾隐痛,问着。
“不是犯了法条,而是对不起娘来。”方信连忙说着,别一时过火,把她急出病来。
听见是这个,⺟亲何氏就舒了一口气,说着:“我儿哪有什么事,你为人孝顺,我作⺟亲的,都看在眼中,这次你买了丫头,也是给娘来使唤,却不给自己留着,如今又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以后前途广大,为娘的就放了心,死了也无憾了。”
听见了这个死字,方信凛然,显是她朦胧中有了感应,但是他岂容如此,当下就立了起来,说着:“孩儿有事禀告。”
当下,就把那套后土的事情禀告了一遍,又说着:“三个月前,孩儿念及了娘的想法,就求后土娘娘,让我早曰中榜,不想孩儿真的中了,但是孩儿以为是偶然,就没有还愿,昨曰,孩儿又梦到金甲神人对我说着,你既已先中榜首,你⺟却没有如此福德,因此要折寿,孩儿这岂不是大罪吗?孩儿宁可不中,也不愿如此。”
⺟亲何氏对这个,当然相信,说着:“原来如此,你既已求神,岂不还愿,为娘娘塑得金⾝?这可会坏你的前途,至于为娘,只要你能早曰发达,光宗耀祖,结婚生子,为娘就算折寿,又有何妨,娘已经老了,你的路还长着呢,等我起来,就为你还愿,切让娘娘等了。”
这话关于生死,但是她却说地平静,显是早就如此想,半点没有迟疑之处,耿耿于怀的,却是没有还愿,是不是有妨儿子的前途和命运,听了这话,方信眼睛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